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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家的明国武士-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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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尻秀隆,摆了摆手,温和地言道:“不必拘束,你既叛变武田,作为本家内应骗开岩村城城门,那就是本家的心腹家臣,一切话但说无妨。”
木曾义昌听了这才松下一口气,一脸谄媚之色地言道:“回禀河尻大人,现在我是织田家之臣,自是忠心耿耿为主公效力,至于秋山信友之咒骂,也就不在乎了。”
听了木曾义昌之话,织田信忠脸上抹过一丝鄙夷之色,之后将手举起向下一斩。
之后长良川河畔的织田家足轻们,当下举起了手中的竹枪,从四面一起向秋山信友夫妻,以及他的家臣四人捅杀而去。
噗哧!
长枪贯穿血肉,登时鲜血浸透了长良川边的沙滩。
织田信忠摆了摆手,示意木曾义昌退下。
木曾义昌脸上浮过一丝怒色,但随即按捺下去,跪伏下深深行了个礼后,后趋数布才转身离去。
河尻秀隆对织田信忠言道:“怎么主公,不喜欢这木曾义昌。”
织田信忠淡淡地言道:“谈不上喜欢或者讨厌,不过卖主之人,我绝不会以重用就是了,所以现在冷淡一些,免得他日后不知进退。我可不想再见第二个松永久秀。”
河尻秀隆言道:“当年先主公在时,能容忍松永久秀,亦有他的道理。厚礼降者,可以快速掌握人心啊。”
织田信忠摆了摆手,显然不想和河尻秀隆再谈这个话题。
织田信忠沉声言道:“岩村城既已下,东美浓中山道的缺口就已补上。何况又策反了木曾义昌,武田家南信浓的门户洞开,我正好乘此良机,大举用兵,攻入信浓,你看如何?”
河尻秀隆仔细想了下,言道:“主公,以臣下之见,本家之力暂时还灭亡不得武田家,过早进行信浓,反而会与对信浓志在必得的上杉家有所冲突,在局势不明朗前,尚不可如此。”
“依臣下之见,正可以挟大胜之势,回军攻打武田家飞驒越中军团加治田城,以及郡上八幡城,攻下此二城,收复信浓全境,才是稳扎稳打的上至上策。”
听了河尻秀隆之言,织田信忠点了点头,欣赏地言道:“河尻大人,不愧是我的诸葛,就依你之言吧。”
而正待织田信忠准备传令回师攻打加治田城时,这时一名武士却急匆匆地赶向天守阁,向他们禀报言道:“主公,北陆道军团手取川河畔遭遇大败!”
第五百零八章 阶下囚
“什么?柴田权六的北陆道军团惨败?”
织田信忠攻陷岩村城,收复东美浓的喜悦转眼成空。
而站在织田信忠的身后的河尻秀隆,脸上却抹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喜色,但是亦瞬时不见,脸上换上了一股震惊的神色,喝道:“胡说,柴田大人,是本家首席大将,兵法韬略都是一等一的,怎会可能轻易惨败?”
这名武士低下头,将柴田胜家在北陆道的惨败说了一遍。
河尻秀隆听了,佯作叱道:“亏柴田权六平日自诩为本家第一猛将,以勇武而盖称,没想到李晓尚未亲至,居然就望风而逃,不敢一战,竟然折损大军,如此也就罢了,还丢尽本家颜面,请主公速速杀了柴田了,以正军纪。”
织田信忠听了亦是拳头紧捏,显然亦是在爆发边缘,但是随即他合上双目,强自将这份怒意按捺下来,转头言道:“不能杀柴田。”
河尻秀隆双目中讶然之色一闪而过,当下低头问:“还请问主公,为何作出如此判断呢?”
