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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金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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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仙宫是一座崭新的建筑,算得上即墨城最年轻的宫殿。
现在,贺仙宫只有过两任主人,一位是贺仙帝,另一位就是子孤熙。
二十年前,贺仙帝在位期间,号称有位仙子从东海而来,化为仙鹤,祝贺东极盛世。
于是宫中就建立起了贺仙宫,仙子在贺仙宫里藏了从东海的宝贝。
“贺仙宫里藏着东海里的宝贝?”子孤熙想了想,然后饶有深意地回答,“您说——国玺会不会还在贺仙宫里?”
皇帝想起了二十年前宫变的那一日。
当日他杀贺仙帝子允时,向贺仙帝索要青铜宫国玺。
平朝的帝王象征:一座青铜宫,一柄龙心剑。
缺一不可。
但青铜宫一向被贺仙帝妥善保存,连近侍内臣也不知道国玺究竟被藏在了哪儿。
但无论如何,他都需要那个能让他承天命的宝物来捍卫皇权。
贺仙帝躺在龙床上奄奄一息,面对着他的质问,贺仙帝冷笑:“朕把它收了起来,留给配得上他的君王!”
他还未登基,却已经换了自称,“朕已经是皇帝了!”
“哈哈哈哈哈——”贺仙帝大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皇兄说什么胡话,朕口中君主另有其人!”
之后,他搜遍了贺仙宫也没有找到传说中的国玺——那座青铜宫下落不明。
“我有预感,国玺一定还在贺仙宫里!”子孤熙看着父亲时,眼睛里神采奕奕,“我一定能把它找出来,让这把龙心剑承认我们父子二人。”
他的父皇半倚榻上,看着眼前爱子的脸。
在午后的仲春季,郑王熙像是一柄明镜,日光为他镀金。
年轻的脸颊上,轮廓边一层淡淡的金色绒毛,只有在逆光时才看清。
这是他的爱子,是他的传承,是他的血与骨。
皇帝盯着子孤熙很久,如同看镜子里的自己,他可以半分百信任这个儿子。
是,君王不会信任任何人,除了他自己。
但子孤熙就是他自己。
皇帝说:“阿熙,我信你。”
话音回响在殿阁之内,子孤熙睁大了眼睛,许久他朝着父皇轻轻一笑。
不同于他以往嚣张磊落的大笑,横指扬眉的爽朗。
这个笑容有点拘谨,还有些愧疚。
子孤熙扯了扯嘴角,那个笑容还是挂不住了:他还是骗了自己的父皇,玷污了本来坦荡的内心。
刚才他大言不惭说的那些话,最多只有两分真,剩下八分全是假。
“郑王私藏国玺?!”宋王拍案而起,简直不能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难以置信?”张太傅冷笑着用茶,“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肯信!”
从郑王那里探听到的秘密太过惊人,宋王忍不住王用手撑着桌子,调整着自己的喘息。
等他心跳终于缓下来,他用一种试探地眼光看向张太傅:“郑王处事直截了当,但我觉得他还不会把头等机密轻易展示。他从哪里得到的国玺?”
张太傅淡淡道:“郑王跟我说,他清扫殿阁时,在贺仙宫的右飞檐上无意间发现的。看来当年贺仙帝将国玺藏在了飞檐上,怪不得陛下搜了整整二十年,都没有查出端倪。”
“右飞檐?!”宋王懵然在地,他突然想起来自己那日在贺仙宫的多嘴:那个他觉得蹊跷的贺仙宫飞檐上,竟然是国玺?
“殿下不知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金莲助长,扎根在龙椅之上!”张太傅看向宋王,“郑王这种狼子野心的皇子,不配做帝王!”
宋王忍不住皱了皱眉,过了许久他才轻声问:“老师,我比郑王差在哪里?”
“殿下,你什么地方都不差。”张太傅笃定回答,“论才华,郑王不过一介武夫;论功绩,殿下你造福万民;哪怕是论出身,那也轮不到郑王!他的母家崂郡弋氏,发迹于拥兵造反,难登大雅之堂。而您的母系——即墨常夏可是千年名门!”
