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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姝-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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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是险峻的地方,物产愈是丰富。万寿山上,风景秀丽,空气清爽,绝对是避暑的大好去处。兼之四处奇花异草,珍禽走兽,应有尽有。
但是,要从山脚下爬上半山腰,到达寺庙,并非一件易事。单单从山脚下仰头去看那似乎悬浮于云雾之中的光华寺,就令人头晕目眩,何况这山路十八弯,环山而建,一层一层皆是石阶,马车根本就上不去。
想上山,绝对是对人的体力与耐力的极大考验。
或许考虑到了上山的艰难,修建山道的人很是心细,在几个转弯处修筑了亭子,供人休憩,补充些干粮什么的。
即便如此,这此险峻的山势还是令到很多人望而却步。
前朝有名女子,自小受到继母迫害,对外谣传她身子孱弱,连大门都出不了,以至及笄之年无媒人上门说亲,一直拖到将近二十。一日,这名女子突然灵感大发,广邀天下人做见证,说自己要登上万寿山山顶。女子登山那天,万寿山下来了近万人,见证了这名女子登山的壮举,至此,谣言不攻自破,女子由此收获了美满幸福的婚姻。
自那以后,万寿山成了破除谣言的一个有力的佐证,名声愈发显赫。
正所谓谣言,无非是以讹传讹,并没有事实佐证,你愈是想扑灭它,反而愈描愈黑。而击溃它最有力的手段,就是让事实说话。
在这一点上,聂思芸很佩服老太太的英明决断。
她早就料到老太太会有此一着。
早在两个月前,她就强身健体。在伺候三小姐的同时,她还跟林伯请教了一些拳脚之术。
在大戚,文官与武官对子女的施教方式有着天壤之别。
威宁侯府这边,注重把女儿们培养成京城的名门淑媛,端坐有方有仪,行路如弱柳扶风,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能迈,琴棋书画,须得样样精通。至于那些刀啊枪啊什么的,是不允许女儿们碰的,说什么弄刀弄枪的,有失淑女的身份。
但聂帅这边,观念却完全不同。聂帅是久居军队之人,行军打仗,勇猛之师,士兵们的身体健康最是。在家里,聂帅也是这般要求,儿女们自小要习武,练好身体,不要像根豆芽菜般人不喜。所以三公子聂宇辰与五小姐聂思琴,自小就有意识的习武。
至于聂思芸,由于养在威宁侯府那一头,琴棋书画倒是学了个精透,就是不会武。而今她去向林伯讨教,众人知她是聂帅的女儿,倒也不觉得如何的奇怪。
两个月的勤学苦练,她也学得了一些皮毛,虽说不能与真正的军士较量,但对于一些小毛贼自是不成问题。
至于登山,那更话下。
聂思芸正想得入神的时候,忽地马车剧烈地颠簸了一下,她一时没有抓稳,差点就把她颠出马车外。
她极力稳住身形,掀开帘子,正想问个究竟,就看到车夫一脸茫然的转过头来,望着她,为难道:“七小姐,有个人挡在马车前,点名道姓的非得要见你……咱们要不要冲过去?”
聂思芸被这名车夫的话吓了一大跳:“冲过去?”这是要出人命么?
车夫苦着脸道:“这个看起来像个疯子……”
上段时间,一个疯子拦住伯爵府的十三小姐的马车,马车被迫停在路中央,马夫一不留神,那个疯子居然一下子蹿上马车,直接把十三小姐吓晕过去。当时车里还坐着十三小姐的大丫环,吓得当即跳了车,把一只脚骨给跳断了。至此之后,朝廷命顺天府派出衙役,将京城各大街小巷的叫花子,疯子等统统驱赶出京城去,还口授下面,如果再遇到此等事情,保全各府小姐们的闺誉,允许马车直接冲过去。
正因如此,车夫才有此一问。
第四十三章 疯子师父()
聂思芸犹豫片刻,此时此刻,自己正赶着去办一件十万火急的事情,耽搁了也是要出人命的。
她把帘子再掀高一些,认真看了一下挡在马车前的那个“疯子”。
这个疯子身形倒还魁梧壮实,看样子已过半百,披头散发,半张脸被头发遮住,头发乱成一团一团的,打着结,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洗头了。再看身上,披着一件棉布袍子,但袍子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一块黑一块灰一块白的,还破了好几个大洞。
这个疯子,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怪味,令路人纷纷捂着鼻子闪避不及。赶车的小厮在空气中挥了几下鞭子,鞭声划破空气,发出“嗖嗖”的凌厉之声,但那名疯子仍旧一动不动。
难道这个人不仅疯了,还是个聋子?
