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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争-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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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野僧胡子拉碴,头上半寸长的头发,没有戒疤,身上穿了一袭破破烂烂的僧袍,脚下一双旧芒鞋,一手托钵,一手扶了条竹杖。貌相凶恶,看不出一点出家人的气质。顾世界扭头对顾子杰道:“我爹好佛,但见僧侣,必定恭恭敬敬施舍一番,县里的真和尚假和尚,缺钱的时候都来我爹眼前晃悠。你瞧这家伙像个出家人么,我一眼就看出是假货来了,我爹居然上当没够儿,亏他还是个生意人呢,这什么眼神儿。”
顾子杰上下看他两眼,微笑道:“你虽穿着文人袍服,做着生意,又何曾做过真正的生意人?只怕你爹还一直相信你在店铺里呢。呵呵,他这眼神儿确实不怎么样。”
顾世界紧张地道:“嘘,我可当你是朋友的,你在我爹面前不要乱说话。”
顾世界匆匆向他交待两句,马上满脸陪笑地迎上前去,亲亲热热地唤道:“爹,…”
张员外双手合什送走野僧,一转身,立即怒容满面,也不听他说话,便厉声喝道:“爹个屁!你这顽劣不堪的小畜牲,怎么这个时辰就离开店铺了?”
顾世界无辜地道:“不是的,爹,你听我说……”
张员外指着他的鼻子喝道:“听你说什么!先前让你去读书,你就一天天的背着文房四宝书本纸张,早出晚归的倒像是个读书的样子,可你究竟用过功没有?一次又一次的骗我,而且一连数次小考都交了白卷!你不想读书,那好,我不逼你,现在让你做生意,你还是这副样子,整日里游手好闲,你是不是想把我气死啊。”
顾世界梗着脖子道:“不是的,当初读书的时候是我吃了街上买来的粽子,不想糕坏掉了,我闹肚子,所以才误了几次考试。这不现在家里已经专门雇了一个厨娘,我就再也没闹过肚子了。”
张员外气得发昏,大吼道:“没闹过肚子?没闹过肚子!那你……那你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顾世界眨了眨眼睛,对张员外道:“爹,今日生意不好,况且……”
“混账玩意,生意不好,生意不好……”他爹差点气晕。
碰上顾世界这么一个活宝,顾子杰已经无奈好久了,他深知这块资深滚刀肉的厉害,做这个活宝的老爹,唉……
顾子杰同情地看着张员外发青的脸和颤抖的嘴唇,就见张员外哆嗦了半晌,才道:“你现在一个屁俩谎儿,老子都信不过你了。”
顾子杰见那顾世界的老爹已经气得嘴歪眼斜,接下来不是捡起一块砖头开了他儿子的脑瓜瓢,就是气得脑溢血不省人事,赶紧江湖救急,抢上一步高声说道:“张员外请息怒,令公子今日早会……实有不得已之理由。”
张员外转过身,上下一打量,见是一位县衙门的官员,脸色稍霁,问道:“不知这位大人尊姓大名?”
这时于云和孙宇带着一班兵丁赶过来,见二人正在对答,也不说话,只往他身后一站。顾子杰道:“本官新任适量县巡检史顾子杰。”
张员外敷衍地拱了拱手道:“久仰,久仰,方才大人说犬子今日早归有不得已的理由,张某着实不解其意?”
顾世界道:“啊……这……”
张员外黑着脸道:“你闭嘴!老子信不过你的话!”
张员外训斥了儿子一句,又转向顾子杰,拱手道:“大人请讲。”
顾子杰笑了笑,郑重道:“员外有所不知,今天商铺门前有群人发生口角,形式恶劣之初,令公子便一味守住店铺,最后双方大打出手,顽固之辈一至于斯。本官公干途中经过,前往处置时,但见众多店铺已然关门,唯有令公子一人挡在店铺前方,维护毕生心血,其敢然无谓之心着实可嘉啊。”
顾世界听了顾子杰这么肉麻的吹捧,不由暗自汗颜了一把。只听顾子杰又道:“此事不仅本官亲眼所见,便是我身边这些人也都看在眼里,是不是这样?”
