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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花仙:上神很高冷-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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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岸上的人,当时又是作何神情,应该也是在笑。
第77章 蓬莱岛,灵族15()
离渊回到浅湾阁,阁上阁下找了个遍,硬是没找到青槿,他当她是小孩子脾气来了,只让浅湾阁里的灵人四下去找,找了半天,人还是没找到,消息便传到了壶江阁。
傍晚,江妃又醒来一道,是因为身体脱水,很难受,长斐让人带她去了上源的温池,那是东灵族灵女专享。
等她出来后,他便将她带去了壶江阁另一个房间,起先他还有些犹豫究竟带她去江渡还是壶江,后来觉得江渡阁已经很多年没人住过了,便作罢了。
将她安置好后,他才听阿宇说青槿不见了。离渊也正四处找。
他站在原地怔了片刻,便迅速朝阁楼下走去。
月亮已经挂上夜幕,夜幕像是深海里的网,将皎月与繁星都捕捉起来,月亮没有挣扎任由海水淹没,下坠下坠,直到月色淡得只剩下一张纱,像是一个影子,唯有星辰还在一闪一闪的挣扎,企图挣破那掩人耳目的丝网,可最终都挣脱不了,因为他穿过庭院,浮桥和青石阶,到了清湾阁的时候,地上还是没有星子掉下来。
他敲都不敲,平常刻意的君子风度也抛之脑后,直接一脚踹开虚掩的院门。
院里安安静静的,月光似乎格外照顾这片土地,庭院的树木扶疏都蒙上清辉,像是沉睡的女子,她一定是藏在迷雾里的精灵,所以他一路走去也只能闻到她的气息。
他拨开头顶上的绿幕,他来不及看清那是绿萝还是常青藤,但他觉得应该是绿萝,因为上一次来的时候绿萝还没怎么茂盛,容不得他多想,他已经找到了她。
她蹲在墙角里,面前是一株玉瓷盆栽种的昙花,花苞微开像是等着月光的沐浴,花面还是玉兰的白,白得透明,或许又是她的脸,惨淡地白,随意搭在臂弯上,青丝累垂盘旋在地,像是浸了墨的白纱,被人扔在那里,她面朝向着他却没有看他,是在看他们之间的夜昙花。
他第一次对她发火,“青槿呢!”
她没有听到,许是不满昙花怎么还不开,于是立起头又往另一边偏去。
长斐彻底火了,一道劲风扫去,她的发丝被风带起,在夜色里短暂地飞舞然后无力地回到原地,玉瓷盆破碎了一地,里面的土壤还很湿,是刚浇了水,黏和着花根一起落在地上。
她记得那个玉瓷盆有一个指甲大小厚,是他特意为她找的,因为不易摔碎,她现在觉得他又是在骗她,他总是喜欢骗她。
她难得不生气,跪在地上将花捡了起来,然后双手去刨潮湿的土壤,堆成一座小山,挖了个洞又把昙花埋了进去,那花便又完好无损地立在月光下,仿佛一点污泥都没沾上。
他气得将那堆土也一并踢倒,狠狠地将巴掌大的花苞踩在脚下,用力将它跺烂,她这才疯了一样朝他扑去,声音尖锐:“你还给我!还给我!”
他将她推到墙上,一手一脚便将她轻易桎梏,他也疯了一样,朝她吼道:“你要疯要癫我不管,但青槿是我东灵族的人,你若敢动她一分我便要你生不如死!!”
“我再问一遍,青槿在哪里?!”
她像不懂似的,仰着头问他:“怎么样个生不如死?我想试试。”
长斐咬着牙,呼吸间竟像是狂风大作,“我便毁了蓬莱岛上所有的昙花,烧了所有的鲛珠,你永远也别妄想!”
