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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帝请吃饭-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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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间仿佛火星撞地球,焦棠似乎听见心底有炸裂的声音。
她心虚地赶紧移出视线,支支吾吾半天说不清。
玄琇却打断她,开口道:“问字吗?”
他果真猜到了,焦棠暗自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嗯,今天问得有点多,十二个字。”
玄琇温和一笑,露出为人师表关爱学生的表情:“搬个凳子过来坐吧。”
焦棠麻利地找了张凳子,与此同时,玄琇也整理好了公文,腾出一些空地,铺上一层新纸。
他疲惫地呼了口气,揉了揉眉头,又在焦棠转过身的刹那掩住倦意。
天宫,天帝近日非常烦恼。
烦恼之事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派出的精英无一例外全被捕获,可营救对象丹纱特工依旧待在监狱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连位置都没移动分毫。
不仅丹纱的衣服块都没带回来一片,而且派出去的人自个儿也一去不回,住进去跟丹纱当了隔壁邻居……所有的努力无丝毫成效。
眼看着自己的精英特种部队与日锐减,天帝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心急欲焚,加之悲痛欲绝,一度悲观地想要放弃计划,可转念又想——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此时放弃的话,之前的人力物力不就白费了吗?
于是天帝的面容变得坚毅了起来,双手握拳,又暗暗下定决心——永不放弃!
可没两秒又蔫了。
不放弃的话,又该如何是好啊?
恰巧这时离渊神君求见,天帝欣喜。
巧啊巧啊,巧得就想瞌睡遇见枕头,雪地看见碳火。
“你来得正好……”天帝向同胞弟弟抱怨一番,解释一番,义愤填膺了一番,最终表示无奈:“为之奈何啊!”
离渊一笑,眉梢挑了挑:“鬼帝囚禁丹纱,想必是发现了她的特殊之处,认定了我们会派人不断营救。如此一来,既灭了我们的王牌,又耗损了我们的元气,此为一石二鸟之计。既然鬼帝以丹纱为诱饵,必然会筑上铜墙铁壁,不会让我们轻易接触到丹纱,因此我们只能智取,不能硬闯。”
“那贤弟有何妙计?”
“只需等待最佳时机,兄长放心,时机应很快就会到来。”
离渊道完,脸上暗沉,仿佛一片乌云照在了他的脸上,令他看起来格外阴冷。
烈幽宫中,焦棠刚刚落座,突然望着玄琇,不语。那眼神就像是在端详着一盘糖醋排骨,缥缈又恍惚,蕴含着满满的智慧光芒。
玄琇也愕然地望着她。
难不成她脑袋瓜里又在构思什么奇妙的事?让他来猜猜,丐帮帮主的事?还是从乞丐一路爬上皇位的励志故事?
玄琇的愕然逐渐变成了一种类似于鄙视的眼神。正在他的眼慢慢眯成一条缝时,焦棠开口了。
“在我问你之前,我先来考考你。”
原来她刚刚仅仅是脑袋突然短路了才会好一阵子神游太虚。
“火凤凰非梧桐不栖,怎么说?”
“ifnotwutong,thehotchickenwon‘tlive。”玄琇用毛笔在纸上将这一段英文以狂乱优美的草书写了下来。
焦棠满意地点了点头:“实乃得到师傅我的真传呐!”
“那山不在深,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咋说?”
“Eventhemountainnothigh,have/ɛə/willbeɜ:,Evenwaternotshen,havebigsnakewillbeɜ:”
焦棠是这样教玄琇的:仙是音标/ɛə/,灵就比仙少一个就好了,即“灵”只有一只耳朵,“仙”的耳朵里则有一团不可描述的东西。
“滑稽怎么写?”
玄琇想了不到一秒,在纸上画了一道“ಡωಡhiahiahia”
“聪明人就是不一样啊!教了一上午,你竟然都给弄懂了,而且还如此得心应手,佩服啊!”
