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阵传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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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玉儿不敢不从貂蝉的命令，开始慢慢宽衣解带，侧着身子没想让貂蝉看见自己的不情愿，但脸上已经是带雨梨花。

这样的转变让江峰一时也没明白过来，待清楚情况时，玉儿已经脱完了外衣，只剩少许遮挡的衣物，把外衣整理了下递给江峰。江峰从没有看过暴露了这么多的少女身体，只觉得血脉贲张面红耳赤，都忘了接过衣服。玉儿本就悲伤至极，脸上才拭过的泪水痕迹犹在，这又被江峰痴痴地看上了一阵，双手还呈着衣服躲不知怎么躲，百感交集，终于忍不住痛哭了出来。

这一哭，江峰心里是真心不忍。在听曲的时间里他就做好了死战的心里准备，能得到安全逃离的机会固然是好的，但要用这样青春年华的少女来换自己的命，江峰无论从尊严上还是从良心上，都是过不去的。特别是玉儿哭泣时楚楚动人的模样，让江峰好生怜爱。而就在玉儿这一哭，江峰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接过玉儿的衣服就开始穿，边穿边计划后面怎么做。

待江峰穿好婢女衣服，便小声地对貂蝉说：“夫人，我有办法能让我们都出去，一会儿如有冒犯还请夫人原谅，希望夫人配合一下。”

玉儿本是貂蝉喜爱的婢女，能保住玉儿性命自然更好，江越于是上前贴着貂蝉耳朵说了自己计划，貂蝉点头称是。为了真实，计划没给玉儿说。

一切就绪，貂蝉也演奏到最后一曲的尾声。江峰小心地走到玉儿面前，玉儿已经裹着吕布将椅上的毯子，坐在地上小声地啜泣。江峰一脸淫笑，玉儿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江峰，只看到两手伸向了自己的胸间……”

“啊！”这一声尖叫穿透力极强，江峰断定不但外面的刺客听得清清楚楚，搞不好连营门口的岗哨都能听见。帐外的刺客们此时十分紧张，如有人过来查看，随时准备进入拼命。然后他们听见的是筝曲戛然而止，帐内一阵瓶罐破碎声。马上就有一婢女搀扶着一个少女跑出营帐，那少女衣不蔽体，就裹着一个毛毯子，声泪俱下，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

“奉先您喝多了，貂蝉辞了，您早些歇息吧。”说完帐内灯灭，貂蝉随后出帐，安慰了少女两句，就带着两人走了。

刺客们本不知道帐内人数，看到这一幕都以为吕布已经喝多了睡下。待貂蝉几人走远。一声令下，众人一拥而入，漆黑的帐内大家对着床猛砍一阵，随后快速离去。撤退路上正遇到高顺带着五十人守候，刺客们任务已完无心恋战，夺路就逃。高顺眼疾手快擒住了其中一人，陷阵营也不用摆战阵，拿出副武器直接杀戮，最后放跑了七八个人回去。

原来吕布出帐之后就径直去了陷阵营，而高顺得到江鸿的报告也正带人出来。吕布说了貂蝉的计策后，为了保护貂蝉等人安全，大家都没敢妄动，让江鸿领路死死截住了刺客的退路，务必要抓住一人问出元凶。而那跑掉的七八个是故意让他们回去复命的。

且说貂蝉带着两人来到自己的帐篷，玉儿自己跑回房间找衣服换了，

“江峰你里面穿的一身素衣出门不便，我这里备着有些奉先的衣物，让她们给你找件合身的换上，知道陷阵营军规很严，一会儿玉儿送你回营，也好有个解释。”

“多谢夫人想得周全。”江峰道谢。等其他婢女帮他换完了衣服，他更是道谢不已，因为给他换上的，是吕布的一件锦花战袍。

“这件战袍是奉先放在这里备用的，这次你护主有功，我就代奉先赠与你了。”

“属下受宠若惊。”

玉儿这时也换好衣服梳妆完毕，全无了来时的悲切，这神情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走到江峰前一施礼：“夫人刚才已经与我交代好了，我随你去陷阵营证明事情的经过。”

