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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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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更夫连忙摇头,说:“我没在意,回神才发现,那不是咱家的人!”

汉子怒目一瞪,吼道:“你怎么不知道?!村里还有你不认识的?!”

樊英花拔掉男人的手,不快地说:“哥,你真不是一个成大事的人,这些天在外面怎么替父亲做事,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说完,她便问更夫:“他挟持了你?”

“是!小姐!”更夫对暴躁的汉子倒不怎么怕,对樊英花却不敢怠慢,连忙拣了她的问题回答。

“他挟持你干什么?还有,西边怎么回事?”樊英花问。老更夫半句不漏,一一尽力答来。

“我知道是谁了!这该死的小子!”樊英花跺了下脚,吐了“走”字,转身就走。

“不管她,去西边!”大汉吼道。

他是樊英花的哥哥李玉,好坏也是家中嫡子,怎能不对妹妹的熟视无睹发怒。但不管他再怎么怒,男人们并不听他的,也仅是歉意地点头几下,就连忙跟上樊英花。

大汉被晾了一下。

他在众人抛下自己走后有些怅然,西走两步后又想向东,最后还是站在原地,恨恨地说:“这个凶狠霸道的女人,不嫁你出去,家无宁日!”

※※※

这一阵子,狄阿鸟连躲带逃,已经接近东面的宅子。

宅地到了这里上到一处平缓的三角坡,山坡呈现斜形,延到西北便是庄后山峰,而往南,则可望到打石场和一座半废的门楼。

为了防泥水,其上种了多种小叶灌木和树木,并开出沟道。

一接近这复杂的地形,狄阿鸟就像足一只瘸腿的入山老狼,他在干灌木棵下下脚,时而纵身一跃,时而因雪下的石头摔倒。

风涛卷松,发出巨大的哗啦声,掩盖住他又轻又快的步子响。

行了好一阵,最终看坡上几座翘翘的木楼半身幽暗地矗立着,他再不敢轻易上前,躲在一座石头下就地休息一阵。

背后喧闹的声音越来越大,鸡叫,狗吠和梆子响混着风吼,遥遥可以听到几处喊声,都是“见面报名”之类的通告。狄阿鸟探了几下头,从紧闭的嘴角流露出微笑,心想:自己只胡搅了几下,就乱成这样,看来他们是太怕谋反的罪证暴露了。

突然,这里也有了脚步声和火光,是五六个人把了路口,四处打着灯耀。扫过雪的路面冻住了,并不能留下清晰的脚印,要找也只能探一探路边。

狄阿鸟根本不是从这一片进雪地的,路边也没留脚印,他的藏身之地和路之间隔了条石沟,所以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安全,只等几个人们敷衍几下就离开。

他等了半天,也不见他们走过,这才暗暗后悔,恨自己因犹豫不决被人堵在这一片。天气除了奇地冷,石头暗处虽然避了风,照样手麻脚疼。他缩成一团,伸出头,看两个人跨过了沟,提着灯笼,来到近处看雪地,不自觉地往腰间摸去,摸了一下便苦笑,才记得刀子早被取下了。

但那两个人并没有深入太多,最终还是不耐烦地离开。

狄阿鸟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连忙舒展了一下身子,哈手跺脚。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被风吹来,有人在远处喊道:“狄阿鸟!”他分辨出这是小许子的声音,几乎当成耳误。可声音渐渐清晰,再不可能听错。

他怎么会找我?难道是乘乱逃出来了,要我带她和陛下走?

狄阿鸟又惊又急,怕不答应会让秦汾擦身而过,答应让人发现,不由暗骂小许子这个傻瓜不是一般的笨!

声音越来越近了,没有火光,只有几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进入眼底。

狄阿鸟想想自己的目的,几乎要冲出去,大声喊:“我在这里!”但出于理智,他还是憋着要出口的话,在风涛的掩盖中慢慢地接近,停留在一棵松树下。小许子打着呵欠,不耐烦地喊叫,见无人答应,便给身边的人说:“他早跑啦。又冷又困,谁会躲在这里一动不动?!你非要捉到他干什么?他就是逃跑也非冻死饿死,还不怕他自己回来?”

随即,旁边现出樊英花的声音:“饿死哪有亲手杀死的好?!”

