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种人的日常生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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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他旁边，满头白发的霍华德却挑了挑眉毛。

　　　　这位在脱离危险后，已经一大把年纪的老人家，眉宇间却依旧带着点儿青少年的那种自负和傲慢神态：“一个个的找过去，这也太没效率了吧！”

　　　　查尔斯转过头，诚恳的望着他：“您的意思是？”

　　　　“你可以开个大规模的发布……不，宣传会。”霍华德一本正经的胡扯说：“x学院就像是一个新产品，它得被大家都知道才行，前期宣传必不可少。”

　　　　“再找几个漂亮姑娘跳大腿舞当背景，查尔斯在欢呼中上台，抱着主持人在舞台上亲一口，然后，再拿出白手绢擦擦嘴上沾的口红？”冬兵用淡淡的口气，非常配合（讽刺）的接口说。

　　　　查尔斯突然在一旁热烈鼓掌：“这主意听起来挺不错的。”

　　　　霍华德为这似曾相识的描述，尴尬的佯装咳嗽，眼睛望着天花板，不说话了。

　　　　一直坐在霍华德旁边，姿势优雅的斯塔克夫人立刻露出了一种微妙的表情。

　　　　她悄悄掐着霍华德的胳膊，温柔的对自己的丈夫调侃了一句：“我现在真的相信，你们俩过去是老朋友关系了。”

　　　　查尔斯眨眨那双蓝眼睛，立刻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转开了头，但深蓝色的眼睛里都是满满的笑意：“呃……大家还有其它的办法吗？”

　　　　所有人都沉默着。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在‘变种人还没有被大众熟知’的现实环境之中，所有的变种人都躲躲闪闪的生活在社会的阴暗角落中，生怕被人发现。想要找到这群几乎不动用能力，每天隐藏自己的同胞，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同样，因为这样的现况，x学院本身的存在也是需要保密的，所以，学院根本不可能公开招生，除了查尔斯使用那个‘脑波搜索仪’慢慢寻找外，几乎是想不到其它更好办法的。

　　　　代号冲击波的亚历克斯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有些犹豫。

　　　　完全搞不明白这群‘成年人’什么时候说的是正经话，什么时候在开玩笑的卡洛斯，反而认认真真的举起了手。

　　　　他站在椅子上，踊跃发言着：“我们可以用猫头鹰发录取通知书，这显得学校会很有个性。”

　　　　“什么？你说猫什么？”查尔斯愣神的望着他。

　　　　“猫头鹰啊，魔法学校的标配，你们都不看哈利波特吗？”卡洛斯诧异的问。

　　　　所有的‘成年人们’齐齐摇头，纷纷说：“从来没听说过那玩意儿。”

　　　　卡洛斯对此，分外的遗憾，哈利波特曾经是他枯燥乏味的学生时期唯一的闪光点儿。

　　　　“呃，好吧。那我们还可以去电视台打广告，宣传总是对的。如果嫌广告费用太贵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出去，在大街上发传单。我都把词想好了……”他继续热情的说。

　　　　毕竟，曾经作为一个被繁重功课压迫着的普通学生，现在居然可以亲自参与到学校管理事务当中来，这让他异常兴奋。

　　　　因为……这是不是意味着‘在以后的学习生活中，我可以有权利取消数学、国文等烂七八糟的无聊课程，把体育、音乐和美术列为主课了’，太棒了！

　　　　想到这些可能……他激动的镜片后的眼睛都发光了。

　　　　为了x学院的‘招生’计划，他努力根据自己有限的那点儿可怜社会经验，认真积极的为x学院未来的发展事业增砖添瓦：“我们可以排着整齐的队伍，举着‘x学院’的大牌子，一边走，一边在大街上发传单，同时高声喊着口号……变种能力哪家强，美国纽约泽维尔。蓝毛野兽随便看，能量尿布裹身上；校长脑洞大破天，想要怀孕只一天。学好变种好处多，好处多到没法儿说，工作稳定收入高，终身就业有保障！有保障！”

