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阵传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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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嗯？”

“我觉得你就只当个伍长可惜了。”

“哈哈，我也这么觉得。好了，打起精神投入接下来的训练吧，我军现在只是等待时机而已。”

江峰起身，回想着江鸿刚才说的话：“等待时机是吗？”

第十九章　点将启程

初平四年，公元193年秋，正当吕布全军屯于野王加紧训练士卒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影响天下局势的大事件。刚在兖州大破黄巾军主力并改编大量青州军的兖州牧曹操，因为其父在途经徐州之时被陶谦派遣部将劫杀，尽起兖州主力入侵徐州。曹军所过郡县，贯彻围而后降者不赦政策，虑、雎陵、夏丘三县稍有抵抗，被攻破后全县皆屠。此举天下震动。

时有平原相刘备，字玄德，从白马将军公孙瓒处借得几千精兵，星夜驰援徐州。北海太守孔融举仁义之师亦赶往增援，青州刺史田楷受公孙瓒命令配合刘备行动。此战最终曹军因粮尽暂退。

兴平元年，公元194年春，曹军再整大军入侵徐州，双方对持于郯城。兖州名士多上书批评，被曹操尽皆诛杀。东郡从事陈宫，字公台，星夜见曹操晓以利害，被曹操斥责赶出，至此曹操人心大失。

而很快，陈宫出现在了吕布面前。

“陈留太守张邈已经于我相约起事，共邀吕将军入主兖州。”陈宫开门见山，又继续分析：“如今兖州士兵大多在徐州郯城附近作战，各地驻防兵力不足，且曹操民心大丧，若闻将军军马杀到，定然望风而降。”

“先生为吕布福星也！多谢先生，先生车马劳顿为我寻栖身之地，不胜感激，容我些时日考虑和调度军马。”吕布得知了陈宫的消息，虽然心里兴奋异常，但是事关重大，知道还是要谨慎行事。

“好的，将军请速速定夺，现在兖州除了东郡太守夏侯惇是曹操心腹，其余郡县皆唾手可得，大好良机不容错过，在下先告退了。”

“嗯，我立刻就商议此事。”吕布离了营帐回府邸。

回到家，吕布在椅子上沉思良久，貂蝉看出他有心事，便上前两只玉手搭着吕布肩膀，俯身询问。吕布牵过貂蝉手，看着她把陈宫的原话转述。

“既如此，将军久寻栖身之地，就应顺势东进，将士们跟随将军多日，也都盼望着这一天。”貂蝉也劝道。

“但是……”吕布仍然迟疑，抬头问貂蝉：“夫人觉得我是怎样的人？”

“奉先当然是天下英雄。”

“但外人多认为我是反复之人，我反丁原既是年少轻狂也是大势所趋，反董卓说是为了朝廷大义，却真正是为了你。被天下人所不耻我不在乎，但我知道我自己还是重感情，讲道义，如今趁着曹操后方空虚趁人之危，我觉得自己很难迈出这一步。”吕布说出了心里话。

“奉先是怎样的人，貂蝉心里当然明白，自从跟随奉先，奔波劳顿貂蝉从未有过怨言。奉先落魄之今日，皆因貂蝉当年一心报义父恩德，连累了将军。但是当下绝好机会，奉先若不取，不知要寄人篱下到几时。貂蝉以前是见过曹操的，此人雄才大略却为人奸险。如今天下民心大失，夫君就当是为天下人而兴兵。

“哈哈，好一个为天下人而兴兵。夫人且休息，我已经决定出兵，名义为了天下人也好，为了自己也好。为了你，我也要去取整个天下。”说罢，吕布出了府邸，唤来传令兵，通知陈宫并诸将大帐议事，准备点将出兵，一面又派人去怀县告知张杨，答谢多日收留之情。

“奉先，谢谢你……”

第二日，点将台。江峰是第一次看到吕布军全军集结，阵容庞大，各个部队以方阵队形分块战列，屯长级别以上的武将都列于前排，陷阵营和羽林骑由于其特殊地位，紧随着武将队列站立，整个野王士兵连绵不绝，似乎看不见尽头。