狄阿鸟听得清楚,整个被打入冰窖一样,浑身麻木,血流不畅,他心中酸痛地想:我冒着生命危险救你们,你们却一受胁迫就要和别人勾结,反希望我做阶下囚。想到这里,他腾起一阵怨恨,立刻就想独自逃脱,但悄声摸挪几步,还是停住。

“还是饶了他吧。他侍驾至今,还是有点功劳的。说不定什么时候,陛下又记起他的好了!”过了好一阵子,小许子才幽幽地说。

算你还有点良心,狄阿鸟心想。

他被人肯定了一下,心中的怨恨立刻荡然无存,不知不觉,连眼泪都要钻出眼眶。樊英花也没有再吭声。狄阿鸟收回怪怪的心思,不声不响地挪到沟里,埋在路边看。

路上有四个人影,而樊英花和小许子就在近处,腿都可见。他从雪里摸出一块石头,抛到对面去,响了一声。

“谁?”樊英花和两个男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接着是他们的踏雪声和小许子的劝降声。

狄阿鸟候机而出,拉过滞在后面的小许子,“嘘”了一声。

跑不多远的樊英花立刻发现了他,折回身子,冲他喊:“我看你往哪跑!这次抓住你,非打断你的逃跑腿。”

狄阿鸟跑了几步,干脆不理小许子尖叫,扛了她沿坡子走向西北。

樊英花紧追不舍,在后面大声威胁。

这里有树木和灌木掩护,樊英花眼睁睁地看他的身影晃了几下,就看不太清了,只好停住。但她又不甘心任这个把她家闹成一团糟的小子逃脱,等上后面,打着马灯,沿着脚印追踪。

辨认着追慢,这会功夫,狄阿鸟早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天快亮的时候,狄阿鸟已经卷了小许子到后面的山上。

他找到自己和唐凯藏羊的地方,拔了雪,找出自己埋在这里的小刀,别到靴里,并摸到包裹严实的马灯,刚刚点亮,就看见到装着干粮的竹筒,一想,想到唐凯,知道他白天来过,不由露出会心的微笑。

小许子自被他抢上山后就坐在一块背风的石头下,脸色难看到极点,“嘤咛”哽咽,惹得狄阿鸟毛毛的。

狄阿鸟看着干粮,觉得有些饿时,注意到她,为没考虑过救她而内疚,便提着灯,带着干粮过去,蹲在她身边说:“吃点东西吧。”

“你要干什么?!”小许子一抹眼泪,猛地盯住狄阿鸟,坚定地说,“不管你对我多好,我也不会谢谢你!”

狄阿鸟一愣,抓了块干粮咬,给她抢白说:“我又没让你谢我。快画一画把你们住哪,我赶过去救出陛下,一起逃路,”

“让陛下跟你到哪去?!形势又变了,谁都不可信。樊尚长老爷说了,他愿以贡献出几个山场,土地,拿出许多金银,粮食做军费,号召山下几县的官长,豪杰,晓以大义。供陛下龙潜此地,招募勇士。”小许子说,“你让陛下去哪?!陛下又能去哪?!”

“这是小孩子一样的想法,你们怎想得出来?!”狄阿鸟大吃一惊,连忙问道,“既然谁都不可信,你们为什么要信他?他樊尚长老爷子为什么啥都舍得?!那也是别有所图!你们拉了几杆子人,被人胁迫做了土匪,还能杀回长月不成?!”

“陛下有陛下的打算,还用你教?!”小许子小心翼翼地捏了块干粮,带着讽刺说,“你得罪了樊小姐,陛下有求于他们,也难以包庇你。走了也好!”