　　　　‘脑洞大破天’的查尔斯，面部的微笑表情僵硬了一秒：‘哪怕我是个能看到别人脑袋里思想的精神能力者，但我有时候，真是搞不懂现在的小孩子脑袋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他用手按着心脏部位，沉默了一下，望着大家说：“我觉得，以后开会的时候，应该让小孩子去外头玩儿。”

　　　　被称为‘蓝毛野兽’的汉克，不太高兴的抿着嘴，推了推眼镜，低声说：“我同意。”

　　　　霍华德也严肃的点头：“我附议。”

　　　　玛丽亚斯塔克夫人拼命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附议。”

　　　　一直没发言，总是裹着‘能量尿布’的冲击波亚历克斯再也绷不住那张高冷的脸了。

　　　　他不以为意的冲着卡洛斯做了个大大的鬼脸，哈哈大笑。

　　　　曾经‘怀孕都没用一天’的冬兵，单手直接拎着卡洛斯的后衣领，将人一路拖着，粗暴的一把扔出了会议室。

　　　　“喂喂！你们不可以这么对我，我是神！我是神！！你们会后悔的！！！”

　　　　‘砰——！’的一声，激动的卡洛斯和他愤怒的咆哮声，一起被无情的关在了门外。

　　　　查尔斯继续镇定自若的问大家：“既然都没什么好办法了，那么，我们还是用老办法……”

　　　　他看着汉克微微一笑说：“脑波搜索仪，一个个的找吧。”

　　　　“你要不要剃个头？那样效果会更好。”汉克勾着唇角，努力忘记‘蓝毛野兽’那个称呼，露出一个有点儿坏心的笑。

　　　　“谁也别想碰我的头发。”查尔斯瞪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非常认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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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真的太让人生气了！

　　　　卡洛斯双手环胸，愤愤的在会议室大门外走来走去。

　　　　说真的，他都气的有点儿再也不想管这些家伙了，让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去吧！让那该死的x学院倒闭去吧！总有一天，这些家伙们就会明白，就会幡然悔悟……拒绝一个‘一心一意、大公无私、绞尽脑汁想办法，为了学校发展愿意做出巨大贡献’的人才，是多么可耻又遗憾的事情。

　　　　‘到那个时候，我是绝对不会轻易原谅他们的！’卡洛斯恨恨的在心里发誓。

　　　　然而，一种天生的使命感和责任感召唤着他：“唉，我可是曾被老师委以重任，当过班长，责任心比天高的男人。”

　　　　他决定亲自出马，想办法为x学院寻找优秀的生源。

　　　　不过，在此之前，作为人生地不熟的‘异世界来神’，他决定纡尊降贵的恩赐‘本地土著居民’一个帮助神明的机会。

　　　　他和已经升级为斯塔克董事长的托尼开了一个视频通讯的小窗口，将事情从头到尾、详详细细的讲述了一遍，并且发出了一长串的抱怨说：“你瞧，这些自诩为成年人的家伙，就是这么刚愎自用，他们怎么能这么对我？虽然我看起来年纪很小，但我其实是活了很多年的神明，思想和心理绝对比他们要来的成熟。事实上，我觉得，我在学校中的位置应该是举足轻重的，因为目前，整个学校就我一个学生，假如我不在，他们统统都要失业……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我的重要性吗？我一心向着学校，努力帮学校出谋划策，可我得到什么了……就被坏蛋抓着衣领，像扔垃圾一样扔出去了，你觉得他们做的对吗？”

　　　　托尼在这一刻神奇的理解了霍华德的‘大人在工作的时候，小孩子还是靠边儿站吧’理论。

　　　　“呃……说实话。”尽管有那么一点点儿理解父亲，但托尼可不想像他父亲那样‘冷漠无情不耐烦’的对待一个孩子。

　　　　所以，他还是很认真的，用一个婉转、侧面的借口建议说：“你说的挺好、挺有条理的，但广告词有点儿low，是不是改善一下再用？”

　　　　卡洛斯侧头，不太愉快的瞥了轻蔑的一眼过去：“那你说要什么样子的？”

　　　　托尼…爱校…斯塔克于是拿自己的母校举了一个例子：“你读过麻省理工的招生宣传词吗？”

