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绚日春秋-第6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博小鹿却不放在心上,干脆“荷荷”叫两声,一把拔出自己的刀,朝自己面前的案子插下去,等它钉在上头摇晃,大吼一声:“你们还要继续耽误下去吗?要干就要快,哪有那么多好商量的?”
张铁头转过身来,也缓缓拔出自己的剑,大吼一声:“诸位兄弟,要干就这样干?!”说完奋力也往自己面前案子猛一刺,沙哑地说:“干大事,就不要心慈手软,大王怪罪,让我一人承担好了。”
众人“刷”地拔了兵器,一致往案上钉去,“咚咚”络绎不绝,金属发出的龙吟在大厅上头绕梁。
狄南非想不到这群以中原人为主的家伙们也有凶相毕露的时候,尤为让他感到困惑的是,他们不像自己那边,刚刚不同意时,是一个也不见同意的,一但同意了,这么一致下决心,因为举动一致而气势无比汹涌。
他扫了一周,终于找到一个不一样的,便停留在李思浑身上,问:“你呢?”李思浑还陌生着,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受到的压力可想而知,脸肉不停抽搐,猛地站起来,大吼一声:“你们不能这么干,你们要是这么干了,置大王于何地?”狄南非正是对博小鹿无可奈何,火气猛蹿,发泄不出来的时候,怒火立竿见影地喷了出来:“你想死?!”
李思浑热血猛地蹿上了头顶,紧张得牙都咬碎了,干脆发抖着拔出自己的剑,跃进场中,弯着腰,喘着粗气大喊:“那好呀,我看谁来让我受死!”博小鹿很老成地说:“阿浑,你不要胡闹,你不想干,谁也不会强迫你去干,你回家歇着去。”张铁头说:“是呀,你不明白我们的难,我们这个国家都在摇晃了,别说赶走他们,就是杀光他们,也没选择,我们没什么大道理和你讲,就知道一样,我们都是这么活出来的,有的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让他人死,总比自己死好。”
李思浑无力反驳,几蹿到了门口,仗剑冷笑,厉声说:“你们一定要干这样的事儿,我只好替我姐夫守家了,谁想出去,我就杀了谁。”
有人要上去劝他,立刻被他逼着喉咙逼退回去。
狄南非就下命令:“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给我杀了,杀了,谁阻拦谁就死。”张铁头没来得及让他原谅李思浑的年幼和无知,博小鹿已经冷冷地说:“你说了不算,今天晚上,老公爷还是歇着,事情让孩子们去办。”他一边说着,一边向李思浑走去,笑着说:“阿浑,你的心善,哥知道,哥不会让人碰你的,不过,这事儿必须得做,必须得做,听阿哥说,你也一身好武艺,实在不愿意让,咱们哥俩今儿就比试、比试。”
他的刀还在桌上钉着,空手而来。
李思浑脑海一片空白,一味比划着剑,低声咆哮:“去拿你的刀,拿你的刀。”
博小鹿看着他伸出威胁自己的剑,仍在慢慢向前移动,逼得他步步后退,突然猛地伸出手,用手抓住了剑身,还没等李思浑反应过来,犹豫是不是该刺过去的时候,双手用力一绞,将剑从中折断,再上前一步,就势一勾,不顾端剑刮过肩膀过去,硬生生将李思浑庞大的身躯挛倒压住。
一股一股的咸血和腥气糊在脸上,李思浑什么都想不到了,脑海只剩一句话:“我不是技不如人,实在是他太狠。他怎么能这么狠呢?怎么可能呢?”两边的人略一愣,不等谁发出催促,上去帮博小鹿摁个实在,把半身血红的博小鹿替换下来,博小鹿就狞笑着,摊来自己的两只手,回头朝狄南非走去,一直把狄南非逼退一步,这才说:“老公爷,有些事你办不好,有些人你不能杀,你还是坐在家里看戏吧,孩子们效劳就行了。”狄南非眼皮跳了跳,冷笑说:“好呀,好呀,博小鹿,阿鸟把你教得好呀,可我也是东拼西杀过来的,你少拿这一套吓我。我告诉你,这事儿谁办都是办,我不愿意给你计较,只是得给你说句丑话:要是你的话引发两国战争,让你养母生气,你吃不了兜着走。”
博小鹿说:“实话告诉你,就算两国开战,我阿哥也不怕,他不愿意开战,是时机还没有成熟。”
张铁头回头看了一眼,暂且不管他们,给一干文武说:“我们还要讲点策略,就说大王要发干粮,今夜送大伙走,然后把他们分批集中在镇外荒地上,方便押走,到时凡是反抗者,格杀勿论。”
他一挥手,让大家出去,这才回来,大声喊问:“博小鹿,你血多流不完是不是?你和老公爷有什么争的?啊?”
