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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娇-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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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公孙弘这等人也有些才华又好用,但却是能为重利轻易动之的。

    不像汲黯这种把忠义深刻在骨子里的人,想要叫他改志难于登天。

    阿娇也很感慨,她总算是弄明白了前世时汲黯是怎么碍了公孙弘的眼,以至于后来公孙弘要以素有声望之言把汲黯弄到右内史去当官。

    那儿贵族宗室居多,实难治理。

    后来发现汲黯还真就谁都不怕得罪,该是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反而让宗室贵族们心悦口服。

    又借着汲黯给得到神马喜而作乐歌的天子泼冷水的机会,说汲黯大不敬,罪当诛杀。

    如此有怨必报,实在是主父偃第二。

    只不过公孙弘比主父偃聪明在知道底线知道分寸,知道什么人是绝对不可以动的。

    但是既然阿娇重活了这一世,就不能眼看着这些官场倾轧再度发生。

    一个人不能过的太舒适,耳边更不能听着的都是些奉承话。

    纵然已经走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也该时刻保持着谨小慎微之心,听些批评。

    晚年的刘彻,正是因为帝王威严达到了巅峰,谁也不敢和他说真话,说实话,他才铸成了许多大错。

    阿娇不会让他走上老路,更不会让暠儿长大后想寻个不畏皇权的太傅都难于登天。

    *****

    出了正月,天气就一天比一天暖和了。

    等到二月末时,几乎是一夜之间,春风就带着春意拂绿了长安城内。

    宫墙下的厚冰日日受着屋檐下滴落的水滴击打,日久天长地终于也砸穿了。

    水渐渐消融开坚冰,化的土地湿润之下冒出新绿几乎只用一夜之间。

    云雀三五成群地站在飞檐上卖弄着歌喉,庭中廊下的树木枝条经了春雨似乎也柔软娇嫩了许多,随着风轻轻地飘荡着。

    天地万物俱在这柔美的春光中渐渐苏醒,春风满长安城地逛荡着,贪恋着繁华之地的热闹。

    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温和潮湿的春风离开了长安,一路北上翻山越岭地到了匈奴王庭。

    风儿到的时候恰是朝阳初升的时候,千万束金灿灿的光线照的草原上刚冒出头的格桑花、藏红花、紫耳花愈发娇嫩鲜艳。

    风到了草原上,自然得随着驰骋的马群跑个痛快。

    等终于累下来的时候,便歇在云端,放肆地嗅着草原上独有的羊膻味。

    但似乎这次苦涩难咽的药味更浓重些,风知道这必得是匈奴王庭中一等一的贵人病了,因为味道来源于王庭中最大最华丽的帐篷内。

    病的是军臣单于,其实他自去年年末就病下了,一度病重到要撒手而去。

    若不是记挂着儿子于单还没能顺利拿到继承权,咬牙顽强地撑过来,说不得早去了。

    军臣的儿子于单王子,又为匈奴左屠耆王。

    匈奴谓贤曰‘屠耆’,故常以太子为左屠耆王。

    是以,军臣单于有意把单于之位传给于单王子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但和汉人子承父志的天然合法性不同,匈奴单于的传承制度是比较复杂的,长子继承、兄终弟及以及叔继侄位、侄继叔位等方式都是合法的。

    这是由匈奴所处的独特环境造就的,匈奴人崇拜强者,也需要强者才能带领部族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中东征西伐。

