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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夙孽-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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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僧的狡辩,就是高僧的一切。刚刚从那人群中走出来的一瞬,就让人有点费脑筋,到底,要处置这个胆大妄为的人。没想到,那个走出来,还只是一个开始,连续不断的狡辩与扭转才是你最终的目的。”
鸣琴原本只想好好整整这帮人,顺便查出那个尖细,但是,现在这几个老和尚相互之间的维护,已经让他嗅出来,在他们之间藏,有什么蹊跷的味道。
这些人,那个隐在幕后给他们撑腰的到底会是谁?要一下子在眼前这种情况下,想出确定的人,根本没有那个可能,因为在帝都之中与相国寺有联系的那些贵族们不在少数,大概帝都之中每户官宦之家里,都会有几位夫人或是老爷在这里供养了佛像,灯油与树木,还有许多他根本想不到的,甚至于相国寺中的一尘一土都有人在供养。
鸣琴收起自己的神思看向这几个坚硬的像骨头包裹在肉外面生长一样的老和尚们,“恭喜你们几位老僧,自救成功,我会按照你们的意思,去拿那些小和尚来了偿我那些好奇的。”
然后,他转身在那瓷瓮中,用木棍取出一些桃胶来,举在半空中仔细观察它们的质地,之后,一脸赞赏道,“只是一个尝试而已,又没说一定会怎么样,也许,他们只擅长于粘黏砖墙壁画,并不擅长于粘黏人皮也不一定。”
在他的身背后,响起那些暗卫肋下的佩刀晃动的声音,他并没有回身,却能听出在有些杂乱的脚步声之中,是暗卫们拉回了强行想要靠近他的某人,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一定是那位达摩座灭怨,想要抢步上前阻止自己。
“高僧还有其他的要求吗?这些可是按你们演苦肉计的内容,给出我能想到的最佳办法。太有故事的你们,最好连苍蝇都不要落到你们头上,以免吓散了那些,你们最终会主动告诉我的故事。而一无所有的他们,可以用来做任何的尝试,因为他们并无选择,也因为他们一无价值,刚刚你们不是用苦肉计这样告诉我了吗?”鸣琴这出反咬一口,与离间那些老和尚与小和尚们的做法,使用的不赖。处处都是心机的进击。对于这尘世上类似的进击,高僧们早都已经习惯了清净的避让。虽然,那所谓避让,有时候会让人觉得是佛性淡然,无争无扰,但更多的时候,起码落在肉体凡胎的眼中,就太像是心虚与懦弱。就像现在这样,那些高僧分明已经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那些小和尚们猜测的目光。
然后,马上有几个小和尚被暗卫们强行拉了出去,转眼之间就撕裂了他们身上的僧衣,暴露出脊背来。
此时是暑热之际,但那些个子小的小和尚们却吓得个个瑟瑟发抖。偏偏身子被那些膀大腰圆的暗卫紧紧按住,也不能动,只能忍着那些额头上的冷汗滴滴流淌。另一边,已经有人手脚利索的准备着,要在他们的后背上刷那些桃胶。灭怨想上前的脚步又被暗卫门狠狠推下,他高诵佛号,“诸恶莫作……”
鸣琴一笑挥了挥手,那已经在背上被刷好桃胶的几个小和尚,被暗卫推到了墙角,然后给狠狠用力的沾到上面。
有几个小和尚挣扎着想要躲开,被那些暗卫一下子打晕,然后再将动也不动的小和尚身体如同傀儡偶人一样硬生生的粘到上面去。那桃胶粘力巨大,只用手托住一会儿,小和尚的身体就已经被粘到了上面。看起来,如果想要将他们扯下来,就必然会带下来整个后背的皮肉。
