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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尸语时-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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窜出小区大门去。这一年来,好像真没见到什么鬼灵,虽然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当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可为什么白玄之会露出如此担忧的表情?是我想多了!我自嘲地笑了笑,往林耀新家走去。
到了林耀家,荣婶开的门,一见到我就倍感亲切地拉我进屋,和我东南西北地扯了许多,聊了很多,不知不觉已过去两个小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我看了看挂钟,暗叫不好,这都已经九点多了。荣婶这时也扫视了一下钟表,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叮嘱我回家路上小心点。提着沉甸甸的树叶饼,沿着来时的小路慢腾腾地走着。今晚不知怎地,路上没个行人。
走在偏僻的小路上,倍感凄凉。或许是高考过后,大伙都去聚会去了。本来我们也有个毕业晚会的,可大部分的人都有节目,凑不齐人数,这毕业晚会也就不了而之,没了下文。我苦笑一下,或许心情变轻松了,人也容易胡思乱想起来。“嗯,没事的,很快就到了。”我给自己鼓足了勇气,边走边说。虽然如此,心中那一股躁动是怎么回事?总隐隐感觉有一种不祥之感,这种感觉好久没出现过了,今晚是怎么回事?我摇着头,不明所以。
路过太平路口的时候,我猝然停住脚步。转头望着黑糊糊的巷子里,黑暗覆盖了这条小巷,望不到边的黑暗总能莫名地触动人心底处最原始的恐惧。只消定眼凝视一会,我便会感到两眼隐隐发痛。怎么回事?我揉了揉眼睛,闭上眼,又睁开。风,轻轻地拂过我发迹,耳边传来树叶沙沙作响声,是路边的大树。
我眼睛四处里扫视一遍,并没有见到任何人的踪迹。我转身,正要迈出脚步,耳边却清晰的传来有人呜咽的哭哀声,阵阵凄凉,让闻着落泪。这时,我挺后悔刚才为什么一个人在夜路上慢吞吞的溜达,要是加快步伐,指不定现在都已到家了。
不会又是那些东西?我内心在狂喊,心脏也紧随加快了跳动节奏。我感觉全身的神经都要崩溃了,就在这一刻,沉睡已久的恐惧感正在慢慢地苏醒过来,许多尘封的往事涌在脑中,在我脑海中一直有道声音在对我说:赶紧跑!可我双脚不听使唤,像被冰雪冻僵了似的一动不动,甚至我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种感觉太过熟悉了,这种场景似曾相识。身体沉甸甸的犹如被铅重重压住般,我挣扎无果,只能屏住呼吸,看着这处偏僻又显荒凉的无人小路。
四周的温度急速下降,我竟在汗流满背炎热的夏日里感到一丝丝的寒意。这一瞬间,仿佛以前做过的噩梦陡然间重演了似的,在我眼前不停的重播,一遍,二遍,三遍……我甚至忘了多少遍,如果这是一场噩梦就好了。我咬咬嘴唇,心里一阵惶恐。我全身被无形的重力压得剧痛,我看不到是什么在压着我身子。那一霎间,我似乎感受到窒息的死亡在向我招手。
我的头不自觉地转向那条黑糊糊的路口,定眼凝视着,我不知道是谁控制了我的行动。小巷,像巨人张开的裂嘴,看不见的巨牙在等着猎物自动走向前去,而这个猎物正是我自己。我沉重又僵硬的双脚正一点一点地向前走去。
我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是怎样的,不过应该也铁青面白,或许更为严重。我想象不出黑暗之中究竟会有什么在等着我,或许是冤鬼,或许是吃人的夜叉,又或者挖人心脏吞食的恶魔。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就要撕胸迸出。我绝望地闭气,心想着眼不见为净,即使被它们残酷地撕裂肌肤,也没那般的害怕。