最后一句话,顾子杰是扭头问的,于云和那些兵丁是看到过顾世界在乱战之中处变不惊的场面的,至于那些人为什么不砸他的店铺无从知道,顾子杰一问,他们纷纷点头。顾子杰见着,又对张员外道:“那些人闹得实在不像话,混战之中打上了令公子的门面,打烂了门槛,眼看令公子也要被人打伤,只好胡乱抄起一块板砖杀出重围,当时情况十分紧急,本官救治不及,惭愧、惭愧。”
张员外一听这话,顿时转怒为喜,他满心欢喜地看了儿子一眼,老怀大慰道:“世界竟然懂事了,好,好好,不枉为父一番苦心。世界啊,街上殴斗咱是不能参与,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管如何,你是懂事了,不过不可小有成绩就翘尾巴,要戒骄戒躁,继续好好做生意,光大顾家的重任可全靠你了,知道吗?”
顾世界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乖儿子模样来连连点头称是。
顾子杰心道:“你儿子正打算转让店铺呢”但面上依旧笑着道:“张员外,本官今日是特意来拜访你的。听说员外与孟庆元孟大掌柜是好友,孟掌柜暴死,本官想向员外打听一些有关他的事情,不知员外可肯见教?”
张员外道:“啊!原来巡检大人是为了孟贤弟的事情而来。请请请,请到厅中就坐,用些茶水,咱们再慢慢说。”
顾子杰道:“叼扰了。”
张员外把顾子杰让进客厅,上了茶,一眼看见儿子憨憨地站在一旁,习惯性地就是一皱眉,眉头皱起,忽然想到儿子近来开了窍,居然开始认真了,脸色便又柔和下来。张员外放缓语气道:“世界啊,既然今日店铺出了事情,明日在过去吧。如今你虽然知道刻苦了,毕竟先前顽劣,耽误了许多年的时光,该当奋起疾追,才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啊。”
第295章 初识端倪()
当父母的也都挺不容易,张员外爱子之心不可不知,顾子杰看的清明,但也有句话说的好,所谓当局者迷,他儿子顾世界狼心狗肺,似乎并没有感觉到父爱,而感觉到也只有畏惧。
因为怕,所以畏惧,顾世界自然不敢违逆父亲,点头道:“哦!那爹陪顾巡检说话吧,孩儿回房了。”
张员外笑着点头,顾世界向父亲躬身一礼,转身面向顾子杰时,向他挤了挤眼,手指在胸腹间比划了一下,对他方才仗义解围的行动表示了感谢,这才向厅外走去。
张员外当着儿子的面总是横眉立目的,可是看向儿子背影的眼神却满是慈祥,他慢慢数着念珠,直到儿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口,才叹笑道:“这孩子,总算知道用心了。”说着,他又转过脸来,对顾子杰道:“老夫就这么一个儿子,有点恨铁不成钢啊,倒叫巡检大人见笑了。”
顾子杰欠身笑道:“天下父母都是一样的心思。员外拳拳爱子之心可见一般,令人艳羡之初,本官也为之动容。”
张员外深呼一口气,微笑道:“犬子若能真正体会父亲的一番苦心才好,额,此事且不提。巡检大人移步莅临寒舍,想是为了孟掌柜身亡之事。”
顾子杰点头道:“正是,此间事情多有蹊跷,而杀人又非越货,奇怪的很啊。不知员外对孟掌柜之死,可有什么见解?”
