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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6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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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走,走到哪去,我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就算能摸回去,小婉开口给我要她男人,我拿啥给她交代呢?”

李言闻与麻川甲大不相同,说:“我们先在这儿等等看,也许能等到他的部下,截到了人才能接应他。”

麻川甲一听,拍着自己脑门懊恼怎么没想到。

李言闻再三保证大家都在抢渡船,自己两个在这儿也安全。

麻川甲就暂且让他俩呆着,自己骑上马,到周围找自己人。嗒嗒儿虎的乳母干脆爬下来,坐到河滩上往河上望。

望着,望着,就见狄阿鸟的那只船越走越远,越走越远,似乎已经接近河岸了。其实这个时候,狄阿鸟没走,船离了水,他又跳下来,义务维持登船顺序,因为他上渡头就忽然有了想法。渡头乱成这样,龙妙妙单枪匹马,抱着个孩子来,就算能赶早,能早到什么程度?她就能一来就抢条船?说不定她就在这河滩上到处跑,在这儿帮人上下船总能碰得到。

他正指挥得高兴,看到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人在人背后露了一露头,像龙妙妙,立马拔着人一路追,追了十几步,看个真实,倒不是龙妙妙,而是一个皮糙肉厚的妇人,不过一旁倒站着龙妙妙。

至于那孩子,确实是嗒嗒儿虎。

嗒嗒儿虎见了阿爸大为高兴,喊了一声,两个胳膊就圈上妇女的脖子,使劲扯她脑勺后的头发。

龙妙妙也看到狄阿鸟了,赌气说:“你来得真快呀。”

狄阿鸟点点头,算默认了。

龙妙妙看看一滩带着家当过河的人,想他们绝对不会让自己混上船的,犹豫一下,好像是烫到手一样,飞快把抓人的嗒嗒儿虎从妇人怀里掏出来,还给狄阿鸟,摸着自己的脖子差点哭,大声算账:“你管管你这孩子,这小王八蛋不哭也不叫,光知道挠人,给他说带他找他阿妈他也不愿意,还知道他阿妈在太阳落山的地方,我们走的方向不对,一路上把我的手抓的全是口子,得了机会还咬人,见了人就给人说他叫嗒嗒儿虎,被我抱走的,要人送他回家,还知道他家在渔阳正中间。”

她让狄阿鸟看她比张飞粗犷十倍的头发,让狄阿鸟看她找来抱嗒嗒儿虎的妇人,要求说:“你看?”

告完了状,她大声找后账:“我真想把他扔了,大的王八蛋,小的一样王八蛋。”

狄阿鸟嘴里骂嗒嗒儿虎,亲昵地在屁股上印两下,要他给龙妙妙说好话,心里却高兴。

嗒嗒儿虎也反过来告状,回头用肉乎乎的小手一指,嘶哑地喊一声:“坏阿姨打我,她用瓜骗卧,说我是捡回来的,要带我去见我亲阿娘。”狄阿鸟心里倒得意,暗说:这孩子是骗不走了。不过,他嘴里却说:“都我没教导好,大猫你别生气,你等着,我把他送到他乳母那儿,马上回来。”

嗒嗒儿虎的乳母还在望,给李言闻说:“孩子还小,这都不知道给弄哪了,我心里呀,都给谁挖了一块肉似的。”

狄阿鸟带着嗒嗒儿虎出现,她一个闪失,光揉自己的眼。狄阿鸟把嗒嗒儿虎塞到她怀里,回头看李言闻一眼,似乎知道麻川甲去了哪,去干了什么,只淡淡地要求:“请你们把他给我送回去。”

他说完,一转身就走了。

嗒嗒儿虎和他乳娘使劲地喊,他也就只摆摆手。回到龙妙妙那儿,龙妙妙有点儿意外,说:“你到底知道你没地方可去。”

狄阿鸟也不回答,抓了她的胳膊就去抢渡船,抢了渡船,到了河心,这才沾着河水,硬着头皮给龙妙妙梳理乱发,轻声说:“大猫,我实在欠你太多,你就是让我去送死,我也不能拒绝。”

他肯定地说:“大猫,我并没有战败。潢西战场上能抽调援兵,只能说明你们败了,因为潢西战场上是我真正的精锐,而在这里与你们耗着的,都是我七拼八凑出来的。我知道你心里有我,负你而去,我做不出来,要是阿姐要杀我,你能为我收尸,把噩耗送回东夏去,我就瞑目了。”

这话太轻,太淡,没有一点儿玩笑和争执的余地,好像真的一样。贴着他坐的龙妙妙心里一紧,靠在了他的怀里,感觉他一手从腰下绕过来,缠绕自己的小腹,另一只手还在梳理自己的头发,干脆穿在他的肋下死死,把头埋进他的胸膛,抬起头说:“当年你阿爸为什么要把你带走呢?”