她突然笑了起来,眼角淌出了泪,“那你便去罢,反正我等到昙花开你也不会娶我,我一直等,你也不会去替我捡鲛珠,我不在乎了,你去吧你去吧”
海有鲛人兮,吾心寐寐之
鲛人可遇兮,吾心惶惶之
古有灵蝶兮,吾欲翩翩之
南有蓬莱兮,吾思念念之
蓬莱有子兮,吾唤君子之
蓬莱有女兮,吾作怜怜之
她哭着哭着就唱了起来,声音带着哭腔不是那样顺畅,像是空旷的夜里被风吹断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追了上去。
他一时愣了,看着她,他仿佛听见她在叫他,但不是她,因为她从来不叫他“少阁主。”
他转过身,果真是不薇,满脸诧异地看着他们,连声音也在发颤:“姑姑的脚”
他低下头才发现地上狼藉一片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她居然没有穿鞋,大大小小锋锐的碎瓷都因为刚才的争斗嵌进了她的双脚,而她却毫无感觉还在咿咿呀呀地唱着歌,边唱边笑,笑的时候又有一串眼泪掉下来。
他连忙将她打横抱起往阁楼上跑,一边跑一边吩咐不薇准备热水药膏之物。
他知道她在忍着疼,有一块厚得像石头似的半指长陶瓷嵌进她的脚心,药师取出来的时候她还在唱歌,很轻很轻的唱,可他抱着她的手却在发抖,是她的身子在发抖,豆大的汗从她额头上冒出来。
他俯身去为她擦汗,却听见她原来不是在唱歌,她是在说:“你说的,我如果等到昙花开了,你就会带着袭衣回来,你会跟她说你要娶我我们”
他直起身来,不敢再听,窗外有风吹了进来,仿佛将他刚才听见的也都吹走了。
他问不薇:“青槿在哪里?”
不薇红着眼,像是偷偷哭过,说:“傍晚的时候,离渊上神就接走了。”
“她找青槿来做什么?”
不薇摇头:“不知道,姑姑她们一直在屋里不让进。”
他又转头去看素袅,她许是累了,窝在他的臂弯里睡着了,只因哭得厉害,呼吸声带着唏鼻声。
他想将她放到床上,但动不得,她抓着不放,一动就要将她惊醒,他这样坐着,药师和不薇说了什么,何时离开了,他都不记得了,只是这样坐着,仿佛这漫长的夜就是一生,一生也就这样坐着,像很久以前那个夜晚一样,他还是让她哭了。
半夜里,他又听见哭声,他头低得很低去问她,她只是嘀咕着“疼”
他问:“是不是脚疼?”
她没说话,他把她缠满药布的脚小心翼翼地放在手心里,其实什么都做不了只是期冀以温柔的触觉来暂时分散一些痛觉。
可她还是一直念着喊“疼”,疼得身子都蜷缩起来像是要呼吸不过来,他不知道她到底有多疼,只是心头难受,看到她这副样子,他觉得很难受,“素袅,你跟我说到底哪儿不舒服?”
她疼得连嘴唇都在哆嗦,“长斐,是不是在你眼里,除了东灵族,其他人都不重要?”
第78章 蓬莱岛,灵族16()
他声音很低:“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对不起,素袅。”
“你是个骗子”
他觉得她的声音很微弱,像是萤火虫的光,一点明一点暗,稍不注意便遗失在黑暗中,他握住她的手狠狠地往自己脸上掼了两巴掌,“我是骗子,你打我好不好?”