    弱者为单于,极有可能就是带领着部族走向衰落,甚至被西域他国吞灭。

    是以,谁强谁就是下一任单于是一个不变的真理。

    但天下父亲的心总是一样的,既然自己有儿子,自然希望能让儿子即位。

    只是匈奴历代单于对于集权显然做的没有汉人好,没有一个单于能在继承人位上做到一言九鼎。

    于单想要继承单于,首先必须成年,其次是必须通过贵族会议的推举。

    这两个条件,有一才能有二。

    于单已经成年,难办的是第二个条件。

    贵族会议,是匈奴单于处理重大政事、祭祀祖先、考察臣下的一个会议,一年召开三次。

    而在单于继承的过程中,它所起的作用是选立新单于,这是每一位单于即位时必须经过的仪式,否则被视为非法继承,得不到匈奴人的认可和接受。

    正月春祭的匈奴贵族会议上,有一半以上的贵族都对于单继承单于持的都是模糊不定的态度。

    军臣为此大为恼火,他知道这是其弟伊稚斜在其中搅合,他想和于单争单于之位。

    伊稚斜其才能军功远在于单其上,更获封左谷蠡王。

    匈奴中,左右谷蠡王各为二十四长之二,次于左右贤王。

    又因为左贤王向来是储副,仅在单于之下,是以未置之。

    匈奴人又一向有尊左习俗。其坐北向南,长者在左,以左为尊。其死,墓形也呈南北向,头向北。

    是以,左谷蠡王实际上是仅次于单于的存在。

    从前这个弟弟只闷头打仗,军臣又早透出了有意让于单即位的意向,伊稚斜也没有半句不满,更没有拿兄终弟及说事。

    军臣也就没有当回事,却不料等他一病下,伊稚斜就开始上蹿下跳,联络匈奴贵族,以图大位。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百零二章 回汉(二更)() 
单于毡帐中,于单身着一身革笥的铠甲肃穆地站在一旁,满怀期待地等待着巫医的诊断结果。

    匈奴人信神,在诸神崇拜中,又特别信奉天神。

    匈奴人认为天神是诸神的最高主宰,人世间的得失均仰仗于天。

    但鬼神生活在太虚之上,人无法与之直接交往,必须通过“巫”才能窥察其意志。

    因而在匈奴中,便有所谓胡巫。

    巫除代行鬼神意志外,还兼有医治疾病之能。

    若是连巫医都治不好的人,那就是天神要收走他的灵魂了,任何人也无能为力。

    于单希望能从巫医嘴里听着父王好转的消息,在还没有顺利接掌过匈奴大权时,父王是万万不能死的。

    他很清楚,自己斗不过叔父伊稚斜。

    而叔父一旦为单于,更不会放过曾经的王位争夺者。

    哪怕他的母亲会成为叔父新的阏氏,也不能帮他说上半句话,她只能看着新任丈夫杀死自己的儿子。

    这就是草原,这就是匈奴。

    于单有时候真厌烦这里的一切,他厌倦永不休止的杀戮和争斗。

    在随军去劫掠汉朝边境时,他每每都会艳羡汉人的富足安逸。

    但他从不敢把这样的心思露出来,前次在他手里跑脱了李广,已经够叫父王失望了。

    尤其是这个李广如今镇守右北平,叫匈奴人吃尽了苦头,不知道多少匈奴贵族暗地里都说这是他的错。

    于单轻轻地叹了口气,从胡思乱想中挣脱出来。

    巫医还在念念有词地念着些于单也听不懂的咒语,念到情绪激动处,手舞足蹈。

    于单收紧了心神,专注地望着眼前的一切。而后虔诚地跪倒,向天为他的父王祈求起康健。

    军臣的阏氏,于单的母亲,自昨夜就跪在帐内向天祈求。

    她很忧虑儿子的命运,却不担忧自己的命运。

    不管将来是谁成为单于,她的尊贵都只加不减。

    依附强者生存,这对匈奴女人来说再正常不过。

    阏氏渐渐有些失神,眼神没有焦点地落在身前的地毯图案上。

    匈奴单于的毡帐内自然是舒适奢华的,铺上了来自汉朝的大块地毯。

    这是块用各种丝线绣成的色彩艳丽的地毯,制作异常精细华丽。

    深棕色缎子镶边,中间用绿色的丝线绣成一望无际的草原和树木,一只猛虎昂首望天,百兽臣服。

    阏氏不禁想在这场争斗中,到底谁会是胜利者?