这一问把什么都包含了。狄阿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己搂着龙妙妙,内心深处有种无法抑制的冲动,相当着一船人亲吻她,最后还是忍了,在标明“你看这两口”的视线中喃喃地说:“是呀,我为什么会是雍人呢。如果不是,我在高显,也就有惊无险地度过自己的一生。”

眼看船就要靠岸,忽然一人站起来,用手一指,颤抖着招呼:“他是……,他是东夏王。”

狄阿鸟微笑着看着这个人,搜索自己的脑海,去回忆,这个人究竟有什么瓜葛,竟然认出了自己,眼看一船人的目光全盯了过来,带着不敢相信,带着贪欲,带着恐惧,似乎是在自己的内心中决定什么,似乎下一刻就要扑向自己,就推推龙妙妙,当众承认说:“抓了我,就有万户之赏,为什么不碰碰运气?”龙妙妙吃惊地摇晃他一下,怪他狂悖,连忙反驳说:“他怎么会是东夏王?你们认错了人。”狄阿鸟却大摇大摆地说:“大猫,骗他们有意思吗?我确实是东夏王,只为我心爱女人的一句话,自己送上门来了,怎么?难道你们不想抓住我,领万户之赏?”

他倒把一船人砸懵了。

忽然有个不想等到靠岸再动手,给拔刀而起的。

龙妙妙大怒:“你们认出他的东夏王,没认出我是谁?我告诉你们,你们谁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不但无赏,而且死无全尸。”

狄阿鸟知道这句话暂时起不到这点作用,只是淡淡地讹诈说:“老子早已铜头铁臂,怕你一把刀子。”他一伸手,把刀子夺了过来,双指一绞,本想拧成麻花,却不料刀质不好,却断了。

他几捏几拍,将刀整个不成样儿,信手丢到河里,眼看船就要靠岸,最终确定,那个认出自己的和自己实在无瓜葛,大概在高显城领过礼帛,看着自己有点像,镇定自若地嘲讽:“你们想发家想疯了,我要是东夏王会调头回来,斗你玩的,你们也当真?”那个认出他的人翻到不是从相貌人着手认出来的,就说:“是你自己说,‘潢西战场上能抽调援兵,只能说明你们败了,因为潢西战场上是我真正的精锐’,不是东夏王,你能说出这样的话?刚刚你又说,你就是东夏王?”

第三部 第二卷 六十九节

狄阿鸟刚刚确实口无遮拦,而船上睽睽众目,可是连狡辩都狡辩不上。龙妙妙心里乍紧乍涨,这水上满满的一船人,到了滩上,却又是一滩人,出了滩,比着时辰,千户镇外头也肯定是人挨人,面对万户的诱惑,这么多的人就是泥捏的,它也能让人闷得看不着天地。她心里是一个劲儿后悔,后悔自己怎么给狄阿鸟提了个头,让他有个引子,把一船人当聋子,旁若无人地讲些不该讲的话。

这节骨眼上,就是自己及时调队兵,也应不了变。

她紧张地扫了一遭。

满船顿时静了下来,要听狄阿鸟的分辨,似乎能从他的分辨中找出点儿什么。

狄阿鸟很无奈地摇头,不肯定也不否认,忽然伸出食指,点上那个认出自己的人,眯缝着眼笑半晌。

这一笑,一船人又拿不准了。

登时有个黑头粗脸的婆娘打破了沉闷,粗声问:“你咋笑了呢?你笑啥呢?”狄阿鸟给她摆了摆手,反过来问:“你说我笑啥?笑你们。”

一船人都或明或暗地咳嗽了。

刚刚那拔刀的年轻人还愣着,愣半晌,猛然下结论:“这王八犊子逗我们开心呢。”

龙妙妙松了一口气,连忙符合说:“是呀,是呀,他就是这么个人,就喜欢逗个人,坉里,图里没有不知道的。”

狄阿鸟笑着说:“谁逗他们了?我真的是东夏王。”

他又把龙妙妙的心给拴紧了,站起来了还打了个转儿,问大伙:“你们看着不像?”

