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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5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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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一点儿生活用具,看来这是专门会客用的。小童请狄阿鸟暂且安坐,走到阳台上,从下面带来萧萧小姐。
第三部 第一卷 十八节
萧萧小姐是从亮处来的,经过光线的侧照,一款一态都清晰无比,她身上的衣裳,看起来比中原最贵重的丝绢都要珍贵,袖子是纱,给光线穿透,白藕般的胳膊时隐时现,好像不是生活在初夏,而是生活在炎炎的夏日。
萧萧小姐客气地说了句:“劳公子久候。”
她看到狄阿鸟只是一手按地,侧着身,肆无忌惮地打量自己,并没起身欢迎的意思,也就只是微微示意,就前往狄阿鸟对面的胡床,靠着低低的胡床,慢慢跪坐下来。这时,又一个小童进来,捧着以张古筝,放到她的一侧。狄阿鸟正要说话,这边又有几个丫鬟次序进来,一个一个在他身前的几桌上放下花朵般的菜肴,大多是素菜,只有最后一道菜是一条鱼,看来是清蒸的,没有横溢的酱汁。
鱼放下,又放下了酒。
狄阿鸟把装酒的高颈瓷瓶摆正,写了一小盅,浅浅尝尝,要看一看这些人的酒是不是中土的酒。
酒在唇边消散,有一丝辛辣,更多的是醇厚,让人觉得这根本不是什么白酒。
狄阿鸟还要动筷子,看看这些菜有什么特点,可是萧萧小姐已经为他的自顾自奇怪,轻轻说话了。
面纱被微微吹动,好像是水纹在飘荡,她说:“公子难道觉得小女不及您面前的酒菜么?怎么您什么也不说,只管只管先去品酒尝菜呢。”狄阿鸟信口开河说:“就秀色品美味,才是秀色可餐呀,不过仙子以面纱遮面,终究有点儿缺憾,要是揭开面纱,让我大吃一顿,这一趟就没有白来了。”
萧萧眼角绽开了笑容,风一动,能看到她的朱唇,她说:“公子倒开始笑话萧萧了。”
狄阿鸟有点醉了。
这萧萧小姐纤身月貌,柔弱到骨子里,风揭面纱,面容更是端正秀丽,当真是不可方物。
他忍不住想:怪不得中原人常说雪莱多美女。
这一失神间,萧萧又说:“相逢何必曾相识,知音不必觅佳处,公子今日来见,小女原不该问您的出身和来历,只是太过好奇,还是有点儿忍不住。小女看公子气态悠岸,卓然不群,远不同这儿的东夏人,很想知道,您原籍何处?现在是在这里任职吗?“
狄阿鸟淡淡笑笑。
他吸收昨晚的经验,也是反过来看看萧萧会不会指出自己流露的破绽,品品才说:“不瞒小姐,我可是最西夏的西夏人。”
萧萧果然上钩,说:“妈妈说你是个游学的士子,看来她看错了。”
自己来的时候,曾给老鸨说自己到处游学,没见过这儿这么霸道的官府,而刚刚所做诗歌,却又是以一个局内人的触角,无疑是有点儿矛盾,所以这个萧萧想问而且不得不去问,这也证实他们不是一般的妓院,因为自己出现时的一些细节已经经过转达到萧萧小姐这儿,这句话就体现出来了。
狄阿鸟便笑着说:“其实我是自标士子,至于四处游荡,倒一点不假,东夏没有立国之前,我在中原谋食,后来又为皇帝打仗。”
萧萧又上钩了,叹息说:“没有国家的人往往都是这样,如同飘萍一样浪迹天涯,为不愿效力的人效力。”
狄阿鸟知道这话是个引子,是她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反感朝廷,就顺着她的意思,隐晦地说:“东夏建国不易,当中重重阻挠,一言难尽,就是现在,一举一动也需要朝廷的认可……哎,我们不说它了。”
萧萧微微点头,却不是真的不说它,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是不是勾起了公子的伤心事儿?公子既然得悉东夏立国不易,又扼腕伤叹,想必一定东夏国中的要人。”
说完,她把眼睛放到了狄阿鸟的拇指上了。
狄阿鸟顺着她的视线一看,扳指,心说坏了,这又是自己露出了狐狸尾巴,昨天拍卖,这少女虽然不在场,但是以悦凤都能及时出现,她也不一定什么都不知道,起码会联想到很多东西。
萧萧浅浅一笑,说:“我听说中州北方的人们喜欢扳指,把它当成权力和地位的象征,看公子也带了枚扳指,先一步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自己暴露的时候,她也暴露了马脚,不然,她怎么会接着昨天的话题说这些呢。
狄阿鸟哈哈大笑,尝了一口菜,大声说:“是听谁说的?我来告诉小姐知道,这扳指是射箭用的。”他又说:“射箭之法有两种,其中一种是用大拇指绕开弓弦,如果没有它物保护,多射几箭,就会损伤大拇指。”
萧萧说:“难道东夏的士兵个个都有这么别致的玉扳指戴?”