聂思芸放下帘子,颇为同情的叹息一声。
“小祝,从这个人的身边绕过去吧,小心些,不要撞到他。”聂思芸如是吩咐道。
赶车的小厮名唤“小祝”,听后马上响亮应了,心想:“这位聂七小姐还真是心善。”
见马车绕道而行,“疯子”不由有些急了,手舞足蹈的跑过来,又拦在了马车前,嘴里着急的嚷着:“哎哟哟,芸儿小徒,你怎么见着为师就跑啊?难不成不认你师父了?”
这个疯子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声音跟打雷似的,轰隆隆一阵响,从大街的这一头传到那一头去。
聂思芸当然不可能听不见。
“师父?”聂思芸大吃一惊。什么时候一代医圣徐谷子成了“疯子”了?
“小祝,快把马车停下。”聂思芸忙道。
小祝猛地一拉缰绳,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街道正中央。
聂思芸下了马车,认真地打量了那个“疯子”一番,登时傻眼了。
真是她的师父徐谷子!
聂思芸瞪着本来就够大的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师父,你不是去云游了么,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徐谷子一瞪眼睛:“小徒儿,你不是安排为师云游四方么,可这盘缠……你得给足我呀。你看看把师父害成什么样子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差点在半道上回不来了,幸好我机智,扮成叫花子,一路靠着路人的施舍,历经千辛万苦,这才回到京城,你要是多给些银子我的话,为师我何至于沦落到这般田地……”
“打住!”聂思芸听不下去了,“师父,你知道当时我给了你多少银子?”
“不就二百两银子嘛,这一点点够用吗?”徐谷子瞪着眼睛反问她。
聂思芸彻底无语:“师父,你不要这么败家好不好?你可知道,这乡下人家一年下来的开销才不过十两银子,你这二百两银子够用人家半辈子了……”
见徐谷子又露出童叟无欺的笑容的时候,聂思芸马上醒悟过来,瞪圆了眼睛道:“你又去给那些漂亮的小老太婆送银子了是不是?”
徐谷子这个人有个怪癖,就是特别容易对那些漂亮的小老太婆心软。也不是说他对于那些小老太婆们有什么过份的想法,只是他一旦看到那些从乡下出来,拖儿带女的,沿街乞讨的小老太婆们,他整个人就不会动了,移不开步子了,非得把身上的最后一块碎银子都奉献出来,他才感到舒服。
所以,即便是他在苗疆行医多年,也算是闯出了名堂,但因了这个致命的怪癖,依旧是一贫如洗,一锭银子都拿不出来。
据他自己说,他当年到聂帅帅府应聘,有一半的原因是生计。
至于另一半原因,他坚决不说,聂思芸也无从知道。
