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妖怪大学-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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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语气带着些森寒，让两人都是打了一个冷颤，他们之前就见识到了这男子的强大，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可他们还是没打算说。

　　　　“大爷，我真不明白你说什么，我们就是……”

　　　　啪！都杰一巴掌扇在了高个的脸上，他的表情也变得冷峻起来：“回答错误，该你回答了。”

　　　　见都杰问向自己，矮子因为紧张又开始结巴：“我……我……”

　　　　怕！都杰又是一耳光打在了高个的脸上。

　　　　矮子愣了，高个也愣了：“大爷，是你在问他，你为什么打我？”

　　　　“他是你小弟，小弟犯错，大哥是不是该打？”

　　　　高个认真一想，似乎还真是这个理由。一旁看着询问他们的舒桐雨，也是有些忍俊不禁，她知道都杰就是多谢古怪稀奇的想法。

　　　　“好了，现在又轮到你了，你说吧。”

　　　　“我……”

　　　　啪！都杰又是一耳光打在高个的脸上，高个这一次怒了：“这一次又是为什么？”

　　　　“回答慢了。”都杰想了很久才想出个这样的理由。

　　　　“慢？”高个想到自己一听到他问就张口答，他实在是想不到如果还要快，那得多快？

　　　　对于高个的质疑，都杰只是对着自己的手掌轻轻吹了一口气，便见到高个那愤怒的面容一下就变得开心起来，换脸速度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都杰又将目光落到了挨个的身上，准备开口再问。这个时候，高个急了：“大爷，问我，问我，我一定快速准确地给你答案。”

　　　　“真的？”都杰带着些怀疑。

　　　　“真的、真的……”高个点头，犹如小鸡啄米。

　　　　都杰仔细考虑了一下，决定给他这个机会：“好吧，你记住了你只有一次机会，如果错过了，你以后也不用开口了。”

　　　　高个被都杰吓得面色一白，丝毫不敢有不从的心。

　　　　“大爷，其实现在大街小巷里都有着你们二位的画像，说你们随身携带了十五万的灵币；大爷你也知道十五万灵币在这无主之地意味着什么，所以我们就动了那么一点小心思。”

　　　　“小心思，十五万的灵币你也想吞，这心思你也觉得小；实话告诉你吧，你便是拿了这十五万，你也出不了这门，门外不知道有多少在等着你们得手了。”都杰知道周围不知道有多少人对自己虎视眈眈，之所以迟迟没有出手，是谁也不想当出头鸟，因为出头的人不光要对付自己，还得对付剩下的其他人，也就只有这两个蠢货才甘愿当那出头鸟。

　　　　高个还不至于很蠢，都杰这话说完之后他就想明白过来了，整个人面色变得更加煞白，后背更是流出了一背的冷汗，他觉得自己这只要是一出门，铁定就是命丧黄泉啊。

　　　　突然，高个猛地往地上磕头，磕得是砰砰作响：“大爷救我、大爷救我啊……”

　　　　都杰见他这个模样，就知道这家伙还是怕死。都杰仔细一想，或许可以利用眼前这人做做文章，然后和舒桐雨安全离开这里。

　　　　都杰蹲下身，面带微笑，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很和善，只是这笑容却是让高个心里发颤，不知道这家伙又要做什么？

　　　　“想活命啊？”

　　　　高个面对都杰这和善，是真的很想摇头否定，可那一丝求生欲还是阻止了他这么做。

　　　　“嗯……”高个郑重地点下头。

　　　　“简单啊，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你能活命。”

　　　　都杰开始诱导起来，开出的理由对高个来说简直是不能抗拒啊，高个几乎没怎么考虑就点头：“大爷，救我。”

　　　　“你收拾一下，然后出去。”

　　　　“出……出去？”高个牙齿打颤，他不知道都杰让自己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不是说了出去之后自己就得命丧黄泉嘛，怎么还要出去啊？

　　　　都杰当然知道他所担心的事情是什么，所以继续说：“出去之后了，你就拼命地往前跑，不要担心那些人会对下杀手，在他们没有得到十五万灵币的时候是决计不会杀你的。”