他给狄南非道着歉,强行拦住博小鹿去包扎。
狄南非也就冷冷地哼了一声,带着人往外走了。
张铁头回头看上一看,责怪说:“博小鹿,你是疯了还是傻了,你是大王的弟弟,他却是大王的伯父,你跟他较什么劲儿?还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真要是高显跟我们开战,我们还真不好应付。”
博小鹿说:“我们和高显迟早要开战,阿哥自己心里也明白。高显是阿哥的故乡,也是我的故乡,更是博大鹿、牛六斤、班猪皮、善小虎、王本他们的故乡,我们不能永远都有家不能回。”
张铁头叹了一口气说:“现在不行,就不要把话说过了头,小事儿上,你阿哥还能宠着你,大事儿上,你自己得有分寸。”
博小鹿笑着说:“刚刚那个场面,你绕了一大圈,众人都听不懂,讲出来有鸟用,大家是什么人,你能不清楚?你说不透,他们就想不透,我不说透,他们怎么会走过名声烂臭这个弯呢。至于阿哥的伯父,他老想动两个阿哥身边的人,显示自己的地位,就好像大将在外,杀点皇亲国戚立威风一样,我就警告、警告他,免得他不知好歹。”
这点儿,张铁头有同感。
狄南非自恃自己是大王的伯父,眼看他说话就是没有自己算数,就连博小鹿也不及,自然一心想证明给大伙看,让大伙看他的权威,无形无声之中表达上一句:我可是大王的伯父呀,大王身边的人我也照杀。为了证明这点,他也是不择手段,刚刚都想拿李思浑下刀,的确也有点儿过分。
张铁头叮嘱说:“不过有些时候,你还是得客气一点儿,容忍一点儿,阿鸟越对谁亲,对谁的要求越严。”他轻轻地说:“还是你歇着,这事儿我们去办,毕竟老夫人让他派人押送过去的,这一点也是老夫人为我们考虑,因为老公爵带兵来投,联合的成份多一些,不能算大王部下,事后大王就是再盛怒,也不会要他的脑袋。”
博小鹿说:“我是怕他办不成事儿,你还是赶快去吧,你不在他肯定搞砸,搞砸了把人杀完,自己这边将士们的损失不说,谁还给我们钱呀。”
张铁头点了点头,拍了拍他,转身追狄南非去了。
第三部 第二卷 十四节
狄南非出来之后也确实失去主意。
他对北平原还陌生着,也根本不知道流民被分散在外,不是那种一赶就可以赶的,出来一听人介绍情况就头皮发麻了,就说:“一批一批轰出来吧,不轰出来天亮赶不完。”要不是张铁头带着季伦跑来的及时,怕已经如此传令了。张铁头已经和季伦通过气,成竹在胸,客客气气地说:“老公爷,还是按末将的意思办吧,先召回常子龙将军,由他居中调度,同时派骑兵通知下去,分别从南北两侧,东西两头按牛录单位集中流民,错开道路往东走,凡所在牛录、流民走光的,所部立刻抽调出人手,彼次接受调遣,沿路押送后队。”狄南非不知道张铁头没太多的领兵经验,怕自己应付不来,让常子龙火速回镇,只是对季伦不熟悉,对常子龙也不熟悉,和张铁头仅仅好一些,内心中不由想起博小鹿让自己歇着的话来了,就说:“常子龙?没听说过,非要他回来吗?”
