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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往事-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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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之人直望正房的视线,池里几朵拳头大小的睡莲叶下几尾金色小鱼正悠闲的游动着。
池子周围地面铺就的青石缝隙里长满了绿茵茵的苔藓,几株低矮的叫不上来名字的果树上星星点点的结着些叫不上来名字的果子,时不时有飞鸟停落飞起,如果从高空俯视这院里的一切,那绝对是一副迷人的画卷。
可便是风景再好,刘三儿也没有半分欣赏的心情。虽然还没有进正房,他却可以很容易的想象得出接下来在正房里面见丁长老那压力如山的情景。
正房的门是开着的,会客厅里本应该由丁长老落座的主位上目下空空如也,倒是主位之下的客座上歪歪扭扭的坐着四个男人。
四人本都在闭幕养神,听有脚步声,纷纷睁眼朝门外看了过来
杜全知虽然修为不怎么样又喜欢吹牛皮,却是个极为有眼色的主,马上后退一步,拉着刘三儿边走边向屋里四人一脸谄笑的介绍说:“四位师兄,这位便是师父的正式关门弟子刘三儿刘师兄了!嘿嘿……有刘师兄在,我这个记名弟子这辈子都没那转正的福分了!”
“刘三儿见过四位师兄!”前脚刚跨进屋内,刘三儿便朝四人分别躬身稽首,做足了礼数。只因进屋前他略略一扫,发现四人的修为都在自己之上,当然是不好怠慢了。至于杜全知只是丁长老记名弟子的说法,以及那看似酸溜溜的话语,眼下他都无暇顾及的。
“呵呵,刘师弟年纪轻轻已是练气六层修为的强者,我这个老家伙真是汗颜呢。之前曾听师父提过师弟好几次,还一直好奇师弟你是什么样子,今日一见,果然器宇轩昂有大能之风,哈哈……”那坐在靠近主位右侧的中年男人率先笑着开口。就他所坐的位置来看,这屋子里当属他辈分最高,想必应是大师兄一般的人物。他看上去很瘦,脸色发黄,连牙齿也是罕见的黄色,几撮小胡子并不对称的分布在嘴周围,笑的时候看上去很和蔼,练气八层的修为却不端架子。话到最后,他眉目忽然一皱:“哦……差点忘了,我是拜日教的曹阳山,师弟不见外的话叫我一声曹师兄或者曹哥都行,先坐吧,师父随后便会现身!”
“谢曹师兄!”刘三儿忙躬身稽首,却不忙着落座。
曹阳山笑呵呵的点了点头,然后示意了下左首第一人:“宜昌,该你了!”
“兄弟付宜昌,白鹤派来的,欢迎师弟与我等共谋大事!”那左首第一人是一名年龄与刘三儿相仿的练气八层存在,便是坐着也能看出个头不高,还有一点驼背。但人看上去倒很爽快,这位应该就是二师兄了。
刘三儿寒暄表示久仰。
之后,剩下的两人也都和刘三儿打了招呼。
那坐在曹阳山下首的马脸老者看上去六七十岁,练气七层修为,穿的破破烂烂,有些木讷,说话也不怎么着边际,他自称李计忠,重剑门核心门人。
这人如果不看灵压一般人根本不会把他与修真者联想到一起。刘三儿更有些想不通这样的人是如何修炼到练气后期,还居然被丁长老看中的。
李计忠对面坐着的是一名看上去二十岁出头的白面年轻人,自称是神华门的包啸杰,也是练气七层修为,脸上时不时的流露出些许邪气。
待刘三儿和杜全知落座后,厅里的气氛一下子热烈了起来。但聊得无非是些捕风捉影的见闻,一些风物志中的热门话题。至于涉及到自身利益的事大家都很默契的只字不说,以至于不久就没话可说了。
眼看场面便要陷入尴尬当中,这时曹阳山很随意的笑说:“不知诸位师弟对于师父这次召集我们过来的原因可什么猜想。呵呵……我作为师父的开门弟子,侥幸知道了一点详情……”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曹阳山脸上。
曹阳山似很享受这种被人瞩目的感觉,却故意又卖了个关子:“呵呵……为人弟子者无论品行修为如何,一定要懂得祸从口出,三思而慎言!”