　　　　卡洛斯诚实的摇头。

　　　　托尼耐心的将那个招生词念了出来：“麻省理工的宣传是——你应该试着申请我们这儿，因为你肯定很想知道我们是用什么理由拒绝你的。”

　　　　卡洛斯真的挺震惊的。

　　　　“是不是很酷？”托尼自豪的问。

　　　　卡洛斯用力的点头，何止是酷啊，简直高冷装逼的没边了。

　　　　“小子，对于绝大部分天才来说，一个充满挑战的学校，才是他们期待的最佳选择。只有庸才们，才会被一些金钱，还有那些花里胡哨，看似精彩，实则没什么用处的小利益所打动。”

　　　　托尼得意洋洋的教导说：“所以，你也许可以换个思路，重新设计一下你的招生广告词。对了，你会写策划书吗？”

　　　　卡洛斯再次诚实的摇了遥头，可能是觉得这样显得太无知，他有点儿不好意思，随后又匆忙的多加了一句解释：“但我会写八百字议论文。”

　　　　“那没用。除了搞政治和搞文学的，没人会愿意看你长篇大论的枯燥文字。”托尼一口否决的说。

　　　　然后，他兴致勃勃的在电脑键盘上敲敲打打：“等会儿，我找个模版给你，简单明了的那种。今天，让我教教你，怎么写好一份招生策划书。你可以在策划书里，好好的把自己的想法说清楚，要有理有据，然后再去交给你们校长，我觉得他应该会高兴的。”

　　　　卡洛斯深以为然，连连点头。

　　　　伟大的神明，出师未捷身先死。

　　　　并且，他成功的被托尼带偏了，走上了一条‘如何写好应用文’的漫长道路。

　　　　后来托尼最亲密的友人，也是他的私人女助理波兹小姐，曾一度怀疑托尼有双重性格。

　　　　因为他前一刻对着媒体肆意讽刺某个参议员寡廉鲜耻、应该被撤职，后一刻就在某个报社为他留有的固定专栏中，刊登‘该参议员大公无私，为国家做出了重大贡献’等言论。

　　　　事后，托尼愤怒的对卡洛斯指责说：“那寡廉鲜耻的魂淡哪里大公无私了？”

　　　　已经免费为托尼代笔多年，写了无数官面文章的卡洛斯，推了推眼镜，镇定的回答：“因为他现在是瑞雯阿姨变的。”