织田信忠睁开双目,沉声言道:“不能杀柴田,此人无论如何说是本家第一重臣,北陆道又是本家第一大军团,若是杀了柴田,还有何人可以换将。”
“明智光秀执掌近畿军团,同等重要,羽柴秀吉资历出身尚且不足,泷川一益刚逢大败,威望受损,数来数去亦只有柴田拜托了。我还指望着他镇守北陆道,抵御飞驒越中军团向近畿的上洛之路,所以纵然我有一千个理由杀了柴田,但现在为了大局我们亦必须替他善后。”
说到这里,织田信忠转过脸来看向河尻秀隆,言道:“何况北陆道军团柴田经营已久,上下皆犹如铁桶一般,若骤然要杀他,怕此贼闻之风声,走上绝路,自立亦或是倒戈武田,那时才是本家大危害!”
河尻秀隆听了对方的分析,缓缓点头,看着织田信忠面庞上那稀松的两撇胡渣,以及有几分相似信长的相貌。
河尻秀隆顿时觉得自己以往都看轻这位家督,不错,织田信忠是不及织田信长,但是亦不是可以轻易被人掌控的。
河尻秀隆当下言道:“那柴田胜家此次大败,本家应该如何处置呢?”
织田信忠哼地一声,言道:“当然不能轻易便宜了他,写信过去怒叱一番,并没收其北近江的三万知行,以作为惩戒。不过一味惩罚,只会失了柴田之心,柴田一直不是对姑母有意么?我就做主就姑母许配给他。”
河尻秀隆听了点点头,织田信忠的手腕十分高明,没收知行,削弱柴田势力,再嫁给织田家第一美女(虽然有些过气),让柴田胜家升格为织田一门众,这一打一抚的怀柔的手段,亦是当年信长水平。
织田信忠当下言道:“柴田一败,李晓可能会乘这大胜之威,进军越前,美浓,我必须早会岐阜城以作防范,至于这岩村城五万石知行,以及东美浓,就拜托你了。回去之后,我会商议建立本家的中山道军团,到时你就是军团总大将,中山道攻略就拜托你了。”
河尻秀隆听闻织田信忠委任他为岩村城城主,并添为中山道军团总大将,当下大喜,身子不住颤抖地跪伏下去言道:“多谢主公,臣下必然誓死报效。”
织田信忠哈哈笑道:“与兵卫,你是我最心腹之人,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喔!
河尻秀隆大声答应。
与历史上的中山道军团相比,总大将由织田信忠,换成了原本的副将河尻秀隆,并且收服了东美浓后,以及木曾家的提前寝反,令中山道军团进一步深入了武田家信浓的腹地。
这对于因李晓穿越已改变的战国历史,有着深远影响。
此刻回到北陆。
加贺国的本吉凑,是手取川之入海口,同时作为三凑七町之一,是北国航线中与越前三国凑,能登轮岛凑齐名的重要港町。
而这日本吉凑的百姓们,当睡过一夜,刚刚起床时,发现门前的河川漂浮其了无数尸体,之后堆积在河滩边上。
这一幕情景犹如水中恶鬼现世一般,令人胆战心惊,这些尸体之中,不少中都披挂着武器铠甲,还有马匹的尸体悬浮在此。
加贺的百姓们,见了这一幕,心觉得犹如白昼之噩梦一般,恐惧不已。
天正五年,九月,这场手取川之战,是织田家自长筱合战之后,又一次重大的惨败。
织田家军力第一的北陆道军团遭到重创。
眼下手取川边,一列长长的队伍,正在绵延而行。
这队伍中之人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神态呆滞之状,衣衫亦尽是褴褛,这模样仿佛失去了魂魄一般。
这路队伍每个人的身上皆用长绳窜起,双手捆绑住,之后排成数列,光着脚在缓缓前行。
每一路这样的队伍都有数百人之多,并且在三十多名武田军足轻的看管之下,一道一道地向北方走去。
这些人皆是这场手取川之战中,向武田军降伏的柴田军俘虏。
这些人皆是来不及渡河,最后被抛弃在河对岸的将士,仅仅是一河之隔,就是犹如天堂与地狱。
军队若是丧失战斗的勇气,就和一群平民无二,这些柴田军将士士气皆低落到极处。
这时候,突然有一列背插着日月双纹骑马队,奔驰到一队柴田军俘虏的面前,对他们高声言道:“停下!”