当年的聂思芸,也不过是八岁的小丫头,看着外面医馆的医女姐姐装束甚是好看,吵着也要做女医,老太太自是不允。这个事情不知怎的,传到了小邹氏的耳朵里,小邹氏就张贴出告示,说府里要招收一名医者。说来也巧,告示刚贴出一天,就把穷困潦倒的徐谷子给招来了,成就了他与聂思芸的一段师徒缘份。
徐谷子“嘿嘿”笑了两声,不笑了,同样瞪着眼睛,压低声音,恶狠狠道:“芸儿小徒,是你要为师云游四方两个月的,你这才给了师父一个月的盘缠,这叫师父怎么够用?你不知道这两个月来,为师流浪在外有多惨,还是家里好啊,有那么舒服的软榻,有徒儿你亲手做的香喷喷的糯米鸡、锅贴乌鱼,还有桂圆莲子粥……”
说到这,徐谷子明显听到自己肚子里“咕咕咕”的叫声,他讨好地看向聂思芸,“好徒儿,咱们回家行不?我要吃你做的文思豆腐羹……”
这个时候,一个卖货郎挑着两个大竹筐晃晃荡荡的自他们身边经过,卖货郎一边走一边吆喝着:“水密桃啊,甜到心里头的水密桃啊,包你吃了一个想两个,吃了两个想四个。还有新鲜的江西大红枣……”
徐谷子立马转身,两只眼睛粘在人家红通通的水密桃上一动也不动:“乖徒儿,为师要吃水密桃。”
聂思芸无奈,自己尚有事情要办,得先把这个难缠的师父打发了。
于是她走到卖货郎跟前:“给我趁两斤桃子。”
徐谷子脸上的神情立马笑眯眯。
“小姑娘,我这江西大枣也是很甜的,不信你尝尝……”卖货郎是个会做生意的,马上又向聂思芸推介他另一个竹筐的大枣。
“我不要,我不要吃枣。”徐谷子大声抗议。
聂思芸心中一动,伸手就抓了一把出来。
“我都说了,我不爱吃枣。”徐谷子见方才抗议无效,又来一次强烈抗议。
“不是给你的。”聂思芸毫不客气道。付给卖货郎一些碎银子,结了水果的账。然后,取出一条帕子来,把枣放在上面,再从徐谷子的手里拿走一个桃子,一齐包好,放入袖袋之中。
她转头吩咐:“小祝,你把马车驶到路边,看着老爷子,别让他乱跑。”
徐谷子低咕一句:“我又不是小孩子。”终究抵不过手里头的水密桃发出的阵阵袭人的香味,坐到了路边的地面上,自顾自的大吃特吃起来。
聂思芸迅速穿过街道,朝对面的济世堂药铺走去。
远远的,济世堂药铺的伙计们就看到聂思芸走过来了,脸上一下子露出欢喜的神色。
其中一个掌柜模样的,冲着后堂就喊道:“王老六,今天早上让你弄的乌龟王八蛋,弄好没有?”
后堂马上有人响亮地应了。
掌柜再转头,看向另一个五短的伙计:“顾大郎,无根之水呢?”
顾大郎嘻嘻笑道:“早弄好了,拿琉璃瓶子装着呢,上个月下雨的时候接的,接了满满一瓶呢。”
掌柜的这才回过头来,一边似模似样的拨着面前的算盘珠子,一边想:“京城的大户人家就是奇怪,乌龟蛋就乌龟蛋呗,偏偏要说成乌龟王八蛋,那不是骂人的话么?还有那个什么无根之水,说白了就是天下落下的雨水嘛。这些大户人家真是病得不轻哪!”
第四十四章 算卦()
那名掌柜的等了许久,觉得有些奇怪:“怎么没有动静呢?要在往日,这位聂府七小姐早就嚷着进店里头来了。”
他抬起头来一看,咦?面前空空无人,哪里还有聂七小姐的影子?