她的手从他手里滑开,费力去搂住他的脖子,将唇吻上去。
她的唇很凉,像是一块冰,可他还是被冲昏了理智,却不是因为欲望而是本能地想要将温度给予,以至于他搂着她几近疯狂的索求,她的手探进他衣襟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放开她,不知所措地愣住了。
她是茫然地,继续去吻他,而这次,他却偏过头去,她不甘心拿双手去捧他的脸,他抓住她的手顺势站了起来,语气冷静:“素袅,我们不能这样。”
她极力挣脱着起身,伤口撕扯,一落地便殷红了足底,他关注着她的伤势却不防她已经搂住他,像是要将整个人都长在他身上,他拉开她的胳膊她又将腿缠了上去,他去扳开她的腿她的手又绕上他的脖子,两人像是在打斗,最后他将她重新按回床上,其实她有伤在身,真正打起来,他不见得会输她。
她输了,便不依不挠地哭,因为这样他就会心软,他的确是心软了,但没有去哄她,甚至都不曾替她擦泪,他问:“素袅,我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遇见你?”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你喜欢鲛珠,我便替你摸鲛珠,你要去找姐姐,我便去找姐姐,你说你恨我,我也当你恨我,你说以湛好,我也觉得他好,你说你喜欢以湛,我就成全你们素袅,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
她痛哭起来,“你明知道我是气话”
“你说的话,一字一句我都相信,气话也罢谎话也罢,如今已无可厚非了,以湛的聘礼你收了,便安心做他的新娘罢。”
他起身,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没有了她的哭声,屋外凉风习习,冷月无声。
其实那时他也并非没想过和以湛抢,毕竟在被涂岭囚禁的九万年里,素袅是她唯一坚持下去的信仰,可是他躺在床上想了很久,素袅说恨他时的神情是真的,说喜欢以湛时的神情也是真的,
他突然醒悟,像素袅这样好的女子一开始就应该喜欢以湛这样顶天立地的男人,当初为什么没有说,可能是因为以湛那时喜欢姐姐,反倒是让他捷足先登了,耽误了她许多年,也难怪她一直不愿让别人知道他们的事,但是后来姐姐走了,以湛又对素袅渐生情愫,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命中注定。
想通了这一点,他就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捧了六斛珠和以湛一起去清湾阁,素袅显然还很惊讶,怔松地看了他们好一会儿,过后才情意绵绵地和以湛相拥。
他虽然心里有些难受,可到底还是为他们开心,毕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浅湾阁
青槿正伴着窗头月在书案上抄书,这绝对是史无前例的一次处罚。
烛火葳蕤,照得人影摇曳,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身子向前一倾,弋川便像拿着戒尺的先生用剑柄敲着她的头,她立马清醒过来,弋川又退到后面笔直地监督着她。
她兀自悲哀地叹了口气,揉着眼睛又将手上的毫笔蘸了蘸墨,在写了一半的宣纸上落笔。
眼皮比笔尖落得还快,她实在撑不住了,摇着头想要把倦意撵走,可倦意如潮水,退了又涨,而且一次甚过一次。
弋川监督着,一点点偷懒的时间都没有,她眼皮半阖着,笔下写的只是凭着脑海里某个意念驱使,终于在落下最后一笔,她亦如重生后的喜悦,这次,倦意倒是真正地退了,竟觉得神清气爽,她搁下毛笔,不确定的数了数目。
二十遍,一字不漏。
她马不停蹄地跑到离渊的房里,推开门,屋里是昏沉沉的,不至于黑暗,最里面还幽幽地有盏烛火。
她由于兴奋过度,只当他还未睡,便捧着‘大作’往里面跑,床幕半拉,床帐低垂落至沿下,倒像是谁的衣裳。
烛花跳动,将床幕顶上的朵朵流苏印得摇摇晃晃。
她掀开床帐,离渊正阖眸而眠,正是酣畅,她悄悄的喊了声:“师父。”
没有回应,她看了看手中的经书,觉得还是明日再给他检阅较好,便搁在一旁架子上。
这一欣喜的到来被推延之后,倦意便又合时出现,她打了个哈欠,兀自坐在床边将鞋褪去,不愿再回房了,便就地而眠,她将床帐拉了拉紧,便小心翼翼的往里面爬去。
