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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欢-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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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平静道:“王爷此刻,可信了信上的内容。”
他信了,他也终于懂了,孟家真正的仇人是谁。
他有些不知所措,知道又如何?治好了腿又如何?孟家现在,只剩那个被柳相牢牢把控在手的七岁傀儡皇帝。该怎么做?
他终于抬起头,平静地看着眼前这张脸:“娘,阿秀姑娘,你想,怎么做?”
阿秀看了看他身旁的侍女。
“晴儿,你先出去。”忠亲王道。
“王爷!我。”那晴儿心有不甘。
忠亲王叹口气,对阿秀道:“也罢,阿秀姑娘既想赎罪,这,晴儿,你看着可眼熟?”
阿秀侧头仔细打量着晴儿:“似颇为眼熟。”
那晴儿清瘦瓜子脸,脖颈雪白纤细,凤目婉转,娥眉修长,望之温柔如水,此时一双眼中尽是深深恨意。
“这是王皇后的侄女,他们王家与我有恩,我偷偷救了这么一个。”
王皇后。
阿秀眼一闭,怪不得这么眼熟,是长得像她啊!
她不知被这表面端庄宽仁的皇后害过多少次,可惜别人不知她深浅,下毒、刺杀明里暗里各种陷阱都躲了过去。
终被她逮到机会,由父亲做局,她配合引诱,治了王皇后勾结外戚,预谋夺宫之罪,将王家,抄家灭族。
她本不想那么多人死,可她身不由己。
阿秀轻轻道:“晴儿姑娘,可愿让阿秀赎罪。”
晴儿双肩抖个不停,语气清傲:“你,我原以为,你是个十恶不赦的妖女,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被人摆布的可怜之人罢了!”
阿秀心中微微一痛,虽然她心知如此,但被人如此直白道出,还是第一遭。
她颔首:“是。都是可怜人。”
“阿秀姑娘现在是不是可以说说,你究竟有何打算?”忠亲王按捺不住道。
“阿秀刚刚说了,还孟天下。”
忠亲王又是几个深呼吸:“你打算对付自己父亲?你可知现在是他的天下?还有,孟家现在,只剩下那个七岁孩子了。”
“王爷,还有您呢!”晴儿插嘴。
“我?”忠亲王干笑几声:“我就算腿好了,折磨这些年,也是油尽灯枯,只愿好好颐养天年,了却残生而已。”
他看着阿秀:“姑娘若是寄希望于老朽,怕是想错了。”
阿秀淡然道:“柳相,暂且不动,先把兵权夺回来给王爷可好?至于那个位置,自然有合适的人去坐。”
“谁?”忠亲王直起身子。
“我想,过不了多久,此人便会找上门来。”
“到底是谁?”忠亲王动了动腿脚,似乎想站起来。
“孟前太子,孟千秋。”
忠亲王终忍不住,双腿着地,一把扯着床帐,颤巍巍站了起来,失声道:“他还活着?”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七十二章 测字()
这是丁巳在柳树胡同口摆摊儿测字的第五天,胡同口一条平缓的城中河,清平河穿流而过,河上一座三孔石拱桥,连接城南城北,是上京城中著名的望柳桥,更是上京南城门往城中最繁盛的正阳坊所去的必经之路。
日日人来人往,路边闲摊儿也多,挑担儿的货郎,烧饼摊儿,卖珠花儿的,磨菜刀的,杂耍卖艺的,沿河堤一字排开,吆喝声讨价声此起彼伏。
丁巳的算命测字摊儿每日也能有几个铜子儿的生意,他喜欢凑热闹,扎堆头,没事儿就跟人闲聊,在这一带也混了个眼熟。
这日午后日头正盛,他背倚着一颗大柳树打盹,忽前面摊贩中起了一阵骚动,他揉揉惺忪的睡眼,往前看去,见一队人往这边走来。
领头一人头扎赤红一字巾,两撇倒八字粗眉,一双青牛眼,肩膊粗壮,腰间插一柄弯刀,正是这一带人称三爷的地头蛇,在京中颇有势力,周围行人纷纷避开。
丁巳暗叫不妙,正准备卷摊儿走人,身后传来一声大喝:“测字的小子!”