将一种字母拼音还有音标和数学符号夹杂在一起的英文学得纯熟,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对了,还有表情包颜文字……
误人子弟啊误人子弟!玄琇要是知道他学的是史上最为蹩脚的英文,毁了他一世英名,可不掐死她。
“那该你教我了。”焦棠摆正坐姿,等待名师讲解。
第64章 阿飘又虚弱了()
可是学了没多久,她就开始犯困了。
并不是玄琇的讲解无趣,相反,他的讲解细致又趣味盎然,还灵活易理解,只是她听课就打瞌睡实在是一种条件反射啊,也许这是一种病,而她病入膏肓了。
学着学着,她的头越埋越低,到最后直接趴在桌子上,开始想起其他的一些事情,思路在飘荡几圈后又百转千回地绕到了凝彩节上。
“玄琇,你说,为什么鹤夙和瑶姬祭日的时候,白霓泽上会有三道流光呢?”
玄琇止住笔,望着趴在桌上睡意朦胧的焦棠,略沉思。
没等他回答,她便又说:“是不是瑶姬生前爱吃这种甜甜的东西,所以她死后,人们才会用凝彩糕来祭祀她?”
她的声音节奏变得越来越慢,仿佛已是半梦半醒之间的呓语。
“那鹤夙君会做凝彩糕给瑶姬吃吗?”
玄琇静静听她睡着,眼眸低垂,睫羽上缀着暖融融的烛光,似在凝思着什么。
“感觉凝彩节好热闹,好有意思……”
断断续续几个字传入他的耳朵里,玄琇忽地将视线移向她,如同一道光照在桃林下一潭深水里。
玄琇侧头看了看,发现她脸红得不太正常,于是伸出手去摸,手背果然传来灼热感。
原来她又发烧了,所以刚刚才说了些不着调的胡话。
玄琇望着熟睡的她,眼中闪烁着微光,仿佛寒夜万倾月光洒在湖面上,水光交融的模样澄澈明净,透白透白的,宛若被洗得不染一丝红尘俗事。
他放下笔,将她横抱起来,然后轻轻地放到床上,为她掖好被子。
准备其实离开的时候,背后却传来一声声含糊不清的低语。
她突然变得不安稳起来,呼吸有些急促,手不自主地四处抬起又软搭搭地放下,周而复始,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
才盖好的被子又被她蹬开,他叹息一声,帮她盖好,她却精准地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腕:“不,不要走啊,知……礼……”
玄琇的脸一下子沉了,宛若晴朗天气瞬间乌云密布狂风暴雨,转变得措手不及。
他眼中是冲击力巨大的阴郁冷清之色,其间含着无尽的肃杀之气,偏偏他却又如往常那般看起来不动声色,只是漠然地将嘴拉成一条线,眼中不再有丝毫的暖意。
然后,他用另一只手攥着她的手腕,硬生生将她掰开。
她握住不放,他便将力气渐渐加大。
他们的对抗,从容沉默却又激烈得仿佛将空气燃烧。
焦棠睡梦里完全觉察不到外界的一切,独自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病痛和噩梦将她麻痹得毫无意识,并不知道自己死死不放的是玄琇,而不是梦中人,当然也不知道玄琇如今的心情。
她如此脆弱不堪,他的力气又实在太大,脱开的一刹那,她竟呜呜地哭了起来,像个被抢了糖的小孩子,委屈地直掉眼泪。
玄琇心突然就软了。
他不知道为何,他觉得自己变了。
以前的自己一向拿的起放的下,干脆利落毫不脱离带水,任何东西,只要是他想要毁灭,没有什么是不能毁掉的,包括感情。
第一次,他抱着她,听她说了这个名字,他心中如蚂蚁在咬,不舒坦极了,于是他丢开她直接离去,今日,他又听到了这个名字,就像喝了一坛老陈醋,生气得甚至想要放弃她,一辈子再不理这女人。
是的,他脾气不好,可那又怎样,他就是自私的,不允许自己爱的人心里却装着其他人,他骨子里是霸道的,对自己心尖上的人却是温柔的,他不想将一段感情建立在强取豪夺上,他只想温柔地对待和感化,可谓是耗尽了耐心。可他又是理智的,知道感情不能强求,与其用情至深后失望透顶互相折磨,还不如趁现在还来得及早些放弃。他不想那离自己三寸远的地方,是自己柔软的要害,温柔的陷阱。
在掰开她手腕的时候,他想起那日在魂车里,望着夕阳西下与金光粼粼的大海,以及光晕中的她,不禁动容了。
因为种种原因,本一生也不敢再拿起什么,也自知也许留不住什么,可羁绊他千年的心结,却在那个不经意的瞬间,竟然淡去痕迹,令他有些许冲动。
他想,至少要留住她,至少要让他一直这样握着她的手,走过山高水长的岁月,共看云卷云舒潮起潮落,如此便足矣!