　　　　高个不相信都杰的话，拼命地摇头：“万一他们手抖了？”

　　　　“这个……”都杰很烦高个这个理由，可眼下又得要他们帮助自己，所以都杰忍住了自己出手的冲动：“那我给你想个法子，你们两个人出去后，就往不同的方向跑，那些人在没有肯定你们谁将灵币带在身上是坚决不会杀你们的。”

　　　　高个认真地想了想，发现好像是这个道理，可他还是有疑惑：“那我们被追上了还不是得被杀。”

　　　　“怎么会了，灵币又没在你们身上，他们杀你干什么了？”都杰觉得很困惑。

　　　　“你傻啊，他们追了那么久发现什么都没有，绝对会把我杀掉的。”情急之下，高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敢说都杰傻。

　　　　好在都杰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似乎被高个这个问题给难住了，好半晌过后，都杰一拍巴掌，又有办法了。

　　　　高个的目光带着希冀，希望都杰可以给自己一个合理的办法。

　　　　“这样，你被他们抓住后，你就抛出一个条件来保住你的命。”都杰信誓旦旦地说，似乎这个办法很不一般。

　　　　可高个却没明白了：“条件，什么样的条件啊？”

　　　　“当然是我往哪里跑了的条件啊，你觉得这个条件对他们诱惑大不大。”

　　　　都杰抛出的这个诱惑不可谓不大，便是高个都明白这条件的诱人性。他试探地问：“那里往哪里逃了？”

　　　　“北……南方，我往南方走，你到时候把这个告诉他们，他们自然就放过你了。”都杰说这话，不知为何，带了些口误。

　　　　高个在考虑，他不知道自己踏出这房间还能活多久，虽然有都杰给自己的保命符，可那东西也不知道对方买不买账啊。

　　　　都杰看见高个迟疑，脸上和善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血的表情。他用手扼住了高个的喉咙，让自己那杀气尽数笼罩在那高个的身上：“你听着，你今天若是听我的话，还有机会活，若是不听，我现在就能将你大卸八块，你要不要试一试？”

　　　　高个没得选择，如果有，他宁愿不要进这屋子。

　　　　“好，我听、我听……”高个终于是臣服了。

　　　　都杰没有让高个在这里继续待，直接让他出门开始了自己的布置，至于矮子，都杰得让他缓上一段时间再离开。

　　　　高个走了，都杰察觉到了周围的监视少了不少，却还没有干净，等过了差不多十分钟的时间，都杰便吩咐矮子快点离开这里。

　　　　高个和矮子没有反抗，也不能反抗，他们的走带走了都杰周围十之八九的监视着。

　　　　舒桐雨来到了他的旁边，她知道他们也该走了。

　　　　“他们会死吗？”舒桐雨有些担忧。

　　　　“也许会，也许不会。”都杰说出了实话。

　　　　舒桐雨还想说什么，只是话到嘴边却又忍住了。她记起了这里是无主之地，不是之前秩序凛然的都市。

　　　　“我们往哪里走？”舒桐雨带着些疑惑，她并没有猜到都杰的打算。

　　　　“往南……”都杰没人任何迟疑，直接道。

　　　　舒桐雨眉头微微一皱，随后又舒展开，她似乎猜到了都杰的打算。

　　　　“周围的人并没有走干净。”舒桐雨提醒道。

　　　　都杰点点头，他又何尝不知道了。

　　　　见他不说话，舒桐雨反倒是疑惑了：“他们你又打算怎么摆脱？”

　　　　“谁告诉你我要摆脱他们了。”

　　　　“那你是要……”舒桐雨没有说下去，她知道了都杰的打算，虽然她的心里有些抵触，可没办法，这里不是她之前所熟悉的都市和蜀山了。

　　　　时间差不多了，都杰拉着还在愣神的舒桐雨直接是从窗户挑下，身影渐渐没入黑夜之中……

159章。风雨、破庙（）　
不知何时开始，天空多了蒙蒙细雨。

　　　　好在都杰和舒桐雨寻到了一处破庙，山脚处的破庙。

　　　　树枝燃烧得啪啪作响，两人围坐在火堆边，谁也没有说话。破庙、微雨、火光，一切是那么惬意，那么自然。

　　　　“你现在在想什么？”都杰问。

　　　　舒桐雨望向他，发现原来这张平时嬉笑的脸安静下来也有着几分魅力。想到这，她不由脸色一红：“没有想什么，你了？”