张员外叹息道:“惭愧!孟掌柜之死,张某也非常伤心,要说有什么见解,张某一介商旅,鼠目寸光,对于官场、绿林之辈实在是一无所知,也帮不上什么忙,惭愧……”他忽然眼前一亮,像顾子杰问道:“不知官府对此案可已有了什么线索,还望官府早日把凶手缉捕归案,以慰孟掌柜在天之灵。”
顾子杰蹙眉,叹息一声后才道:“实不相瞒,现在还没有任何线索。仇杀?情杀?因财害命?与人言语冲突以致生出意外?死因尚不明了。本官赴任之初,就发现此地乱像频仍,治安之差,令人无法想象。而孟庆元这桩案子,”说到这,顿了顿后才叹息道“实在不好查办啊。歹人来去无踪,手法干净利落,正中孟庆元要害,咽喉破碎,残忍之相,势必令人发指。”
张员外静静地听着,待到顾子杰说完,他微微冷笑一声,满斯调理地道:“一言不合拔刀而起,不过是春秋古风罢了,那时节却也未见天下乱成什么样子。如今天下一统,中原教化之地固然秩序井然,但适量县偏远,也只是古风浓厚些罢了。”
顾子杰微微点头。
张员外抬头想了想,缓缓又说道:“从中原初到此地的人,大多会觉得此地民风剽悍,稚序混乱,不是安身立命的好所在。张某当年从中原来到此地时,也是这么想。其实住久了你就会知道,并非如此……”
说到这,张员外面像顾子杰道:“不管是接受一件事情,一个人,总需要一段时间慢慢适应的。此地虽然乱急,民风不改,不过所谓均衡,就是你狠,他也狠,你可以用拳头、武器,甚至朋友来欺压旁人,旁人照样也可以用拳头、武器来弹压你,而如此一来,自然而然地互相就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忌惮,而这种忌惮由此也会演变成一种虎视眈眈,尔虞我诈,明着不敢干的事情,背地里干。不过,既然双方都有着忌惮,就算有人在背后做事,便也干不出太出格的事儿来,自然就相安无事了,这就叫……嗯,平衡。
其实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民俗风情,它存在必然有它存在的理由,大可不必大惊小怪。打个比方来说,张某的朋友圈子都是商人,一顿饭十两银子的席司空见惯,就不觉得有什么稀奇,可若是一个不曾见过这种场面的人骤见如此奢侈场面,自然会大惊小怪,巡检大人明白我的意思吗?”
顾子杰笑着点点头,道:“本官有些明白了。”
张员外道:“所以,所谓乱象,在初来乍到的人眼中固然不可思议,其实却是本地的一种常态。恰恰是这种常态,才能维持本地的太平。所以,孟员外之死,不外乎仇与利!”
顾子杰欠身道:“这正是本官前来拜访的原因,不知员外可知孟掌柜得罪过什么人吗?”
张员外思索半晌,轻轻摇头道:“从未听孟贤弟说起过与人结怨的事来。生意人嘛,和气生财,怎么可能和人结下这么大的仇?”
顾子杰看他似乎有些言不由衷,便道:“如果不是因为私人恩怨,或者因为是挡了别人的财路?”
张员外探询地问道:“大人的意思是?”
顾子杰道:“比如说,他是本县及附近几个县的头号大布绅,会不会有其他的布商在他竞争之下断了财路,所以……”
张员外摇头道:“大人有所不知,本地当初几乎没有一家上规模的布商,孟贤弟到此后才打通了与中原布料产地的通路,他是附近几县最大的布匹商,但自己并不开布店,附近几县的布商全都从他这儿进布料,仰他生息,怎么可能结下仇怨。简单点来说,谁会和自己的衣食父母过不去,如今孟掌柜一死,不知要有多少家商铺会就此倒闭。”
顾子杰微微点头,既然不是挡了别人的财路,又没有与人结仇,若说是情杀,似乎也根本说不过去,孟庆元这么大脑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另外,若是情杀,孟庆元家里也绝不可能安宁了。可到底是因为什么呢?顾子杰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笑着道:“张员外对孟掌柜生平种种了如指掌,想必是很久的交情了吧?”
