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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家的明国武士-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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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何?”王坦之问道。
李旦笑了笑言道:“很简单,第一太祖爷当初将倭国定为不征之国,我等在此地,不用担心朝廷会派兵征讨,第二,日本比之大员,鸡笼还算富庶,又多良港,易于补给。”
“而眼下平户太小,特别松浦那老贼,不过贪图海贸利润,实际上对我等防备甚严,而九州当地之人,亦我们多有提防。所以我们难有施展之机会,可是眼下却不一样了。”
王坦之闻言惊道:“难道李兄弟,有夺取此地,取李晓而代之的打算?”
“有何不可,”李旦目光一闪,言道,“若这李晓可欺,那么我可借助其势,慢慢渗透,乘机在北陆取得立足之地,之后取而代之,将此人作为第二个平户,若是李晓手腕厉害,我们不能得手,我们亦可与他合作,最少他亦是我们明国人,怎么说也较松浦那老贼好多了。”
王坦之点了点头言道:“李兄弟果然谋事深远,只是我担心,李晓对我们亦有提防,很难会信任我等。”
李旦哈哈一笑,言道:“这你就放心吧,李晓所谋之事远大,将来必会有用到我们地方,到时他自己回来找我们的。”
此刻在教堂之中。
李晓亦在思索,方才与李旦,王坦之之对话。
事实上,李晓明白两艘航海大船亦并非随便可得,李旦竟肯在自己身上下如此投资重注,对于商人而言,绝非无的放矢。
难道他们亦是看重了自己明国人的身份,然后想在自己身上谋取什么。
不过李晓是不会拒绝的,眼下自己自己水军规模尚小,航路没有打通,更不可能进行什么跨洋贸易。
所以要想贸易金银,他所依赖的只有葡萄牙人,还有李旦的海商走私船队。
不过这李旦,在自己身上图谋,却不止是金银贸易这一点。
正所谓与虎谋皮,李旦犹如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李晓心觉自己若是处置不甚,反而可能被对方所吞并,所以心底对此人不由多了十二万分的戒备。
但是对于李晓现在来说,增加了两艘千石级大船之后,自己的越中水军亦有所规模,已可以完全胜任征讨佐渡之战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 织田家的应对
元龟三年,三月二十四日。
京都,上京区。
在前一年,织田信长命村井贞胜为奉行,在上京区重修京都御所,作为天皇的栖身之地。
上京区除了天皇御所所在,更是京都的中心所在。
如足利义满的居所花之御所,京都五山之一,与鹿苑寺(金阁寺)、慈照寺(音阁寺)齐名的相国寺,祭祀阴阳师安培清明的晴明神社,以及晴明神社外的一条戻桥。
在著名的谣曲《罗生门》中,源赖光麾下大将渡边纲在此一条戻桥上用名刀髭切,砍下一名化作美女的女鬼的手腕。
在完成京都御所的修筑后,信长又命村井贞胜与岛田秀满两人,在临近天皇御所的上京区武者小路上修筑自己在京都的居所。
在奠基仪式上,信长宴请众家臣。
夜晚,京都已是华灯初上,在舞伎与歌童的歌舞声中,现年三十九岁的织田信长,正垂手正坐叠席上,目光炯炯。
在方才石山本愿寺的坊官,向信长献上名器白天目茶碗作为新宅奠基的贺礼,不过信长却丝毫未领情,当场将茶碗退还。
随即信长叫来的细川藤孝继续调大军,包围石山本愿寺。
看着织田信长杀气腾腾的模样,令在场之人不由想到去年九月织田信长火烧比睿山的一幕,关于信长无法无天之举,以及他的恶名第六天魔王,早已在京都四处传开。
石山本愿寺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比睿山延历寺?