这突如其来的骑马队,令这群俘虏们皆是一惊,他们皆不知对方的用意何在。
这个年头,对于杀死放下武器的战俘,亦是常有之事。
织田家本身就没少干这样的事。
柴田军的将士们皆是面带惊恐地,看着这群武田军的骑兵。
而这群骑兵们亦不废话,一起下马之后,每一人都是上前纠起一名柴田军俘虏,并拿起手里一张布帛比对。
之后一个一个的比看过去。
被察看过后的人,虽觉得武田军动作粗暴,但亦非有什么恶意,倒似乎在搜选什么人一般。
待其中一名武田军骑兵,走到一名浑身满是血迹伤痕,又身材颇为高大的男子面前时,倏地停下的脚步。
这名男子见此裂嘴一笑,言道:“不错,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前田利家。”
第五百零九章 降与不降
一听闻此人是前田利家,武田家的骑兵们皆是一愣,随即露出了狂喜之意。
这群武田家骑兵领头武士,是一名相貌堂堂的二十多岁男子,待部下发觉寻到前田利家之后,微微点点头。
他大步地走到众部下的面前,并未借助画像,只是看着那名男子仔细打量,嘴角边露出一丝笑意,言道:“不错,阁下正是前田利家,我认得你。”
前田利家将头一扬,笑道:“我可不认得你,无名小卒。”
眼见众部下要怒叱,那名武士头领,将手一抬示意止住,前田利家见此哼了一声,已示不屑。
而对方却言道:“在下并非不想动手,只是听主公吩咐要安然无恙地将你带来,故而这才记下,听好了,我叫大谷平马,武田军足轻大将,总有一日你会记得这名字的,带走!”
喔!
当下部下们将前田利家,绳子解下,并给予他一匹战马骑乘。
前田利家浑身是伤,给他又是一匹驽马,况且还有如此多人押解,自不用担心他逃走。
这群押解前田利家的武田军骑兵一路前行,不久之后,靠近了一座小丘。
坐在马上的前田利家抬头看去,只见小丘之上金边的大旗,上镶一个硕大的李字。
在山坡下,上千名健卒守卫在侧,日月双纹的旗指物飘扬,铠甲鲜亮,阵容鼎盛。
前田利家见之,面上不好作色,但心底暗暗惊叹,李晓有如此强军,难怪可以横扫北陆,甚至争夺天下也有把握。
想到这里,前田利家随即冷哼一声,他立即明白了李晓的用意,分明将此强军的阵容,故意在他面前展示,以炫军威。
这手段真是太刻意了,前田利家当即怒哼一声。
当下前田利家目不斜视,策马直上小丘。
待来到朱色的阵幕之前,两名身材魁梧的武田军将士,拿起手中长柄横在前田利家面前,喝道:“主公御驾之前,还不下马。”
前田利家冷笑一声,他没有当即发作,而是默不作声下马,与大谷平马一同步行。
在阵帷之前,两名荷着重铠的武士,瞟了二人一眼。
大谷平马上前言道:“奉主公之命,携败军之将前田利家前来。”
那两名武士上下打量了前田利家一眼,之后鼻尖轻轻地哼了一声,伸手挑开阵帷一角,让二人进入。
前田利家昂然步入了,举目就看见阵帷之中一名男子正面向他而坐。
这位男子三十多岁,身前左右两侧十几员武田家的大将默然策立,犹如群星抱月一般。
此人穿着并非是竹铠或者铁制大铠,而是一身红色的棉布甲。
在众人屏息策立的场合,唯他一人正坐在马扎之上,双目正看着部下献上一副的首级匣子。
只听这人缓缓言道:“毛受胜照,也算一员勇将了,比之那没用的柴田好多了,让他身首一处厚葬之。”
“喔!”
那名部下当下首级匣子收起,之后退下与走来的前田利家擦身而过。
随即在场所有人,皆看向前田利家这里,那名坐在马扎之上的武将,微微笑道:“这莫非是大名鼎鼎的枪之又左么?”
