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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的笑颜-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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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颜慌忙去盥洗间拿工具收拾,回来的时候,那女人已经带着孩子走了。一个女营业员过来说:“把糖钱给了。”李笑颜说:“什么糖?”女营业员一翻白眼儿,说:“哎,你这个人,我好心帮你,你还想让我给你垫糖钱,装什么傻呀。”李笑颜说:“我是说,那种糖叫什么?”女营业员冷着脸说:“佳佳彩虹糖。”旁边一个营业员说:“还有我的水钱。”李笑颜点点头。潘大年在一边站着,平淡的说:“那么小的孩子,什么都不懂,连钱都不会花,别以为小孩子好糊弄,家里大人都不是好惹的,你也看到了,以后小心点儿。学生就得虚心学习,看看别人都怎么做的,不要自作聪明的,总想独出心裁、另辟蹊径。”李笑颜说:“是。”
潘大年转身的时候,眼神意味深长,令李笑颜琢磨不透。李笑颜被吓到,愣了半天,活泼不起来,话也说不出口了,托着盘子,棍儿一样的在那里戳着,周围招呼客人的声音此起彼伏,饱满热情。李笑颜想了想:人生就是这样,会遇到各种事、各色人,重要的不是懊恼过去,而是打起精神面对未来。李笑颜长出一口气,刻意的翘了翘嘴角,大哥大姐的又招呼起来。
下班的时候,李笑颜一路骑车,一路琢磨:忽然明白为什么过去人管谋生叫讨生活。是谋也好,是讨也好,都不容易啊。所以不必看不起要饭的,他们只是更直白一点,究其本质,大家都一样,都得讨,只是讨的方式不一样而已,所以大家不论做什么都不必不好意思,也不必特别高看了谁,都是一样的。然而世俗便是讨的更隐蔽、更冠冕堂皇就更受人尊重,也更具有自我保护能力。试问人间谁能免俗?谁也不能。所以是不是甘心做个营业员,不去做医生了呢?不是的,讨生活的方式是很重要的,要根据每个人的性质去找到适合的方式,才能保证过的相对顺利。人有条件的话,还是要努力选择过高品质的生活,虽然这意味着掌握更复杂的谋生技能。
人们对社会地位的看重,就说明了这一点。一级一级的压下来,压到最下面,最贫贱的底层,生存状况就残酷无情,被盘剥的**裸了。这好比穿衣服,人的身体看起来无甚差别,但是穿什么衣服是很重要的。比如冬天,什么都不穿,穿单衣,穿棉衣,穿皮衣,差别很大,从冻死到从容,可导致不同结局。这体现的不只是虚荣的地位,切实之处在于对自身的保护性能,严酷的生存手段。生存不可避免的选择:一、横向的与同级别的人厮杀;二、纵向的力争上游,专注于立足优势地位。李笑颜决意选择后者,她不禁想起程东浩的话:我不可能为了你离开家,我讨厌一穷二白,象孙子一样从头打拼。李笑颜现在深以为然:已经立足于一定高度,再没必要,跳入深渊,一路血流成河的往上拼杀。
李笑颜想到胡雪云的话:他们拼命干那个完全是因为你吧?对吗?投入了所有的心血和精力,激情和希望,废寝忘食、心无旁骛。她现在才觉得胡雪云的话一点儿都没有夸张,男人的世界应该更残酷。李笑颜忽然想了解他们正在从事的事业,进展如何,有种想要加入的冲动。自己是医学专业,可是程东浩对自己却绝口不提,暗地里却网罗自己身边的那些人,独把自己绕开,他是什么意思呢?难道认为自己还差的太远?不足与谋?还是因为是女人,不足以成事?他是对的,自己确实还什么都不懂,拘囿于小女人的空幻艳阳天,自艾自怜,自娱自乐。李笑颜想到这里,一阵颓丧。然而颓丧并没有用,别人拼命干,如果自己麻木懈怠只能拉的越来越远,两极分化,被分化到最低级去,与底层营业员无差别。仰望别人实非李笑颜所愿,李笑颜暗下决心,咬牙切齿的要跟着程东浩他们努上去。既然程东浩不带她玩儿,她就自己努力,设若程东浩是她的天,她就做齐天大圣。
