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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穿书守则-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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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就是夫妻两个现在赶着生一个,也追不上夏初成长的速度了。
心里虽然遗憾,却也只好将这一桩事放下,盘算着怎么才能叫人家知道自家的谢意。
柳瑾诚回过神之后,心有戚戚焉,又有杨氏同他把事情说开,一边悲愤气怒,一边也着实记住了这个教训,自此沉下心来练武,竟也颇有收获。
过了四月,五月中旬的时候,正值夏雪生日,柳瑾诚跟着柳夫人,亲自拜访夏家。
自定亲之后,柳瑾诚每年都要来夏家一趟,虽然见不到夏雪的面,但也是他的诚意。
得信的夏雪早就窝在自己的闺房里躲羞,夏挽秋看着堆了小半角的生辰礼物一边羡慕一边心里又替她叹息,多好的未婚夫,可惜命太短。
她还不知已有人误打误撞替他改了命,过了死劫。
杨氏先去拜见了夏老夫人,而后便坐在了大房的屋子里同吴氏唠嗑,言语之下对未来儿媳妇颇为满意。本来就因为这次的礼物比往年更厚了三分,而惊喜不已的吴氏这下子心里更是高兴,她虽更看重儿子,但若女儿未来嫁过去能得到婆家喜爱,她也是欢喜不已的。
她们妇人间说话,柳瑾诚一个半大小子就被打发了出去。
“可别乱走,莫冲撞了人。”杨氏叮嘱道:“不若就去老太太那里坐坐,她老人家一贯喜欢你。”
吴氏听见了也没有在意,只当是场面话而已。
洛子谦也确实对这个习武的少年颇有好感,又是一手拉扯大的大孙女的夫婿,自不会给人家脸色看,每到也必是好茶好点心的招待。
柳瑾诚应了声,同吴氏告了欠,便起身往夏老夫人的慈和堂去。
洛子谦正让夏初陪着自个下棋。
洛子谦当过一世贵妃,性子却不如别家贵女沉静,让她舞刀弄棒一下午都不带喊累的,这种干坐着费脑子的事情却一向不喜,所以棋艺不精。
夏初却和她恰恰相反。
只是换了个身份,再耍刀弄剑的也不合适,再说她如今人也老了心也静了,虽说棋艺还是不精,但总算还坐得住,没因为被夏初杀的丢盔弃甲就撂挑子不干。
说是孙女儿陪祖母下棋,其实就是夏初单方面凌虐洛子谦,毫无还手之力的那种。
听见下人报说柳家二公子来给老太太问安,洛子谦一勾嘴角伸手推散了棋盘,一改先前懒洋洋的坐姿,金刀大马的坐好:“这局算平了,今儿就到此为止。”
平你妹!明明已经输了十五目!
贵妃娘娘你这么不要脸耍赖你前世的爹知道吗?
夏初默默地瞅了她一眼,在顾嬷嬷带人进来之后,乖乖的在一边捡棋子分装收拾残局。
“瑾诚给老太太问安,老太太福寿安康。”柳瑾诚进门一福,笑容慢慢的讨着喜,眼神往夏初身上一溜,小丫头正把装了两盒黑白棋的棋盘端起来递给身旁的婆子收好。
……干惯了粗活的婆子都觉得沉手,她倒是抬得轻轻松松。
力气不小。
柳瑾诚早有听闻这位三小姐在跟一位女武师习武,打的是强身健体的旗号。
原以为不过是娇小姐做妖,如今这么一看,倒不像是玩闹,实打实有几分功底了。
需知道,如今的围棋棋盘都是厚重的实木,并非薄薄的一张,压在软和些的地面上分分钟就有坑,那棋子也是磨好的白玉黑石,很重。
寻常七岁大的小孩抬起整个棋盘试试?不砸了脚跟他姓!
坐下不过一盏茶,柳瑾诚就向着夏初的方向看了不下五回。
洛子谦老于世故,早就看出柳家二公子这‘陪老夫人说话’的幌子不尽不实,面上一笑:“正好你来了,三丫头跟我下棋甚是没趣儿,你陪她玩会吧!”