“你把你们住在哪告诉我,我去见陛下。”狄阿鸟依然请求说。

小许子不说。狄阿鸟只得反复请求。可言辞刚一厉害,小许子就变了面色。她狞色直看狄阿鸟,大声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狄阿鸟想不到她处在此时玩个性,顿时头大,问:“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小许子没有吭声,扭过头嚼干粮,好一会才凄楚地说:“你别去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的!陛下更不会听你的。”

她又说了一大串的话,后面开始吐字不清。

狄阿鸟想抡起拳头威胁,可看她目光呆滞地坐在那里胡言乱语,再也硬不起心肠。他用脚驱平一片地方,放下马灯,什么也不想,坐在地下,只管吃干粮。小许子早已经冻得发抖,也堆在石头底下,除了偶尔抬头看狄阿鸟几眼外,就是缩成更小的一团。

过了一会,狄阿鸟吃完东西,把手伸在小许子面前。小许子抬头看看他,眼中闪过一阵迷茫,可还是伸出自己的纤掌,任他把自己拉起来。她站得很僵硬,也不跺一跺生疼的脚,只是低头喃语,说:“要是你非要带我走,我也没办法。”

狄阿鸟心里怪怪的,提着灯笼,扯着她往回走。

小许子东一脚,西一脚地走着,直到天肚已经吐色,也没走出多远,她清醒了许多,连忙问狄阿鸟:“你怎么又往村子里走?!”

“你不是要回去嘛?!”狄阿鸟没好气地说。

他看雪地已笼上淡淡烟雾和青纱,灯笼已经无用,便丢了小许子,吹熄灯笼。等他再回头,打算扛了小许子走快一些时,小许子在雪地里原地不动晃了三四个圈,一头趴了下去。

狄阿鸟用手指戳了两下,不见她动,就把她翻过身子,这才知道她昏了过去,不由得手忙脚乱,喊名字掐人中,许久不见醒来,摸一摸她的头,烫得跟烙铁一样,只能猜想是冻的。

第一部 刀花马浪 第四卷 金阶玉堂青松在,任尔东南西北风 第五十三节

狄阿鸟把灯笼别到腰上,扛了小许子往山下走,走到山脚下,遇到追自己的人。狄阿鸟是翻墙而走的,狗不能上墙,只好绕过去,绕过之后,逢上狄阿鸟故意呈曲线走,搜索缓慢极了。

旷野风大,气味不能久留,猎狗追寻能力大大下降,一逢上这样的螺旋圈,便绕行不前,给猎人断线的感觉。

猎人就会拉回猎狗,从别处再找。

此时天明,脚印清晰起来,人们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在心底把狄阿鸟骂了个底朝天,此时一看到狄阿鸟自己冒出来,立刻火气十足地把他包围,就连那些大狗们也龇着牙齿,跃跃待扑之。狄阿鸟什么话也不说,跟着他们往回走,一见樊英花,放下小许子,举着两天就冻成熊掌一样的手投降。十几条大汉不等樊英花吩咐什么,就地已将他摁成狗吃屎样。

樊英花抓了一夜的人,更被怒火驱动,上前给了狄阿鸟几脚,便让人拔了他的衣服,缚住往村子里抬。

走了一阵,直到村口不远,樊英花便走在他身边,在他耳边吼问:“还跑不跑?”

这样的天气里,饶是狄阿鸟身体强壮,再耐寒,也牙齿相击,嘴唇青紫,连话都哆嗦不清。他说了半天也没吐出像样而连贯的话。

樊英花停住脚步,再次扫过了他几眼,给几个抬着狄阿鸟的凶恶汉子说:“养不熟的贼小子,填到雪地里闷死算了!”

汉子们多是朴实人,见狄阿鸟年岁尚小,相貌不赖,都动了些恻隐之心,迟迟不动手。一个黑脸大汉替已说不好话的狄阿鸟求饶:“小姐,这贼小子能躲一夜,连猎狗都能瞒得住,也算有点本事。我看,就用鞭子让他长点记性,算啦。”

“他。确实满机灵的。可我给过他机会。”樊英花目蕴怒色,眉含秋霜,叹道,“我要是再放他。他更不会对我敬畏,只觉得是闹着玩。既然不肯降服,再有本事,与我们何干?!”

她说这话时眼光森森,周围的男人无不低头避视,心想:她要是男儿,定然是了不起的英雄。

他们再不敢替狄阿鸟求饶,纷纷说:“小姐,我们什么都没带,回去拿了家伙再埋。”

“那好吧!那就不埋了,弄回去喂狗也好!”樊英花说。

狄阿鸟听清楚,知道自己已经在死亡线上打了个转,依然带着侥幸,抖着牙关喊:“养——肥。养肥——喂——狗好!”