江峰不知道玉儿怎么能这么快恢复过来了，对着貂蝉行礼：“夫人，属下告退了。”两人前后出了帐篷，回陷阵营。

“事情经过我只说大概，证明你的衣甲现在大人那里，这件战袍是赏给你的，那一段我绝对不说。”在在路上，玉儿首先打破了沉闷。

“哪一段？”

“你心里清楚。”说完玉儿眼睛一瞪。江峰吓得不敢接话，毕竟是自己理亏。

路程不远，于是一路不再有话。

天还未亮，整个军营的人都已经被传令兵叫醒，在帐篷里收拾好行装待命，江峰这一回营，还带着个姑娘，整个帐篷都沸腾了。

“哎呀！你小子艳福不浅啊，我说着怎么值夜值到一半人都不见了，春宵一刻去了吧？看你满面春风的样子，连衣服都换了身好的。哎，哎，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哈哈哈哈……”暴虎难得有这么兴奋的时候，估计一段话已经把脑子里能想到的词语都用上了，正笑得前俯后仰。

“看来此番江峰老弟有一段奇遇啊，恭喜恭喜。”冯河也在旁跟着笑。

“我说峰哥，真没看出来啊，弟弟佩服啊。”于惑进入状态也是十分得快。

众人都在轮流地调侃江峰，只有江鸿清楚前后事情，很替这个弟弟感到高兴，猛然想到差点把后面跟着的玉儿忘了：“众兄弟都太兴奋了，怠慢了姑娘，敢问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我是貂蝉夫人的婢女玉儿，特跟江峰回来向陷阵营长官解释事情经过，江峰的衣甲在吕大人处，身上所穿战袍为貂蝉夫人代大人所赠，不知道应该去向哪位长官说明？”

“嗯，事情的经过，吕将军已经来过陷阵营说与高顺将军了，军需官已经提供了一套新的衣甲武器过来。至于馈赠战袍一事，我作为伍长会直接向上级汇报的，就不用劳烦姑娘再跑一趟了。

“好的，就多谢这位长官了。”玉儿连忙道谢。

“不客气，我是江峰的族兄，这些都理所应当的。”江鸿被玉儿这客套得都不好意思了。

说罢玉儿看江峰已经沉迷于和中兄弟胡侃了，白了他一眼就转身要走。

暴虎眼尖，一脚踹在江峰身上：“还不快去送啊？”

玉儿转身对江峰说：“不用了，我看你们很快也会有军务的，路也不用，我能自己回去。对了，貂蝉夫人嘱咐过，此次化险为夷你功不可没，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提出了，她尽量满足。”顿了顿，又强调了下：“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现在就可以给我说。”

“帮我谢过夫人了，回夫人就说我已获赠锦花战袍，便是无上荣耀了，哪还能再要赏赐？”江峰回答很干脆。

两人的对话帐篷内的人都听得真切，只有暴虎一个人肚子都笑痛了在地上打滚。

“好，玉儿告辞了。”这时传令兵已经入帐，告诉大家立刻集合，准备拔寨。大家一时手忙脚乱帮江峰换上衣甲装备，没人注意到玉儿的离去与她走时的神情。

被抓获的刺客当时看到吕布本人就交代了一切。原来吕布破黑山军立下大功，轻慢了其余袁家旧将，被小人屡进谗言。又加上吕布新得黑山军数千降卒，如今的吕布军兵士众多且不乏大量精锐，还屯在邺城这个冀州治所招军，让袁绍更加地忌惮。于是袁绍派了刺客三十人在内应的配合下想刺杀吕布，兼并强大的吕布军。刺客们都以为已经得手，准备向袁绍复命。

高顺当机立断，对吕布提议：“既然袁绍现在已经以为将军您身死，必然毫无防备，正好趁着天未亮叫开城门带羽林骑和陷阵营出城，连夜赶往河内投太守张杨，张杨尚武并且为人宽厚，必然善待将军。”吕布欣然从其言，下令开拔。陷阵营前部先到邺城南门，守将未得袁绍命令，迫于吕布官职，下令开城。羽林骑出城后就直奔河内，城外大队人马紧随其后，陷阵营压阵断后。

