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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仙曲-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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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三斗说“可是后来没人知道你的下落，宗门内都只说你失踪了，生死不明。刚才霜夜大人还说，安枕阁为此还给灵渊宗补贴了一万灵石做为抚恤。”
“这便是漱漾的鸡贼之处了，他肯定不能向别人说，我是因为对长使有看法，所以脱身走了，那样他给长使没办法交待。那便说我在抓捕魔道的时候失踪了，如此一来还能得到王朝的抚恤，只不过一万灵石也太少了吧？难道我就只值一万灵石？我随便铸一把剑都能卖好多灵石的好不好。”
尘三斗说“你的关注点是不是偏了？”
“额……”漱寒坐得更正了一些，说“后来，听说魔道抓得差不多了，王朝就忽然开始打压正道，当年与长使一同抓捕过魔道的那些人，首当其冲被灭，可能一个都没跑掉，呵呵。”
说到这里，漱寒看向曜徵“如今我见到你这位从前的圣帝，才顿时明白了，果然这一切都是魔道行径。”
曜徵挑眉道“哦？那又如何？”
漱寒摊手道“不如何，我只是觉得我当年很明智，能从细枝末节中看出问题，并能提前脱身，保全自己。”
曜徵和在场所有人“……”
漱寒又对尘三斗说“只不过，把你和屯云剑留在了宗门，我一直挺后悔的，很抱歉，但好在如今你已经自己破开了封印，也重新修炼出了身躯，这挺好。”
尘三斗说“没什么抱歉不抱歉的，如今你我兄弟二人都还活着，而且能在离开这方世界之前重新见到你，看你一切安好，我便再无牵挂了。”
。
第779章 偷偷留个通道可好？（）
漱寒愕然“你们要离开？去何处？”
“怎么，你还不知道？”尘三斗便简言说了他们要离开长河大陆，去魔界的事情。
漱寒神色黯然了片刻，说“也好，人生聚散总无常，能在离别之前重逢，知道各自安好，这也挺好的，虽然所修的道不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本来还想再好好看一看精炼过的屯云剑，再向曜徵尊者请教一二，只怕没有机会了。”
他黯然说到一半，又拐到炼剑的事情上了。
曜徵便说“本尊毕生的炼器之术都已经传给了百里大人和鸾儿，本尊还有数千卷手稿和图谱，都留在这皇宫中，不打算带走了，你若感兴趣可以自行去翻阅。”
漱寒脸上浮现过一丝喜色，忙抱拳谢道“炼器之道无界，多谢曜徵尊者如此大度。”
曜徵微微一笑“因为你是三斗从前的好友，不是外人。”
这时墨平意插话说“方才我听战王仙尊他们说，漱寒这些年在仙界也小有名气，铸剑水平很高，很多人都找他铸剑。”
漱寒谦虚道“过奖了。”
风倚鸾听到师父这话，立即说“我们要炼制仙界之种，正缺人手呢，漱寒前辈若不弃，便留在宫中做炼器师吧。”
漱寒沉吟了片刻说“此次我跟着他们回到下界，就是冲着开辟新仙界来的，所以此事我肯定会不遗余力相助，只是不想留在皇宫，或者说，不想接受王朝的任何职位。”
风倚鸾心想，散仙们都是很有脾性的，都把自由看得极重，不愿意受人约制，不愿意有任何束缚。
这样也挺好。
她点头微笑道“是我唐突了，多谢前辈愿意倾力相助。”
