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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年-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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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划破空气呼啸而来,却最终在荀彧平静如渊的双眸中,堪堪落在他面前不过几寸的地面上。
箭上有绢。
立刻有士兵小跑上前将箭上的绢布拿下递给荀彧,绢上不过几行字,却让荀彧彻底疏平了刚才暗暗皱起了许久的眉头。
“郭贡要见彧。”
“先生不可。”夏侯惇一听便是摇头反对,“此去定是危险重重,先生如今是一周之屏障,若是此去不测若是孟德在此,也定不肯让先生犯此险境。”
夏侯惇此话一出,立刻得到一片响应。兵临城下已是绝境,若是未战而主将已落入敌手,岂不更是雪上加霜?
“将军在此,又何来主将将失?况且若是真有万一,仲德所守之城不过几里之遥,相为照应,亦不会使甄城失安,而且”
想到大军出征徐州之前人有意无意告诉自己的那些信息,不正是为了让他对今日之局有准备。只是他没想到,来的人竟然如人所预料的一般,真的是这郭贡,而这郭贡,当真心有不安,提出与自己相见。
这未卜先知,纵然有将各方情报都抓在手里的原因,但若不是揣测人心到了诡谲的地步,又哪里敢与自己商量用这险之又险的计谋。
将肩上的貂裘系紧了些,荀彧温和的对忧心忡忡地众人微笑,而后缓步走下了城楼。
“对了,夏侯将军不如往主公那方传信去吧。
甄城死局,已解。”
第 27 章()
然而,甄城的局已解,并不代表徐州之局已解,事实上,这不过是重新拿下徐州的第一步而已。
而第二步,攻下濮阳,便困难的超乎所有人的预期。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若是之前还对此人的勇猛有人云亦云的怀疑,那么这次,当眼睁睁的看着只他吕布一人便撕裂军队的阵列,大杀四方再扬长而去之后,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盛名在外,自然有其因果。
纵使他真的是看不惯他的人所骂斥的莽夫,在这个冷兵器的时代,仅仅是勇猛,也足够让他的敌人不敢相敌。
更何况他背后还有一位陈公台。
已过了戌时,大帐中却仍被蜡灯照的亮如白昼。郭嘉面前的小案上摆着张濮阳周边的地形图,以濮阳为中心,已拟画了六条路线而其中的五条已是先后被打上了叉号,唯独剩下这最后西线,还不得而知。
又是换了一盏蜡灯,帐外突是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与喧闹的人声。本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神游于外的郭嘉猛的抬头,目光正对上对面与自己同等在偏案前陡然抬头的荀攸,不约而同苦笑一声,叹气将面前地形图上所遗留的最后一条路用墨勾去。
正搁下笔,大帐的正帘便被掀开,疾步走进来的曹操正带来夏季的热风与裹挟着血腥之气。他眉头紧皱,目色暗沉,再看那略显狼狈的凌乱的铁甲,在场的其他两人只能彻底放弃最后的一丝希望。
“主公,既然如此,这濮阳暂时不必再打了。”郭嘉与荀攸眼神交流片刻,最终还是荀攸开口道,“按照之前计划的那样,转攻定陶,再下巨野,之后再回攻濮阳。”
“”曹操没有反对,但也绝不是赞同的神情。郭嘉所说的这个战略是他们之前便商讨好的,濮阳无法被攻克也是预料之中,可此刻,曹操还是有些不甘心。
刚才正中埋伏的无力感与紧张感还历历在目,若不是乐进典韦拼死相护,他几乎就要与所带的全部人马都折在了那里。他从来没有发现,当陈宫转身与他为敌时,竟会成为如此尖利的一把刀。
此时陈宫所展现出的才能,远比他留在曹操军中所展现出来的要恐怖得多。
这就意味着,陈宫想要叛他,便不是起于边让之死,而是从一开始,陈宫便从未真心为曹操效力。
这份揣测毫无疑问让曹操郁卒万分,然而这种情绪放到战略上便是有些拿战争当玩笑了。所以到最后,曹操也不过是一犹豫,便要应下然后下令全军转攻定陶。
却是这时有人来报,说濮阳城方向有人骑马而来相见。三人皆是一愣,待士兵细报领人进来,才知是濮阳城巨户田氏。
“吕布军暴虐,城中百姓皆遭其荼毒劫掠。老朽愿为内应,迎曹将军入濮阳。”
田氏说着就要跪下,曹操连忙一个箭步上前扶起他,先是夸赞了几句他的高义,又是委婉的许了多处好处,便亲自送人出去,相约下半夜便率军前去,由田氏偷开城门引军进城。
然而,刚送人骑马再离去,曹操刚才嘴角的笑容陡然褪去,待回到营帐,刚才的笑容更是一丝都不曾留下。
“公达,奉孝,对这田氏所说之事,你们怎么看?”