那哪儿可能,士兵们只能用石头根子,用竹,用皮革,铜铁。
狄阿鸟也就说:“你别把我想的高了,我只相当于章京而已,在中原也就是个校尉。”
萧萧用手掌略一托腮,推到颈后,收回纤指,轻轻地说:“据小女所知,在东夏国,章京已经相当于将军。”
她轻轻地说:“昨晚,一位章京带兵封了怡红楼,得到张将军说情,虽然把人撤去了,却照样抓走里头的姑娘,您说,这章京都敢得罪张将军,他会小到那儿去?”
她又说:“不瞒章京大人,我们都是外地人,对贵国很陌生,有时候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干些什么,就得罪了你们,出出入入,也不知道你们这儿的人都在想什么,不过章京您是个例外,您反倒和我们近多了。小女冒昧攀交,就是想知道章京闲暇时能不能多多上来,放心,小女不让妈妈收您钱财,只求您给小女讲解、讲解当地的风俗人情。”
狄阿鸟故意一笑,恍然道:“你了解当地风俗作什么?想是为妈妈作想吧。萧萧小姐何必理她?他的难处不是有张将军解决么?这我们都知道,妈妈有张将军做后台。”他又慢吞吞地说:“何况我就要调任渔阳,到大王身边去。”
萧萧有点失望,不过还是客气地说:“以小女看,将军一定是荣升了,不如小女为将军献上一曲,祝贺章京大人步步高升。”
狄阿鸟鼓鼓掌,说:“我还是先听一听姑娘的筝吧,仙子一定不知道,不但我喜欢声乐,我内人也精通此道,我想我回家一说,她会非常乐意与您切磋技艺,不过她去渔阳去看她母亲了,晚些日子才能拜访。”
萧萧说:“小女哪敢劳动夫人大驾,到时我一定登门拜访夫人。”
她摆开古筝,说声“献丑”,叮叮弹奏。
曲子好是意料之中的,一曲罢了,狄阿鸟长叹说:“如果雁过秋空,倒是从来不曾听此曲调。”
他不停动面前的鱼,发觉这鱼果然是清蒸,白滋白味,不过倒也娇嫩,吃了一会儿,反手用筷子把鱼一夹,翻了过来,一抬头,发觉萧萧死死盯着自己的鱼,模样大为古怪,连忙问:“怎么了?”
萧萧说:“在我们那儿,将鱼翻身是大大的忌讳,是没有人会这么做的。”
狄阿鸟点了点头,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诈她一诈,说:“我在为中原朝廷征战的时候曾经听说,雪莱那边儿有此风俗,难不成萧萧小姐会从雪莱国来?”