鸣琴在一边晾了一会儿手指,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吩咐人将那些和尚从墙上拔下来。
在场还未受波及的所有和尚们听了,都齐齐的低下头,再不忍心直视这残忍的场面。
“他们的下场,”鸣琴扬起手来,指了指那些仍然不省人事,耷拉着头挂在墙上的小和尚,给院子里的所有人看,“现在,有一个助你们逃脱厄运的机会,只要你们告诉我,你们身边行为有异常的人。说出一个,放一条命。说出两个,还可以赏银子。我这个做世子的,在家里要得到母亲的赏赐,也需要表现良好,费心费力,有时候还要废寝忘食地读书,可是你们要得到这些赏赐,只需要简简单单的说出几个人的名字来。”
“说出来吧,只要说出来一个,就会放过你们。”鸣琴背后的几个暗卫,迅速的随声附和,齐齐的喊声高得,几乎响彻整个相国寺。刚才寺中的沉闷气息,在此时一扫而光。
忽然挤在寂静人群之中的一个中年和尚,脚步向前动了一下,紧接着扑倒在地,然后继续不甘心的向前爬,“我,我,我愿意去送那画。”
鸣琴目光一紧,但是马上又扭转成一个大大的微笑,“脑子就是要这样用的。只要时时记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好。马上给他赏赐。”
一边的侍卫从怀中取出银票,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去直接塞在那和尚的怀里。那和尚手一抖,有一张银票被山风吹出去,飘飘摇摇半晌落到了老方丈的脚下。
那中年和尚一直紧张兮兮的盯着银票跑吹跑的方向,正打算扑过去的时候发现了那是老方丈的脚,立刻吓住了他向前爬的动作,有些发愣地望着老方丈。
鸣琴却赶在这中年和尚避开了方丈目光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难道看不到吗?是吹到那里去了。你这样走上前去,能捡回来银票,也能顺便给老方丈道个谢,感谢他有那些古怪爱好,才成全了今日你这么顺利一步登天,享受荣华富贵。”
然后,鸣琴靠近那人的耳朵用低低的声音说道,“这是唯一能让我说话算数的办法。我想看到你完整的背叛,与他们完整的痛恨,少了哪样,都不可以。我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如果你对我有一分那样的幻想,就是你输了,而且会输得很惨。即使拿去你这条贱命没有什么大用,也可以聊以慰藉那些路边的野狼,用以果腹吧。若是这样算来,反成了功德一件。”
第七百零八章 鉴刀()
鸣琴靠近中年和尚的耳朵,“我想看到你完整的背叛,与他们完整的痛恨,少了哪样,都不可以。我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如果你对我有一分那样的幻想,就是你输了。即使拿去你这条贱命也没什么用,除了喂给路边的野狼,用以果腹,留成一件功德。”
那些原本被这些暗卫们用力撞在墙上晕过去的和小和尚,又因为身背后皮肉骤然撕裂这的剧烈疼痛而苏醒起来。
惨叫声也随之在相国寺中此起彼伏。
鸣琴做出一副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敢看的样子,“啊,原来干透了,桃胶竟然有如此的力量,怪不得能将那些壁画完好的从墙体上分离下来。今天我知道了这些,以后就再也不会为这件事情而惊奇了,不过我的好奇又变成了另一个……”
他将目光投到那几位高僧身上,他脸上的笑意在那些此起彼伏的惨叫之中,阴森恐怖,又因那种阴森恐怖反而是带有童真的样子,还更加的让人脊背发凉,“你们这么奋力保护的这位灭怨和尚,到底隐藏什么样的秘密?他难道是什么皇亲国戚吗?我们从来不知晓却一直存在的那种。会不会是当今皇上的某位哥哥或者某位弟弟?也就是我的某位舅舅,然后,这大显的天下原本是他的……”
他目光锐利,扫视在灭怨脸上,“我就真的没有办法让你们开口了吗?”