突然之间,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我吓到大叫一声,回头一看,竟然是白玄之,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帮我拎着那袋沉甸甸地树叶饼,将我拉出黑暗的路口。走了几十步,我这才松了口气。
“没事,这里不便说话,回去再说。”白玄之刚毅的表情让我觉得很可靠,我点了点头,跟在他后边,回到家中。
一回到家,我冲进厨房,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刚才的那种感觉太吓人了。续了杯水,又喝光,这才安下心来。白玄之将那一袋树叶饼放入冰箱,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条毛巾,让我擦擦汗液。我这才发现,我额头上,乃至身体都汗湿湿的一大片。看来这次我被吓得不轻。或许一年的时间太过平静,倒让我不太习惯那样的场景了。白玄之搀扶我到客厅坐下。他收起毛巾,忙活了一阵,才凑近我身旁坐下。
“发生什么事了?”白玄之和蔼问道。
我看了眼他,吞了吞口水,两手抚着胸口,心脏又再一次的加快速度,又等了几分钟,我渐渐镇静下来,“我好像见到那些东西了!”我想了想,最终还是如实相告。
“果然,我在你身上下的封印已被解除。”白玄之突然爆出一句,我惊了一下,没能立即反应过来,呆愣了几秒后,才有所领悟,怪不得我这一年来能如此之宁静,原来是他的功劳。
“什么封印?”我沉吟一下,看着他问道。我心脏刹那间紧张起来,砰砰地直跳,不知是因为他的这些话还是回想起刚才的经历所致。
第三百五十七章 赌鬼(3)()
白玄之轻叹了一口气,用温和的声音解释着:“之前不是为了让你安定心来学习么,特意去向愁无忧求了一道封印符,不过有效期只有一年。刚刚你出去的时候,我还挺担心的。后来忍不住打了通电话问了荣婶,她说你早已经走了,我就知道你又出事了,赶紧沿着你平时走的小巷寻找。没想到就见到你一个人傻愣愣地站在太平路口前,背后有几个小鬼在使劲地推你身体,估计是想把你推进那条太平小路里去。”他一口气讲完他所见到的事实,我冷汗又冒了出来。我拿过毛巾又抹了一遍,心脏再一次的狂奔乱跳。我脑中就浮现他刚才的那些话,几个小鬼……几个小鬼在推我……一想到这个,我浑身忍不住抖颤一下。果然,我刚才不能动是有原因的。
“怪不得我动不了,原来是被那些小鬼控制了。”我嘀咕地讲了一些话,白玄之听了进去,耐心的安抚我一番,“我之前不是叫你不要靠近那条下路吗?那条小路……不干净!明白吗?怨气很重,你这种体质最容易惹起它们的注意。”我点头,身历其境刚才那一幕,往后我还真不敢停下脚步凝望那条小路了。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白玄之,你刚才说你找了愁无忧借封印符,难不成你又多背负了一个债务?”他无奈耸耸肩,不以为然道:“管他的,反正我欠愁无忧的债几辈子都还不清的。他肯赊我就敢贷。我知道他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成不成还得看我个人意愿,他再怎么强求也是没用的。”
“他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我好奇一问,对于似谜一般的愁无忧感到新鲜的期盼和探究的刺激。
“呃,就是……秘密!”他温柔地向我眨了眨眼睛,就是吊住我胃口不让我知道。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神神秘秘的。我见他不想说的样子,也不再逼问他了。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秘密,要适可而止,与人相处之道,有的时候不能太过火候,尊重别人也等于尊重自己。
“还有,你刚才说……那个地方有很大怨气?”我故意躲开太平路的字眼,改用那个地方,实在不想提起那个名字,听着怪渗人的。怎么会有那种路牌,就好像是黄泉路的别称似的,真是听着惊心闻者担心。这让我想到了医院的太平间,堆放死尸的地方。那这太平路是不是专给孤魂野鬼所开设的路呢?