“但在我父亲的心里,我永远比不上郑王熙。”宋王开口,伴随着几声无奈的笑,“他才是正统、是熙光金莲、是我父皇命定的继承人、我未来的君。”
“可是”宋王拽紧了老师的袖子,身体颤栗着,又忍不住诉苦,“哪怕不是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国,我也不能认同郑王啊!”
张太傅安慰着他,就像是看待亲孙子那样——是啊,宋王皓有什么地方比不上郑王?
郑王号称雄姿英发,可宋王殿下在才貌上都不输他。
宋王生了一副美人骨,眉眼上颇像他那位宠冠六宫的母妃。
这正是文人墨客们追捧的“灵秀神清”,只是比郑王稍显文弱。
张太傅缓缓道:“是,平朝不需要郑王。并非他不好,而是他生错了时代!他不该在这个强弩之末的时代出现。”
张太傅的心中太清楚不过了:朝代是有寿命的,历朝历代都不例外。
而平朝已然步入老年二百余年的历史了,正是大部分朝代的尾末时期。
平朝建立在绝对强盛的武力和兵力上。
前期的每一任皇帝都类似郑王,是那种好大喜功的君主:吸收外来民族,推行从军福利,纵容商贸自由,留给中后期数不胜数的弊端。
且统治者性格急躁,想要一步登天。
只有宋王这样精于内政的人,才能让平朝从每况愈下的国情中缓解下来,移除那些二百年来留下的巨大糟粕。
现在的平朝,只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在假大空的升平假象里,就连张太傅都曾蒙蔽其中。
直到四年前,十五岁的宋王翻出了户部每年的收支表和民生表,总结了一份表文。
张太傅看着那精简洁练的赋论,忍不住啧啧称奇。
但更要命的是他仔细推论,竟发现这个十五岁的孩子,所有的观点全部正确:军人数量大于农民,生产业开始中断滞慢;商业自由化,官商勾结压榨百姓;过度的人文共通,让子民们缺乏对国家的认同。
等等数不胜数。
平朝就像一条皮毛漂亮的雄虎,可身体内部早就没有真的力量了,前期与各国搏击的旧伤正在发作。
病痛缠身,器官老化。子民正们卖血榨髓,供养着纸醉金迷的首都,以及郑王的征战野心。
它需要清洗,需要滋养,需要被救治。
也就是那一刻,决定颐养天年的张太傅决定回归朝野——他要捧宋王上位,无论这是多么艰险的路,九死一生的结局。
“是啊,郑王不是这个国家所选的。”良久,张太傅说道,“您还记不记得,当初月泉战报传到即墨城中时,城内西域裔的子民们反抗激烈,示威甚多。”
宋王点了点头。
张太傅冷漠回答:“当初我对陛下讲,我不建议西庭公主出使西域。因为要安抚这些西域裔民的情绪,不能太过明显地掺和西域的内战。而郑王当时怎么说的,您还记得吗?”
当时子孤熙站在堂中,听完张太傅头头是道的言论,不屑回答:“他们既然已经入了我们的国,就已经是我们的民。住在平朝的首都,拿着即墨城的户籍,吃着我国的粮,心却仍向着敌国?这是你们户部的过失,是政策的失误——我看诸君,未免太惯着他们了!”