众人抬回狄阿鸟,塞他进柴房,给他吃了顿饭,早饭后塞进一处狗窝。

众人当他不多时就会被群狗咬死,都有些不忍心看。唯有樊英花却兴致勃勃,让人取了座椅和大伞,观看这精彩一戏。

圈内的狄阿鸟几乎能够体会到她狠毒的用心,看前面,恶狗汹汹涌来,狞牙挂于唇外,“嗷呜”一片,眼睛俱吐饥饿的兽光,面目可憎,尽管有些心理防备,无端端生出一股尿意,连忙猛嚎恐吓,甩动手里的绳子,转了好几个圈,是真恨天地无门。

樊英花站在高处望,见十数只烈狗朝抖成一团的狄阿鸟奔纵狂吠,不禁捶椅大呼,当其必死无疑,却想不到狄阿鸟哭腔的悲嚎起到点作用,竟然构成短暂的对峙,更觉得有看头,便注目微笑,给狗圈边的人打了手势,换来一声响鞭。

鞭子一响,众狗便一聚便上。

樊英花并没有预计的那样轻松,反多处几分狐悲之心。

她摸摸自己的面孔,哂然暗想:不是我的心胸不够广阔,而是你不识时务,不知道服从我。

但她这一分神,场地的形势立刻便起了变化。

一圈狗竟突然哄咬一团,最后追逐一条狗而去,在另一块地方撕咬。原地剩了一个喘气的少年,用绳子拉了一只挣扎的狗,谆谆“教训”。樊英花看狄阿鸟身上并无明显的伤口,更没被咬死,不由大奇,亲自走下去询问,这才知道对方抛了一只藏在怀里的馒头。

不知怎么回事,这一刹,她杀死对方的心再一次坚定。

这时正逢她父亲派人找,她就跟看狗圈的汉子说:“看好他,人狗都不要喂食。我就要看看,到底是他杀完所有的狗,还是狗一拥而上撕吃掉他。”

说完,她便沿著一条石头路随人去别厅。

李尚长和几个大汉正堂下对坐,见樊英花进来便说:“快见过你武叔叔。”

樊英花打量那客席之人,见对方不过四十多年纪,生得龙眉凤目,齿皓须黑,紫绣花袍中腹系了一条狼皮带,便遥遥拱手。姓武的中年人已经由衷赞叹:“令千金果然貌美如花。”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李尚长不可能自卖女儿长短,便说:“薛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武兄帮忙才是。”

“好说,好说!”姓武的人摆一摆手,示意对方客气了。

这人姓武名同,是郡令宋涛的小舅子,更是当地郡中大姓——武氏的拍板人物。

他原本并不怎么看得起李尚长,觉得李尚长这样的山村野老与自己是有地位上差距。可人家屡次用金银交结他,如今请他来,客气万般,好话说尽,只是求他帮个忙,他自然是无什么说的。

“小女如今已过双十啦。虽说江北多才俊豪士,夫婿还是没有着落。老夫为她头发都愁白了几根。眼下,趁寿辰将至,我也想为她择一处中意的人家,就打算在牙林郡中大办宴席,遍邀咱们燕牙男儿。”李尚长握须道。

“我知道了!比武招亲!贤侄女一看就是巾帼豪杰,成!可现在郡中禁闲人集会,不让男子携刀剑,有点难办啊。”姓武的话说到这儿,一吸气,表示有难度。

李尚长轻拍了一下手,侍女奉托盘来。

武同心中有数,暗中觉得李尚长的识趣,但口里尽说些“老哥哥客气了”的话。李尚长起身,在他面前掀起布帛,数块赤橙的黄金夺人目光。武同身边一人顿时瞠目,为数量和质量吃惊。武同踢了他一脚,连忙抓杯掩饰自己的几分馋意,打保票说:“没什么说的,全包在我身上了。”

樊英花脱身出来时心中有数,嫁她并不只是起事的幌子,当着一干豪绅,好汉的面,假也要当真。她面色不太好看,提着马鞭正走,半路逢到几人。

其中一人竟不让路,直直往她怀中撞去。

樊英花大怒,撑起一脚,正中那不知死活的人小腹。她环顾一周,见为首三个都是哥哥的结拜兄弟和死党,便收住鞭子,四下点指,警告说:“不要惹我!”

“在下青龙山‘射天雕’杨烈是也,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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