人总是有个缺点,而我的缺点就是即使知道某一处不太对劲,还是忍不住的去留意下那处的风景。即使我觉得会发生什么不祥之事,或是见到什么发疯似的影子晃来晃去,幽暗的居室里藏匿着一张张鬼脸,我还是会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之前所犯的错误。没法遏制住自己膨胀的好奇心。
一连几日,我心里怀着乱云似的匆促过着,我不敢一个人经过那条小巷,即使是白天,即使路上有许多的人行走,要过去对面,我唯一的做法就是拖着白玄之陪伴。他也没说什么,我让他怎么做,他也从没有过怨言。这一点我倒是十分欢喜。
夜里,我有时会被窗外的嘈杂音惊醒,虽是拉上窗帘,可窗帘背后的玻璃窗“咚咚咚”地响着,像是谁躲在外边拼命地敲打着窗户,可外边是阳台,会是谁越过围墙,爬到高处的阳台敲打我的窗户呢?我努力说服自己,那是风刮窗户的声音,我甚至麻木自己的知觉去相信这个不太说得过去的事实。
晚上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有时感觉自己穿着寿衣用白布覆盖住自己的“尸体”,因为不敢动,只是微弱的呼吸着,这样一来,让我想起了停尸房中的尸体,他们也是这样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这时,存在和消失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梦。我经常在考虑一个问题,那条小路上的小鬼为什么非要找我不可?每当我回忆起那条昏暗没有灯光的小路里,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匿藏着极其恐怖的东西,我就不寒而栗。那几乎是另一个时空,不属于这里,那条小路是属于黑暗的万丈深渊,它向往一个神秘未知的世界。无论如何,我是不敢独自路过那条小巷。
一个星期过去了,我才敢走出家门。一日的中午,我去到附近的小卖部买些油盐,走在半路上,本来晴朗的天气骤然乌云密布,还没等我找到遮蔽处,豆大的雨珠化为湿源源的鞭子抽打着我的脸孔,手和脸,甚至是肌肤的每一处,都被鞭打到疼痛。别无他法,我只能跑到那条小巷入口处旁边的破旧的铁皮下遮雨。天下落下的雨珠溅在地面上,喷射到我裤脚上,湿漉了我的衣衫。一阵风吹来,我倍感到凉意。
地面散发着热气,那是前几日炎热的太阳积累下来的热量,人走在石子铺就的小路上,只感觉到身体里外都像是在焚烧似的火辣辣的,特别是地底下无法散去的热量,一下子迸然而出,就像烫热烧红的铁块“噗通”一声落到水里,一阵阵白雾带热的水蒸气扑面迎来,顿时全身就像呆在桑拿房里似的滴着汗液。
我百无聊及地望着竖直而下的“水柱子”,心情莫名的有些烦躁。四周骤然变冷了,我缩了缩身子,不禁打了个喷嚏。忽然,我听到耳边传来稀里哗啦的哭声,我转头一看,不知何时,我旁边竟站了个中年男人,他两眼无神地望着倾盘大雨,满脸蓄着胡须,凸额骨,脸孔瘦得像是锥子似的形状,整个人晦暗无光,头发乱蓬蓬地聚在一起像是用强效的发胶固定了似的,污垢藏匿其中。特别是那一双眼睛深深陷下去,整副身骨架子轻飘飘的好似风一吹就会被吹走一样,他很瘦,是非常之瘦。这是我看到他后脑中浮现的第一个想法,也是最直接的想法。
第三百五十八章 赌鬼(4)()
他抬起头,我看到他凹陷的眼圈和黯淡无神采的眼神闪过一丝的困惑。出于礼貌,我只是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雨,还未有停歇的迹象,反而愈发的毫无顾虑的落下,好似要洗涤尘世间的纷纷扰扰以及愤怒。我望着朦胧的世界,有那么一瞬间心也变得恍惚起来。内心有种莫名的感伤翻涌,我完全不明白这种陌生而又与生具有的情绪来自何处,又因何而来。
或许,在造物者面前,我们都是渺小的又如沙漠中的一粒尘埃,可有可无,遇见的人,有缘的便记在心里;没缘的就只是匆匆而过。雨,是一种能触发人内心感想的神奇药水,许多莫名的情绪总会在这一刻涌上心头,无论是开心的,悲伤的,或是愤怒的,全都因雨中的触感而勾起人的相思。