如今,他不怒不恼,只是失望——恐怕这一丝念想也留不住了。
却在她呜咽的时候,他的心却颤了颤,转身望向她。
永远风轻云淡从不显忧露喜的一张脸上,竟然皱起眉。
他望着床上挣扎难受的人,心情万分的复杂,他的心有些难受,曾放弃过才知道,原来不是自己冷漠无情心如止水,而是还没有遇上那个将成为他伤口的人。
如今遇到了,才知,原来自己如此顾及她的感受,竟半点也看不得她受苦。
也许,再硬的心肠在她这里也会软下来,再雷厉风行,在她这里也会犹豫不决。
她到底哪里不一样啊,让他一开始就不由自主地保护她,处处为她着想?
他立于窗前,负手,白色衣袍上,银色的华丽暗纹在烛光下如流火一寸寸浮动,栩栩如生,仿佛即将跃出衣料飞上云霄。
他忽地扬起一抹浅笑,眼角向上一挑,附身凑近,将她抱于怀中,靠在床头。
靠在他的胸膛,焦棠的寒冷一扫而光,面容慢慢沉寂下来。
玄琇扶着她的小脑袋,侧了侧头,高挺的鼻贴在她的发间,似在嗅她的发香,又似在与她耳语。
“丫头,我不会再改变主意了,你知道吗,你逃不了了,你这一生都注定是我的。如果你还想着其他人,那我便会让你忘记他。若他不在你的脑海里消失,我便让他从这世上消失。”这蛊惑的嗓音传入她的耳里,微微的热气另她有些痒痒的,就像小虫子钻进耳朵里一样。
她不爽地皱了皱眉。
焦棠外烫内寒,冷得直哆嗦,寻着温暖紧紧贴上去,更过分的是,扭了扭,为找到更舒服的方式,竟将一双腿也给搭了上去。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抱的可是堂堂鬼帝,可他老人家对她逾越的举动却无丝毫恼怒,竟由着她这只大胆的女鬼肆意妄为。
玄琇视线落到虚无的远方,叹了口气。
这已经是今晚不知第几次叹气了。
叹气的同时,提好被子,在将两只手将她扶正稳定。
在他宽大华丽的衣袖中,焦棠乖巧地窝在他的胸膛,蜷缩得像一只兔子,显得娇小可爱。
透过柔软的衣料,焦棠能感受到来自他胸膛的温度。
那里结实又温热,仿佛一轮太阳的能量核心地带,一个纯净又散发出无穷光与热的神圣境界。
她情不自禁地蹭了蹭,以表达舒适和安逸。
这次她再没梦见那只剥削无产阶级的大熊,而是梦见自己成了一只毛茸茸的小白兔,靠在一棵大树下,望着阳光下,秋高气爽,麦浪滚滚。
这让她想到了一个成语,守株待兔。
那她是……守株待兔的兔子?
第65章 今日……出宫()
冒了一夜的汗后,第二日她醒来时,身体很软,跟上次一样,惊讶于为何自己又在玄琇房中?
怎么发个烧跟喝断片儿似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今天的早饭不会又是皮蛋瘦肉粥和可怜的几根咸菜吧?
她身体累,胃可不累啊!