吃过晚饭,李笑颜坐在电脑前查有关脑外科的资料。脑外科是李笑颜仰慕的专业,她立志将来做一名脑外科医生,当然会用到脑外科手术机器人,这个目前国内已经有了。李笑颜的这个志向程东浩还不知道,既然程东浩瞒着自己,自己也没必要非让他知道,看谁横。
睡觉之前,李笑颜还在想寻常男女恋爱的时候,男生应该每天睡觉前打给女生一个问安电话,这才象追女人的绅士之风。虽然之前程东浩并没有,但之后应该有,至少隔个几天应该有吧?毕竟放假了,有大把的时间,虽然他有可能忙于工作,但也不至于那么忙。然而到了十点,程东浩的电话也没有来,李笑颜知道他是不会来了。躺在床上,赌气似的开始想秦关,纯粹的自虐式精神放纵,于是在泪里睡了。
这是个星期天,大晴天,李笑颜真正意义上的主顾来了,看样子是个初中男生,嘴唇上还有一层胎毛,所谓黄口小儿。李笑颜一打眼就知道这是个情种,眼神明白清澈的扫了李笑颜一眼,若无其事的走过来,李笑颜一偏头微笑招呼道:“你好,喜欢哪种口味?原味儿?草莓?香芋?香橙?青柠?梅子?坚果粒?”少年伸出两个指头捏起了可可黑酸奶,李笑颜说:“这个有点儿苦,纯可可酸奶,但是是我最喜欢的口味,也是这里面最贵的。”少年点点头,尝了尝,看了一眼李笑颜,李笑颜满怀期待,说:“怎么样?”少年说:“拿一箱。”李笑颜笑道:“好嘞。”少年提了酸奶,看李笑颜高兴,也觉得很高兴的样子,轻轻点一下头,转身走了。李笑颜顿时心里春光灿烂,一个营业员蹭过来,说:“卖酸奶还是卖笑啊?”李笑颜说:“都卖。”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七章 诅咒()
一个男营业员走过来,说:“李笑颜吧?”李笑颜扭头一看,跟自己差不多年纪,一米八的样子,不认识。正在看,那个男营业员说:“忘了?辛庆国。”李笑颜还是愣,辛庆国说:“唉,美女多忘事,初中三年,你就赏我一眼。”李笑颜一拍手,说:“啊,辛庆国,不对,你不是很低吗?做前排。”辛庆国说:“高中蹿起来了。”李笑颜说:“你也在这里打寒假工吗?”辛庆国说:“正式工,卖鱼呢,你是寒假工?”李笑颜说:“是。”辛庆国说:“也是,你哪儿能跟我一样,学习不好,人又丑,又没钱,只能干这个。你就是仙女下凡,偶尔体验人间了。”李笑颜说:“行行出状元,不要这么气馁嘛。”辛庆国说:“也对,我也不会一辈子干这个,明年我打算到我奶奶那村儿养猪去。下班聊,不然组长该说了。”李笑颜点头。
下了班,辛庆国找到李笑颜,说:“我请客。”李笑颜说:“不用了,聊两句回家吃吧。”辛庆国说:“看不起我呀。”李笑颜说:“不是。”辛庆国说:“好的没有,麦当劳。”李笑颜说:“行。”
到了麦当劳,辛庆国说:“随便点。”李笑颜说:“我习惯吃套餐,经典的麻辣鸡腿儿汉堡。”辛庆国说:“我得要两份儿。你找个座儿等着,我去订。”李笑颜说:“我跟你一起等。”辛庆国点点头,两个人端着东西坐下,辛庆国说:“给家里打个电话,别让家里着急。”李笑颜点头。
辛庆国说:“在哪儿上学呢?”李笑颜说:“郑大。”辛庆国说:“不错。”李笑颜说:“你真要去养猪吗?”辛庆国说:“是啊,我打算开个畜牧场,先养猪,等挣了钱,再养牛羊。我也立个品牌,就叫庆国畜牧。”李笑颜说:“好啊,将来我吃肉不用花钱。”辛庆国说:“没问题。”李笑颜说:“会很辛苦吧?”辛庆国说:“会,不过这是我跟我女朋友说过的,虽然现在是一个人了,也得有勇气去实现。”李笑颜说:“怎么吹了?”
