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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大唐宝宝成长日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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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若是没有系统“好心”的介绍,这会是一场不错的赴宴。
然而,此时,面对即将要被“剧透”的未来,虞韶九首次感到些许的恐慌,从之前系统的教书过程大致的描述介绍,便能得知,大唐的天下终究要大变了。阿书研墨,虞韶九狠狠闭眼,睁开,提笔便写下一首暮春写景诗,期间暗喻的盛极必衰,天下需变,不知有几人听得懂。然而,即使无人懂,这也是一首文采斐然的诗,铿然玉振,四座皆赞。寿王和太子看着长安的红人,语出惊人的小开国侯,各自朝着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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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圣上紧急宣虞渊进宫面圣。
六月,幽州。
“回禀使君,军中送来一批军资,事关重大,负责押送的官员说是要请您亲自去验收。”小将来报。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老夫怎没收到京中传来的消息,也罢,且同我前去看看。”
“是!”
“张使君近日可好?”
“好好好,原来是刘侍郎前来,某有失远迎啊!额这位是?”
“使君可曾听闻年初有一郎君带领五百骑兵大败吐蕃夷敌,将大唐的国境线拉长了五里之事?这位就是大破吐蕃的虞护军!”
“末将自是听说了,少年将帅,某久闻大名,今能得见虞郎,实在是蓬荜生辉啊!”
“使君过誉,渊愧不敢当。”两人相互一番寒暄,才坐下来商谈正事。
“不知侍郎的护军此次前来,是陛下有何旨意?”
“在此番大战中,虞开国侯,也就是上护军的九弟,制出了名为火药、火铳的神物。正是有了此物,才逼得吐蕃骑兵连连倒退,不敢再犯!”
“这、这、真有此等神物?某此前在幽州也有所听闻,据说是百米之外直取敌军后营,战马、骑兵闻着皆惊。”
虞渊一身盔甲,背手而立,细细琢磨墙上的地图。刘侍郎则笑眯眯地看着幽州节度使变脸的有趣画面,在他有些不可置信地询问“难道侍郎此次前来便是为某运送这些东西”的时候,淡定都点了点头。
于是一文一武的大老爷们,在一箱箱黑不溜秋的火药和火铳前,两眼放光,口水直流。
“开国侯进献了制作的方子,此次由某和虞上护军运送前来,毕竟这些东西的用法和威力也只有两位最清楚。陛下还吩咐了某与护军同行,方便为他引见使君,前来助你一臂之力!”这真是大唐建立以来,出身最特殊的将军了,大唐最大的商贾,掌管着人人知晓的虞氏商行,没曾想,竟武艺高强,以一当百,且谋略过人,一战成名。
因为这,世人对商贾的评价再度上升一个层次,商人不再是心中无国,唯利是图的代名词,而是和农夫地位等同的与民有利之人。甚至虞韶九当年七岁在府学中反击郝、许二人的话“士人没有商人贩卖货物,便要困于日常琐事,无法专心从事家国建设,诗词创作;农民生产粮食,没有商人走四方,平粮仓,粮食便只能烂在地里或以低价售出,血本无归;工匠没有商人贩卖货物,如何将工艺造福黎民?”也再次传开来。凭一己之力转变世人看法,这虞家两兄弟再不敢有人小觑。
“我同你到帐外演示一番。”
“哄!”节度使张守珪看着远处炸裂的火药,内心震动不已。
有了此物,我大唐,再无人可敌!
“陛下临时授予虞护军大将军职位,命你二人,速速拿下频频扰境的契丹!”
“末将领旨!”“末将领旨!”