她要抗议!要吃包子!这次不吃到包子决不罢休!
在焦棠的一番委婉的抗议下,她如愿以偿地吃到了大馅包子。
那浓浓的香料气息,满富油脂的汁水,酱香十足且颗粒饱满的大肉馅,还有那薄而劲道的皮儿……咬上一小口,吮吸浓香的汁水,肉馅被揉捏成形,却入口后用舌尖一碾即散,然后再和着残留的芳香一同进入下一层味蕾的体验……
她早餐吃得最多的就是这种猪肉大馅包,通常情况下她之后还会再吃其他的包子,比如翡翠蘑菇香煎包,月牙玉米肉沫蒸饺,粤式叉烧包,大汤包等等。
抹了一口油,又对青栀说到:“我现在可以吃皮蛋瘦肉粥了,嘻嘻。”
敢情她刚刚只是吃了开胃菜?青栀瞠目结舌。
焦棠食量太大,已经到达了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化境,就连见多识广的鬼帝也没有见过饭量如此大的人。
其实估计遥远的古代也是有这种人的,只是鬼帝没遇见过而已。
一则能跟他坐在同一桌上吃饭的人本就不多,二则跟鬼帝吃饭的人想必也是宁愿饿着也不敢厚脸皮地胡吃海喝……但无论如何,鬼帝如今就是遇见了一个胃口奇特大,且在他面前敞开肚皮毫不拘束,以报他“请客吃饭的好意”的女子。
关键这人还是他的鬼后。
第一次见识到她的胃口的时候,鬼帝一度以为她是化悲愤为食欲,以一种极端的方式在抗议这场她心不甘情不愿的阴婚,是刚烈女子用自残的方式表达古代社会婚姻不能自由、命运不能自主的愤恨和不甘,这无疑是一种报复性的反抗!
他当时还在想,这女子看起来软柿子性格,没想到背地里如此有韧性,竟让他有些欣赏,可后来他发现这完全是自己想多了,一切赞美完完全全只是个美丽的误会。
“娘娘,您若吃完了,便叫我一声,我去为您备好轿攆。”青栀莞尔一笑,青衣被晨风吹起,如同一株雨后水仙。
青栀真是美,玄琇身边有如此美女伺候着,真是好福气。
再一想,前几日见过的浅毓也美若天仙,司徒嫣也是倾国倾城……可自从来到冥宫,她见到最多的就是玄琇忙于国家大事,除了上朝和处理紧急事务会出踏出烈幽宫外,平日里也不会四处乱晃和饭后压马路,算得上是一个有正当理由的宅男。(当然鬼帝因紧急事务需要秘密出宫的时候,肯定会隐去踪迹。哪能让她知道?)这段日子她也是经常叨扰他,不是惹上麻烦事需要他善后,就是抱着古文来请教,日子久了,她就发现一件奇怪的事——那就是她根本没见过他翻过牌子或临幸哪位妃子。
焦棠托着下巴沉思:平时也是一副禁欲相,仿佛对谁都不动心。
真是的,青栀真是倒霉,若遇上个正常点的君王,想必早就不用在这里端茶递水了。挨着龙椅最近的人应是最容易平步青云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可不想这任鬼帝是只清心寡欲的鬼。
焦棠不是喜欢嘴碎八卦的人,但她有颗八卦且想象力极为丰富的心,平日里没啥事情干就胡思乱想编宫斗剧,有时候好奇便旁敲侧击地问问,还好流翠是个冥宫里的百度,问题通常情况下都能被回答得非常透彻,问了的和没问的她都能给你仔细唠嗑。
所以她闲的发慌之时,也经常会问问玄琇离宫了吗?去了哪里?其他妃子宫中可有什么新鲜事?有时还会偷听宫中下午茶时间的八卦会。
所以她的八卦只是只是嘴上不表现罢了,毕竟她要做一个安静的美女子。
焦棠摆摆手:“不急不急。”
青栀微微有些愕然,继而又是温婉的浅笑:“娘娘吃饱了坐会应会舒服些。”
说完便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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