    平心而论,她自然希望是自己的儿子于单,但她很清楚于单不过还是只雏鹰,伊稚斜却已经是能吃人的老虎了。

    阏氏深深地叹了口气,望向床榻上的军臣单于。

    这个时候只有他能庇护于单了,他还不能死。

    阏氏膝行上前,握住军臣的手暗暗垂泪。

    军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望着眼前的正宫阏氏,想安慰她一下也是有心无力。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些荷荷的声音,就这就已经耗尽了军臣不多的精气神。

    到底是多年夫妻,阏氏见了军臣这般也是禁不住落下泪来,附在他耳边哽咽着说道:“你别担心,万一万万一你要跟天神去,你的墓葬我都准备好了近幸臣妾从死者,一千多人陶器、铁器、铜器、玉器、金银器应有尽有这也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

    话到这里终于是泣不成声,别管先开始是不是有意做作,但到了后来却难免动了真情。

    军臣听阏氏说起墓葬并不动怒,反倒感动地看了她一眼。

    死,并不是生命的终结。

    匈奴人相信灵魂永生不灭的存在,所以他们施行厚葬,却不置丧服。

    军臣单于病重,新任单于未定,匈奴大军全线回防,这等大消息自然是就连被当成俘虏关押的张骞也是瞒不住的。

    张骞很高兴,尤其是听着于单和伊稚斜如今剑拔弩张就更高兴了。

    这是上天厚待他,又给了他一次千载难逢的得以逃脱的好机会。

    他对妻子认真地说:“匈奴即将内乱,还是大乱,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你还愿意跟我离开家乡吗?你要想清楚,这次走了,你回来的机会就会几乎为零了。”

    张骞的匈奴妻子努力地用汉话回答他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去哪,我和儿子就跟你去哪。”

    他望着妻子的双眼,几乎要落下泪水。一把抱起儿子,低声道:“那咱们一家就一起就回家,回汉朝。”

    一决定了要逃跑,张骞就恨不得立时就走。

    他零零散散地从匈奴人嘴里知道了些消息,陛下立了太子,还收复了河南之地。这叫张骞为之骄傲,更为之自责,若是陛下能掌握西域的情况,仗会打的更轻松些。

    张骞和甘父被分开关押,他需要尽快通知甘父他的计划。

    好在匈奴人对自己人总是会优待几分,张骞的匈奴妻子被允许每日自由出去两刻钟。

    张骞妻子就借着这个机会把消息传递给甘父的匈奴妻子,两家约好在无月夜逃跑。

    无月夜是很不好等的,但也只有黑到极致的无月夜才能顺利掩护他们离开。

    张骞运气还不错,半月后就迎来了无月夜。

    这时于单和伊稚斜的争斗愈发白热化,匈奴贵族们所有的注意力几乎全都集中在了这上面。

    对张骞这个被遗忘的汉使,看守自然懈怠下来,从前是四个人看他们一家,如今只有一个了。

    一家三口在黑暗里眼珠子都不敢眨,生怕会睡着,等终于熬到了三更左右四下里万籁无声后。

    方才小心翼翼地出了毡帐,偷了被下了药昏睡的看守身上的干粮和弯刀。

    等汇合了甘父一家,又牵了马厩里两匹战马,给战马四蹄上包上早就准备好的厚布,便静悄悄地一路往南而去。

    他们不敢在此时骑马,生怕惊醒了人。

    好不容易出了匈奴王庭,方才一家一匹马,两个大人把孩子夹在其中地疾冲出草原。

    也不是没人听到这马蹄声,却也只当是匈奴侦查军骑,哪能想是那个还没忘记自己使命的汉使逃跑。

    等第二日发现时,已然是天光大亮了,张骞一行早就跑的不知人影了。

    匈奴贵族们固然大为光火,却也只是派出了几对骑兵去抓捕,至于能不能抓回来倒无关紧要。

    如今他们全部的心思都在继任单于人选上,无心他顾。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百零三章 亦然(三更:很少看中文+)() 
草原初春的清晨,其寒冷程度不亚于隆冬。