幽州东北部的契丹、奚势力强大,且屡不安生,对大唐威胁极大。契丹牙官可突干有勇有谋,更是屡次带兵侵袭唐朝边境,百姓们苦不堪言。前几任幽州长史赵含章、薛楚玉等人,皆无能抗击可突干的袭击。张守珪时任幽州节度使,时值契丹国内内乱,可突干与另一首领李过折争权夺势,于是整顿兵马,预备主动对契丹进行讨伐。
开元二十二年,六月,捷报传来,幽州节度使张守珪同虞将军大破契丹,斩杀契丹首领可突干等人,可突干的斩首被送往东都,悬挂在天津桥的南门。其中,虞渊单骑斩杀敌人一千一十二级。
朝堂震动,圣上大悦,命人八百里快马传旨,以御边有功,正式诏封虞渊为冠军大将军,命乘胜讨伐奚。
56。大唐宝宝成长日记五十六()
大唐的铁骑势如破竹,所到之处,炮火轰鸣,敌军皆惊,弃械而走,以摧枯拉朽之势荡平契丹。
七月,秋风萧瑟,天光沉沉,绝域苍茫,长空之上,一行大雁南飞。
苍云之下,“嘭!”忽而,破空声打破此方天地的寂静,一息之后,尖锐哀切的雁鸣由远及近,响彻长空。
“阿郎好枪法!”小八狗腿道。
“报!阿郎,元帅邀您入帐,有要事相商。”同样一身黑铁玄甲的阿大接过主子手里的火枪,躬身道。
“嗯,走吧。”
幽州军营里。
张守珪坐于上位,虞渊居于其左手下侧,其他军中将领分列左右。榻下郝然是一个被三个士兵双手反剪,压在地上的人。
“竖子,尔可知罪?”张守珪横眉倒竖,一拍案几,怒斥堂下之人,语气里充满痛心疾首。
这是他原本十分看好的接班人,虽是胡人,但是心思机灵,且骁勇善战,初为“捉生将”,每出必能擒十数人而返。张守珪爱极,甚至将他收为义子,提拔他做了平卢讨击使和左骁卫将军。未曾料,此次与契丹大战,张守珪亲自命他为先锋将军,他竟是恃勇轻进,全然不顾当时的副帅虞渊指挥,导致最后为虏所败!所幸,虞大将军率领自己的亲兵骑卫力挽狂澜,最后还是将敌人击败,顺道将他救了回来。
在旁人看来,这只是元帅手下的一员将领轻敌冒进,却不知,暗地里还牵涉到了军营里两位将帅的权力之争。一山不容二虎,于是这就有了一个领兵统帅的权力大小问题。
张守珪执掌幽州兵力已久,虽是心喜于火药和火铳的厉害之处,但是自然还是不愿将手中的兵力和权力分出去,在他看来,虞渊不过二十出头,一个乳臭小儿罢了,不足为挂。没想到到底小觑了人去,在战场上,此子有勇有谋,底下之人更是骁勇善战,在军中渐渐威胁到了自己大元帅的地位。
虞渊属于“空降兵”,张守珪兵马大元帅的职位又高于他,本来应该处于弱势,但是因着是圣上钦点,又是京中来人,兵马副元帅,手握三千骑兵,所以虞渊虽然不免因为资历原因被压一头,但是实际军中二人在决策方面还是暗中较劲你来我往的局面,
当然他明面上是不曾说什么,甚至同虞渊交谈甚欢,称兄道弟,但是私下里在亲近之人面前难免颇有微言的。也幸好战场上局势呈一面倒,即使是内部有龃龉,也没有影响到得胜。
而这些亲近之人里,便有他的义子安禄山。这一次,便是他的义子听闻他对虞渊的不喜,为了讨义父欢心,顺便挫挫虞渊的威风,于是在战事连连胜利的关键时刻,无视指挥将领的命令,带着一队骑兵直往敌营想要取下敌军首领性命,夺得最大功劳。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他忽视了契丹的最后反扑,也并没有虞渊万人中轻取首级的本事,最后竟是因为轻敌被俘虏了。
这让张守珪这个统帅在虞渊面前一张老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大战归来,全军整休,预备讨伐奚。为了安军心,立军威,也因为人言可畏,张守珪立马命人将人绑了来,这会便是在帐营中商议该如何处决他。
“义父!儿只是想要尽快攻下契丹!求义父念在儿一片忠心份上,饶恕儿吧!”堂下的人不断告饶,却因为过于痴肥,被绳索绑着压在地上,扑腾的模样活像是只挣扎的无毛白猪。
“军令如山,尔等竟敢不听军令,擅自行动,如今还敢狡辩!依大唐律法,理当斩杀!”张大帅看了一眼从刚才将人压进来瞟了一眼,随后便闭目养神,现在也无动于衷的虞将军,咬咬牙,甩袍转身,狠心道:“来人呐!拖下去行刑!”