她不至于脑抽到以为柳瑾诚少年慕艾,放着秀美可人的未婚妻不喜欢看上了乳臭未干的毛丫头,不过是存了看笑话的心思。
柳瑾诚却只当是夏初初学棋艺不精,老夫人只是逗她玩儿,便叠声应下了。
棋局重又摆起来,夏初执黑,柳瑾诚握白。
洛子谦暗道:谦让?等会有你哭的!
不过盏茶,柳瑾诚便等着布满了黑子的期盼傻眼,看着角落边自个几个残存的虾兵蟹将,欲哭无泪的很。
“不如咱们换换?”夏初拿过了装白子的盒子,将黑子推给他,笑道。
柳瑾诚差点没把脸埋到裤裆,脸红的跟煮熟了虾子似的。
“有些累了。”洛子谦险些没笑出声来,清了清嗓子装困乏,抬手招了一边站着的顾嬷嬷:“扶我到里屋歇会,叫孩子们玩去。”
068 太阳雨下少年心事()
洛子谦有意给柳瑾诚清场,他心里自然是明白的。
虽说屋里没人,大门却洞开着,外头站着丫鬟仆妇,既不会耽误他们说话,又能避嫌。
这一局,夏初已估算到柳瑾诚的棋力,自然不会再痛下杀手,悠悠然的落子。
总是如此,他也仍是输。
好在柳瑾诚本就于此道并不热衷,下棋太过憋闷没劲,他一直都不喜欢。只是他们这样的世家子弟,琴棋书画总要学一些,但只要会就行了,没人逼着他非得成大家。
因为还是输,所以他也没看出来夏初是在让他,眼瞅着夏初一条白龙已成,嘟囔了几句就痛快的认了输。
又重开一局。
夏初见他心不在焉,落子也随意的很,心里好笑,却也不介意。上辈子都是别人陪她下棋,还都讲究个半输不赢,也就洛子谦偶尔好胜心起会追着她闹着再来,不过她那人排兵布阵可以,下棋却着实不行,因此虽厮杀的厉害,每每仍是败下阵去。
她不曾听说过独孤求败,却也曾有了那么一份求败之心。
只是她曾与夏老爷子下过一盘,彼时她方才知道,前世的不败真的只是人家让她的,又或者与她下棋的都是女子,其中并无国手,所以她才没有输过。
其实,人都是有眼力见的,为了讨好或是身份上不及,自然不会让她面子过不去,而现在,她不仅没了高高在上的身份,还是老爷子的晚辈,老爷子当然不会故意让她。
还惊叹她小小年纪棋力不俗,倒让她颇为脸红。
两人就这么磨着第三局,你无心我无意,下了半天竟也排了个满盘。
忽然,一场细雨不期而至。
廊下的下人惊叫着,收衣服的收衣服,躲雨的躲雨,聚在廊下看着那片刻间倾盆而来的雨滴。
雨声淅沥,风声淡淡,偶有遥远的雷霆响起。
柳瑾诚听见动静,向外看了一眼,怔然:“下雨了。”
“黄梅时节家家雨,这有什么稀奇?”夏初笑着接话道。
这个月份,下雨才是正常的。
有时白天还是阳光灿烂,一道晚上便阴云密布,桃儿和杏儿最近守夜的时候几乎每天晚上都要起身关窗,杏儿还着了凉,亏的发现的早,喝过姜汤便无事了。
有时便如今日,前一刻还艳阳高照,后一刻便下棋倾盆大雨,那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往往不消一个时辰便会停了,日头又从乌云后探出脸来,普照大地。
柳瑾诚闻言看了她一眼,看见她满脸的习以为常,便笑道:“三妹妹,上次的事,多谢你。”
“端午的时候不是已谢过了?”她纳闷的看他一眼,借着送粽子的时机柳家可是给老夫人的礼单里藏了不少送她的私货。
当时救人情急,她一时也顾不得漏了自己的尾巴,过后却也并不后悔,毕竟是一条人命。
夏雪平日待她还算不错,纵然只是为了她,也是应该的。
“那是家里的,我的谢是我的。”他低声道:“我给你带了些礼物。”
“私相授受可不好。”她顽皮的笑了笑,眨眨眼:“大姐夫。”
柳瑾诚少年面薄,哪里经得起她打趣,面上一红,忍不住清了清嗓子,道:“已交给老夫人了,我可不敢当面送你。你小小个人,怎么这样鬼精鬼精的。”
夏初耸耸肩,一脸骄傲:“天生的我有什么办法?”