“我说小子，你是真傻还是装痴呆啊？”出发时暴虎还在继续地笑着，停都停不下来。

“啊？”江峰不解。

“那姑娘都这么问你了，你可以随便向貂蝉要东西，那姑娘不也是貂蝉的吗。我一直纳闷我们以前在寨子里哪来那么多好姑娘当压寨夫人，原来是傻小子太多了。哈哈哈哈……”

“啊！”

第十八章　等待时机

却说生还的刺客们回到袁绍处报告刺杀得手，袁绍便没有怀疑，都给了封赏。自己则开始准备着说辞，打算天亮就去安抚吕布的军队，招入麾下。

哪里想到天刚亮，守将来报，吕布叫开城门出城去了，如今已经走了些时间，远远看去只有几百步兵在后。

袁绍这才知吕布未死，急召刺客来细说了经过，恍悟他们被吕布金蝉脱壳骗了，一怒之下命士卒把刺客全部割了耳朵，大声呵斥：“看你们日后还敢听筝曲？”但是刺客们已经听不见了。然后急调在邺城驻扎的颜良、韩猛等将领骑兵去追。

江峰在队伍的最后面，才出邺城几十里，就看到后面尘土飞扬，一彪骑兵就已经离他们只有几里地。这时候高顺骑着马来到后队说：“只管前进，如果他们发起冲锋再回身迎战。”陷阵营便接着往前走，由高顺压着阵。

那些骑兵追近了，看陷阵营继续淡定地行军，不敢贸然进攻，也慢下了速度，跟着陷阵营这么一前一后地走。

“来，陷阵营的将士们，走累了，停下来，歇息片刻，保持队列。”高顺在后面突然下令，众军士就这么兀地停住。最后一排的江峰此时心里很紧张，总担心后面的追兵片刻就会冲上来。

结果就这么待着半天也没见没有动静，江峰小心地侧过头瞟了一眼，那队骑兵也远远地停下了，保持着一个看似安全的距离。

“好了，休息够了，将士们启程吧。”过会儿，陷阵营又开始缓缓前进了。后面的追兵也还是这么跟着。

反复两三次，部队就行到了司隶与冀州的交界，追兵停在了界上，眼睁睁把陷阵营“送”走。

“袁绍手下那些凡夫俗子，畏惧我们吕将军的威名，吓得追不敢追，回不敢回，哈哈！”高顺对着自己的陷阵说。然后又转身向着驻留在边界的袁绍追兵高喊：“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哈哈哈……”陷阵营的士兵们也跟着高顺喊了起来，这种壮军势的时候，在队伍里喊话是不算犯军规的。

那些袁军将领被戏弄一阵，心里虽然很不痛快，但是去和吕布军拼命的事情是谁也不想做，好歹追到冀州边界，终于可以回去复命了。大队的骑兵徐徐撤离，空气中只留下从西南方传来的阵阵：“高将军威武。”

那边江峰所在的陷阵营才出了冀州，吕布率前军骑兵已经到了怀县，早有信使通报了张杨，张杨出城十里相迎。

“吕将军一路辛苦。”河内太守张杨，字稚叔，见吕布军马来到，策马上前行礼。

“张太守礼重了，在下自为朝廷除董卓后，被李催、郭汜二人赶出长安，败军之将，如今只望张太守收留，求一栖身之地而已。此次来投行事匆忙，告知太守较晚，还请见谅。”在张杨面前，吕布非常恭敬。

张杨也敬重吕布的武勇，作为昔日何进的部下，张杨随联军讨伐过董卓，一直在上党一带作战，谁曾想联盟反而率先瓦解。吕布诛杀董卓，算是了却张杨一大心愿。

“张某既为汉臣，吕将军为汉室立下大功，自当相助。怀县紧邻河东的李催、郭汜的势力范围，两人已数次命我出兵冀州截杀将军，吕将军驻扎此处太过凶险。东去野王，将军可将大军屯于此处，修生养息，再做商议。”