他死死盯住萧萧小姐。
萧萧小姐的表现却很平淡,说:“我们那儿与雪莱已经很近了,也有此风俗。”
狄阿鸟心里想笑,起码他现在知道雪莱真的有这样的风俗了,雪莱国有,萧萧的家乡也有,那她的来处就只是一层纸了。
他又故意感怀:“我有点同情雪莱人,而今雪莱国并入朝廷,倒不知中原朝廷能不能像国人那样对待他们?!我听说你们这儿就有雪莱的奴隶,这么看,他们的境遇的确不好,就像我们当年的东夏一样,男子为奴为仆,女子为婢为妾。”说完站起来,大步走向阳台,面向前方,格外深沉地说:“当年我们和大王一起谋求东夏建国,皆因为此,虽然艰难,还是过来了。”
他极目远望,伸出一只胳膊,指向田野,又说:“看看吧,这东夏国的土地是多么壮阔呀。”
这时,他在等着,等着一句话。
萧萧小姐也站起来了,移步走到他背后,轻轻地说:“章京大人,这一刻,您似乎让我看到了您那驰骋疆场的虎威。虽然我没有亲历你们的战场,却知道,就在不久前,你们与东夏王一起作战,在西北方向的渔阳以少胜多,一举消灭了敌对的势力,收得敌众数十万。那一仗一定非常惨烈。”
狄阿鸟有点失望。
在他的预料中,萧萧小姐应该惋惜东夏虽然建国,其实还是没摆脱中原朝廷的控制,这样,她就会试探到自己对朝廷的态度,方便以后提及她的身分,通过自己结盟,于是,他只好选择继续等待,回应了一句:“是呀,那一仗真惨烈。”回答的是“惨烈”,其实他心里却正在想:一点也不惨烈,要是死一个尸横遍野,老子的东夏国还有人么?!接着却强调说:“所谓的敌众,其实都是我们东夏国的百姓,他人一句话,我们却已经血流成河。”他扭过头来,发觉萧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笑了。
他敢肯定,萧萧这口气吸得有来历,是在平息内心的激动。
果然,萧萧说:“可是你们才走完了第一步,东夏虽然建国,有时还是不由自主。”随后,萧萧把话引到当务之急上,笑着问:“章京大人,我倒想替妈妈问上您一句,您觉得我们该怎么才能把生意做好?希望您不要反感妈妈,好心赐教。”
狄阿鸟再扭头看看,发觉她在清风下衣带飘飞,美极了,连忙拿出一付痴迷了的样子,说:“要相处,再简单不过,无论妈妈无论怎么努力,也不会把生意做好,因为她入错了行。我们东夏人淳朴善战,性格刚硬,不善欺诈,大王也想让大伙保持这些优点,所以不管是开妓院,还是经营官场,哪怕攀上张将军,也注定她的事业会像这风一样,不能赚钱,也不能长久。”
萧萧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你们似乎更重贸易。”她犹豫了一下,突然缓慢地解下不断飘飞的纱巾,把出尘脱俗的面容展现再狄阿鸟面前,只眯缝着眼睛看着狄阿鸟,涩涩地笑出自己晶亮的牙齿,大概是这种行为使她紧张,她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微微颤抖地说:“我忽然感到章京大人和我离得很近,请问您和张将军认识吗?”
狄阿鸟说:“何止认识,还是朋友,很好的朋友,不过我很看不起他,当年我买条裤子,他都拽走了硬穿。”
萧萧说:“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你会跟他闹别扭,你们根本不是一种人,您是个雅人,可他却什么都不讲究,也许这就是您所说的淳朴,我听他们说张将军家里挂了一幅画,是金元宝和胖娃娃。”
狄阿鸟想不到她也知道,“噗嗤”笑了出来。
萧萧花枝乱颤,却又继续往下说:“可让人不可思议,他的部下们私下还都很羡慕,有次到我们这儿喝酒,纷纷向张将军打听,说,铁头大哥,您的画是在哪买的,那金元宝怎么画成金灿灿带光的,这画师太有水平了,能把金元宝画出金光,他人呢,你该不会等他画完就把他杀了,让你这幅画仅此一副吧。”
狄阿鸟却不笑了,心里酸了。
自己的部下竟把这样一幅画当宝贝,作为大王的,有什么高兴而言呢。
萧萧却自顾往下说:“张将军说,你们这群家伙真没见识,当年在京城,那谁个画的美女才是好画,女人光溜溜不穿小衣,丰臀肥胸,身上颜色都桃艳艳的,让你们看了,白天想,夜里想,那才是好画。”