在信长家臣一侧,众人对信长此举动并不以为意,反而是继续笑呵呵地看着歌舞。
在众人之中,唯独有一人微微皱眉。
此人正是刚刚被封在坂本城五万石的,足利家家臣明智光秀,在信长火烧比睿山延历寺,正是他的立下大功。
不过作为一名刚正秉志的武士,信长此举是大违他的本意的。
但是明智光秀无法扭转信长的意志,只得奉命行事。
这时一名武士走进屋内,单膝跪下言道。
“大殿,北近江来信。”
“哦,是猴子吗?”信长想起木下秀吉,嘴唇边不禁逸出一丝笑意。
自木下秀吉被他封为横山城城主后,负责截断近江南北交通,而木下秀吉一直做得不错。
在去年一年间,秀吉先后策反了浅井家猛将叽野员昌,以及宫部城城主宫部继润,这浅井家势力大损,这点令信长对其能力十分赏识。
面对信长的询问,武士喔地一声言道:“是的。”
织田信长拆看信看一会,陡然重重将信纸往脚下一拍。
众家臣们皆是一惊,心底猜测信长不知为何又动怒了。
织田信长鹰目扫过众人,言道:“秀吉打探到消息,浅井朝仓家,正秘密与武田家之人接洽。另外秀吉从细作得来的消息,觉恕法亲王,已逃往至甲斐,在信玄的庇护之下,这着实可恶。你们有什么看法?”
觉恕法亲王是比睿山延历寺住持,第一百六十六世天台座主,同时当今天皇正亲町天皇唯一的弟弟。
在比睿山延历寺被信长焚毁之后,逃亡武田家,其目的不言而喻。
织田信长一开口,麾下家臣首席柴田胜家,随即侧过身子,下拜言道:“眼下武田家,已今时不同往日,而眼下今川家为信玄公所灭,北条家又畏惧信玄的威势,与其媾和。在前年信玄公动员四万军力,三路会战上杉家,虽未一举攻克越后,但是上杉家已是元气大伤。”
“所以信玄已不需如以往般借重本家,同我们接好,因此信玄即使现在翻脸,亦并非没有可能。”
织田信长言道:“权六,你的意思是,信玄会加入包围网,与浅进,朝仓,本愿寺他们联手吗?”
柴田胜家喔地一声言道:“主公,臣下虽觉眼下本家与武田间仍属同盟,少主又与信玄公之女定下婚约,但是这几年信玄公一直拖延婚事,这点实在可虑,目下我们要做的应该是通知三河,让德川殿下,先做好准备,以免在武田家大举入侵前措手不及。”
织田信长摇了摇头,言道:“这点不需我开口,三河殿对信玄公的畏惧,更在于我之上,你还不知,去年四月,武田与德川破盟,武田家出兵攻打三河吉田城。而七月三河国人,奥平贞能又被信玄寝反。三河殿因为此事,曾向我求援,不过幸亏信玄亦没有进一步举动。”
接着织田信长又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明智光秀言道:“十兵卫,为何不说话?”
明智光秀见织田信长点到自己,不紧不慢地侧过身子跪伏下,言道:“回禀弹正殿下,臣下正在思索。”
“思索什么?”信长不耐烦地问道。
明智光秀言道:“若眼下武田信玄倾诸国之力,与本家决战,本家有几成胜算?”
明智光秀之语,亦代表了大部分家臣的担忧。
在连续大破北条家,上杉家之后,眼下武田信玄声势如日中天,其又有战国第一兵法家之誉。
面对武田信玄,即便织田家此时势大,但仍不敢轻言可以取胜。
“日向守大人,我觉得你操心过早。”
明智光秀的话音刚落,织田家另一员家老佐久间信盛便出声打断,言道:“武田家即便出兵,亦是走东海道,首挡其冲的是三河德川家,还未及与本家决战的地步。”
明智光秀转过头问道:“佐久间大人,难道你认为,德川家被武田攻击,本家可以坐视不理吗?德川家是本家抵御关东的屏障,眼下弹正殿下,能从容于近畿用兵,所以依赖不正是三河,阻碍住了武田,北条这样的大名上洛之路吗?”