柳瑾诚笑了笑,心里响起自己大哥对她“精灵古怪”的评语,又或者是因为她真的只是个孩子般的年纪,忽然有了想要倾诉的**。
“三妹妹,我有些话憋在心里,却不知道该对谁说,你愿不愿意听?”
“你且说说看?”
却不想,少年这一开口,却让她知道了一个柳家人的秘密。
柳瑾诚并非真正的嫡出。
却说当年,柳夫人杨氏和妾氏林氏同时怀孕,后来杨氏难产产下一女,却当天就去了。见妻子因痛失爱女儿三日滴水未进,柳尚书便将林氏刚刚产下的儿子抱到了妻子跟前。
杨氏果然待此子极好,满月当日,柳尚书只说这是杨氏产下的儿子,对林氏只字不提。
林氏素来不受宠爱,却也知道这样对儿子的未来更好,因此并未吵闹,静静的默认了这个事实,就好像自己从未有孕过一般。
杨氏恢复过来之后,顾念着她这份懂事,也使人好好待她,不可怠慢了。
这许多年,一直相安无事。
柳瑾诚在柳府,就是嫡出的二公子,便是府里的一些老人,都不知道这件事。便是有知道的,也都闭紧了嘴,半个字都不肯多说的。京城这些贵人圈里,没事也不会去惦记人家的儿子是不是嫡出,他便当了十几年的嫡子。
突然听他曝露自己的身世,夏初着实惊讶地紧。
而更为重要的是,那个被送到尼姑庵里去的姨娘,据说是姓林的。
先前听洛子谦说起时,她就觉得奇怪,这么一个谋财害命的女人,居然还留了她一条性命,而不是让她直接‘病逝’,觉得柳府的人未免太过心慈手软。
这会,却明白了过来。
柳瑾诚的性子,绝不是藏得住话的人,他会憋着这些话不吐露,居然对她一个小丫头说,肯定这件事对他也造成了很大的冲击,而且,他很可能刚刚才知道真相。
夏初可不觉得,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身世的柳瑾诚会被养的那般热情开朗,还跟他那唯一嫡出的大哥那般亲热,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道:“那条腰带……是柳大哥哥的?”
虽是问句,语气却很笃定。
柳瑾诚见了鬼似的睁大眼睛瞪着她,紧张的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猜的呗!
柳瑾诚既然是林氏的亲生子,她又怎么会去害自己的儿子?虎毒还不食子呢!
恐怕是她安分了这些年,眼看儿子坐实了嫡出的位子,却被有心人挑拨了不甘的心思吧?
只要没了柳瑾言,柳瑾诚就是唯一的‘嫡子’,将来诺大的家业,柳尚书手中的人脉和各种资源,就都是他的。
林氏定然会认为,杨氏既然有亲生儿子,就绝对不会对柳瑾诚一心一意的好。
一朝踏错,却差点害了亲生儿子的性命。
069 生恩不如养恩亲()
柳瑾诚惊骇至极!
查出是林氏所为之后,柳尚书将他叫进了书房,才把他是林氏亲子的事情告诉了他。
本来,他是想告诉父母亲,有人想害大哥的事的。
但他听了父亲的话之后,浑浑噩噩了几天。在林氏离开之前,杨氏让他私下见了她一面。
他问她为何这样狠心,林氏却流着泪抱着他,说是她的报应。
因为起了害人之心,结果差点报应到了自己儿子身上。
她还说,余生会为此而赎罪,吃斋念佛,以求罪过不会牵连到他身上。
他马上就意识到,林氏真正想要害的人是谁!
