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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常-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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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废话么,这,空难喘息片刻,老老实实回答道:“回禀太上祖师叔祖,空难是来,练功的!”

    练功?

    朱大少奇道:“练功?”

    “是的,练习武功,刀法!”空难深吸一口长气,又缓缓吐出:“达摩、十八式!!”

    怪不得,带个刀。

    半晌。

    “原来如此啊,原来如此,唔”朱大少长叹一声,说道:“也罢,也罢!”

    原来空难,说的都是真的。

    私自外出,夜不归宿,单这两条重罪就够空难喝一壶的了,何况满嘴酒臭,一身腻油,毫无疑问空难也遭到了异形和尚的毒打。怪不得空难一瘸一拐的,撅着个屁股拉着个胯走,朱大少此时也是深有体会,并且深有感触未料花开两朵,竟是一种罪过,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是屁股蛋子用戒尺啪啪猛抽,尼姑和尚一般货色!空难,同样是忍无可忍,是以忿而出逃,怒而偷刀,就是为了练好武功,报仇雪恨!!

    一样,基本。

    那么就,一起练吧:“夺!夺!夺!夺!”

    一般练刀,都是从砍树开始的,朱大少奋力猛砍:“空难,来!我们一起练!夺!夺!夺!夺――”

    砍一时。

    空难满脸艳羡,并且遗憾叹道:“太上祖师叔祖,此刀甚是沉重,弟子已然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竟是,硬是举之不起”

    “不妨!”大少恍然,哈哈大笑:“我来!!”

    又砍一时。

    空难满脸艳羡,万分敬佩说道:“不愧太上祖师叔祖,真是天生神力,左右开弓”

    “噗噜”

    老白来了。

    老白突然出现在树林里,不远处,喀嗒嗒嗒行将现身:“弟子空难,拜见太师叔祖!!”

    白袍白马,白须白发,色妙法缓缓走来:“小僧色妙法,拜见师叔祖。”

    高人呐,高辈份,一个更比一个高深:“夺!”

    也让空难,见识一下:“未知师叔祖,何故来此处?”

    “捉鸡。”

    “未知师叔祖,何故又砍树?”

    “捉鸡。”

    “树立鸡栖树,树倒鸡何处?”

    “跑路!”

    “树倒鸡惊飞,捉鸡又何处?”

    “砍树!”

    “后山一片林,一林千棵树,千树皆砍倒,捉鸡又何处?”

    “”

    是的,空难都知道,鸡是会飞的。

    特别是野鸡。

    就算是,太上祖师叔祖夜以继日,效仿愚公奋力猛砍,把这一整片树林夷为平地,也绝对捉不到一只鸡。

    到这里,空难就以为太师叔祖把他的师叔祖也就是空难的太上祖师叔祖难住了,所以说,空难还是太嫩了。

    “夺!!”

    最后一刀落定,直接锲入树干,朱大少擦了一把汗,喘了两口气。

    答曰:“有完没完了?烦不烦啊你!你捉你的鸡,我砍我的树,问问问问问,我倒是想捉,我捉得着吗我?我捉得着吗我?我要是捉得着,我,我,我还在这里跟你废话,我有病啊我!!是,我砍树,我是在砍树,我砍树又不是为了捉鸡,我砍树也不是为了别的,我砍树就是为了,为了”

    色妙法,傻眼了:“究竟,何故?”

    “练刀!”空难恍然大悟,手舞足蹈大叫:“嘿嘿、哈哈!左右开弓,夺命双刀!!”

    “错!”

    大少摇头,冷笑说道:“谁个练刀了,你才练刀了!练练练练练,练你个大头!!”

    空难也,傻眼了:“啊,练!!!”

    无论师叔祖,还是太上祖师叔祖,明显境界已经高出了空难和色妙法两个人加在一起再乘以三的地步:“我,就是闲着没事儿,砍着玩儿的。”

    空难:“啊?”

    色妙法:“哈!”

    这还可以理解,怎知还有后续:“再者说,野鸡睡树上,必定会搭窝,我砍树就是为了试一试,内个,能不能给它震下两个鸡蛋,这就叫做,砍树震蛋!!”