“主公,”荀攸的眉头从刚才田氏进来开口讲话便没松开过,“这田氏来的太过于凑巧了,怕又是陈宫的计谋。”
“只是,纵使是有诈,未尝不可以将计就计。”
荀攸一愣,他没想到郭嘉会突然这么说,刚要说些什么,一转眼却见曹操眉头微疏,显然是将郭嘉这话听进去了,并等着郭嘉继续往下说。
“而且,也不一定一定是陈宫的陷阱。今日两军交战已经两次了,再加上这次来的田氏,便是三次了。更深露重,将士们一夜未歇,双方都该是乏了,陈宫就算想要设下陷阱,也必须要考虑吕布军中将士们的心情。”
曹操点点头,再转头看向荀攸:“公达,你如何看?”
从郭嘉的笑容中察觉出什么的荀攸仅是微微颔首便不再反对,沉默了一会儿后又沉声补充道:“但为了以防万一,可以除了随主公你攻城的将士外,再暗中跟一队士兵埋伏于濮阳城外,无论此次成功失败,都可以内外接应。”
三两句话间,便是定下了今晚的第三次攻袭,至于接下来的切实的调兵遣将,便不必由荀攸和郭嘉再费神。见有机会再拿下濮阳,曹操自是全无疲惫的就出了营帐,留下荀攸和郭嘉继续在营帐里静候结果。
“奉孝,主公最近没有惹过你吧。”
“没有啊,公达这是何意呢?”
这一次的等候,两人都不再似之前那般紧张。荀攸倒了杯搁了半夜已经凉透了的茶慢慢饮着,郭嘉则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了杯桂花酿,喝的逍遥自在,荀攸眼皮跳了跳,决定让自己忘记军中有禁酒令这回事。
“那莫非奉孝你是真信了田氏的话?”
“眼神游移,声音发抖,这田氏一看就不是个会说谎话的人,嘉想信他他都没给机会。再说了,若这濮阳城真的是几个内应帮助就能拿下的,我们哪里会在这里耗了这么久。”
“那”
郭嘉品了口酒,摊手似是无奈道:“有没有埋伏并不重要,关键是,主公还放不下这濮阳城。”
“所以你借着这个机会让主公再试一次,彻底死了心?”荀攸摇摇头一脸不赞同,“太乱来了。”
“但你也没反对不是吗?再说了,濮阳城想要正面真刀真枪的取胜,你我都已经尝试过了根本不可能,那么不管现在打还是将来打,都只能智取了。先让主公这次作为饵试试,九死一生之地,没准就会有转机呢。”
“奉孝,你还真是”荀攸彻底无言以对了。为了一个飘渺的转机,居然拿主将去当饵来尝试。而曹操恐怕也是明白郭嘉的心思,但怎么也放不下濮阳这个心结,那么索性就真的将计就计,再试一次来看看是否会有转机。
太胡来了。荀攸不得不再感叹一句。
“安心吧,九死一生不还有一生吗,出不了问题的,顶多,记忆犹新些。”郭嘉轻松地笑笑,“在这耗了这么久,一点报酬不拿着,别说主公了,嘉都不甘心呢。”
荀攸叹口气站起身,走到郭嘉的案前趁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把夺过人的酒杯,将最后剩下那一点花酿一饮而尽。
“!!!!荀公达你干什么!!你个读书人还会抢别人酒了?!!”