丁巳回头,赔笑道:“三爷,您怎的亲自来了,没在家歇个午?”
那三爷神色不善,皱着眉,大喇喇往他跟前一坐:“新来的吧,你眼还挺贼,认得爷!你这摊儿,一天至少得交五个铜板的地皮费。”
一面说,一面举起粗糙的大手,比了五个手指头。
丁巳带着笑,眼皮子下却没有恭顺的意思,坐回河堤石条上:“三爷,您看我这儿摆了三天都没五个铜板儿呢!还得三爷多提携提携,介绍点生意,等丁某挣了钱,自然要孝敬三爷。”
三爷八字眉一挤,凶相更甚:“你小子,我还没落到好处呢,你倒想巴结上了!这样,你给我测个字儿,准了,就先免你这些天的地皮费,要是不准。”
他指了指丁巳身后测字算卦的条帛:“这玩意儿我就先抗走,等你拿铜板儿来赎。”
原来是来测字的,丁巳暗松一口气,虽然阿秀给他的银票足足有五百两银子,租了宅子还绰绰有余,但拿来交这莫名的地皮费,他是千万个不愿意。
随即又愁起来,他这半吊子算卦,能不能准,全凭运气,事到临头,也不能说不测,直接砸了自己招牌。
只好强着笑道:“三爷请说。”
周围摆摊儿的、行路的,见三爷要测字,纷纷围拢过来。
三爷睨着眼,四下打量一圈儿,听头顶柳树上有黄雀喳喳鸣叫声,遂道:“就黄雀两个字。”
“那三爷想问何事?”两个字,更难解,丁巳盘算着,如何给对付过去。
三爷歪着嘴,摸摸下巴短须:“你算算我要问何事?”
丁巳强装镇定,在纸上写下黄雀两字,心中却敲起了小鼓,是从黄字开始掰呢还是雀字开始掰?
正冥思苦想,耳边穿来细语声,他心头一亮,抬起头来,见人群中多了一张熟悉的丑脸,顿时踏实下来,清清嗓子,坐直身子,敲着白纸道:“黄字有田有土有人,想必此事中人为乡下农人;雀子拆开来少佳,少年佳人,为少女;黄雀,擅鸣,口舌之意。又有言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三爷想是为一乡下少女,与人有口舌之争,此事若处理不好,则有闹大之嫌,且难以预料后果,倒不如学黄雀在后,坐等收成。”
听着丁巳的话,三爷的倒八字眉渐渐放平,大嘴微张,眼中有不可思议之意,他本来只是心情烦躁,见这测字的,随便测测,想刁难此人一番,没想到,他什么都没说,此人竟将他心中所忧之事,猜了个**分。
他乃京中三大帮之一京帮的三把手,前几日有个乡下地痞在京帮赌坊欠了债,被京帮收了他几十亩田抵债,这小子为了祖田,愿意以妹抵债。
本来这种人口买卖,你情我愿,在京中都属平常。
这地痞妹子姿色上佳,二哥一见到,就欢喜万分,想纳为小妾。只没想到这姑娘倒是个硬头货,声称与个外乡穷秀才有婚约,誓死不从。
京帮在上京城也算是势力不小,与官宦权贵爷多有来往,二爷哪会把个穷秀才放在眼中。
三爷觉得不妥,现在是秀才,万一明年春闱,一跃龙门变举人,那就是有了官身之人,强抢官妻,就不是小事了。
虽为江湖帮派,也要遵守江湖规矩,与官府两不相犯,乃是规矩之一。
为此女子,他与二爷辩了几句,二爷本就为帮主之位与他有隙。老帮主退位在即,论资历,二爷在他之前,论声望,他却略有胜出。因此,二爷认为此事乃他刻意针对,两人为此闹到明面上,甚至隐有动干戈之意。
有人建议他以此为名,趁机扳倒二爷,但他也无十分把握,犹豫不下。
此时听丁巳一番言语,心中有所动,又不想将帮中之事在大街上说,略收起惊讶之意,淡淡道:“你小子倒是挺能瞎掰的,你住哪儿?”