方才还在拼命挣扎的人顿时抬头,楞了一瞬,记得满头白汗,忽而惊呼道:“使君不欲灭奚、契丹耶?奈何杀禄山!”
张守珪起初便是看重他的骁勇善战和豪言壮志的性子,此时听到他的话,心头自是大为震动,认为他此言乃大丈夫之言,甚合心意!一下又犹豫了起来,不忍杀他。
“虞将军,你看如何?此人到底是否该按律斩杀!”虽是心底里很偏向于义子,但是这里还有虞渊这一位副帅在,按理来说,即使他有心包庇,也不能做得太过,别人还看着呢。
“此人便是大帅义子?何名何姓?”撩帐入内,行礼后便端坐在榻,身后一排亲卫,一直静默不语的虞渊闻言,这才慢慢放下手中的茶碗,看着堂下挣扎的人,不咸不淡地问道。
“放,放开!某,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安姓,名禄山!”安禄山者,其父不明,其母系某部落巫女,后部落败落,随延偃兄子思顺逃至幽州,因冒姓安,自名禄山。
虞渊听到此话,却是气极反笑,眼睛瞬间布满寒芒,直视下方,似要化为利剑,将堂下之人射个穿心凉。“好!好一个狂妄自大的安禄山!本将且要问你,何以杀你,便不能灭契丹和奚?”
“某自认战场上杀敌勇猛,无所畏惧,元帅既要平定夷敌,正值用兵之际,自然是猛将多多益善!”
“今日因尔冒进,我军将士徒劳损耗了多少人,来日灭奚,我大唐又怎敢用你?!‘悬衡而知平,设规而知圆’,军令如山,大元帅,末将以为,应该按照军令,将之斩杀于阵前,以示效尤!”
“这”显然,这不是张守珪满意的答案,迟疑片刻,道:“不若便将送往京师,由圣上定其罪吧。”
“元帅三思!”站在虞渊身后的曹达(阿大)出言阻拦。对这个名为安禄山的胡将在幽州军中的骁勇之名,阿大也是有所耳闻,但此人桀骜自负,屡次在主子面前出言不逊,看在他是张元帅的亲信兼义子的份上,且他们又是初来乍到,不便多生事端,遂只能按下不发。没想到这次决战契丹,他竟然犯此大错!那就莫怪他们落井下石了,呵。虞氏护卫营出身的,可没有一个软性子的。
然而,张守珪贵为兵马大元帅,他若是一意孤行,想保一人,虞渊他们这些下属不撕破脸皮,还是不能阻挡的。最后,无论是虞渊他们这边的人如何进谏劝说,张守珪还是力保义子,拟将之送往长安听候圣上旨意。
虞渊作为副帅,从一开始的表露态度外,不再执一言,听到这个最终决定,也只是当着帐里全军将领的面,低笑了一声,拿起手中茶碗,敬了大元帅一杯,意味深远道:“使君舐犊情深,人之常情啊。”言下不明而喻,就差大咧咧地当面嘲讽张元帅以权谋私,包庇他人。阿大几个人也学着自家主子,特别拉仇恨地低笑一声。
上首的张大元帅闻言,脸色有一瞬间的青,但最终只是不自然地呵呵笑了几声。帐中大元帅手下的其他将领闻言也是脸色难看,暗自憋气。任谁看到自己效忠的主帅为一己私欲,枉顾军律,都会在心底对原本视若神明、英明神武的主子感到失望,更何况,平时主帅宠幸安禄山已不是一日两日了,将士们心中的不满或许在军中还是张守珪的一言堂时,不足为挂,但是如今有了另外一个带兵如神,治军严明的将帅,那就不一定了。
别的不说,经过此事,虞渊在军中的声望越发高涨,此前的对契丹的大胜战他便收获了军中一众底层士兵的拥戴,如今更是获得了一众将领的推崇,在军中,真正和张守珪这个兵马大元帅平起平坐。
幽州战事连连,不断有捷报传来,洛阳这边也不平静。
凉亭里,虞韶九靠坐在榻上,闭着眼睛,清风徐来,蝉鸣渐息,榻上眉目如画的人好像睡着了。阿书在五米之外候着,瞧见阿墨手中拿着书信小步疾走,往这里来,连忙示意他小声点。
待他到跟前,小声问道:“阿郎的家书可是来了?”