前田利家不用猜,亦知道这位武将,就是武田军大将李晓。
前田利家一见,就跪伏而下行礼,言道:“拜见屋形公,在下正是前田利家。”
李晓点点头,双手虚托,言道:“阁下是织田家的重将,我早有耳闻,不必多礼。”
听李晓如此说,前田利家立身而起,言道:“屋形公,误会了,在下行礼,并非卑躬屈膝,苟全性命。而是念在阁下当初提议,将先主公之首级,不与糟蹋,送还本家之恩德,故而在下才作此一拜。”
前田利家说完,武田家众将皆是变色,有几名脾气暴躁之将,差一点当即喝骂出声。
李晓却当即露出肃然起敬的神色,言道:“阁下真乃忠义之士,能有这样臣子辅佐,信长公真乃人杰。来人赐酒。”
见李晓赞及信长,前田利家这样的男子,亦露出几分伤感之色,接过李晓侧近送来的美酒之后,就是一番痛饮。
饮毕前田利家唏嘘不已,言道:“先主公两年前,中了阁下的计谋,武运不济,终于长筱。可恨,我不能杀贼成功,为先主公报仇,现在还有何话可说,只求速死而已。”
听前田利家之言,李晓为之一愣,他费尽气力将前田利家找来,可不是要杀他的。
不过前田利家这句话,可将他的肚子里话的全给堵了回去。
李晓当下笑道:“来,来,枪之又左乃是织田家勇将,今日战场之上,大家都已见识了。”
当下李晓一副岔开话题,将前田利家介绍给众将。
众将亦知李晓一副招揽前田利家之意,虽心底暗自不爽,但上前自我介绍。
“在下大和国岛氏胜猛。”
“在下尾张木下秀长。”
“美浓一柳直末。”
“来自佛朗机的鲁伊科斯塔,向你致意。”
“越中狩野秀治。”
“信浓国山本堪藏。”
“飞驒有山虎定。”
“越后宇佐美胜行。”
“甲斐土屋昌恒。”
“美浓土岐一族师冈一羽。”
前田利家眼见武田家一员员大将皆是龙行虎步之姿,亦不得不承认,言道:“屋形公麾下,真可谓人才济济。”
李晓言道:“又左卫门,良禽择木……”
前田利家当即打断李晓之言,言道:“屋形公,请恕在下身为织田家谱代,绝无降伏别家之意,要么放了在下,在与阁下一战,要么就杀了在下。”
好吧,一次两次。
李晓忍下气,不错,他要招降前田利家,并非是他是后来的权中纳言,加贺百万石大名,亦并非看重他眼下的能力和才具。
正因为他是织田家谱代,当年信长提拔重用的之人。
前田利家对织田家内情了若指掌,又在织田家中人脉广阔,与柴田胜家,羽柴秀吉,池田恒兴等人皆是交好。
若他能降伏武田,会给织田家带来如何的轰动。
这样的人,不正是带路党的最好人选吗。
李晓绝不能放过。
李晓深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言道:“又左何必如此坚决,也罢,再给阁下几日考虑,若不行,我就放了阁下吧。”
说到这里,李晓挥了挥手示意将前田利家押下,而这时却在思考,如何降伏这员大将。
第五百一十章
待部下将前田利家押下之后,李晓不再检视战功。
此战手取川之战,柴田军团惨败,前田利家被俘,毛受胜照被讨取。
从越前出阵的三万五千柴田军团,仅被俘的就有八千五百多人。
而阵前讨取的亦达到一千三百多人。
并还不算被手取川急流冲没的人,柴田军团这一战之后,元气丧尽,已不复与李晓争夺北陆道的实力。
所以李晓命部下打扫战场之后,只是考虑如何降伏前田利家,当下他屏退左右,缓缓踱步沉吟。
半响之后,李晓拿下决定,沉声言道:“立即命橫谷幸清前来。”
不久之后,横谷幸重进入阵帷,参见李晓。
李晓言道:“你立即在越前制造谣言,就说前田利家已降伏我武田家,并且还要如此……”
李晓低声交待了橫谷幸清几句,橫谷幸清听完之后,言道:“主公,如此对待前田利家,我担心即便他肯降伏,亦会暗中对主公心怀怨怼。”
李晓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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