不多时，吕布站上了点将台，左边是高顺，右边是一位江峰从没见过的文官模样的人，后来知道他叫陈宫。在三人后面左右各战一名护卫骁将，分别是成廉和魏越，听冯河说过，这两个骁将在战场上始终跟随着吕布率骑兵冲锋陷阵。

点将台下第一排，是吕布的几名心腹武将，江峰在近段时间陷阵营与其他部队一同训练的时候都多少记住了他们的名字。张辽，字文远，是江峰印象最深刻的将领，他所带的士兵虽然不及陷阵营的精锐，但是江峰从和他的士兵交谈中，发现士兵们对他评价极高。另外几人依次是宋宪、魏续、侯成、李封、薛兰。后排的诸多将领，江峰也就认得陷阵营的几名屯长。

“众将听令！”吕布开始发将领：“我已经聘陈宫先生为别驾从事，全军即将东进兖州，就要拥有属于我们自己的领地了！”点将台下一片欢呼，持续片刻，又都安静下来等待吕布号令。

“张辽、魏续听令。”

“末将在。”

“你二人领本部军马取济阴，各县县令最好能说服投降，减少我军损失。”

“是！”

“李封、薛兰听令”

“末将在。”

“你二人率军紧随张辽、魏续，到了济阴直奔山阳，诸县尽量取得，务必拿下兖州治所昌邑。”

“是！”

“宋宪、侯成。”

“末将在。”

“你二人从济阴北面走，带领成廉、魏越一同取东平和济北。”

“是！”

然后吕布又转头对身后的成廉、魏越：“与你二人三千士兵，待取了东平到达济北后，你二人将军马交给宋宪、侯成，只用带亲兵数十人取道去泰山，我有亲笔书信一封，交与泰山诸寇孙观、吴敦、尹礼、昌豨，请他们配合攻取泰山诸县。”

“末将明白。”

“陈宫先生。”吕布又恭敬地对陈宫施礼。

“不敢，将军请下令，陈宫定当尽力相助。”陈宫惶恐。

“先生既已与孟卓兄商议共举大事，孟卓兄与我也有些私交。还请先生于我大军出征前赶往陈留见孟卓兄，为我军途经陈留的部队提供粮草，必要时派士卒进行增援。”

“那是当然，陈宫即刻启程。”

“劳烦先生了，我派一队羽林骑护送先生。”吕布作揖，送别陈宫。远远又来了一支军队，正欲问时，一小校快马前来通报：“河内太守张杨派遣部将郝萌、副将曹性，领三千军马投入吕将军麾下效力。”

“哈哈，稚叔兄人杰也，待我如此，来日定当厚报。”吕布深感张杨恩德，令河内军马紧随自己大队主力行动。

“其余诸将，随我与高顺将军一同取东郡。”

“是！”

江峰在下面听得心潮澎湃，自己终于能真正地上战场了，那里是能证明自己价值的地方。环顾左右，大家也都是非常亢奋的样子。

“传令三军，开始整理行装，陆续开拔！”

“吼！”“吼！”“吼！”吕布下了点将台，诸将也回到自己的部队下达命令，江峰他们很快就回到了营地，清点物品，整理行装。

“江峰在这里吗？”正当江峰等人收起帐篷的时候，一个悦耳的声音在身后想起，江峰回头一看竟是玉儿。今天的玉儿穿的不是那天的婢女布衣，而是换上了一身绸缎长裙，更加凸显曼妙的身材。军营里何时来过这等小姐装扮的姑娘，周围的军士都看傻眼了……

“你穿的这……”江峰也对玉儿这样的衣装着了迷，心里感慨玉儿如果生在一富贵人家，一定会是名噪一方的美女。

“上次的事情，夫人为了安慰我，送了我几件许久不穿的衣裳，说我穿上很好看，让我就一直这么穿着。”玉儿解释道。

“上次的事情？”

“你再装傻一次我就走了。”玉儿说完就转身了。

“啊……是我错了我错了。”江峰这次追得挺快，赶紧问玉儿找他什么事。

“这次是将军让我来的，上次穿了你的衣甲、拿了你的装备，本以为都在陷阵营军需官那儿还了。后来将军才发现把你的弓给带回去了，让我抽空给你送来。”说着玉儿从包袱里找出了那把弓。