看着他憔悴不堪的面容,我突然同情起眼前的这名中年男子,他一身灰色的衣服在雨中越显黯然。几秒钟的无声,让我陷入窘境,我甚至想冒着大雨逃离这里。
“你见过我的孩子吗?我的孩子……”他喃喃自语地说着,眼睛没有焦点似的盯着我,他的声音犹如附加了魔力穿脑直接传输到我的脑海里,还没有思考完全我就脱口而出:“没有,我没见到你的孩子。”从我口中说出这句,我都觉得莫名其妙的。等了很久,那名中年男子似乎受了某种刺激似的摇着头,口中一直叨絮着:“我的孩子,他们在哪,在哪……”我见他精神好似有点不正常,答非所问,也就不想多加理会。
就在我转头的一刹那,他发了疯似的冲到我跟前来,粗暴地攥住我的手腕,眼神顿时变得凶狠起来,连说话的语气都带著些狠毒,他朝着我大吼:“你要帮我找到我的孩子,要不然我每天缠着你,让你不得安宁。”我还未反应过来,他松开我的手腕,转身,走进那条永不见天日的太平路口,我朝他喊一声:“等一下,不能进去那里……”可他似乎没有听见我说话般,头也不回的进入到那条小巷里。我跑到太平路的入口处,本想劝住那名中年男子,可眼前哪里还有什么人影?空旷旷的望过去只是朦胧的雨色。冷清、静寂的小路夹杂着一股致命的气息,说不上具体,只是感觉身体猛然被什么扎了一下,剧痛无比。
我向后退了几步,躲得远远的,任大雨抽打着我的肌肤,也好过呆在小路里感受那股死亡的气息强得多。我左右张顾下,四周没人,静悄悄的犹如世界末日那般只剩我一个人的世界。小路里,摇摇晃晃出现几道模糊的身影,摇摆不定的影子,好像与交织成网的雨融合在一起,他们……在渐渐向出口处逼近。这个时候,哪有人会出现在雨中?我第一反应就是跑,逃离这里。
拨开两条长腿,我没命地向前冲去,即使被大雨无情地抽打着脸、手以及脚,我也不在乎,最重要的是逃离这里,逃离那条小巷。直觉告诉我,如诺我再多留一秒,那将是我生命终结的预料。一口气跑回家中,按了门铃,白玄之开了门,见我全身湿漉漉的犹如从战争中逃离出来的落难者,他颇显吃了一惊,拉我进屋,让我去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
直到热水烫着我肌肤,我这才有了活着的感觉。从遇到那名中年男子开始,我一直觉得发冷,那种冷是透入骨子里去的,冷得颤抖,冷得不知所措。我甚至没有一点笑容,或是我忘了怎么露出笑容,脑袋昏昏沉沉的犹如还未睡醒的人,睁开眼睛只是麻木地看着这个世界。一想起那个小巷,一想到雨中遇到的中年男子,他那双凹陷的眼圈,无神的眼睛,发紫的嘴唇,让人不寒而栗,这一些让我格外的害怕。
我脑子里反复出现刚才的那一幕,那道身影,在雨中消失的那道身影,还有雨中摇摇晃晃的几道模糊的影子,这一切都让我陷入永不止息的困扰中,无法逃离恐惧所带来的惶恐。
洗完澡,吹干头发,迟缓的走到沙发前,坐下。这时白玄之也忙活完了,他也忍耐不住了,从我进门开始,他就一直注意着我表情的变化。但是,当我坐下的时候,他看到我手腕有淤痕,他怵然一惊,问道:“你这道淤痕怎么来的?”
我看了看手腕,这才注意到手腕上青紫的一大片淤痕,我困惑地想了想,歪着头,猛然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喊一声:“难道是那个时候?”
“你……又遇到什么事了?”声音很轻微,白玄之轻轻叹了口气,略显无奈。这次我没有犹豫,将情况一五一十地全盘托出。白玄之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他紧皱的眉头让我感到一阵阵心惊肉跳,从他的表情中我分明看到了大祸要临头的征兆。不会那么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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