　　　　“家。”都杰楠楠地说。

　　　　“家？”舒桐雨想了想，还是问：“你家在哪？”

　　　　“不知道，我是孤儿，从小跟捡我的爷爷一起，后来爷爷把我扔到了妖界，我就再也没有感受过家的存在了；也或许，我从来就没有真正感受到过家的存在。”都杰躺在了地上，冰冷透过衣，侵入身体、侵入他内心……

　　　　舒桐雨从来没有见到都杰这样的一面，这样的都杰少了些平时的轻挑，多了些从未见过的忧伤。

　　　　“其实，我也没有家的……”舒桐雨抱住了自己的双臂，咬着嘴唇，脸上带着笑，笑里透着一股伤。

　　　　都杰诧异地看着她，倒是没有想到，自己与她竟然是天涯沦落人。

　　　　突然，都杰张口大笑：“哈哈哈哈……”

　　　　舒桐雨不知道都杰笑什么，可是看着都杰那样大笑，自己竟也忍不住跟着大笑起来，然后，莫名就湿了眼眶。

　　　　两人笑了很久，然后一个人躺在地上似乎是睡着了，一个人搂住自己双膝，陷入了沉默。

　　　　窗外，有风，风过，多了一个人，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

　　　　老人还没进屋，却咳嗽起来，咳嗽的声音惊动了舒桐雨，却没有惊动躺在地上的都杰，都杰似乎在地上睡着了。

　　　　舒桐雨的目光带着些警惕，她下意识地看向了都杰，可都杰一动没动，似乎真的睡过去了。

　　　　老人在将要跨过那门槛的时候，似乎才注意到了屋内有人，他又咳嗽了几声：“原来屋内有人了，那我便在屋外歇一晚上吧，咳咳……”

　　　　老人说话的时候似乎喝了些风，就又咳嗽起来，咳嗽得很用力，脸都咳得有些发红。

　　　　舒桐雨见老人都这般了，于心不忍，忙道：“老人家，你进这破庙里来吧，外面风大。”

　　　　老人听后脸上带着些感激：“女娃，不用了，老朽还是在这屋外歇息一晚上吧，不打扰你们小两口。”

　　　　小两口？听到这个称呼，舒桐雨的面色一羞，忙道：“不……不是……”

　　　　老人没有再说话，便是坐在了那门槛边的墙壁上，咳嗽声还在不断响起。

　　　　舒桐雨心地善良，还是看不下去，她忙呼道身边的人：“都杰……”

　　　　“嗯。”都杰挠了挠背，侧过了身，继续睡。

　　　　“都杰……”

　　　　这一次，都杰连动作都没有了。舒桐雨气不过，恨不得对着那后背就是一脚，好在她最后还是忍住了。

　　　　最后，舒桐雨起身往屋外走去，她还是希望可以让老者进屋里来。

　　　　等舒桐雨起身往屋外走去的时候，本应该睡着的都杰才摇摇头：“白痴……”

　　　　可惜都杰这一声太小，被窗外的风雨是淹没得一干二净。

　　　　老人握拳在口前，仍旧不断咳嗽，似乎是不堪这风雨的折磨。

　　　　“老人家，你进屋来吧，屋里有火，你也好暖和些。”

　　　　“这……”老人心动了，可是想到屋内那个睡着的男子，脸上又有些难色：“他不会介意吗？”

　　　　“不会，他心地好着了，就是他让我来接你进去的。”舒桐雨说了谎，许是不经常说，竟是有些脸红。

　　　　“这样啊，那……那好吧……”老者想要爬起来，可浑身似乎没有什么力气，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地站起来，他有些尴尬地看着舒桐雨，不好开口求她帮忙。