众人纷纷表示受教了。
曹阳山又道:“所以我虽然很想告诉诸位我所知道的一些细节,却仍旧只能暂时憋在心里了,除非获得师父的许可,否则无论如何都不能向其他人透露分毫,便是师弟们也不例外!”
马上,众人又是一阵佩服膜拜的马屁。
这让曹阳山不免有些得意,笑道:“呵呵…虽然我不能说,但我可以提意见嘛!从现在开始我们每个人都说一件或者几件一生中愉快的经历,这对师父召集我们那件事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此话让在场众人一下子摸不着头脑了,不过大师兄的提议,内容又是无关痛痒的,于是纷纷表示赞同。
这个结果令曹阳山很满意,他取出一枚亮晶晶、拳头大小的透明圆球,介绍道:“此球名为非心球,乃是取地下千丈的琉璃玉炼制而成,是各家修真坊市赌档里的标配法器,它最大的用处就是能够随机又快速的确定先后顺序,且不会重复,绝对的公平公正。我现在用它来确认一下第一位讲经历之人是谁!”
说话间,曹阳山轻轻一推,用法力将那非心球抛到了空中。
那球身上顿时显出淡淡的光华,并以极快的速度围着在场诸人转了三圈,最终落在了重剑门的马脸老者李继忠跟前,光华随即消失,被曹阳山隔空摄了回去。
“这可是非心球的选择,呵呵……李师弟先请吧!”曹阳山笑道。
李继忠苦笑了下,想是还没有做好准备,思量了一阵才说:“话说老汉我快四十岁的时候才踏入修行行列,回想修行后的这几十年,啧啧…我想说修行太无聊了,最开心的日子还是做凡人的时候…哎…一入修行深似海,再回首看亲朋坟…”
“李师弟,你就别墨迹了,大家都等着听呢!”见李继忠有大发感慨的苗头,付宜昌赶忙打断了说。
“好,好!”李继忠点头表示知道,抬眼看了下屋顶道:那还是我二十多岁做凡人的时候,有一年冬天,隔壁老孙家的羊丢了…”
“羊丢了,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吗?”付宜昌有些好奇。
其实不光付宜昌,在座的都有些好奇。
“羊丢了以后,我们村里几十个人打着火把上山去找,找了一天一夜,终于在后山的一个角落里面找到了。”李继忠轻轻吐了口气,眯缝着眼睛回味无穷的说。
“然后呢?”包啸杰紧张的问。
“找到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我门在雪堆里面扎了个帐篷休息。外面的风很大。我们感到很无聊。于是大家就轮流……嘿嘿,好爽!”
这他妈的叫什么事,能上得了台面吗?众人的脸色一下子全都变了,幸好黄欣然和师父两个女人不在,不然不说那两位乐意不乐意听,光想想那场面都觉得尴尬。
曹阳山也没有料到李继忠一把年纪了还会说出这么个段子来,马上打断道:“李师弟,你就没有其他高兴事可说了吗?”
“有,有一年冬天,前边老邓家的新媳妇在山里面走丢了。”李继忠略显激动的说。
刘三儿心里一跳,嘴里不免咽了口唾沫,接话问:“那……那找到了吗?”
“我们村里几十个人找了一天一夜,终于在后山的角落里找到了。于是我们安下帐篷休息。冬天的晚上风很大。我们大家都很无聊。于是我们就轮流……。嗨……别提多爽了。”说话间,李继忠的脸上满是兴奋的光。
这话不免让在场的众人快崩溃了,大家都是男人不假,在场的暂时也没有女人不假,但大庭广众之下,在名义师父的会客厅里谈论与女人和极乐之事有关的话题,还是让任何一个正常人都觉得大大不妥的。
曹阳山开始深深为这位师弟的前途感到担忧,本来想祭出非心球让下一位说话,但灵机一动后,他又改主意了,问道:那么李师弟,你就没有什么值得悲伤的经历吗?