纵然林氏生他之后没有养过他一天,他也一直认为杨氏是亲娘,可这一片慈母之心,却也令人恻然。
柳瑾诚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当下便手足无措起来。
他想了很多天,最终还是决定,这事说不得!一旦说了……林氏就真的连命都保不住了。
为此,他特意找了大哥谈过,对他说了实情,并请他……保密。
柳瑾言答应了。
柳瑾言和柳瑾诚都对此不置一词,连杨氏也以为,林氏是怨恨生的儿子却对她这个生母置若罔闻,才起了这样狠毒的心思。
林氏离开时,可是狠狠的咒骂过他这个二少爷的。
却是为了……保护他。
害怕杨氏知道实情之后会对这个儿子心有芥蒂,会待他不好。
杨氏对他说,不管他是谁生的,都是她疼爱了十几年的儿子,往后也一样。
父亲和大哥也让他不要思虑过多。
可越是如此,柳瑾言内心就越是煎熬。
于杨氏,他欠她多年精心养育之恩,却为保全生母的性命,而隐瞒真相。于林氏,他亦没有尽到为人子的责任,还要亲眼看着她被送入尼姑庵,了却残生。
于大哥……他感激他为自己隐瞒,又愧疚生母竟然想要谋害他这个事实。
这段日子,这些思虑纷扰令他寝食难安,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他很想找个人说说,却不知道应该跟谁说。
会对夏初说起自己的身世,不过是因为她还是个孩子,却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连大哥都说她虽然古灵精怪,却老成稳重。
不知不觉,就对她吐露出来。
哪成想,不过才开了个头,她竟然已经猜到了结果!
对上夏初清亮的眼眸,柳瑾诚突然就没有了否认的想法,点点头,道:“你竟猜到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落下一子:“该你了。”
柳瑾诚此时哪还有心思同她下棋,随便摆下一子,便紧紧的盯着她平静的表情,蠕动了下嘴唇,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舔犊之情罢了,是对是错,单看旁人怎么想。”她抬眸对上他太过热切的眼,心下有些不忍,半大的少年,急切地想要寻求安慰,竟是对她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这般信任起来,想要从她的话里得到肯定么?“是非对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但错了就是错了,害人之心不可有,这一点,你得承认。”
柳瑾诚眼底的光芒黯了下去,低声道:“她终究是为了我……”
夏初勾了勾唇,讥讽的道:“谁不知道呢?你以为你娘为什么只送了她去庵里带发修行?”
这个你娘,是指杨氏,那个她,自然是说林氏。
这话已是直白至极,就差没直接跟他说,是因为顾念着那人终究是他生母了。
否则,柳尚书大可瞒下此事不说,将林氏处置了,也没人会说破这个秘密。
可秘密终究有被揭开的一天。
在夏初看来,杨氏的做法是极明智的。林氏谋算她的亲儿子,当娘的岂能不恨之入骨?若非看在柳瑾诚的份上,她根本就不会容许林氏活下去!但若林氏死了,有朝一日这真相被揭开,柳瑾诚面对她,心中难保不会有怨气。
左右林氏是再也不能回到柳府的,放她一马又如何,还能获亲手养大的养子的感恩。
柳瑾诚一愣,呆呆的道:“娘……她知道?”
“自己儿子身边有什么物件,亲娘怎么可能不了解?便是她不知道,问一问下人就清楚了。我猜,她只是怕与你母子离心,所以才没说而已。”
“娘她……”
“民间有俚语:生恩不如养恩亲。”夏初又落一白子,道:“柳二哥哥误了,通杀哦!”
随即开开心心的捡起了被围住的黑子,放到一边。
黑子颓势已成,柳瑾诚的目光却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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