　　　　舒桐雨蕙质兰心，如何不知道老人想要做什么，忙是主动去抚他。

　　　　“真是个好娃娃，那小子有福了。”老者哈哈笑着，却是没有再咳嗽了。

　　　　舒桐雨见他还是误会自己和都杰的关系，也是不知道怎么解释，红着脸说：“老人家，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哦……不是吗？那倒是老朽眼拙了，我倒是觉得你和那小子多般配啊。”

　　　　“般配……”舒桐雨脸上先是一羞，然后却拼命地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舒桐雨似乎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脸上竟然是变得一片煞白。一旁的老人看到她这个模样也是觉得不解，可他没有多问。

　　　　等舒桐雨搀扶着老人进入破庙的时候，却发现本应该在地上睡着的都杰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此时正背对着他们望着那尊佛像出神。

　　　　舒桐雨也是一惊，大概没有想到都杰会突然醒过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先前撒的那个谎都杰有没有听见了？如果听见了，他又会怎么想自己？

　　　　一时间，因为这些问题的纠缠，她竟是呆愣在原地。

　　　　“桐雨，你识得这尊佛吗？”突然，都杰开口了。

　　　　“嗯？”舒桐雨望着那佛像，发现这佛像居然跟自己认识的没有一个吻合：“不识得，这佛并非是寺庙里供奉的那些。”

　　　　“是啊，我也不识得；老人家，你知道吗？”都杰转身问向那老人，脸上带着笑。

　　　　老人家仔细端详着那佛，最后却是点下头了：“识得。”

　　　　“哦，不知这尊佛是谁啊？”都杰追问着。

　　　　老人家幽幽一叹：“他可不是佛……”

　　　　不是佛？舒桐雨愣了，寺庙里供奉的不是佛，又是什么了？

　　　　老人家继续说：“或许用魔来形容他，更贴切吧！”

　　　　“魔……”寺庙里不供奉佛，供奉一尊魔，这是什么道理？舒桐雨愣了，她突然觉得都杰是在这自己打哑谜，而这个谜语的谜底，都杰和自己搀扶着的这个老人都清楚。

　　　　舒桐雨似乎想到了什么，忙是摆脱了眼前的老人，退到了都杰的身边。

　　　　都杰见她还有些觉悟，也是有些意外，轻轻在她鼻尖上一刮：“傻瓜，这是在无主之地，一个处处布满危险的地域，你的善良只会成为你的墓志铭。”

　　　　“他……他到底是什么人？”舒桐雨惊道。

　　　　都杰没有给出答案，而是说：“听他继续讲下去吧！”

　　　　老人似乎是陷入了回忆，只听得他缓缓道来：“昔年，这块无主之地曾出现过一位妖孽，无天魔；他以雷霆之势将这本混乱的无主之地给整合，自己做了这无主之地的皇。”

　　　　舒桐雨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不免有些吃惊：“他竟然有这样的实力，无主之地这地方有多么难啃，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那无天魔可以统一这无主之地，简直是奇迹啊！”

　　　　都杰也点点头：“是啊，无天魔的确是一位难得的妖孽，不但修为深不可测，手段更是让人心生畏惧。”

　　　　老人听了都杰对无天魔的夸赞，只是轻蔑一笑：“又有何用了？无天魔以残暴治理这无主之地，换来的却是无主之地更加混乱的现状，说来若不是因为他，这无主之地也断不可能混乱成如今这个模样。”

　　　　“既然他实力通玄，何不继续以雷霆之势处置那些作乱的家伙了？”都杰问。

　　　　“实力通玄又如何？能压制得了人，却压制不了人心；打天下和治天下从来都是两个概念，小娃娃，你记住了。”老人语重心长地说。

　　　　都杰摇头笑了：“前辈，我既不会打天下，也不会治天下，这些话也就听听而已。”

　　　　“哦，是吗？”老人笑了，那笑容似乎别有深意。

　　　　佛像，屹立在端台之上，慈眉善目，若非听了这个故事，舒桐雨怎么也不会将这佛像和那无主之地曾经的皇——无天魔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