这时候通知常子龙似乎来不及了。
神机营近来发明一种“鸡毛令箭”的东西,张铁头上次与常子龙相约,说好以这个东西相互传唤,就说:“还是让他回来比较稳妥,你且等着。”
他让人寻来一支“鸡毛令箭”,让人带到旷野摆上。
人一点火,一道火光带着碎羽毛般火花蹿上空中,到了空中散开,呈现出鸡毛形状,与北斗并列。
狄南非大吃一惊,叫一声:“长生天在上。”
他差点对着这束神火跪下,对这东西是不是张铁头使的还半信半疑,可是接近半个时辰,几十里外的常子龙就骑一匹快马来人跟前了。
张铁头和常子龙私下说了些话,表示事已至此,你干不干,都是要干下去了,要是想减少损失,就上套吧,常子龙也没有办法,他这就协助张铁头、季伦把行辕挪上一片交通发达的开阔地,尽心错开人流,上调兵力。
相比张铁头,常子龙的经验也不是太多,而这一次,光流民就几万,更不要说随时随地上调的兵力。
组织出来的参谋们各有负责,在火光中来去。
三人通过他们的帮助,罗列道路,错开时间,冒着汗忙一会儿,就有点力不从心了,也只好鸭子硬上架。
流民们从各单位被组织出来,集中到固定的地点去领干粮,然而去了一看没有,就怀疑是不是上了当,当即大喊大叫。
等黑鸭鸭调集的士兵们把他们强行押成单排,用缆绳拴住,沿着火把开辟的道路往东走,他们什么都明白了,顿时哀号遍野,有些人意识地大叫,提醒还没有路过的,还没被捆上的人:“东夏王把我们骗了,他这个恶贼虚心假意,养我们这么多天,先是为了让我们干活,接着是要把我们当成奴隶卖掉呀,兄弟姐妹们,我们给他们拼了呀。”
这种喊声并没有此起彼伏。
为了避免出现大的动荡,士兵们只好用刀剑掐灭喊叫的第一批,拿扎在锐利棍棒上成了人串的尸首震慑接下来的百姓喊叫,尽量避免这些可以换来钱财的奴隶们无谓地死亡。这种震慑比无声无息大杀一批更让人感到绝望和愤怒,虽然吓住了那些柔弱的人们,使得他们逐渐趋于无声,可每一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着火把一样的火光,当他们排成队伍往前走着,如果还没拴上,就会忽然朝士兵扑过去,做最后的挣扎。
这个时候,那些赶工做万民伞,功德亭的百姓还因为处得比较远,一凿一锤地铭刻东夏王的大恩大德。
忽然间,有个人就滚到跟前了,告诉他们:“东夏王这个披着人皮的畜生把人都捆了,也不知道要带到哪去!”
大伙一阵震惊,站在山上往下望,火把如龙,时有惨叫,顿时抄了能抄的锤,凿,木片,大声说:“我们拼了。拼了。”
这时,季伦已经把他们想起来了,派出一支二百余人的军队赶到,向他们发起了进攻。百姓们扑上去,大部分是在训练有素的士兵面前白白送死,很快被分割,一些被圈起来押走,一些因为反抗,撒手枕上了夜光中金黄的万民伞,喋血于石碑,俯身山亭栏杆,再后来,有个善后的士兵万分奇怪,用手往碑一指,问自己的同伴:“这上面写的啥,写的啥?”