灭怨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只那么站着,就已经深深入定。
其他几位的反应也是一样不同,他说什么求饶之词,但是目光亦不退缩的看着他。那感觉就像他们随时随地会搬来救兵一样。
鸣琴可不相信他,是他们此时的坦然态度,是因为还有什么博大精深的佛法之故。在老方丈,若真的是青灯古佛的静心之人就不可能与他那欲念万般,野心勃勃的母亲相处的那么好,这一点没有将他母亲度化的意思。
但这方丈,到底是念的真假佛,功力如何,他已经不打算多想,他该想的事,他们会存在于心上的欲望。唯有他们最在意的事情,才能够叫他们臣服。
太多的,他想不到,但没有一个肯定错不了,那就是名望,这些高僧个个吃斋念佛,求的都是功德圆满,那是一想到自己一生的德行一不小心被污染,变得臭名昭著,恐怕比死还要难受。
这时的鸣琴真的后悔没有带点女人过来。不过,如果能将他们带出去,那么,他就总有机会给他们续上一段孽缘。或者,他也可以打发这些暗卫出去找些女人来。如果这些暗卫没有碰到大兄长的情况下,一切的可行度就会高上很多。
他深知他的大兄长没有来这里,并不是不知道肯定有奸细藏在这里,而是知道,要想从这些人的嘴里审出那些奸细,再审出具体劫走无忧的地点,要花上更多的时间。
从那些人打算做这件事开始就清楚,这个相国寺作为事发地肯定会成为所有人问罪的焦点。他们在这里下的功夫,反而会比在外面,甚至会比他们真正逃遁的方向有更多。
而他可能就是这块硬骨头。不过他可不会抱怨这块骨头太硬,反而清楚越是艰难险阻的东西收获也会越大,就像现在这样,他似乎已经探明了另一个秘密,虽然还不知道它具体的形状,但是,从这些人不怕死的态度上来看,那必然不会是什么不打紧的小事。而且其实他的第一个打算已经失败,他以为只要用桃胶的办法吓唬吓唬他们,就会大功告成。
*****
鸣棋骑着马在山间并没有道路,只有深不见底乱草的坑坑洼洼或暗藏的荆棘深涧中穿行,将他身后的那些骑兵,个个吓得脸色苍白,在这样的地方,时时刻刻都有马失前蹄的危险,可是他们的世子好像是疯了,已经完全不管不顾的在各种危险的地方或骑行或跳跃。
你在这个时候就能看出他骑的正是一匹宝马良驹,能够敏锐地观察出那些在荒草覆盖下的深涧,然后,时不时的拔地而起或飞跃而过。
但是,这也让他身后的那些骑兵很快掉下队来。有很多人因为太过慌张坠落马下,滚入那些深涧之中。
就在这些暗卫们以为再也追不上他们的世子的时候,却忽然发现前面是世子驻马停立的身影。这么遥遥看去世子好像发现了什么。
所有的暗卫都快马加鞭。
将距离缩得足够近的时候,看到,在他们世子马前,几乎只有一个小孩一步远的距离上,正躺着一个受伤的老者和一个守在他身边哭哭啼啼的少年。
鸣棋从来都不是一个心软的人,但是此时此刻他定定的立在那里,他的随身侍卫们发现,他正在目光炯炯的看着那位老者身边所带的一把刀。
侍卫在他那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上也可以看得出,那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刀。
这些侍卫们想不明白,难道在这个要紧万分的时候,世子还是改不掉,喜欢兵器的爱好?
鸣棋已经出声询问的老者,“这是你的刀?”鸣棋的脑海当中浮现出当日在检查那裂佛之时,佛像裂口处,那齐刷刷的切割,并不是一般的兵刃都削得出的,那时,他就曾经想过这一切的事情会否与之前那个消失的铁匠村有关。
本来已经乏累异常,连听到了他们的马蹄声也一直闭着眼睛在休息的老者,忽然提起目光,看了看端坐于马上的鸣棋,“我这一生只与识兵器的人搭话,所以,即使这是一个不太可理喻的话题,我也打算回答你。这不仅是我的刀,还是我亲手锻造的。”
鸣棋看了看他脚上的靴子,那些因为经常走山路而磨出的痕迹,清晰可见,“你是住在这附近的?”