丁巳一愣,知道这是要上门拜访之意,往人群中一瞄,见阿秀一颔首,嘻嘻笑道:“小的就住在柳树胡同鲁府旁边的歪脖儿槐树旁院里。”
三爷不再多说,扯了地上白纸,揉成一团:“你算得不准,那条帛我先拿了,明日歇摊儿凑钱去吧!”
手一挥,身边汉子拿了丁巳测字的条帛,一行人便离开了。
围观人群中,看得懂的,知道这测字的小子是说准了,三爷是要上家门拜访呢!
丁巳苦笑着,甩甩袖子,卷起摊儿,往柳树胡同内走去。
这是一间普通的三进五架宅子,共十五间房,在这上京城中,并不算大。
丁巳引着阿秀与婆婆进到屋内,先带二人四下转了一圈,回到前院正厅坐下,高兴道:“师傅来得可真是时候,再晚一点,徒弟这三脚猫的功夫就要露馅儿了。”
阿秀面色平静,毫无反应般,先道:“这宅子不错,适合你的身份,既是有本事的算命高人,也不能住得太寒碜。”
丁巳喜道:“可以开始了?”
阿秀点点头:“正好借三爷的口,将你扬名,你刚刚路上说他是京帮中人对吧?”
“正是,此人乃京帮三把手,听说和京帮老二为争夺帮主之位,颇有过节。”
阿秀道:“明天我在这里看着,若此人可用,咱们就助他一臂之力。只是,那柳府乃有去无回之地,你真不害怕?”
丁巳自信满满地摇摇头:“师傅看我可是短寿相?”
阿秀嘴角微微一动:“长寿相。”
丁巳晃着脑袋,本来脑袋不大,只是身子太瘦,显得一颗大头晃晃悠悠,道:“既有师傅金言,我还怕什么?”
“对了。”丁巳好奇问道:“师傅刚才那传话之术,叫什么?”
丑婆婆在旁笑着插嘴道:“传音入耳,这你可学不会。”
三人正聊着,忽听“咚咚咚”叩门声响起。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七十三章 京帮()
会是谁呢?
这是他们在这里的第一个客人。
“等不及了,看来。”阿秀望向门口,道:“我去开门,充作婢女,婆婆先回房休息吧。”
丁巳见阿秀如此说,也猜到了来者何人,道:“幸好已备上了茶。”
说完,亲自去廊下茶炉烧水去了。
来的果然是去而复返的三爷。
他见这院子虽齐整,却空空荡荡,来应门的是一个丑婢,除此外再无他人。
心知这算命的乃新来的外乡人,不由暗想,若此人真有几分本事,不如收为己用。
丁巳亲自奉上热茶,端坐正厅太师椅的三爷接了茶,屏退两名随从,只留了身旁一个文士模样的中年人。
三爷正待开口,见那丑婢也留在厅中,不由皱了皱眉。
丁巳忙道:“三爷放心,这是我妹子,都是自家人。”
三爷方点点头,先盘问了一番二人籍贯、家世,丁巳都照之前约好的说法一一作答,说从襄阳逃难而来,家中父母双亡,兄妹俩带着婆婆到京城,想混口饭吃,算命乃祖传之艺。
三爷半信半疑,不过表面看起来却无破绽,他遂道:“本人姓许,丁先生既有算命之能,不妨先看看,能知许某多少。”
阿秀站到厅中屏风之侧,只因这传音之术,嘴唇轻启,怕内行之人见了生疑。这个位置刚刚好从三爷的角度看过来,脸容被屏风所挡。
丁巳清了清嗓子,道:“若是三爷报上生辰八字,丁某能看得更多。”
三爷双手撑在腿上,大马金刀地报上生辰,目光炯炯地看着丁巳。
丁巳装作掐指细算的模样,不一会儿抬头道:“许三爷,请容小的直说。您本不是江湖中人,祖上乃是金玉世家,出身非富即贵,小时遭遇大变,家道倾落,孤身闯荡江湖。少年时最为辛苦,多次险些丧命,幸亏您义薄云天,结下善缘,保得性命。青年得遇贵人,受了女子恩,算得上一步登高,成为今日的京帮扛把子。不过。”