她的动作极轻极慢,蹭到他的腿时也没发觉他有任何醒来的迹象,一躺下他就偏偏像是发觉了异常,她却不知道,四魂六魄早已入了梦。
离渊还没醒透,只是伸出手去慢慢摸索,刚开始隔着衣服摸得不真切,也不知道摸到哪儿了,然后又慢慢往上,隐约是个人,直到手上传来柔软的触觉,占据了整个手掌,他捏了捏,忽然意识到不对,猛然惊醒过来。
他侧头去看,果然是青槿,已经睡得深沉,他像握住了烫手山芋,连忙将手移开,朝她脸上掐了一把。
青槿虽然疼,但由于是在睡觉脾气也好,只是撅着嘴嘟囔了一句,扭了扭身子又继续睡。
离渊不知怎的,火气特别大,一把掐着她的胳膊将人给拽了起来,青槿突然坐起,整个人还是梦游状态。
离渊喊道:“醒了。”
青槿倒被他这声低吼吓醒了不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他:“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谁让你上我的床?还没罚够。”
青槿想起来了,忙钻出床帐将架子上的一叠事物递给他看:“槿儿都抄完了,保证以后都不再耍脾气到处乱跑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似乎很奇怪,一向不待见她的姑姑竟然主动让她去清湾阁,还教她穿鲛珠,还有师父晚上来接她的时候为什么会生气,竟然罚她抄二十遍经书她问了侍女才知道原来师父找了她一天。
离渊看她说得一本正经,便将烛火移到手边,仔细检查,开始的几页还算工工整整,稍微继承了他的书法,越到后面越难以入目,写得七歪八扭,不用想也知道是边打瞌睡边写的。
他将后面几页撂到她身上,大声问:“你自己看,写得像什么?”
第79章 蓬莱岛,灵族17()
她低头去看,刚才只顾着完成任务,便草草了事,写完后自我感觉还算可以,如今一看,简直是有辱师门。
她讪讪笑了笑,“这个诶。”
不等她说完,离渊已经把她给拎了下去,说:“重新抄,要再敷衍了事就再抄,听见没有?”
青槿瘪着嘴:“听见了。”
转身离开,离渊又喊住她,她笑眯眯地回身,以为他要放过她。
他问:“你在清湾阁做了什么?”
“姑姑教我穿珠帘,哦,是用那十二斛鲛珠,姑姑还告诉我,如果穿成了双数便是好事成双,以后也会白首偕老,如果是单数,便注定有人要先走,还是早些拒绝地好。”
“哦?那是双数还是单数?”
她摇头:“还没穿完,师父便来了。”
“你去抄书吧。”
青槿定眼瞧着他,确定没有转机了才悻悻然地走开。
青槿这次是抄得非常认真,都没挨过弋川打,是快到清晨的时候,深蓝的天幕被水洗过褪了一层暗色,渐渐泛白起来,她终于抄完了,连床都懒得去直接趴在案上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她慵懒的翻了个身,意识到已经在床上了,微微睁开眼,隔着青纱帐隐约看见离渊在书案前低头翻弄着什么。
不过,屋里的鎏金香炉里烧着安神香,流流缕缕的烟丝,倒有些像梦一样的迷离。
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床上爬起来,巍巍向离渊走过去,不知是天气发沉还是头发沉,她只觉得眼前出现了好多层影子,黑的白的,断断续续,光怪陆离。
连眼前的离渊也是忽近忽远,她心很慌,急忙去拉他的衣袖,但好像被一个透明的罩子给困住了,她的声音也被堵在里面,那感觉像是要窒息,她急躁地拍打着看不见的墙面,声嘶力竭。
而光罩外的离渊沐浴在正午阳光中,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刚好可以看见木槿树的尖端,枝桠出已经有了一点红,被太阳照得愈发鲜艳。
他什么都没听到,依旧低着头,全神贯注,他指端捻起一角准备翻页,上面似乎是她抄的书文,一竖一竖的蝇头小文,在光下面仿佛描了金,佛光一般,又像是在为谁超度
青槿突然全身发冷,由心而生出来的恐惧,从指尖开始变得僵硬,她大口大口喘着气,这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仿佛那个光罩在不断缩小,以她无法看见的速度。
忽然她的手被人握住,温暖宽厚,将她整个牢牢地包裹,她转过身,惊恐万状
怎么会是离渊?
她不确定地回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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