老者点了点头,“怎么你在找尚铁村?”
鸣棋闻言皱了皱眉,“尚铁村?你说的,是那个从前为朝廷的锻造武器,后来却神秘消失的那个铁匠村吗?”
“看来,你确实是在找他们?”然后那老者看了看鸣棋身后所携带的那些暗卫,“难道,朝廷又觉得不可留下他们,这就来讨伐他们了吗?”
“有人过来这里了!来者不善!”轻轻的提醒声,自上风向的巨石之后传来,一看到,世子停在这里与那位老者搭话,暗卫的首领就已经吩咐手下,爬到这附近一块最高的岩石之上,严密地注意着四下的动静。以便应对各种各样的突然状况。
第七百零九章 问密()
“看来,你确实是在找他们?”老者看向鸣棋身后的暗卫,“难道,朝廷这就来讨伐他们了吗?”
“有人过来这里了!很多!”轻轻的提醒声,自上风向的巨石之后传来,从世子与老者开始搭话,已有暗卫,爬到这附近一块最高的岩石之上,注意四下的动静。
这是他们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在地形上占了很大的劣势,如果要受到突然的攻击,可能会有不必要的损失。
鸣棋并没有一丝犹豫,已经马上抽出腰中的佩剑,准备迎敌,但在那之前他又看了眼的老者,“我来这里的时间并不长,而且又是在快速行进之中,如果是前来追我的敌人,恐怕不能赶到这么快。”
那老者点了点头,“你确实是个聪明人,我逃了大半年,这些人是前来追我的。而且为了保住我身边的这个孩子,我从前向上天发过的那个誓言,就只能在今日今时打破了,我会告诉你们上铁村的具体方位,不过,你一定要保住这孩子的性命。”
鸣棋皱了皱眉,“我也有可能说话不算数。”
老者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如果你们杀了这孩子,恐怕尚铁村就永远会消失在这片苍茫之中。你大可以想想为什么在这么多年当中官府一次都不能找到这个地方?看起来你是有急事的样子,如果错过找到那个地方的时间,一切也许就追悔莫及了吧!”
“杀掉那些来人,保护住这个孩子!”鸣棋很是郑重的下了命令,然后再低下头看了看那老者,“如果能带我找到那个地方,我会真的放了你们,不只是那个孩子,也还有你!”因为不光是那些兵刃,他还要向这老者询问密道的事情。
很有力量的跑步声已经靠近,鸣棋也准备上马,而且打定主意要速战速决,他可没有功夫跟这些人恋战。
老者却在这个时候出声,“你想也带上我的真正原因,是想让我来解释你的那些疑惑吧。你好像知道了尚铁村那个最要命的秘密。”
鸣棋看了一眼连说话都费力的老者,“我带上你,可以让你做任何事。”
老者诡异地笑了笑,“公子可告诉我身份么?”
“现在你的性命在我手上。”鸣棋一脸冰霜道。
“可如果公子想去尚铁庄,就只能别无选择地告诉我身份。除非公子在为自己特别容易得罪人的身份担忧。但,千万不要用那孩子作为威胁,我现在这个危在旦夕的样子禁不得吓。我若闭了嘴公子会失去很多的东西。”
其实从来没有人,敢在鸣棋郑重异常的时候,跟他讲半分的条件,现在这个老者不知死活地提这些要求时,那些跟在鸣棋身后的暗卫们都觉得心上像是长出了一根刺,怕这个只剩下一口气在的老者,随时被世子吹灯拔蜡,但似乎,鸣棋对这位老者有着格外的耐心,“担心倒不至于,只是你这样的荒野村人,只怕不大听说过外面的事。”
老者咳了一声,道,“可该听说的还是会听说。”
“秋熹鸣棋。”
“原来是大公主家的大世子。世子好像很重视追来的敌人,让老朽来猜猜原因,可是,因为那些人的上好马掌,发出的声音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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