霎时间,李继忠脸色突变,深陷的眼眶中滚出了两滴混浊的泪,嘴唇哆嗦了好几下,身体也似乎在颤抖,沉默良久,他说:有一年冬天,我丢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做人的起码礼貌()
曹阳山现在想杀人的念头都有了,和刘三儿一样,他也开始怀疑这个李计忠是如何修炼到如今这般层次的,最关键的是还被师父给看中了。
按照师父挑选弟子的标准,应该不会只看灵根不看品性的。莫非是这厮在装傻冲楞?不会啊,曹阳山深觉以自己几十年与人打交道的经验,是不可能轻易看错一名同阶的。
但万事都有例外,若自己都看不出端倪,那这厮这份装傻的功夫该是多么的炉火纯青啊!
真如此的话,这厮把修炼这功夫的时间和精力花到修炼上,以他的年纪恐怕早已经筑基了。
有的人就是这样,明明有桥可以走,却偏偏要摸着石头趟水过河,这真是谁都埋怨不了的。
可惜大家都是初次见面,对其他人身上到底伪装与否还不能马上看得清楚。只凭感觉看人的话,经验只能抬高看人的准度却不能保证不出现失误,最终准与不准全得看运气。
不过准与不准对曹阳山来说根本不重要,他更不会在乎李计忠是否走了弯路。这个老头对他毫无吸引力可说,更不会对他以后的修真之路有任何的助力,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阻止此人继续说下去。
“没想到李师弟还是位逗笑之人,如此一来我们师兄弟再在一起小聚时就不怕没有乐趣了……”曹阳山笑了下,道:“呵呵……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听听下一位师弟的经历了!”
言罢,非心球迅速被激发而出。
和第一次一样,非心球绕着房间快速转了几圈,但最后居然回到了曹阳山这个激发之人的面前。
见此,众人不免有些意外。
“哈哈哈哈……非我本心,这便是非心球了!”曹阳山更是一副大出预料的神色,继而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很有感染力,在他的带动下,众人也都跟着笑了。
但这些人到底是真心想笑还是装模作样,就只有他们自己才能知道了。
虽不知别人怎么想的,但刘三儿却暗松了口气。只因他还没有想好若轮到自己了说点什么好。那故事经历要既上得了台面,又得是真的高兴开心的事,还不能涉及到自己的一些秘密。想来想去,他只能在自己原有经历的基础上添油加醋的编排一个了。
编故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要在短时间内编出一个合乎情理又没什么破绽的故事,这可比随口撒谎难太多了。为此,刘三儿不得不陷入深思当中,以至于曹阳山接下来讲得什么他都听的断断续续的。
就待人说话这方面,曹阳山果然有做大师兄的资格和风范。他讲的是他多年前和几名教中同阶至交一起去绞灭一方窝祸害凡俗中人的蚂头蜂的故事。
整个故事里都充满了正能量和舍己为人的兄弟情,曹阳山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现在他们共同的师父丁念。
当时他们至交五人在实力并不占优势的情况下立誓为附近凡人除去蚂头蜂之害。那窝蚂头蜂大概两三百只(刘三儿觉得根本没那么多,顶多几十只,曹阳山在这事上绝对吹牛了。),大都是堪比练气初期的一阶存在,即便其中的蜂后也不过拥有堪比练气中期的二阶修为。但贵在数量太多,所以也具有惊人的战斗力。
他们一方里,五人中修为最高的不过练气六层,最低的曹阳山还只是练气三层的初期存在。因为事先法器符箓准备不足,又没有指定什么针对性的计划,加上年轻气盛大意轻敌,他们五人一上去就遭到了蜂群的全面围攻,陆续有人受伤中毒,不仅没能围剿对方,反而要被对方围剿,所以双方接触不到一刻钟,他们都做好了拼死的打算。