“太谢谢了，又麻烦你往军营跑了一趟。”

“哼，你知道就好，我一直都不想见你，这不是要出征了吗，你没武器没法打仗，我才硬着头皮来的。”

“哦……呵呵……”江峰傻笑几声：“不过其实我也不会弓术。”

“不会弓术你还用这么好的弓。”

“父亲留下的东西，我便随身带着，你也知道这是好弓？”江峰是万不能透露父亲的半点消息的，便把弓的来历说得那么模糊。

“吕将军说是好弓，那自然是了。这也符合你的性格，无论多好的东西，在你手里可都给浪费了。”玉儿像是在数落着江峰，又隐约像是在暗喻些别的事情。

“嗯嗯，批评的是……”毕竟别人辛苦跑来给自己送东西，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对了，还有个东西给你。”说完玉儿又从包袱你找出一块金属板，接着说：“这个护心镜也给你，穿在皮甲内，很管用的。”

“你包袱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啊。”这句话江峰强忍着没说出来。护心镜可是很贵重的东西，江峰知道这东西一般的小兵哪装备得上？整个陷阵营也就高顺将军和少数几个战功卓著的屯长有这东西，其他部队有些将军都没有。连忙问玉儿哪来的。

“还是上次，出了邺城吕将军就把那天调走卫兵的羽林骑内应找了出来处死，那人的其他装备都给军需官充公了，就剩这个护心镜，应该是袁绍收买他时送的。将军装备已经很好了，不穿护心镜，于是这东西将军就放在夫人那里了，夫人又叫我给收着。久了估计早就忘了，你就先用着呗，如果他们想起这东西你再还我好了。”玉儿说了这么多终于把这东西的来历解释清楚了。

“那……那就谢谢了。”毕竟这是玉儿本人送的东西，江峰非常高兴地接着了。其余士兵都忙得一锅粥，江峰要去帮忙，玉儿也不多待。

“你就不怕我死了，到时候没法还你护心镜了？”玉儿临走，江峰远远地问。

“所以你必须为了我活着回来。”

第二十章　攻打濮阳1

各个部队领军分进，主力部队随吕布快速开赴东郡而来。沿途燕县、白马没有坚固的城郭，见吕布大队骑兵奔来，丝毫不做抵抗开城投降。吕布军一路高歌猛进，未遇半分阻碍，直抵东郡重镇濮阳。

濮阳由曹操心腹夏侯惇把守，虽然早做了准备，但是守兵人数十分有限，战斗力较高的部队都调往了徐州，濮阳还驻留的部队只是常备的郡兵。

兵贵神速，吕布不愿在这里耗费时间，便率领大队骑兵绕过濮阳走顿丘，沿东郡北部边界去聊城，再会和攻取济北的宋宪、侯成等人，南下支援张辽、魏续，让众军汇于鄄城。濮阳由高顺率领步兵攻取，攻下后加固城墙，再进攻范县，与大部队在鄄城相会。

等到高顺领步兵主力抵达，吕布大军已经过去一天了，夏侯惇已经率领守军大部进行追击，濮阳城防空虚。机会难得，不扎营不休整，立即攻城。

“陷阵营出战！”陷阵营士兵左手持盾，右手持短枪，开始列阵。

“记得我说过的陷阵之志吗？

“永生不忘！”陷阵营士兵短枪击盾，口号气壮山河：“陷于死地，百战而归！”

“等我命令出发。”说完高顺掉转马头前往刚刚赶到的河内军：“郝萌将军，我军前部即将攻城，望支援我军一部分弓箭手配合进攻。”

“张太守命我等归入吕将军麾下，有作战自当听候调遣。”郝萌遂命令副将曹性领河内全体弓箭手出战。

“好，还请曹将军让弓箭手混在陷阵营中，待我们陷阵营士兵攀上城墙时开始后撤。”高顺给曹性讲了具体的战术，曹性明白后就开始调集弓箭手下达命令，高顺返回陷阵营。

“以之前训练过的战法，第一屯掩护工程兵云梯架设，第二到第四屯成分散队形帮友军弓箭手掩护，余下人员在弓箭手后撤时进行阶段掩护，再登上城墙作战。当第五屯人员开始登墙后，各屯长协调组织开始抢占城门，我带大队人马在门外接应。”