辛庆国说:“她家跟我家隔两栋楼,比我大两岁,叫余阳,一直喜欢我,上学的时候,她在后面跟了我两年,我都不知道。后来她上了安徽师范大学,我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就在这个超市里卖鱼。她放假了找到我,跟我挑明了,我不同意。她就说做朋友吧,我说没必要,将来肯定也见不着了,我要去农村养猪。她就说我毕业找不到工作就去跟你养猪,我说到时候看吧。她大学里有个男朋友,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我,可能是她说的吧。一个月前,她那个男朋友大老远的从安徽来许昌找到我,让我不要招她,我说我没招她,结果被她男朋友揍了一顿,用的好象是跆拳道吧。”辛庆国撸起袖子,说:“看这胳膊上还有青呢,别看我这么壮,被揍的跟个蛤蟆似的,眼珠子直往外冒,差点儿都掉出来。”
李笑颜说:“打人也太过分了吧。”辛庆国说:“后来我想,好象是他以为我把余阳怎么的了。结果那男的走了,余阳紧跟着回来了,到超市找到我,我就问她跟那个男的怎么说的,结果果然不出所料,她跟那男的说我们都那什么了。我们就吵起来,我就抽了她一个嘴巴,骂她不要脸,让她去死。我当时就是想绝了她对我的想法,谁知道,她哭着一跑到马路上,正好过来一辆重型卡车。”
辛庆国说不下去,捏着可乐的杯子开始抖,把头埋在桌子上,李笑颜一把握住他的手,过了大概有五分钟,辛庆国努力的平复了些,抬起头痛苦的说:“她家就她一个女儿,我又这么穷,没办法补偿什么。我想好了,我得给她爸妈养老。我不能这么穷下去,说什么也得出头。等我爸从外地调回来,我就去我奶奶家养猪。不真正的干点儿什么,我会疯的。”李笑颜说:“你一定行。”辛庆国说:“我能吃苦,我不怕吃苦,我什么苦都能吃。”李笑颜说:“我知道。”
辛庆国说:“你吃啊,别浪费。”李笑颜说:“嗯。”这是李笑颜第一次吃东西不知道什么味道就吃下去了,辛庆国说:“我以前脾气不太好,经常跟人吵架,自从余阳那什么了,我的脾气一下子就正过来了,再也没跟谁着过急,连大声说话都害怕。我也没敢跟余阳的父母说余阳是因为跟我吵架,被我咒死的。”李笑颜说:“你心理负担不要太重了,那只是意外,真的只是意外。”辛庆国说:“但凡不幸,都能说成是意外,骗得了谁?是骗得了我自己,还是能骗的了死去的她?这不是意外,都是因为我。懦弱无能的我,我都不知道她看上我什么了。”李笑颜说:“你可得好好的活下去,要不然谁给她父母养老呢?还有你父母,你要替她活下去。你现在的生命是两个人的,你的和爱你的她。”
辛庆国说:“我也只能这么想,每晚我都嘱咐我自己,这是她的命,她就该这么个死法,一面又骂我自己没有勇气去自杀,给她偿命,我还想活下去。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我想是因为她真的爱我,所以我咒她死,她才会真的就死了,只有真心爱的人说话才会这么灵,你说呢?”李笑颜说:“我也相信爱的人有灵异之处。”辛庆国说:“我不想死。”李笑颜说:“不要想太多了,顺其自然,为所当为。余阳不是自杀,只是她的大限到了。如果有一天你的大限到了,你也逃不掉。死这种事,我们大家都逃不掉,迟早而已。最倒霉的状态是:活着时想死,真要死了又想活。安心去养你的猪吧。”辛庆国点头。
隔着手指粗的铁栏杆,唐玫泪如雨下,说:“爸,快带我出去,我会死在里面的。”唐本超说:“闺女,你在里面忍几天,爸爸在外面正在打点,咱们花的是大价钱,请的是全国最好的律师,一定能把你救出来。”曹婷婷抹着眼泪说:“程家的势力太大,你干的事又证据确凿,你爸到了北京,那就是只河沟儿里的虾米,不顶事儿啊。”唐本超翻着凶狠的牛眼呵斥道:“干嘛跟孩子说这些,我也不是好惹的。”唐玫说:“爸,你就我这么一个女儿,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我呀。”唐本超说:“你放心,在里面好好等着,咱们得有信心,一定能出去。爸爸有信心,你也得有信心。”