第8章（）　
第8章即将到来的新生

　　　　在那天之后，卡洛斯在托尼的忽悠下，用了三天的时间，仔仔细细的制作了一份足足有二十多页的《x学院招生策划书》给查尔斯。

　　　　查尔斯被他这种较真的态度弄的大吃一惊。

　　　　因为，哪怕是一个最勤奋的成年人努力工作起来，想必也不过如此了吧。

　　　　所以，他立刻收敛了之前稍显随意的态度，打开文件，一字一句的认真看完了那份‘其实并不怎么靠谱’的策划书。

　　　　在此之后，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深处是十分欣慰的。

　　　　这位年轻的小教授，也许由于年龄的问题，行事作风还稍带跳脱、不怎么沉稳，有时候还会没架子的和大家一起胡闹开玩笑。

　　　　但不得不说的是，他身上始终有着一种作为教育工作者本应具备的的、极为宝贵的优秀品质。

　　　　那就是：珍视学生的付出，同时只要是学生有所成长（无论是哪一方面的成长），他都会流露出由衷的喜悦，且绝不吝啬任何夸奖的话语。

　　　　卡洛斯的这份计划不论好坏，都让查尔斯意识到，这的确是一个热心想要帮助大家，十分用心，还付出了巨大努力的好孩子。

　　　　在他看来：一个人的能力再高，也不如天生就具有的高贵品格重要。

　　　　“你可真棒，卡洛斯！我第一次看到像你这么大年龄的孩子，能做出这么厉害的策划书来。”查尔斯真心实意的赞美着。

　　　　甚至在他那双会说话的蓝眼睛里，也全都满溢着一种毫无虚假的‘你可真厉害啊，我太佩服你了’的神色和情绪。

　　　　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被这样的话语夸奖着，卡洛斯又骄傲又开心。

　　　　他恨不得支棱起那对肉肉的小翅膀，扑腾扑腾，学天鹅单脚立着，原地旋转个三百六十度，跳个芭蕾舞庆祝下。

　　　　但一想到身上的这件外套，是玛丽亚斯塔克夫人刚刚才帮他改好的特制小衣服……为了避免伸展的翅膀再次把衣服戳破，他忍住了。

　　　　同一时间，在他进入办公室，递交策划书之前，代号‘冲击波’的亚历克斯刚好也在查尔斯的办公室里。他本来正和小教授商讨一名可能会入学的新生问题，这时候见卡洛斯那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忍不住好奇，随手拿过那份计划书，翻开看了看。

　　　　但他显然没有查尔斯那么温柔，几乎才看了几行，立刻流露出了嫌弃又不以为然的神色。

　　　　忽略个别单词和语法错误，那份《x学院招生策划书》，的确在条理和结构上无可挑剔，勉强算是一份比较成功的策划书模版。

　　　　然而，这些优点，却并不足以掩盖它在内容上的苍白和贫乏。

　　　　事实上，卡洛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还没有真正的在现实社会中生活过，他所有的认知和体验都来自于周围人的态度。

　　　　变种人的同胞们就不说了，他们肯定不会说自己的坏话；霍华德夫妇见多识广，加之心胸开阔，也不怎么在意变种人的问题；冬兵最初确实给予了他一些恶意，但那些恶意并不是发自本心，而是被控制的，再说，多年的冰冻和洗脑，让他本人心理和精神状态还有点儿混乱，可本能的对小孩子也没什么奇怪的看法；托尼斯塔克更是超级大心脏，他偶尔还会觉得变种人能力很酷……

　　　　因此，这些人给卡洛斯造成了一种‘变种人和普通人可以友好生活在一起’这样的巨大误解。

　　　　于是，在托尼不着边际的错误引导下，卡洛斯制定的计划中，完全没有任何保守秘密的概念，他认为x学院应该像那些名校哈佛、麻省理工一样，光明正大的宣传，去一些中学演讲、家访那些好学生，打广告，声势造的越大越好，甚至还可以来个什么学院参观日、变种人能力表演等傻乎乎的提议。

　　　　说到这里，亚历克斯就不得不佩服查尔斯的好修养了。

　　　　这么荒唐透顶的玩意儿，他居然还能一页一页的看完，看完之后，还一本正经的和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呆瓜讨论？

　　　　‘如果这是我家孩子，我早就一个冲击波，把他轰出去了。’

　　　　亚历克斯暴力的在心里想，当然，他也仅仅是想想而已。

　　　　这一回，查尔斯可没有简单的把卡洛斯赶出屋子外头，反而耐心的倾听了对方有点儿天真的想法和建议。

　　　　不过，他在沉思了一会儿后，还是歉疚的回应了卡洛斯的期待：“很抱歉，卡洛斯。你的计划书很棒，但我们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呢？”卡洛斯有点儿小委屈的问。

　　　　“具体的原因……”查尔斯停顿了一下，最后意味深长的说：“我希望你能自己找到原因，去看、去听、去想、去思考、去发现、去总结，而不是仅仅是听我来干巴巴的解释，或者灌输一些你没法认可的大道理。”

　　　　然后，他温和的建议说：“我在近期将离开学校一次，亲自去迎接你未来的新同学，假如愿意的话，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外面看看……”

　　　　“愿意，愿意，我当然愿意。”卡洛斯不等他说完，就抢着回答。

　　　　虽然没有达成原计划，但能够和教授一起出去‘玩’，也是不错的结果了。

　　　　泽维尔教授一下子被他逗的笑起来，但还是耐心的嘱咐了一句：“但是，你要和我一起出去的话，必须管好你的那对小翅膀。”

　　　　卡洛斯歪着脑袋，想要假装听不懂的样子。

　　　　“你知道的，卡洛斯。外面的普通人是没翅膀的，我知道你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