众人半晕半傻。有的糊里糊涂地说“像”。有的张嘴就打击:“就你这裤子还烂俩窟窿,那东夏王要是你这样儿的,还不得带群乞饭的来,要那样,也闹不了个天翻地覆了。”那个被夺了刀的动手讨不到便宜,就从口角上占便宜,嘀咕说:“东夏王要长你这样儿,美的。”船“咯噔”一声靠岸了。

龙妙妙“噗嗤”笑了个响,仰身去找狄阿鸟的裤子上哪有破洞。狄阿鸟却堵着不让走,大声说:“我就是东夏王呀,咋地,你们咋又不信了呢?!”他打了个拐臂,威风凛凛横上手掌,问:“这架势怎么样?像不像指挥千军万马的角儿。”然后“镗呀镗的”咂了个音儿,唱道:“看那前方雄兵百万,杀进杀出又有何难?”

他这么一扎架子,众人恍然大悟,纷纷说:“弄了半天,说大鼓书的?”

龙妙妙反倒不知所措,连忙符合:“对,对,他唱大鼓书的,唱得可好了。”众人纷纷下滩,半路上起哄让他唱段给走,狄阿鸟也不推迟,只说没有趁手的胡琴,下了滩走半晌,见了滩头卧着的有个携了胡琴的老倌,顺手借了,笑着指了一圈,要求说:“你们替人家把牛车卸下来,我就给你们唱一段。”

众人战乱偷生,心里反倒憋了股新鲜劲儿,一鼓劲就把狄阿鸟和龙妙妙圈到中间去了。天就快黑了,百姓逃难,也不能带着柴,都是就地拢的,天也不冷,胡乱烧几堆照个人形,狄阿鸟在中原听过不少鼓书,再加上熟知史料,找块石头一坐,拣个中原段子添油加醋给人比划,可真比说大鼓书的还让人觉得有滋味,大人孩子比着圈坐,一双一双的招子在黑夜里闪闪发亮。

谁给上了点酒食,狄阿鸟吃了一些,恍然觉得做个说鼓书的也不错,能把想说的话说到众人心里去,感到龙妙妙牵动自己,想让自己走,牙牙笑一气,还是主动再来一段,说:“这一段咱就说说东夏与高显吧。”他提了个引子:“人都说东夏和高显原本就是一家,诸位怎么看?”他说:“为什么说是一家呢?当年呐,猛人败退,有个将军在我们潢东湟西建个渤海国,渤海国闹内乱,有一个部下,就带着几十个部众往北去了,这个人是谁呢?那就是龙氏的先祖,就是顺着这个水呀,翻越千山余脉,到了蒽楚湖畔。蒽楚湖畔也居住了几十户人,这几十户人呢,就是现在西镇雍民的祖先,他们是西定国防风镇上那些兵户的后裔。两家人都在为抵御宁古塔地区的几个族支苦恼,各看对方顺眼,长得像兄弟,就跪在湖边,敬拜天地鬼神,结为兄弟,几年后,他们各自把自己妹子嫁给对方,彻底成了一家人……”他咳嗽了一阵,往龙妙妙瞄瞄,唱道:“自古好人受欺善,生来总是被人骗。这些雍族他心善,轮流做首领他不干,却说共掌出事端,拱手让人推权柄,只盼生生世世好友情,哪里料得……”他改为说:“如干年过去了,首领家的人不承认了,说我们龙氏一族受长生天的指引,来到了这片沃土,收复了一群部众,鸡是鸡,鸭是鸭,两家不搭杠,一个是主人,一个就是奴隶,两族两姓。”

龙妙妙倒没生气。

她知道这是真的,就是这祖上的内情,从自己爷爷在的时候,就在提,就在讲,现在家里的长辈们,有时也不免私下提到这个话头。

这番话完,有人就说:“说大鼓书的,你说的这是真的吗?要是这样,也太不像话了。”

狄阿鸟说:“真不真?”