对于大多数的士兵来说,他们就像在进行一场激动人心的战争,上头在这前一刻传话:“弟兄们,一个人二十两银子,把他们送走,我们东夏,就有钱了,有钱了。”到了后来,一些士兵们以救人为名,下手去抢里头向自己求饶的姑娘,因为情况紧急,他们还有任务,干脆将对方衣裳一撕,在雪白的胸口上给打个记号,安排一人看好,哪一个是哪一个看中了,不卖了。
但对于一少部分,因为在劳动和相处中与这些流民中的某些人产生感情的,则也异常的紧张和激动,到处把他们藏起来。
少数和多数都在惊心动魄中打仗一场捉和藏的战争,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种刻骨铭心的体验。
藏人的,他良心稍安,杀人的,他面对燥热的热血散发出了一种压抑的凶狠。
对于他们,一切都是那么简单。可是对于运转这一切的三个核心人物来说,他们的压力就非同小可了。他们面对的不再是一个一个体,而是整个数量庞大的流民群,干这种事儿,对三个中原出来的人来说,冥冥之中就像真有仁慈的上天在看着,等着惩罚他们,他们的神经,也只有粗大到极点才能保持冷静。张铁头把一双眼睛都熬成血红了,嘴唇掀着,无论是喘口气,还是冲下面的人下令,都像是一头凶神,常子龙头发都弄披散了,加上他瘦高的个头,则像一只厉鬼,而季伦,整个都出于半哭状态,一跟人说话就是底歇里斯。尘埃渐渐落定,事情往往是先难后易,远转得越来越顺利,越来越顺利,到了后面,张铁头终于得到一二分的时间,挣脱出来,抬头看天,闭一闭眼,像是在冷静,也像是在忏悔,这一刹那间,冷酷抹掉了他身上所有的农民气息,他不知道这是自己的成功还是沦落,就撇出一丝苦笑,面部的肌肉在冷峻的夜空中微微颤抖。
忽然,一声凄厉的喊声在他耳边响了起来:“你们不能这样?你们把上谷人给毁了,把大王也毁了,你们这群畜生,畜生……”
他扭头望了一眼,只见燕子青带着几个上谷人往上闯,被狄南非带人拦下鞭挞,立刻往跟前跑,一边跑一边大喊:“不要把他们弄死。”还没到跟前,好像有人故意与他对着干一样,先后杀了两个。
同伴哀号着给燕子青说:“你还盲信大王么?非要回来,非要回来,这都是他的阴谋,是他藏起来,让人干的。”
狄南非自己抽了把刀,上去把那个毁辱狄阿鸟的人砍成两段,冷笑说:“就是你们这些人把大王的心给迷惑了,就是你们,不杀你们,日后还不知是什么一个样子。”
张铁头冲到他面前,顺手护了一个,说:“老公爷,你不要杀了,你也不能杀他们,这件事已经就这样了,他们都受大王宠信,杀了他们,大王要怪罪的,要怪罪的……”燕子青吐了一口鲜血,给他喃喃地说:“我要面见大王,我不信这是大王下的令,要是他处心积虑要这么干,他就不会杀羊。”
他用手指了一圈,狂笑着说:“你们把我们上古人毁了,把大王也毁了,大王醒悟过来,一定杀你们,一定会杀了你们。”
张铁头息了一口气,他知道大王不会杀谁的,因为这已经不是自己,也不是狄南非,或者说是季伦某一个主张,这是整个东夏达成一致的结果,但是燕子青到这个份上,正确地肯定这个事儿是瞒住大王干的,不能不说对大王是一股赤诚,就严厉地说:“给我抬下去,赶快救治。”
他等人去办了,这就站到狄南非跟前,劝他说:“大王身边的人你不要乱杀,行吗?怎么处置他们,你交给大王办,大王才是他们的主人。”狄南非冷笑说:“铁头呀,你跟阿鸟出生入死,我可把你当成自己这边的人。你要是真心为阿鸟作想,就不应该让他再重用和宠信这些中原书生,他们会毁了大王。”
张铁头压住怒火,笑着说:“治国之才少呀。”
狄南非一下把自己的内心暴露出来了:“少?多的是,如果他需要,我可以给他推荐几个。”
张铁头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确信他这个据说总是两头摇摆的人也有自己的野心,至今还未看清自己的大王,认为大王虽然有过人之处,却还是个毛孩子,处处以长辈自居,希望能借个事端,反过来控制和影响大王,虚与委蛇说:“老公爷推荐的人我是放心,不过还是得让大王看了算,您老还是赶快上路吧,大局已定,你也不用再坐镇,最好立刻赶到前头,顺利交接。”
这么一说,狄南非醒悟了,笑着说:“是,是,是,那这里交给你啦。”
张铁头目送他下山,更近一步地想到老夫人,他心中暗想:他是国中势力最大的封臣,投靠过来,大王不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