织田信长点了点头,言道:“十兵卫说的有道理,信盛亏你还是本家宿老,这点见识觉悟都没有吗?该将心思放在正途上,别整日沉迷于茶道之事。”
佐久间信盛听了信长的训斥悻悻而退。
明智光秀言道:“佐久间大人说得也有道理,武田信玄若上洛,最佳途径是东海道,但是信玄亦可以走中山道直接攻入美浓,甚至命已取得越中之地的李晓军团,从郡上攻入美浓。”
说道这里,明智光秀声音一震,言道:“若我是信玄公,出兵与织田家决战,肯定不止出动一路大军。弹正殿下,试想若是信玄主攻三河,再命一员大将出中山道,李晓出郡上夹攻本家根本之地美浓国,弹正殿下应该如何应对呢?”
第三百七十九章 明修栈道
面对明智光秀的询问,织田信长默然了一会,将双手环于胸前,目光微微一抬,看向明智光秀言道:“十兵卫,你不妨直言吧。”
明智光秀心知此刻信长心底已有定计,眼下故意相问,只是看自己的见解是否与他相合而已。
书上曾有评价,言明智光秀,以其才知、深虑、狡猾深得信长之赏识。
明智光秀用兵富于谋略,且善于坚韧,在计谋和策略上在织田家中首屈一指。此外本身又精通茶道,和歌,本身亦为内政达人,善用手腕,深得领民拥护。
况且明智光秀出身家格又高,乃是源氏名门土岐一族的后裔,从各方面来看,没有明显的缺点,堪称是一位完人。
故而明智光秀在历史上能得信长之提拔,从外臣直接提拔为一方面之军团长,在本能寺之变前,明智光秀知行三十四万石,掌控麾下山阴,畿内,豪族与力,一并二百四十万石之大军团。
明智光秀言道:“纵观信玄公之用兵,擅长用间,挑拨,寝反,拉拢,化分之谋。若是武田家上洛,肯定会与浅井,朝仓,本愿寺联成一气,相互呼应。”
“以我猜测信玄公肯定会率甲信主力走东海道,攻取德川家,延续当年义元公之路上洛,原因无他,东海道便利,利于大军进行。至于中山道,很可能会派一名大将,率领偏军出战,以目前来看,武田家驻守高远城之大将秋山信友很可能担当此任。”
“但是最令人当心,还是李晓的飞驒越中军团。”
听到李晓的名字,织田信长神色微微一动,言道:“十兵卫你继续说。”
明智光秀喔地一声继续言道:“李晓乃是当世名将,纵使用兵不如信玄公,谦信公之辈,亦不会差之太多,况且之越中飞驒军团是武田家最强战力之所在,据我所知若进行最大动员,可出动近两万军势。如此强大的军力,可以直接干涉整个战局之走向!”
织田信长听明智光秀这么说,微微一笑,转过头看向柴田胜家,言道:“听闻李晓骁勇无比,其本人为百人敌不说,用兵亦堪称大家,乃是武田家头号猛将。权六,你是我织田家首席大将,同样作为武人,你怎么看这个对手?”
柴田胜家面对信长的询问微微一愣,之后爽然大笑言道:“李晓不过纵横关东而已,若敢来美浓,近江,臣下必取他之首级来见主公。”
柴田胜家其雄壮之言,当下引来织田家众将的轰然大笑,同样他们亦一并欣赏着柴田的豪气。
唯有明智光秀嘴唇一动,但看见柴田胜家那意气飞扬的样子,嘴边的话还是吞了回去。
他转过头看向信长,他心知信长心底早已做了定计,方才故意拿李晓与柴田二人比较,刺激这位首席大将心底武人那股不服人的傲气。
看来弹正殿下心底已有定计,准备以柴田胜家来出战李晓之打算。明智光秀暗暗心道。
织田信长对上明智光秀的视线,言道:“十兵卫继续说下去。”
明智光秀继续言道:“现在从实际而论,李晓出兵的路线有两条,一是走北陆道,向加贺一向宗,越前朝仓借道,与朝仓浅井大军会合,南下攻打南近江。二是直接从飞驒出兵郡上。”
织田信长点了点头问道:“那你觉得,信玄公会命李晓走哪一条道呢?”