“那就谢过张太守了。”说罢吕布引兵去了野王。

野王置于高祖二年，现已析为武德县与波县两地。于是吕布率羽林骑与大量骑兵屯于武德，高顺后队抵达，带领其余步兵屯在波县，以为掎角之势。

来到野王之后，全军依旧日夜训练备战，为了寻得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地盘，军士们也十分卖命。而江峰开始有了他的苦恼，当初加入吕布军，想着同样都是在为袁绍效命，自己和父亲还是在同样的旗帜下。如今这个变故，江峰当初自然想不到这些，从冀州出走，自己就算是和父亲分道扬镳了，他觉得，说不定以后还会有兵戎相见的一天。

但是江峰没有解决办法，也不能随意地当了逃兵，幸好除了江鸿和于惑，其他人都不会知道他父亲的身份。就在这样的忐忑状态中，江峰所在的队终于和其他陷阵营的士兵们一同开始训练了。

江峰他们之前训练的矩形、箭矢、雁形等基本阵法，主要是在部队攻入敌阵被分散后，小规模混战所设的阵型。而在全军突击时，满员的陷阵营通常只有两种阵法。对敌军部队的进攻，部队呈方形前进抵挡弓弩矢，在接近时切换成箭矢阵冲锋，两翼交给友军部队。对敌军营寨、要塞、城池的进攻，以云梯数量为基准成线性冲锋，互相协助登墙作战，友军用弓箭手在城墙下对射掩护。

半个月后，在演武场，队长刘迅带着江峰他们全队与一队陷阵营老兵用木剑做了一次演练，战斗压倒性劣势败北。刘迅非常生气，作为老兵的他在自己队友面前很丢面子。于是全队吃完饭绕着营帐跑了十圈，结束后大家一脸憋屈地在帐篷外东倒西歪地休息看月亮。

“接下来的日子苦了。”江鸿回忆着今天的演练，对面的老兵步调一致，协作力极强，总得找到己方的破绽迅速出击，配合得十分默契。虽然自己所在队伍的作战能力丝毫不输于老兵，但是在默契程度上完败，进攻时偶尔汇遇到不默契地队友阻碍，防御的时候更是经常失去协防，很快整队就被分割成数股，然后一部分一部分被吃掉出局。刘迅的战术命令是准确无误的，但是战士们经常跟不上。所以接下来队长刘迅会定会加强训练强度。

“今天输得真他妈窝囊！”暴虎心里非常不爽。经过这段时间，暴虎已经和战友们经常交流了。不过大家总觉得，暴虎变得开朗是从江峰不解风情地把玉儿就这么放走了的时候开始，那时的欢笑多少缓和了大家最初见面时言语带刺儿的尴尬。

“嗯……”江峰最近心里一直有事儿，对周围的事情都不上心。

江鸿也觉得江峰到波县之后就不怎么对劲，便把他叫到一旁。

“你是在担心你和叔父的事儿吧？”

“是……你说我怎么办？木已成舟，我都已经跟着部队出冀州了。”

“那就继续追随吕布将军呗，除了我们几人，没人知道叔父是袁绍的将领。”

“但是……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像个叛徒？”这才是江峰的心病。

江鸿这次笑了，对着江峰一字一句地说：“你记住，就算我们全部都是叛军，你也不是。以前的你，已经被你所效忠的主公袁绍派的杀手，于那天晚上杀死在了吕布将军的帐内。”

“你说的对……”江峰这样一想，心里的结也解了大半。想起现在驻留在波县，不知道父亲了不了解自己的情况，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你说，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我觉得快了，现在全军加紧训练，随时可能下令出发入侵河内周围几个郡，打下一块属于我们自己的地盘。”江鸿想了想，前些日子去高顺营中报告军务的时候，见过营帐里的地图。凭着记忆接着叙述：“河内紧挨着的几个地方是并州的上党，司隶的河南、河东、弘农，邺城所在的冀州魏郡，以及兖州的陈留、东郡，甚至可以快速越过河南直接进入豫州的颍川。”

“你记忆力真好……”江峰其实完全不知道江鸿都说的是哪儿。

“呵呵，上次在高顺将军帐内觉得这地图有意思，就多看了会儿，印象深刻。听说河东、弘农、上党都是李催、郭汜的地盘，我们可能最终会朝东面走。”江鸿开始自言自语地分析道。

“哥。”

“嗯？”

“我觉得你就只当个伍长可惜了。”

“哈哈，我也这么觉得。好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