尘三斗便拍拍漱寒的肩，语重心长道“漱寒啊，你一定要好好协助鸾儿他们开辟新仙界啊，到时候，你偷偷在新仙界与魔界之间留个后门通道，不要告诉别人，这样我就能经常悄悄地过去看望你了。”
漱寒说“可是你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他们不就全都知道了吗，还怎么让我偷偷给你开后门？”
“这个啊。”尘三斗想也不想便说“鸾儿他们知道没有关系的吧？”
众人“……”
揽芷却略有些担忧地问“若在两界之间留个后门，万一魔界有人想要恶意攻往新仙界，会不会引发不必要的争战与死伤？”
曜徵哈哈一笑，直说道“小菡儿啊，你想太多了，或者说你还真是受了愚顽皇仙们的影响，话说我魔界物资丰饶，风景雄奇瑰丽，又分为好几层境界之界，最低层的魔界都比这长河大陆广博十几倍，正常的魔修不会闲着没事去攻打其他世界的，再说本尊在天牢底层就留有一个通道，一千多年来，不都和平无事么？”
揽芷点头轻声说“看来是我想多了。”
曜徵却不依不饶道“小菡儿你是不是依然对我这个哥哥有偏见，觉得哥哥是个大恶人，对不对？你不能因为我一人的暴虐就对所有魔道有偏见嘛，魔道与正道只是修炼的方式和对道的理解不同罢了。”
揽芷说“哥哥，我没有那个意思。”
曜徵竟说“你有！你就是有这个意思！”
风倚鸾“……”
这个时候，怎么又争论起了正魔之道的问题呢？而且娘亲和舅舅这是，又开启了亲生兄妹的诅咒啊，两人之间这么孩子气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曜徵和揽芷争辨了几句之后，曜徵忽然转头对风倚鸾说“鸾儿你看，我们说了这么久的话，茶也淡了，如今你是这皇宫中的主人，不如命人拿些酒来？”
风倚鸾拍拍脑门“哎呀，我第一天当圣帝，是我疏忽了。”
她便让霜夜大人传话下去，吩咐传宴用午膳。
很快，就有两队侍从鱼贯而入，捧着美酒美食，摆放在每个人面前。
揽芷仙子沉默了片刻之后，抛开了刚才的话题，轻声问曜徵“哥哥，你们……都已经准备妥了么？”
曜徵笑道“怎么，小菡儿如今又忽然舍不得我这个长兄了？”
揽芷说“毕竟这一别，便是两界相隔，若想再见面，只怕很难了。”
曜徵说“当年你扭头就走，找都找不回来的时候，也不曾见你牵挂惦记过为兄；有那么一段时间，你甚至还很厌弃为兄，怎么此时就伤感起来了？你若一直都嫌弃我，我倒也能走得干脆，少一些牵挂嘛。”
揽芷气道“你这人就是没办法好好说话，谁伤感了，爱走不走，我才不会惦记你呢！”
曜徵笑道“好好，那我们每过数年，就从两界的通道回来看你们可好？本尊觉得三斗的主意不错，以后等你们开辟出新仙界了，也记得一定要留个后门，我们好经常来与你们团聚可好？”
揽芷气笑道“你当这是串门走亲戚呢？”
曜徵说“可不是么，你和鸾儿不就是我的亲人吗？而且本尊还有那些子女会留在这边的，本尊决定了，以后要定期回来走亲访友，每过六十年回来看你们一次。”
尘三斗立即附和道“那便这样约定了，来来，为了每六十年走亲访友重聚，满饮此杯！”
他这倒不是有意拍曜徵的马屁，而是真心赞同这个想法。
众人便都笑着举杯，本应是忧伤的离别场面始终没有出现，如今又因此曜徵和尘三斗的这几句话，更多了一份希冀。
因为若还能重聚，那就不是永诀了。
冽蕊把自己的一杯酒喝完之后，看向尘三斗，笑问道“你那身躯是由功法化出的，竟还能喝酒？”
尘三斗做出略夸张的鄙夷神色，说“我用元神之力化掉一杯酒又不是难事。我还能吃肉呢。”
……
席间有了酒，氛围渐浓。
漱寒几杯酒下肚之后，开始拉着尘三斗小声嘀咕起来，因为说实话，他和这阁楼内的其他人都不怎么熟。