张员外捋着胡须,怅然道:“是啊!二十多年前,南方大旱,许多难民为了活命逃往四方,张某与孟贤弟就是在逃难途中认识的,我们一起来到此地,各自创下基业,可谓相交莫逆。”
顾子杰不由侧目,道:“原来张员外与孟掌柜有数十年的交情,唉!孟掌柜这桩案子如果不能查到一点蛛丝马迹,恐怕就要沉冤难雪成为悬案了。”
张员外神色有些激动,他双眼一抬,似乎有话要说,可那冲动只是一刹,便又硬生生地压了下去,脸色渐渐恢复平静,轻轻摇头道:“张某与孟贤弟是多年的朋友,生意场上的伙伴,情同兄弟啊,如果有线索,哪有不说的道理,只是……”
顾子杰心中渐生疑窦,他觉得这张员外应该确实知道点什么,却又有所顾忌的样子。顾子杰睃了一眼坐在下首的于云和孙宇,心想:“不知他是在忌惮于云还是孙宇,又或者对我这个初来乍到的陌生人也信不过,今天怕是问不到什么了。”
想到这里,顾子杰便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本官再去走访走访其他几位孟掌柜的生前好友,看看能否找到什么线索,张员外,告辞了。”
张员外恍然:“啊!好好好,巡检大人慢走。”
张员外起身相送,看起来有些愧疚的模样,虽然他很会掩饰,迅速掩去了愧疚,还是被顾子杰看在了眼中,顾子杰心想:“张员外一定知道些什么,只是有所顾忌,不敢吐露。”
顾子杰顿了顿,眼见这张员外有着难言之隐,总之只有三者,而相同的是害怕官,于云是王县丞的人,而孙宇是魏知县的人,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张员外不敢说,无异就是害怕这三个。
顾子杰心中存了一个疑问,便离开了张府。张员外送到府外刚刚回去,于云就凑上来不高兴地道:“大人,咱们不是本来要先去孟家的么,怎么到张府来了?”
顾子杰还没说话,孙宇已经训斥道:“大人想先查哪里,难道还要你来批准?没有规矩!”
于云的脸一下子又黑了,这两个人也是针尖对麦芒,王县丞和魏知县对着干,这两个自然不会和气了。
孙宇训完了于书史,点头哈腰地对顾子杰道:“大人,接下来往孟家去吗?这边请,抄近道儿,方便。”
这货是摆明了要给于书史难看,一见顾子杰点头,马上头前开路,引着顾子杰从张府旁的一条窄巷穿了过去。
他们从小巷里走出不过百十步距离,就听高墙之上忽然有人喊道:“大哥,你先别走!”
顾子杰很满意地看到众士兵们“哗啦啦”掣出腰刀,如临大敌地望空看去,反应当真很快。唯一令人不太舒服的是,他们全都是贴着墙边儿站着,把自己孤零零地撇在了小巷中间。
张府高高的墙头儿上探出一张俊秀脸面,但脸面并不小,虎头豹眼,张飞一般,只是颌下少了一篷连腮胡子。顾子杰只看到一眼,那张大脸就缩了回去,随后一只脚探了出来,片刻之后,顾世界就骑在墙头,把一具梯子顺到了墙外。
第296章 无根漂萍()
望着下强的顾世界,顾子杰一群人不禁都有些诧异,不明白这活宝又要干什么。孙宇凑到顾子杰身边,小声道:“这小子跑出来干什么,莫非有什么紧要消息想告诉咱们?”
顾子杰瞪了他一眼道:“就你警觉,跟兔子似的。”
孙宇陪笑道:“大人谬赞。”
顾子杰冷笑道:“这可不是谬赞。众人之中,数你窜的最快,旁人只是贴墙站住,你一下子就躲出三丈多远去,能否请教阁下,这是什么神功啊?”
孙宇讪讪干笑。
于云乐了:“还能是什么神功,想必巡检大人还不知道,孙大人向来怀有移形换位的神技!”
孙宇不以为然:“就你话多!”
顾子杰白了二人一眼,也懒得与其多说,这两个货没一个是好货,与其二人怄气,多此一举。而这时那梯子也已经顺过墙来放了下来,顾世界爬着梯子下来,一只硕大的屁股在众人头顶晃来晃去,很结实的一具梯子晃晃悠悠的,真叫人担心这位活宝同学会把它压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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