“郑王说的不错,对于这些外来民风,我朝前期过于纵容。”宋王难得认同子孤熙的观点,但是他话锋一转,“可这是百年前就留下的病根,现在只能一点点根除。郑王想一日之间用强权,把这些溃烂的地方直接挖掉。但就算挖掉了九成,只要根还在的话反抗只会更激烈,甚至烂得更多。”
“所以,殿下才是清醒之人。”张太傅看向宋王,冷冷道,“殿下愿不愿意跟着老朽搏一把?哪怕是用最卑劣的手段,我也要助你成功。”
子孤晧看着老师的清瘦的颧骨,花白的胡须,这个老人只剩一双眼睛仍明亮如炬。
宋王看着老师,渐渐点头,下定决心道:“全凭老师安排。”
【番外】红尘神官()
今天是宗教圣日。
黄金饰满了月泉国大大小小的宫殿,天宝玫瑰遍地生香。
西域女郎们衣衫靓丽,戴着祖母绿与坦桑石打磨的头饰,额头上贴着钻石的月痕。她们每一个人都有一双能和太阳媲美的眼睛。
那无数双曼丽的眸啊,她们的仰慕者们想尽办法,只求得到她们一眼青睐。
但今日,她们所有的目光都被四个少年吸引,根本无法顾忌追求者们的心情。
月泉是女神卡娜的预言之地。
而西域各国的国王们,决定将他们最珍贵的王子献祭给女神。
今日要举办的,是月泉圣教第九十任祭司的加封仪式。
最神圣的大祭司之职,只有月泉圣国王子才配担任。
而这一任的大祭司,正是众望所归,出身于月泉王室米阿卡家族的霍萨兹尔殿下。
而少祭司们别称“月泉四使”,是西域十六国中,和大祭司同年生的四位王子。
这四位少祭司背景各不相同。
他们有的是沙洲王子,有的是车师王子,还有的来自最西边的迦南。
这任的就职仪式有一点缺憾:被选为少祭司之一的迦南王子因为路途遥远,没能来得及赶上这次仪式,所以今天授封大礼,只有四位祭司在场。
五位缺一,这可不太吉利啊
但这不是今日的最佳关注点。
除了声名远扬的大祭司霍萨兹尔。今日但最让人乐于谈论的对象,应该是四位少祭司中的净火使——他们昔日的帝国皇太子,苏贡布迦。
大家都知道:这场看似神圣不可侵犯的就职仪式,其实充满了政治黑幕。
自从上一任西帝去世后,皇位已悬空三年有余。
原因是西帝的两个儿子,长子墨涅沙与次子苏贡的争权内战越演越烈。按照惯例,大新帝国的皇位理应传承给长子,墨涅沙才是传统的继承人。
然而苏贡身为幼子,备受父母宠爱。加上强悍凶猛的性格,颇具开拓性的理念,在所有同龄男孩们还在打闹嬉戏的年纪,苏贡已经登上了帝国顶峰的政治地位。
十二岁的那年,苏贡成了大新帝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首相;两年后,苏贡以首相的身份,亲自罢黜了长兄墨涅沙的皇太子之位,取而代之。
同年,他们的父皇驾崩于赫伯哈卢宫。
距离丧礼过后不到六十日,那些积压的政治暗流终于爆发。传统派的权臣们以苏贡滥用职权为名,发动了政变,将苏贡赶出了赫伯哈卢宫。
他们声称苏贡的皇太子之位不合礼法,想要拥立软弱又更好操控的墨涅沙为帝。
大新格局一分为二,陷入了长达三年,你死我活的王位之争。
这场内斗搅得西域民不聊生,西域十六国的各国诸侯也分为两派,纷纷加入内乱。他们一方号称“正统为上”,一方则坚持苏贡的合法地位,互不相让。
直到新一任大祭司霍萨兹尔上任,选中苏贡担任少祭司,用宗教名义逼着这位皇太子卸除世俗职位,这场内斗才终于尘埃落定。
“拉奥玛,你瞧!我们的少年神来了。”
女孩群中突然有人爆出一声欢喝。
伴随着她的呼喊声,原本还算安静的人群突然拥挤起来,欢呼声一下子高涨。
原来是抬着祭司圣轿的队伍,即将抵达举办仪式的星宫广场。
祭礼队伍是清一色的年轻少年,他们都是圣国月泉的在籍人员,一个个挺拔笔直,相貌堂堂。