两人说着说着，又说起了漱寒留下的剑法，谈到了《弹铗无鱼剑》，尘三斗颇得意地说他已经将这套剑法补全了（言外之意是求漱寒夸奖），漱寒自然很惊喜，于是尘三斗和漱寒又去院子里的空地上论剑道了。
风倚鸾则和娘亲、师父，与曜徵、冽蕊前辈几人围坐在一起，追述起了这些年间的许多事情，仿佛有说不尽的话，只怕少说了一句，就要再等很多年才能再叙了。
他们一直聊到夜深还没有散去，后来，风倚鸾、楫离、风长季、霜夜等几人都在桌椅上打盹，而尘三斗和漱寒、曜徵和揽芷、墨平意和冽蕊，则两两凑在一起，把酒畅谈，直至天明。
……
第二天，风倚鸾继续上朝，认真处理朝政。
第三天，曜徵带着愿意追随他的所有魔修，打开了通往魔界的通道。
……
。
第780章 来，笑一个（）
曜徵亲眼看着风倚鸾接过了帝位，三日后，他打开了通往魔界的通道，带着长河大陆上愿意追随他的所有魔修一起去魔界。
他的子女中，当时有几位选择去了升仙城，还有几位愿意随他一起去魔界，大多数则选择留下来，曜徵已经安排好了这些子女的生活，使他们衣食无忧，并命他们终身不得觊觎皇位。
霜夜大人从不担心那些曾经的皇子会篡权夺位反对风倚鸾，因为，有他在。
谁若想对新帝不利，就得先从他的尸身上踏过去才行。更何况新帝风倚鸾的实力本就不弱。
……
午后吉时。
风倚鸾和爹娘、师父、楫离等人，以及霜夜、百里燃山、左丘载存等十几位近臣，一齐来到安枕阁曾经的天牢门外。
霜夜早在前几日就已经屏退了安枕阁的所有下属，并在天牢外布下了结界，防止有人误入，也防止魔气外泄。
曜徵只带着不足十位魔修在此，与众人道别，其余魔修则早就等在天牢底层的两界通道入口处等候着了。
曜徵环顾众人，说道“众位送至此即可，人生聚散，终有一别，本尊重生一世，终于实现了心中所愿，不留遗憾。本尊已经与揽芷他们说定了，每过六十年，便会回来看望你们。六十年不算长久，诸位还请勤勉修炼，早及天道。或许在多年以后，本尊亦能以魔道踏入天道，那时候，我们便也算殊途同归，又能再次相聚了。”
……
这番话说完之后，在场所有人都纷纷施礼表达送别之意，揽芷和风倚鸾的内心虽然很不舍，但也始终很克制很努力地面带着微笑，不想给这份离别加上过多徒劳的悲伤与沉重感。
百里燃山大人亦无声地施礼相送，唯独左丘载存却小声地啜泣起来，两行清泪在不知不觉间滚落腮边……于是在所有前来送别的人之中，只有左丘载存流泪了……
在流泪的同时，左丘载存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他抬起头看看众人，发现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哭，便赶紧用袖子擦擦脸，并努力地想挤出一个微笑，然而不笑倒罢，这一假笑，他反而更伤心了，于是彻底哭出了声，哭得老泪纵横。
左丘载存一边哭一边跪到了曜徵的面前，抱着曜徵的腿哭道“当年，老臣是看着你一点一点长大的，一开始从未想过你最终能争得帝位，更没有想到你竟是重生归来的，老臣当年只希望你能平安活着就好，不曾想你这些年来却背负着如此之多……老臣若能够，也真想与你同去魔界，可你又将新帝鸾儿托付与老臣，老臣实在不舍啊……”
他且哭且说着，到了后面已是言不成句泣不成声。
左丘载存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结果感染得原本说好了不哭的好几个人也都哭了，包括风倚鸾和揽芷，甚至还有百里燃山，都嗷嗷嘤嘤地哭成了一团。
最后，是几人全都扑到了曜徵的怀中，曜徵只好同时抱着好几个人，一个一个地摸头安抚……
……