此时此刻,聂思芸正坐在一个当街摆摊子替人算命的算命先生面前。
算命先生是个年约四十岁的男子,留着几绺山羊胡子,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贼得很。他的摊档前竖着一枚很大的旗,上面绣着的“胡”字迎风飞舞。
这几年,这位胡姓大师的名气窜得很快,甚至盖过了街尾的梁姓大师。由于有了些名气,收起钱来也狠了些,饶是如此,来找他算命的人还是没有断过。
不过,今天,他的生意好像不太好。
聂思芸放眼看去,不见平日十五六个人排着队等这位胡姓大师算命的热闹场景,只有零零丁丁的一个人来找他。
首先是一位略显丰腴的约莫三十岁的妇人,身上穿着浅紫色缂金化蝶文褙子,头上梳着堕马髻,插着一对金簪。细瞧之下,便能看出她身上的衣裳是半旧的,金簪也是往年的款式。她神情有些恍惚,有些紧张,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
胡姓大师说得有头有道:“左手看先天,右手看后天,这位夫人把你的左手让我看看。”
三旬妇人很快把左手伸到他的面前。
胡姓大师摇头晃脑道:“你中指饱满,光明如镜,这是大富之手相。但是不平不直有些弯曲,这说明你六亲不靠,二十五岁之前父母中必失一人。况且,你手中的十字纹一直连到中指尽头,说明你此次前来算卦,是想算一下钱财方面的官司。”
说到这,胡姓师父抬起头来,看着三旬妇人:“我算得对与不对?”
那妇人大张着嘴巴,眼睛定定地看着胡姓师父,如着魔一般,脸上却满是疑惑。
聂思芸心想:“这妇人的表情好生奇怪,她到底是觉得这位胡姓大师算对了呢,还是算错了呢?”
胡姓师父不急不躁,拿着他特有的一双小眼睛瞅着三旬妇人。果然,妇人一把抓着他的手,激动道:“师父,你真是神了,这都能算得出来。”
胡姓大师翻翻白眼,心里暗道:“好歹我也研究了一世的《周易》,你以为我这名头是骗出来的?”
“那要怎么破解?”三旬妇人急切道。
胡姓大师接着便让三旬妇人以抛铜板的形式为摇卦,抛了六次之后,开始排卦。排卦则由下往上,第一次为初爻,画在卦的最下面,依次上升,第六次为第六爻,画在最上边。胡姓大师排得认真,三旬妇人看得认真,在聂思芸看来,无异于浪费时间。
再这样磨蹭下去,可要出人命的!
这个时候,又过来一个人,佝偻着身子,一步三喘,兼之咳个不停。聂思芸一看这人的脸色,眉头便拧了起来。
那人也是来算卦的,算的还是一个异想天开的卦,非得算自己什么时候可以金榜题名,从此平步青云,官运亨通。
他见胡姓大师正忙着,聂思芸正好站在一旁,他以为聂思芸是胡姓大师的小徒弟,非缠着聂思芸要给他算一算。
聂思芸不客气道:“你印堂发黑,必有厄运,恐怕命不久矣。别想那么多了,回家好好渡余生吧。这一卦算我送你的,不收钱。”
那人哭着走了。
这个时候,胡姓大师也打发走那位三旬妇人,正把一锭银子放入袖袋之中,就听到了聂思芸说的最后一句话,不由得讶然道:“为何不收钱?”
聂思芸反问他:“你不怕折寿?”
胡姓大师想了想道:“我们算命行里的规矩,有三类命的钱是不能收的,一是阳寿将尽者不收,二是大祸临身不可避者不收,三是再无好运者不收……”
他猛然醒悟过来,“你是说他阳寿将尽?”
聂思芸冷哼一声:“你以为他能活过三天?”
胡姓大师讶然地看着聂思芸,终于仰天长叹一声:“徐谷子那老儿的眼睛还真是毒,哪里找来这么一个徒儿的?看来他即便是明天死了,也不用担心他的衣钵没人继承了。倒是我的命苦,至今连个小徒弟也没收到……”
聂思芸不理会他的自艾自怨,把手中拎着的包裹拿出来,解开帕子,把里面的东西一古脑的全倒在桌子上:“胡师父,我请你吃东西。我师父还在街的那头等着我呢,我得回去伺候他老人家了。”
胡大师瞪大眼睛。这别人家的小徒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寒碜他么?
他咬牙切齿道:“小娃娃,你告诉你师父去,回头我也收个徒儿,看他还敢不敢在我面前显摆!”
聂思芸没有理他,转身自顾自走了,连帕子也忘了拿。
后面,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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