心满意足的看到郭嘉瞬间褪去的懒散的笑容,荀攸慢悠悠的把空酒杯放回郭嘉案前,正望见郭嘉双眸中的醉意,又道:“不过,奉孝你的酒量可是比以前差多了,不过是一点花酿,你竟是有些许醉了。”
“开什么玩笑呢,嘉可是千杯不醉,恐怕是公达你酒量不行头晕眼花了才是。”
荀攸失笑,听这话不是有些醉了是什么。他之前倒也记得郭嘉的酒量,如今见了觉得诧异不过一提,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
现下最关键的,还是曹操那边。看看这一把以主将为饵的豪赌,能带来多少的转机。
“对了,那个田氏的话,也不是完全不可信的。此人这次为敌,等到下次,为友也说不定呢。”
借着夜色,早已潜入了城内鬼魅一般的触手,在悄无声息的蔓延寻找着猎物。
“南城已经搜查完毕,没有发现目标。”黑夜中,除了声音,谁也无法察觉希傥郎泶未Γ盎岵换幔恰
茶盖狠狠地一扣在茶杯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乾玖剑眉一挑,凌厉的目光准确的扫向此名希傥赖奈恢茫骸澳阍谥室伤木霾撸俊
“不敢。”希傥懒⒖躺裆唤簟W魑'蛸卫,无论统领者做出什么的判断,他们都只能无条件服从。而之前他的动摇,毫无疑问是犯了忌讳。
“具体惩罚等此事了了再说,去西城继续搜查。”
“是。”
濮阳城内这偏僻到无人之境的小宅中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乾玖一双冷眸不辨阴晴,手指无规律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在小案上。
田氏,濮阳城的大户,家财丰厚,子嗣繁多,不及世家大族显贵,也不是一般升斗小民在这乱世食不果腹,为人老实厚道,好仗义疏财,也算是这濮阳城里有些名望的人。换言之,他根本没有必要因为钱财,更不可能是因为对吕布的仰慕而投诚为他们做这内应。
不为财,不为义,那么这人唯一的弱点,就显而易见了。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啊。
想着郭嘉不久前交给自己的全盘计划,乾玖不禁失笑摇摇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吕布和陈宫怕是都想不到,这濮阳城的关键,是由他们亲自选出来的。
“报告,在城东的九里巷里发现目标,已经按照计划执行完毕。”
第 28 章()
濮阳城的驻所内,今夜的蜡灯又是换了一盏。
吕布正盘腿坐在主案之后,心不在焉的拨弄着眼前的几盘瓜果,方天画戟被搁置在一旁,配上人此刻闷闷不乐的表情,颇有些觉得人孤零零的可怜见得样子。
危坐在一旁的陈宫见吕布这番神情,半是无奈半是好笑。他自是知道吕布现在这没精神的样子,是因为暂时没了仗可以打。可此时无仗,不代表一会儿没有,所以吕布还不能回房去休息,只能撑着在这里等着。
不过虽然吕布心不甘情不愿,但至少还是很听陈宫的话的,这一点也颇让陈宫满意。而因为吕布深知自己智谋定不及陈宫这类谋士,所以更是多为倚重,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陈宫在离开曹操后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都走出这一步了,哪里还有回头路。
又过了一刻钟左右,屋外传来响声,吕布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陈宫看在眼里,笑着示意吕布稍安勿躁,莫要如此急切。
不过这回吕布倒是急对了。进来的不再是之前的换灯送吃食的侍女,而是吕布营中的士兵。来人先是报拳以行军礼,而后道:
“将军,先生,曹军已经出兵了,距城门三里。弓弩手,骑兵,伏兵都已经埋伏就位。”
陈宫颔首微笑,转头向早就听了士兵第一个字就按捺不住起身穿甲拿方天画戟的吕布道:“将军也快前去吧。”
“那还用你说。”
吕布不耐烦的嘟囔了句就意气风发的破门而出。陈宫笑笑,对吕布这种态度没有丝毫在意。接下来,只要一切顺利,就是在此拿下曹操的性命都有可能。有这层期盼,其他的,都算不得什么。
也算是为了那吕伯奢一家
“先生!先生!”