朱砂红旗打头阵,宝石蓝旗在中间护卫,天水碧的长绢走在最后。
在风神的鼓动下,这三种颜色的旗帜如同三条飞舞起来的长裙,游徜其中。
祭司们同乘的圣轿异常庞大,由二十位神官一起抬轿。
圣轿四周挂满了纱幔,暖风轻扬,金色帘幔微动,轿子里的人影若隐若现。
看到圣轿后,人们的眼前一亮。
他们争相吆喝着,唱起了赞颂五位神王的圣歌,迫不及待地追赶着行走的圣轿。
围观人群一下子变得乱糟糟的。
直到圣轿中的一位祭司轻轻抬手,掀起了帘幔的一端。
原本骚动的人群稍微安静了下来,因为他们惊讶地发现:由于仪式流程的问题,祭司神们现在都卸下了面纱,露出了本来的真面目。
子民们难得窥探到这些血统高贵的王子面貌——他们献给大女神卡娜的,是四个如明珠一样漂亮的男孩。
男孩们坐在金色的轿子上,手臂涂着珠光颜料,光泽像是钻石切面的反射,又像天空中的繁星。
坐在轿子东侧角落的祭司,有着纯黑的眼眸和发。他眼窝较浅,面貌柔和不是传统的西域人相貌。
百姓们恍然大悟,他们认出来了——这是四位少祭司中的神圣使。
他是个混血儿,母亲乃西域沙洲公主,父亲则是平朝直系的亲王。这是个和亲的造物,从小养在平朝,近几年才回到西域。
一部分人舆论纷纷:听说这位神圣使在平朝的地位不低。虽然他母亲嫁过去只做了个妾,但平朝从父,这位神圣使在平朝有郡王爵位,封地朔方。
这样不够纯粹的血统,又是敌国曾经的王侯,来做宗教核心的少祭司实在危险。谁能保证他不会有二心呢?
而最西侧的是他们昔日皇太子。
净火使苏贡有着一双火焰般的眸,加上他那冷漠甚至排斥的表情,一眼就能认得出。
最北侧的双元使沉默寡言,但大多数人都听过他的故事:这是车师国的王子,其名迦弥。迦弥是车师王族外系,按照血统论来说,他只配做个臣,想要封王子爵位还远不够格。
但车师国常年战火连绵,王族互相残杀,直到去年才结束内战。车师直系的王室死得一干二净,这是仅存的一点旁系血脉——迦弥的父亲被人强行推上王位,膝下仅存这一个儿子,还被送来做了少祭司。
但百姓们对于这三位只是粗略一看,最吸引他们目光的,仍是这次就职仪式的主角。
他们的大祭司霍萨兹尔掀起了帘幕,那张笑面盈盈的脸,像极了神话里至美的神明卡尔依。
“母亲卡娜在上,祈愿神王玛摩达多,王神奥斯叶一同保佑你。”
霍萨兹尔掀起了帘幕后,倾身在一个手执天宝花献礼,但衣裳破破烂烂的女孩额头上,轻轻烙下一个吻。
之后,他解下自己手臂上的黄金龙蛇钏,赠给了那个衣衫褴褛的姑娘,接过这位信徒送来的天宝花。
原来他掀开帘幕,只是想回应这个小女孩的祈愿:那瘦瘦小小的身体,靠着饿到极致的爆发毅力冲破人群。她跑到大祭司的圣轿下,只为了乞讨出一点口粮。
“凡是我的信徒,尽可向我索求。”这是霍萨兹尔曾对信徒和子民的宣誓,“若我力所能及,必将一一回应。”
直到圣轿走远,女孩还有些神志不清地捧着纯金手钏。
她好像陷在了被神明恩赐的喜悦里,全然忘记了祭司已经离开她的身侧,足有百米之远。
这位信徒离开了心中神明的庇护范围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相当残忍。
伺机等待的乞丐和流氓们看准了时机,等着大祭司的队伍离开后,他们一拥而上,把还在呆愣愣的女孩摁在了沙尘中,完全不顾她的尖叫,甚至稍有抵抗就殴打她。
撕碎的麻衣,採下来的头发,践踏的脚印。
这些恶棍们疯抢黄金手钏,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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