    寒风从一望无垠的草原上漫卷过来,吹的两个被爹娘护在中间的孩子牙齿都直打颤。

    但谁也没有叫苦,他们只是更紧地搂住身前爹爹的腰,把头贴在爹爹的背上,来躲避着马背上呼啸而来刀子般的寒风。

    好在等旭日东升后,漫天金光普照草原后,气温渐渐回升。

    风也染上了艳阳的温度和煦起来,吹过无边无际的草原卷起阵阵浪花。

    两个孩子一夜没睡,等终于暖和起来,哪还能不靠在阿娘的怀里沉沉睡去?

    张骞了无睡意,他极目远眺着希望发现水源。

    人可以昼夜不停地赶路,但马却不行,他们这一路就指望着这两匹马呢。

    午后的时候,张骞一行终于寻着了一处湖泊。

    碧绿清澈的湖泊在阳光下波光粼粼地泛着白光,一行人见着水源都是送了口气,从马上下来,放开马让它去饮水。

    马儿欢快地喝足水后,就埋头啃起绿油油的嫩草来。

    在喂马的这段时间内,人也停下来歇息,用些干粮,而后倒在温热的草地上补一下觉。

    等马吃饱喝足精神抖擞了,就该重新赶路了。

    纵便匈奴王庭如今无心他顾,他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万万不能再被抓回去了。

    张骞打满了水囊,系在马背上。

    回头却见妻子伊芙雅还坐在草地上发呆,他拍拍儿子张棉的头,“叫甘父伯父把你抱上马背去。”

    孩子听话地去了,张骞就坐到伊芙雅身边去,见她正凝神望向一朵开的正好的格桑花,浑然不觉周围的忙乱。

    清风徐来中,黄色的格桑花开遍了草原。

    美艳却不娇弱的格桑花向来被草原民族视为圣洁之花,是草原上的神花,草原民族没有不爱这中遍布草原生命力顽强的黄色小花。

    这一去就是永别,伊芙雅这也是故土难离了啊。

    张骞心下叹道,他温柔地揽住伊芙雅,伸手采下一朵格桑花戴在她头上。

    伊芙雅笑了,她问丈夫:“好看吗?”

    张骞肯定地点头,伊芙雅的笑就更甜了,但眼角分明闪烁着泪花。

    张骞想说点什么安慰她,伊芙雅却一把拉起他,催促道:“我们得快点走了,王庭必得派出人马来抓我们。”

    两家人,两匹马,重新成为蓝天白云下的一个移动的黑点。

    伊芙雅的歌声轻轻地飘荡在草原上,宛如天籁。

    “谁把羊群,赶到天上。

    谁给蓝天,撒满星光。

    谁给琴声,插上翅膀。

    谁的马匹,路过我的毡房。

    敕勒川,阴山下。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一碧千里跑马无疆

    ”

    张骞听得很认真,他知道这是伊芙雅最后一次能这么畅快地唱匈奴歌。

    听到后来,他的眼眶早就红透了。

    伊芙雅用匈奴话反反复复地把这首她最爱的歌吟唱了好几遍,才终于停下来。

    她抱着儿子,抓着丈夫的衣襟轻声说:“给我取个汉家名字吧,我喜欢你们嘴里说的那种垂柳,我就姓柳吧。”

    张骞没有回头,只在马背上点了点头,良久才暗哑着嗓子答妻子道:“亦然,柳亦然吧。好不好?”

    伊芙雅笑着念了一下这个名字,双眼中的泪水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跟着丈夫认认真真学了一年汉家文化的她已然醒悟了丈夫的深意。

    他明白她对前路的担忧,他明白她的忐忑。

    他用名字告诉她,纵是异族,亦然是我妻。

    *****

    肃肃花絮晚,菲菲红素轻。

    不觉间,已经到了仲春时节,天气都好的叫人舍不得歇午。

    蓝透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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