他鼓了几巴掌,笑着说:“真不真,那就问对了人。昨晚神人托梦,恰好给我讲到这一出,就说那蒽楚湖北有座山,山不高,上面还有个废敖包,垒了几圈石头,几十几年的老羊头还在,那下边埋了块巴掌的石头,誓言全记在上头呢。”他说:“想查证的,你们要是不怕掉脑袋,可以去找找看。”

龙妙妙猛一抬头。

这事儿她倒不清楚,半信半疑地问:“真有么?”

狄阿鸟顺势说:“我这媳妇既然提了,那就是她不知道,为啥不知道?神人托梦给我,没有托梦给她,那晚她做了啥梦呢?啥梦?我也不知道,这不是同床异梦么?”他自己笑一会儿,发觉笑的人不多,才明白“同床异梦”这个词,高显人不大理解,就把龙妙妙的眼神看去火堆里。

看来龙妙妙倒是没意见。

狄阿鸟乐呵半晌,继续往下说:“两边互相婚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却是一代比一代生疏,直到有一天,这龙氏家中出了个大大的英雄,姓龙讳青云,这西镇的雍民也出了个大大的英雄……”

人群里头顿时有人先知先觉:“武律汗。”

狄阿鸟心里不免有点悲哀。这世人看人,总以成败论英雄,自己的父亲在他们眼里总也比不过叱咤风云,铁马金戈的叔叔。不过,既然自己今天在这儿,那就得顺便为父亲正正名吧,让那些还不熟悉的熟悉熟悉,让那些忘记了的记起来。于是,他摇了摇指头,吹捧说:“要说武律汗,还得先提到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武律汗的哥哥。”龙妙妙有点受不了了,儿子把老子翻出来炒,外人不知道,她却清楚,便咳嗽一声,权作提醒,让他知道避嫌。狄阿鸟假装没听见,说:“这武律汗的哥哥姓狄,讳南堂,为啥会有这个名呢?还有一番来历,那是降生的时候,他的父亲强打镇定,读书读到‘天南地北’一语,因为家里穷,眼前乱雪穿堂,就取了南堂二字。”

众人记起这个人来,纷纷赞扬:“那可是个好人。”接着,他们想起现在的光景,不无感慨地说:“当年就是他让我们过上好日子的,可惜,如今两位巴特尔一去不回,这好日子也过到头了。”

狄阿鸟说:“这就说远了,咱家往下讲。”

他说:“两家人都出了英雄,那按说就该像两匹马拉了道车,各奔一边,实际上却不是,两马中间给拉上了套了,往一个方向使劲儿,这是从大里说,两个人都想让高显富强,从小里说,两人亲如手足,惺惺相惜,比起两家先祖,有过之而无不及,又走到一块来了,那是烧了的两片铁,拿锤子敲过了,是箭屁股上的横竖两道羽,夹在坎缝子里了,互通婚姻,那是往一家去的。”

他就这个事儿,吹了一阵子,再讲他父亲南下,含冤而死,到夏侯武律另起炉灶,和龙青云闹矛盾,再讲到他自己的一番经历,问:“你们都给说说看,这东夏,高显,是不是一家呢?东夏王的对呀,错呀的,我娘子看法不同,免得她生气,我就不讲了,可是有句话,今天不得不说,咱两家那是自家兄弟打破脑袋连着骨头,敲碎骨头牵着筋,这枪是枪,箭是箭,打一时,亲一世,还是要好起来的。”

他找了个看似体外的话,说:“我听说上头悬赏万户,要购买东夏王的人头?这不大对劲呀。你说,东夏王打过来,说赖点,无非是像讹块地,给不给见个本事,相互过过招,这里头不见私仇的吧。可是你们真要把东夏王的人头割了,献给上头,结果会怎样?这狄阿鸟和你们王室那是啥关系?割了他的头,有人找后账,你们就觉得这万户这么便宜就得来?说不定赏罚并用,赏你个万户,再灭你满门,是不是?这只是其一,其二,那就是,要想长久和平,不拿咱百姓的命当儿戏,咱将来跟东夏怎么处?据我所知,东夏王好几个弟弟呢,儿子也三个了,看势头,将来个个都是英雄,要是不能礼待东夏王,出了事,依照有仇必报的古训,不该打的仗打到哪一年是个头?”

他问:“打仗遭殃的是谁?卖命的是谁,一群黑水下游的蛮子上来,大家走避兵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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