突又是一人慌慌张张闯了进来,陈宫神色一紧,立马收回刚才不自觉显露出的眼中的杀意,而恢复一贯的平静。他微抬眸,见来人亦是一身兵甲,但那急切慌张的样子却着实不似吕布这般严谨治军之中的人。
“莫要慌张,这像个什么样子!”先是不重不轻呵了一句,陈宫才慢悠悠的开口询问,“说吧,出了何事?”
这士兵怕是由远处一路疾跑而来,此刻陡然停下,竟是歇了又歇,缓了又缓才总算得以开口说话:
“先生!那田氏的家人,不知怎么回事,全都被人杀了!”
“什么?!”
陈宫大惊。这田氏不缺钱财又为人本分老实,唯一的弱点便是他的家人,所以为了逼迫他给吕布办事,就索性扣押了他的家人来逼迫于他。田氏对他家人极为重视,自然就答应了冒这次险。而的确田氏此人在濮阳城内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所以陈宫他们也打算待此事一了,便将他的家人还给他
可此时,田氏的家人却死了。
不过陈宫不愧是陈宫,片刻间就已经理清利害关系冷静下来。究竟是谁下的手,将来怎么和田氏交代已经无暇再去考虑了,现在,曹军已经袭来,田氏也在城门口准备好,他们必须要封锁消息,等今夜此战过去,再将这件事告诉田氏。
“是,田氏所有的家人都死了,对吗?”陈宫的声音冷如寒冰。
“其实还有田氏的一个女儿活着。”
“哦?”陈宫眼神一亮。这有人活着,便有方法可以将来和田氏解释清楚,更或者可以把此事完完全全推脱到曹操的人身上。
虽然陈宫不相信曹操的人有能力进到这固若金汤的濮阳城里来,却又下意识的觉得此事和曹操脱不了干系。
“但是”士兵也不知陈宫究竟想到了什么,但他明白此事紧急,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当时那个小姑娘睡着了,等她醒来正看到我们的人手拿着刀站在屋里,怕是在她看来”
“什么?!那她人呢?!”
“跑跑了”
“你们一群人还看不住个小姑娘!”陈宫怒呵道,手举了又举,最终硬是忍住把茶杯摔到人脑袋上的怒气。
不必与他这种小卒生气,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把那个小姑娘控制起来。
“传令下去。”再没有一丝温度,陈宫神情冷若冰霜,“剩下的人全力去搜捕那个小姑娘,务必不能让她在曹军进城之前,遇到田氏。如果情势紧急,必要的时候——
格杀勿论!”
仍旧是夜,可惜再没了蜡灯来驱散哪怕一丝黑暗。丑时三刻的城门口,黑暗像一团浓墨一样氤氲在一起,化也化不开,平白让候在一旁许久的田氏,内心愈发的不安起来。
他和曹操所说的话中,有一句不假,那就是“吕布军暴虐”。自打吕布的人占据了整个兖州之后,他手下的士兵本就多是西凉来的骁猛地蛮人,到处烧杀抢掠,更是直接抢民户之财充为军费。虽然后来听了陈群的话开始限制手下人的行为,并发粮安民,但总归民心已经伤了,再弥补,也只是杯水车薪。
不敢说曹操就多么仁厚,但在严律明令之后,至少濮阳城的百姓还能从这乱世中幸免,过个不富不贵平平安安的日子。
“唉。”远远地,田氏已经隐约听到了曹军整齐的步伐声,怕是马上就要兵临城下啊。他叹了口气,甩甩已经等麻了的脚,一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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