“是！”

“现在午时刚过，晚饭时候我要你们一人不少地在濮阳郡府吃庆功宴！出击！”高顺长枪一举，令旗兵开始挥舞令旗，军鼓手统一而密集地击鼓状威。

两百工程兵和一百陷阵营率先出发，保护着六架云梯车前进，待其进入城墙上弓箭手的射程，后面三百陷阵营便四散开来缓缓出发，曹性一马当先，率领着八百弓箭手插入陷阵营队列中，在步兵的大盾防御下与城墙上面的弓箭手对射。曹性本人并未下马在步兵的身后寻找安全的掩护，而就在城墙下方往来驰骋，观察着城墙上敌军的调度指挥，拈弓搭箭一击一中，精准地射杀他的目标。

云梯队伍已经抵达城墙下，正在架设中，城墙上的守军都增大了对几个云梯周围的士兵的攻击频率，不断有工程兵在密集的箭雨中被命中倒地。陷阵营第一屯的士兵们情况要好些，一面尽力掩护这工程兵，又死死护住了自己的要害部位，虽然有些士兵依然不幸抵不住各个方向的射击负伤，都只是四肢等部位中箭，咬咬牙又坚持站起来前进。他们知道在这个位置一旦倒地，就只能是被更多的箭支当靶子。

这个时候江峰所在的剩下三百人陷阵营也出发了，向着前方的队友靠拢。看得出来城墙上的守军已经开始从其他方向的城门抽调部队过来，高顺并没有多此一举地花时间在其他地方安排佯攻。兵贵神速，更早地攻下濮阳就能阻止守将夏侯惇回援。

云梯架设完毕，第一屯的陷阵营未负伤的士兵开始攀爬，城上的滚木礌石也搬运到位，纷纷推了下来。还在梯子上的士兵一个闪身到了梯子的内侧，继续向上爬，而下面的士兵就没那么幸运，滚木多少打乱陷阵营的防御阵营，不少人在散开的同时被城上的弓箭射中倒地。礌石更是直接砸坏了几个士兵的盾牌，连人一起打翻在地，口吐鲜血不止。还有战斗力的士兵赶紧一面继续接着爬云梯，一面将掩护着把重伤员拉到城墙根的死角。所幸各个云梯都只是受创破损，还能继续使用。

曹性本来接到的命令是从第一个陷阵营士兵爬到快要上墙的位置时就可以撤离了，因为担心这时候再接着对射会伤到自己人。但是城楼上已经有很多人开始探身出来射击在墙根的重伤员，情况危急，又发现陷阵营士兵攀爬云梯都是把武器和盾牌背在身后的，可以有效防御友军火力。曹性便立刻下令弓箭手放弃掩护全力射击，跟随自己的射击方位。然后从箭篓里取下箭支从左至右地把六个云梯上方射了一遍，弓箭手们也跟着各发起一阵箭雨，部分副武器用弓或弩的陷阵营士兵也自发地配合作战，大大减小了云梯处的压力。

城墙上的士兵被弓箭射倒了一片，不得已把压制的方向转移到了曹性的弓箭手身上，继续着对射。恰好江峰等余下的陷阵营士兵赶到，曹性才下命令让自己的士兵边射边撤。

最先登城的基本是陷阵营的各级军官，面对已经守候在云梯上端枪兵，两手按住云梯的顶端纵身一跃便跳过来朔过来的枪林，在空中扯下绑在背上的武器盾牌，贴着敌军长枪士兵利用对方武器短距离劣势挨个戳了个遍。随着第二、三名陷阵营士兵的登城，城上的作战就变得越来越简单，一人敌住敌军一个方向，后续的士兵可以更轻易地上墙。

等到每个云梯都上去了大约十个陷阵营士兵的时候，之前幸存的一些工程兵也在陷阵营士兵的帮扶拉扯中爬到了云梯的大半高。城上的陷阵营已经开始组成排阵朝左右两方推进，后上来的士兵第一时间取出武器盾牌，帮助协防城内射来的箭支。

江峰已经跟随着后续部队抵达城下，六部云梯登城速度终究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