阿墨看了看亭里,同样低声应道:“嗯,幽州来的书信。九郎这是睡着了?”
“也许吧,许久没动静了。等会再呈上去,莫惊了九郎君午憩,这一月九郎不知为何,读书愈发用功。”
然而他们以为的正在午憩的虞九郎实则并没有入睡,如果有人上前看,还能看到他因为情绪暴动而不断乱动的眼睑。
虞韶九睁开眼,看着屋檐外的碧瓦朱甍,雕梁画栋,听着府外的热闹人声,胸前仿佛堵着一块大石头,感觉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
开元年间;左右藏库;财物山积;不可任数。四方丰稔;百姓殷富。
这是太平盛世,物阜民熙,远至迩安,四方来朝。
然而,盛极必衰,无人知晓,底下酝酿着怎样的盛世危机。
之前在曲水宴上,系统的神来一笔,其中给出的巨大信息量让虞韶九错愕不已。
然而这些震惊到他用此前积攒的绝大部分魅力值换做能量,换取了旧唐书和新唐书之后,便小巫见大巫了。
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可以通晓未来,你会选择抓住吗?还是拒绝?
虞九郎的选择是抓住。
什么?!未来要靠自己创造,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知道了又怎样,还不是徒增烦恼?
什么鬼!命运当然掌握在自己手中啦,但是你明明知道未来会是乱世,还要这样一穷二白地去闯,不是傻叉是什么?既然有金手指当然要好好抓住啦!只有知晓了未来的大势,才好早做准备,在未来求得安稳,博得一席之地好吗?无法预知的未来才是最可怕的!
如果虞九郎现在只是一介白衣,且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无牵无挂,毫无名气,那么他可以置之不理,当然这样他就算想做什么,估计也毫无门路和力量。
但是,他的阿兄掌握着遍及大唐和周边的商行,一旦乱世来临,覆巢之下无完卵,到时商业必将受到严重的打击,虞家也会乱了。而他们如今封侯拜将,便是一脚踏入了朝堂纷争,更是无法再置身于这乱世之外了。
然而权衡利弊终于做出决定兑换,之后耗费了一个多月时间将两部大部头看完的虞韶九此刻后悔不已。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绝对会克几吉几的罪恶之手,不去翻动它们。
奸相当政?杨家揽权?安史之乱?藩镇割据?牛李党争?黄巢起义?大唐灭国?
不要闹了好不好,宝宝还是个孩子!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些知道了就分分钟会被杀人灭口的事情好吗?
虞韶九的内心是奔溃的!一不小心就做了一回先知,这一定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在做梦!他掀起大袖盖在自己脸上,假装自己还在睡觉。
凉亭里的动静,守在外头的小厮二人都注意到了。推开遮掩的纱幔,阿墨将手中的家书递给自家小主子,道:“幽州来的信。”
原本还在颓丧的虞九郎惊喜地接过信笺,一目十行看了起来,然而一开始有多开心,之后便有多绝望。这下,虞九郎终于不能再自欺欺人,否认书中的“史实”了。虞渊在信中提到了一个叫做“安!禄!山!”的胡将,而他如同“史书”所说,正在被压往洛阳听候发落的路上,或许之后也会遵循着同样的历史轨迹,受到圣人的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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