她发觉狄阿鸟不笑了,问:“小女是不是言语不雅?!惹章京大人不高兴。”
狄阿鸟摇了摇头,说:“我只是想到别处了。”
萧萧抿了抿唇,轻声要求:“我很想知道大人在想什么。”
狄阿鸟吸口气,说:“我在想,我该建议我家大王办一个印刷局,用彩墨印画幅,教化百姓,彻底让东夏有上颜色。”
萧萧带着敬意抬头,称赞说:“章京大人一定是你们大王重要的谋臣,如此一件小事,立刻就让您想到民生上去了。”
萧萧和费青妲全然不同。
她身上没有一丝包装的痕迹,偏偏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偏偏又有着一定的学识和见解。
同时,她身上也没有一丝故作的高贵和对一般人的居高临下,尤其是狄阿鸟一提印刷局,讲到用画儿教化百姓,她立刻敏锐地称赞,并判断狄阿鸟一定是东夏王身边的谋臣,显然体会到了内中的意义。
狄阿鸟告辞离开,确实有点儿恋恋不舍。
不过一回到他的王府,他就把这个天仙女子忘到了脑后,改变所谓的雅人形象,以半手抓式补进了些饭菜,吃完就出发,前往渔阳。一路上,一会儿想着怎么把自己留在北平原的两个女人弄回渔阳,一会儿想着怎么和臣下商议,安置流民,一会儿又想着是不是赶快发行钱币,开办钱庄。
第三部 第一卷 十九节
回到渔阳,狄阿鸟立刻召来了一次小朝会,与自己的文武大小臣讨论流民的问题。他已经详细地了解过北平原方面的情况,也已经做出了赈济的决心,最主要是想知道史文清手底下有多少粮草,再听一听众人的意见,这会儿听一听众人意见,不过是看看反对的声音多不多,少的话,自己放心,多的话,说服他们,让他们与自己一心,免得看着粮草钱财丢出去心里发酸。
他虽然竭尽描绘流民的惨状,表示备州大乱,官府无能,自己不能不管,可史文清丝毫不买账,就不交钱粮的底儿,不声不响坐那儿,一问,就是四个字:“我这没粮。”
逼着他往下说,他才说:“自己的人都吃不饱,没有闲粮闲草。”
其它人受史文清影响,大抵与他在一条战线上,黑着脸,好像是一给流民吃喝,自己就被人挖走了心肝。
众人之中只有一个人赞成,半个是谢先令,一个是冯山虢。
谢先令赞成的理由是:“有的事应该往前看,我们怎么能计较眼前一点得失呢?朝廷给了我们不少支持,我们就把他们给我们的,还给他们的百姓。不过,这也要考虑到我们自己的能力,我就怕朝廷那边一年半载也不去安置,这样,我们就进退失据,养,养不起,就算养得起,时间一长,代价太大,而为了弥补这么大的代价,让他们留下,则又成了诱骗流民,招惹朝廷忌讳。”
这含糊的话已惹得大伙很不高兴,嘟哝声一片,到冯山虢一开口,理由更倒大伙胃口。他极力逢迎狄阿鸟说:“哀民生之灾,殿下有此用心,可谓一代仁主。”看大伙瞪着他,又说:“哪的人不都是人?殿下有此善心,流民们必将结草衔环,为大王立长生碑,这是度多大的功德呀,有此功德,上天才会赐给大王福祉……”
众人干脆冲他起哄。
狄阿鸟本来打算立刻让谢先令和史文清一起赶往北平原,应对可能会发生的变数,可是眼看这一幕,自己口干舌燥,史文清带着头,大家都小里小气,看了一遭,最后把希望寄托在吴班身上,毕竟吴班年轻,不会瞻前顾后。
他朝吴班看去,吴班却吭吭巴巴地说:“名,名正,则言顺,大,大,大王赈他们,他们却不是大王番内的,的百姓,这虽然做了好事,行了善,可是,可是,却言不顺,行为,受人猜疑。”
狄阿鸟不得不点了点头。谢先令是看到了东夏依附着备州,有心支持自己赈济,却怕自家实力不逮,赈到半路,进退两难;冯山虢是朝廷的人,只要是有利于朝廷,一天到晚为朝廷着想,这不但是给自己戴高帽子,也是抓住了自己的心理;至于吴班,说的则是正理,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好事变坏事儿,那是要受人猜忌的。狄阿鸟环顾一遭,只好宣布暂时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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