    取自,敲山震虎的典故。

    空难彻底懵圈:“震,震蛋?”

    “妙哉,善也”色妙法心服口服:“野鸡树上搭窝,必定树上下蛋,如若不然,岂非白搭?”

    至此论道,大少完胜。

    “可不就是,这!还用问吗?”是以志得意满,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叭嗒”

四十二 无不可破() 
“唏律!唏律!唏律律律律律”

    老白在笑,并不奇怪,老白一头驴子也式打着滚儿捧腹大笑,尽显乖张态势:“啊呀!!”

    空难:“太太,太上”

    空难也觉头大,怎么就会有一泡鸡屎从天而降,偏偏自仰天大笑落入无巧不巧:“喀!喀!喀!呕呕噗!!!”

    呕吐,呕吐,牵肠挂肚,一时翻江倒海,泪珠眼角迸出:“水——水——”

    没有水,但有酒:“呼噜噜呼噜噜”

    必须狂漱:“噗!噗!噗噗!!喀————————噗!!!”

    好了:“呕”

    鸡屎什么味道?

    只能说是,淡而稀寡,但是回味无穷:“咳咳咳咳、咳、咳咳!”

    空难:“不愧太上祖师叔祖,您老人家真是料事如事,神机妙算呐!树上果然有鸡,有鸡!!”

    色妙法:“也许还有鸡蛋。”

    那树很高。

    听他二人闲言碎语,狼狈为奸,朱大少是邪火攻心:“唏律!唏律!唏律律律律律”

    还有老白:“闭嘴!闭嘴!你!你!还有你!!都给我闭上鸟嘴!!!”

    只是意外,无妄之灾。

    但此仇不报,非朱大少也,今天整片树林都将会被摧毁:“夺夺!夺夺!夺夺夺夺——”

    仍是双刀如风,进入狂砍模式:“去死!去死!全都去死!!”

    当其时,怒吼声声,枝条簌簌,包括空难和色妙法全都给他吓地不轻:“太,太,太上祖师叔祖,您老人家息怒,息怒啊”

    奈何,奈何,大树太粗,人如蚍蜉:“噗噜!”

    这时老白立起身来,无奈摇头,甩甩尾巴,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喀嗒、喀嗒、喀嗒嗒!”

    那是一个信号。

    是的,野鸡是有,而且是有很多。

    色妙法微微一笑,飘然而起,浑若身无物:“空难,拾些柴来。”

    然后,就骑着马,飞走了。

    冉冉如云,步姿优雅,空难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是,是,师,师,师叔祖”

    有一个词叫天马行空,空难根本就没有学过:“哇!!”

    “夺夺!夺夺!夺夺夺夺!”朱大少,砍至忘情:“屎去!屎去!屎去吧都——”

    “好!够硬!算你狠!!”过一时又抱树大喘,只恨没有两把斧头:“你,你等着,不要太嚣张,咳咳!等我,等我,该死的野鸡,竟敢太岁头上”

    喘一时,大喝道:“空难!!”

    这是渴了,伸手要酒,可是空难没有任何反应:“上酒!!!”

    回头一看,只无一人。

    再一回头,却见身后,空难呆呆望天如同傻鸟一只,还张着个嘴:“嗬嗬飞了飞跑了嗬嗬嗬嗬”

    空难这个白痴,真是让人无语。

    屁嘛都不懂,委实不能交,朱大少也懒得搭理他,就地拎起酒坛咕嘟嘟嘟灌了两口,便将嘴巴一抹,哈哈大笑道:“好酒!够劲!!”

    含笑眼眯起,又将树端详

    后运气,深吐纳:“呵—————————————————”

    收功:“呼!!!”

    然后就双臂一振,马步一蹲,沉肩、躬身、反向对树使一熊抱并以大喝一声:“起!!”