明智光秀想了一下,言道:“这目前无从得知,只能从眼下判断,北陆道虽入冬以后有大雪封路的情况,但武田家却只要能在入秋前进兵,还是可以畅通的。并且比之中山道,北陆道还算易走,便于大军行动。李晓若出北陆道,可以直接率领飞驒越中之主力出战,除了防备越后的兵力以外,动员一万至一万五千之间的军势出阵,不过不利之处,在于路途过远,中途辗转,可以令我军提早有所准备。”
“若出兵郡上,那么李晓动向即十分危险,不可揣测了。李晓即可以选择进攻美浓腹地,或者攻打岐阜,或者向东打通中山道,这都很难预计,无法判断。”
这时织田家另一家臣,信长之乳兄弟池田恒兴言道:“若是李晓从郡上出兵,威胁岐阜,那无疑会动摇本家之根本。主公,这不能不防。”
听池田恒兴这么说,织田信长双目中露出所思的神情,岐阜城是织田家的本处。
若是武田信玄出兵东海道,信长是多半是要率织田家主力去支援德川家,而若在这时岐阜城本处受到武田军的攻击,那么对于织田家而言,无疑会军心动荡。
这时明智光秀言道:“不过弹正殿下,尚不用太操心,李晓若从飞驒经郡上出兵,此地路途艰难,其难行之处更甚于中山道,所调动军势反而不会太多。预计能有两三千人出动已是不错,而且受军粮限制,战事不会持久。”
织田信长听后点了点头,明智光秀的分析可谓十分在理,将李晓两条进军路线优劣之处都道出,虽没有做出肯定的判断,但亦给与织田家重臣一个明确的参考。
织田信长沉思了一会,突然将手上折扇举起,指向明智光秀言道:“十兵卫,若你是李晓,你出兵走得是郡上,还是北陆道?”
织田信长此言问得看似突如其来,但实际之中,却十分有诀窍。
明智光秀作为织田家中首屈一指的谋将,往往所思所虑的结果,常常会与李晓,武田信玄这样同级数的谋将,差距不会太多。
明智光秀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信长的意思,沉思了一会,言道:“回禀弹正殿下,若我是李晓,会向本愿寺,朝仓家借道,率领主力走北陆道,同时命如岛胜猛这样的猛将,率领一支偏军,出兵郡上,与正面大军配合,袭扰我军后方。”
明智光秀话音一落,织田家众臣立即群起而动,不少人臀部离开了脚跟,眼中露出深思的神色。
而织田信长直接起身单膝跪地,将折扇一合,重重地将其插在叠席上,大声言道:“如李晓真如十兵卫之言,如此行动,那么我织田家就威胁了。”
信长的言语坐实了众家臣的判断,若李晓真按此进兵,那么织田家在措不及防下,很可能会遭遇大败。
说到这里,信长霍然站起,鹰目缓缓扫视过众家臣,言道:“用兵之诀窍,在于正奇相合,纵观古之名将,莫过于如此。而信玄公,谦信公更是擅长此道。所以若是这次武田家来攻,将是我信长之最大危机,众位不可不慎。”
顿了顿织田信长又言道:“我织田家借助大势而起,短短数年已握有十国之力,现在遭天下群雄之忌惮,而引来四面围攻,但我信长此心不惧,誓要布武天下伸张霸权,以统治现今战国之乱世,成就平安乐土之霸业。”
“当今世人颇为揣测,不能理解我信长的志向,但我亦无必要与他们解释,但是各位皆是我织田家肱股之臣,需当同心共济。酒宴到此已是尽兴,退下吧。”
织田信长说到这里后,大袖一挥。
织田家众家臣喔地一声,一起退下。
“十兵卫,你怎么还不走?”
织田信长待走到殿门边时,却发现明智光秀仍留在原地。
明智光秀言道:“弹正殿下,我还有话说。”
织田信长停下脚步,言道:“说吧。”
明智光秀言道:“若是此次李晓出兵,弹正殿下千万不可令柴田修理迎战李晓。”
织田信长听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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