许三爷脸容神色不动,但双手变拳,紧紧捏在一起,一双牛眼波光浮动,闻言道:“你只管说。”
丁巳略欠一欠身:“不过现在有个大关口,若过了,人上人,贵中贵,若过不去,性命堪忧。眼下只有宜静不宜动,方有可能过关。”
许三爷脸色渐深,盯着丁巳:“说,你收了徐二多少银子。”
他手握三彩斗杯,那杯子竟“呼啦”一声响,碎成片。
门口两名随从听到声响闯进屋来,三爷一个眼神,两人掏出长刀,架在丁巳脖子上。
阿秀一动不动。
坐在下首的丁巳眉眼平静,对明晃晃的长刀视而不见,只好整以暇地撩撩长袍,叹口气道:“我丁某只帮有缘之人,三爷若是有疑,那只好算我两人有缘无份了。”
说完,将案上茶杯倒扣,示意送客。
许三爷继续盯着他,忽然“哈哈哈”大笑数声,击掌道:“好!丁先生能如此镇定自若,长刀架脖依然谈笑风生,不愧是高人。请恕许某孟浪,添茶,许某要好好敬先生一杯。”
长刀撤去,室内箭弩拔张的气氛瞬间消失,阿秀亲自拿了新杯盏,给许三爷添上茶。
许三爷端了茶杯,朝着丁巳道:“丁先生所言,句句不虚,许某已是五体投地。请恕许某交浅言深,刚刚先生说的关口,许某已有所体会,还请先生指点,过关一二。”
说完眼神一示意,站他身侧文士模样的人,从怀中掏出两个明晃晃的金元宝,放在丁巳面前。
有阿秀在,面对长刀的丁巳还能镇定自若,可这两个黄澄澄的闪着金光的胖娃娃,真个儿把他惊到了,就是阿秀给他那银票的时候,他也没如此合不拢嘴。
许三爷看在眼内,倒是一喜,拿捏一个人,要么知道他的痛处,要么知道他的喜好,若此人还是刚才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怕是不好收服,但见他见钱眼开的样子,遂放下几分心来。
其实丁巳是在想,原来算命算得好,就能挣这么多钱,比自己以前一天几个铜板儿的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丁先生。”许三爷脸色和缓,原本的倒八眉也稍平下来,看起来没那么粗鲁了。
丁巳闻言方收了盯着金元宝看的目光,转向许三爷,笑嘻嘻道:“三爷出手如此大方,小的就却之不恭了。三爷请说,如今究竟有何难处?”
许三爷便将徐二爷近日新收小妾,两人引发争执的事情说了一遍,道:“此事正合午间,先生给测的字,只是,先生所言,黄雀在后,刚才又说,宜静不宜动,是让许某避其锋锐吗?”
许三爷身旁文士,名许意的,乃许三爷师爷,接口道:“丁先生明见,三爷如今的境地已是相当危险。三爷在帮中一向威信甚高,已是让徐二忌讳,此次之争,徐二认为三爷是故意灭他威风,毁他声誉,据我们所知,徐二已准备向三爷动手。此时再不动,怕就晚了呀!那徐二本就是帮主女婿,继帮主之位,名正言顺,若他成了帮主,我们三爷,更没路走了!”
阿秀听得明白,这三爷若真是那般怯弱,怕也坐不到这个位置。说不定眼下的情形,包括为那小妾所引发的纷争,都是三爷故意为之,意在激怒徐二。只要引得徐二先动手,三爷这边再以反抗之名发动,便能趁势除了他。
阿秀心中已有了主意,向丁巳口吐秘音。
丁巳终于不晃脑袋,将阿秀的话在心中反复掂量,开口道:“许三爷,你既如此看重丁某,丁某若说话再绕圈子,便是对三爷不敬。方才丁某说宜静不宜动,实则是已看出,三爷布了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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