当然也有人始终没哭，尘三斗和冽蕊就都没有流泪，只是默默地站在旁边等待，对他们来说，来去自在，没什么好伤心的。
而楫离、风长季、墨平意、还有漱寒，他们几人也没有那么大的悲伤，所以退到了一旁，静看着这离别的场面。
看了一会儿，尘三斗走过来对楫离说“你会不会炼那种能让人止哭发笑的药？来一炉吧，要不然看他们这样哭下去得哭到什么时候去，再哭的话，我真想揍那个太学的老小子了。”
楫离迟疑了片刻，点点头，便真的取出了丹炉，开始在旁边炼药，他快速地配制出了一剂欢乐笑笑散，然后走到人群边上，抬手轻轻一扬，让药末随风散开，这才让哭成了一大团的那几人全都止住了泪水。
在哭的几人都抬起头“嘤嘤呜呜~~咦？嘻嘻呵呵哈哈……？”这是什么情况？
所有人脸上都还挂着眼泪呢，却忽然被迫笑了起来，而且笑得停不下来。
这种感觉其实也很不好受，被人强行打断了情绪，正哭到一半呢却只能笑，感觉内息都不顺畅了。
曜徵的境界很高，并未受影响。
揽芷也很快就抵御住了药粉的药效，笑了十几声之后便停了下来。
风倚鸾等人的境界与楫离相同，或者比楫离的境界更低，便抵御不了药力，只能一直笑一直笑……
尘三斗也大笑道“这才对嘛，都哭什么哭，尤其你这老小子，都多大的人了还哭得像个小屁孩，丢不丢人？”
左丘载存“t﹏t……”
尘三斗又看向百里燃山“还有你，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也学人哭，丢不丢人？”
百里燃山“t﹏t……”
最终这场送别是在笑声中结束的。
虽然他们流泪是发自内心的，欢笑是被楫离的药力所迫，但毕竟表面看上去，很欢乐祥和。
虽然笑得久了之后，几人的表情都已有些僵硬，带上了几分傻气，甚至完全变成了傻笑，但在其他人眼中，这样反而更有喜感了。
最后就连漱寒都被风倚鸾的傻笑表情给逗乐了……
曜徵看看众人，也微微一笑，挥手而别，带着冽蕊和尘三斗等人踏入了天牢内，身影在法阵中消失不见，随后，天牢内的魔气也随着他们的离开而快速消退殆尽。
那一刻，风倚鸾等人心中忽然都感觉空落落的，感觉一下少了很多东西。
但他们在心中空落落的同时，却依然还得保持着让人脸酸的傻笑，到最后，已经分不清是心酸还是腮帮子酸了。
……
……
曾经的魔君信守其言，最终是将这天下还给了天下，而且，是还给了天下人，并不是还给了姬氏王朝。
……
在曜徵带着所有魔修离开长河大陆之后，过了大约五年。
天下太平。
楫离退出了灵渊宗，在皇都附近的郊外盖了几间茅庐，大多时候潜心于丹道，又买了几亩地，种植灵植草药，门外挂一木匾，木匾上仅简简单单地写着丹庐二字。
风倚鸾将皇都附近的涤尘山划归与战王仙尊等五百六十八位散仙，又命土木大臣在山中修造了上千间屋舍，让那些散仙们随意散居。
随后，便由百里燃山大人为首，带着众仙开始筹备炼制仙界之种。
。
第781章 五年之间（）
新仙界的“建议”，最初是由天道莫究极以比较含蓄的方式提出来的，或者说，莫前辈只是一句话轻轻点到为止，并未给出详细的建议。
之后，这个想法在岁徨族长的头脑中首先成形，而新仙界之种的具体炼制之法却是由曜徵这位万年老魔构想出来的，并设计绘制出了炼制图谱，如今，一群正道仙人拿着一位万年老魔留下的图谱手稿为参照，这事真的很有趣。
曜徵留下的图谱精妙至极，精妙到了足以让所有人膜拜的程度，这可以说是他毕生炼器之术的集大成之作。
图谱的文字手稿共有二十卷，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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