就在这时,丁念出现了。
当时便是筑基修为的丁念使出霹雳手段,轻而易举便剿灭了蜂群,救下了曹阳山等五人。
据曹阳山所说,丁念当时穿着的是一套类似夜行衣一般的黑色劲装,面上蒙着一层淡淡的黑色薄纱,给人一种神秘强大的美感,祭出的是一种但现在他都不知道名字的蓝色火焰,那火焰如沙子一般的在空中炸裂开来,蚂头蜂沾之即焚。她从出现到杀灭整个蜂群总共才花了十几个呼吸,简直不像筑基存在,当真犹如风物志上杜撰出的仙子一般。
当时他们至交五人全都看傻了,直到丁念清理完战场走到他们跟前询问情况时,他们才恍若梦醒一般的纷纷千恩万谢,好几个人话都说不利索了,结结巴巴的出尽了洋相,其中就有曹阳山自己。
这是曹阳山第一次见到丁念,他本以为这辈子都再难见到,可不想几天之后,他便再次见到了其人,还从此结下了不解的缘分。
和对刘三儿那套说辞基本一样,丁念称很是看好曹阳山的五行灵根,并向曹阳山讲述了她自创的功法《万通真言》的特殊性,以及功法大成以后得诸多好处,问曹阳山是否愿意拜她为师。
曹阳山当时高兴的都要疯了,马上跪地连磕了九十九个响头,丁念拦都拦不住。本来在人才济济的四级宗门拜日教,他这种资质平庸之人根本没什么出头的机会,眼下忽然从天上掉一个下来,且如给自己量身定做的一般,不激动都不行了,不高兴都不正常了。他甚至有了马上叛出拜日教跟随丁念的想法,不过被丁念果断给拒绝了。可这丝毫影响不了他对丁念火热的崇拜与深深的仰慕,他开始每天刻苦修炼丁念传下来的功法以期早日筑基,并随时等待着召唤。本次天真坊市之行本不在他的修炼计划当中,但当收到丁念的云纸飞书后,他还是放下手头的全部事情,第一个赶到了这里…
虽然听的不仔细,可刘三儿还是不得不佩服这位曹阳山大师兄的马屁功夫。
整个故事都充满了溜须拍马的味道,曹阳山明着是在说自己的高兴事,其实是在讲师父的各种美好和强大。
这种能把马屁拍的如此清新脱俗的手段,刘三儿自认还真不是自己这种人能学得会的,就算能学,也必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领会真谛的。
不过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起码知道了自己这位便宜师父的名字叫丁念。但打心底里,他不觉得这个名字会是丁长老的真名,便是她是不是姓丁都是两说。
一个整日藏头露尾几乎不见生人的神秘女人,若说她身上没有一点故事,恐怕没人会相信。
再看看厅里的诸人,从曹阳山开始讲起到现在,一个个都是一副如痴如醉的模样,以至于连黄欣然从外面回来了都视而不见,或者假装视而不见。
刘三儿自然是那假装视而不见的人里的一份子。听人讲话时便是不想听,听不懂也要装出一副痴迷受用的模样是做人的起码礼貌。这种礼貌他在大周山上的时候便已经领会出来了,如今用起来简直信手拈来看不出丝毫的造作。
黄欣然明显不是这厅里最有话语权的人,所以忽视她再正常不过了。她能这么快回来,面上还带着笑,看来在外面接那个什么金蚕丽丝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她幽灵一般的在刘三儿对面坐下,等曹阳山把话讲完才笑道:“曹道友又在玩非心球游戏啊?先说好,我可不参与,一会儿施法的时候把我排除在外吧!”
“这…呵呵…师妹既然没有兴趣,我这个做师兄的自然不会勉为其难!”对于黄欣然这丝毫不带商量的话语,曹阳山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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