哭过、闹过、歇斯底里过,凶悍如铁的警察什么没见过,一切无效之后,唐玫接受了现实,六个月,锒铛入狱。有个头儿就好,只要能活着出去。
刺眼的灯光,监狱长明灯,夜里也不熄灯,唐玫翻身下床,一把扯出床下的痰盂儿,干呕了起来。真是受不了的味儿,说不清是什么,只能说是牢味儿。她呕完了,扶着床帮,隐忍的哭起来,有人醒了,低声吼道:“哭什么丧?还让不让人睡了?”一边不干不净的骂着,唐玫哭的更痛,终于第二个人也醒了,说:“小丫头,有吃有喝有的干,不是蛮好的,不比你在外面卖强吗?想男人受不了了?”第二个人象个下了蛋的老母鸡,咯咯的笑起来。第一个人也笑道:“这小模样儿,要是跟对了人绝不能进来,你是怎么进来的?”唐玫也不吭声,第一个人说:“切,不说?不说也知道是因为男人。有钱人家的小姐,没事儿干就知道吸毒,抢男人,还能玩儿出什么花儿来?你不吸毒,你说,是男人不?”第二个说:“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干活儿呢。”
监狱是早上六点起床,等干警来开监室的门,出去洗漱,上厕所,再回到监室吃早饭,这样的猪狗食,唐玫已经适应,饿急了就吃了。监狱里不是闲待着养膘儿,得干活儿。唐玫赶上的活计是绣花儿,手工珠绣,就是舞台服装,把一些闪光的小珠子,小片片儿,各种形状的小管儿,用线牵在衣服上,做出各种复杂的图案。每个人都有任务,完不成加班,彻夜加班。起初唐玫连针都拿不好,手笨的象脚趾头。连着熬了两天两夜,神智都不清楚了,拿着针直往手上扎,狱警看不下去了,呵斥:“还以为你是大小姐呢?你是犯人,犯人,知道吗?快、快、快。”唐玫炸了头,站起来吼道:“我就是大小姐,我们家有的是钱,你们都花了我们家的钱,拿钱不办事的奴才。”狱警说:“你要疯!”唐玫说:“我不知道有多正常,是你们变态,一帮野人,垃圾。”唐玫冷酷尖锐的盯着女狱警,往外就走。狱警吼:“上哪儿去,禁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八章 禁闭()
唐玫进了禁闭室,三米长,两米宽,很高,没窗户,房顶上吊着一个白杀杀的节能灯,够不着。门上有个活动窗口,从里边拉不开,没暖气、没床、没被褥。唐玫想一个人挺好,终于不用干活儿,可以睡了。唐玫躺在地上,一开始冷的睡不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多久,冻醒了,觉得手脚都麻了,起来慢慢活动活动,跳了几跳,差点儿跌倒。门上的窗口打开了,有人递进来一个馒头。这要是在家里,一个馒头唐玫都吃不了,可是在这儿,一个馒头不够吃,她总是觉得饿。墙壁,只有墙壁,也不知道是白天黑夜。唐玫敲了门,没人理,就使劲儿的敲,过了很久,有个狱警拉开窗户说:“什么事?”唐玫说:“上厕所。”
还有半小时放风时间,大晴天,天空真美,但是很冷。唐玫在院子里不由自主的跑起来,感觉真好。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姿态很奇怪,瑟瑟缩缩象个晨炼的老太太。她吓了一跳,赶忙停下来。举起两手,伸展开身体,看着自己的影子,她想要一面镜子,但是没有,她想念自己的容颜。自从东窗事发,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上一眼自己,不知道已经憔悴成什么样儿了。
她还记得程东浩在法庭上那种坚如铁石的冷峻刚毅,一心要将自己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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