    很明显,这是要效仿鲁智深,倒拔垂杨柳了:“哇呀呀呀呀呀呀呀”

    拔一时。

    只能说是树木越大,根系越发达,这棵树的树身比朱大少的腰身都粗,就算是一百个鲁智深集体喝大一起来拔也是一样,白搭。当然这是一种姿态,一种精神,一种锲而不舍不死不休的强势表现,树可以拔不动,但是必须从气势上压倒它。拔一时,砍一时,一时砍,一时拔,渴饮烈酒,累死不怕,反正今天晚上这一棵树无论如何必须就得横着躺倒,在得罪了一个万万不能得罪的人的情况之下,得到一个不光彩的悲惨死法:“咔擦!”

    终于,朱大少砍掉了一块树皮,成功重创了树身:“啪嗒”

    树皮掉在地上。

    大少抱树喘息

    却见,又见空难猛冲过来飞快捡起树皮,欢呼雀跃:“好耶!木柴有了!有了!!”

    木柴?

    谁个是来砍木柴,朱大少又不是樵夫:“太好了,太好了,太上祖师叔祖,对!就是这种树皮,生火特别好使,一点就着”

    “对,对,你接着砍,多砍一些”

    “是了,空难还要去捡些干草,干树枝,干树叶”

    “干柴,烈火,烧,烤鸡”

    “咝哈!!吧嗒吧嗒好香啊,好好吃,简直就是,香死人了”

    就这样,空难自言自语,一路流着口水,走开了。

    如果可以选择,朱大少这辈子都不会生孩子的,因为小孩子就是大麻烦的代名词,生一个一个大麻烦,生一堆一堆大麻烦:“干柴,烈火,烧烤,野鸡?还,咝”

    大少倚树,暗自冷笑:“白痴,鸡毛都没有,****去吧你!!!”

    静了。

    空难走开了,世界清静了。

    月光如水,枝影斑驳,静寂的山林清冷的夜,百无聊赖,风也萧瑟。

    这个时候,朱大少才想起一个人来:“咦?人呢?”

    还有一匹马:“色妙法?色妙法?”

    好像是忽然消失,究竟又来过没有:“老白——老白——”

    奇怪。

    抬头看天,星斗隐现。

    茫然一时,一时茫然,色妙法,不是做鸡的吗?

    色妙是做鸡的,朱大少是吃鸡的,但空难为什么又要去捡拾干柴,还,流着口水

    烤鸡!

    树立鸡栖树,树倒鸡何处?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色妙法自有妙法,捉个鸡不在话下:“有了!有了!!”

    睡着觉,还说梦话,朱大少今天是太累了,心累,体乏,砍树震蛋,行侠挨打,所以抱着个树站着就睡着了:“好大一只!好大一只!!”

    好大一只野鸡,飞舞在那梦里:“个大、个大、个个大!!”

    原来是只母鸡,下了一个鸡蛋,大少赶忙去接,惟恐鸡飞蛋打:“啪!!!”

    好大一个鸡蛋,梦里手心温暖:“啊呀啊呀啊呀呀”

    小雏破壳,喙儿尖尖,叽叽啾啾,我见犹怜:“小僧色妙法,拜见师叔祖。”

    如何明悟,得以释然?

    这就是报应,色妙法这辈子做鸡,下辈子还得是做鸡,想要做鸭都不行:“如此蛋生鸡,如此蛋生蛋,如此鸡生蛋,世人皆了然。”

    ??

    只能说是,鸡同鸭讲,朱大少也只能说:“好吧,服了你了,你可真能扯啊你”

    先有鸡?先有蛋?

    蛋先,鸡先,莫过是先有此一问,是先有人。

    世间本无对错,包括问题答案,二者别无二致,一般一种推演——

    人是人生的,对不?

    对对对对对,接着往上推,对对对对对,世上本无人。

    对对对对对,可以往下推,对对对对对,还有一个人。

    第一个人,如果可以称之为人。

    最后一个,就是传说之中的神。

    如是,往复。

    如果是神创造了人,凤凰就会生出鸡蛋,梦中的野鸡就是凤凰,凤凰下蛋就这么叫:“个大、个大、个个大!!”

    原来是只母鸡,下了一个鸡蛋,大少赶忙去接,惟恐鸡飞蛋打:“啪!!!”

    好大一个鸡蛋,梦里手心温暖:“啊呀啊呀啊呀呀”

    小雏破壳,喙儿尖尖,叽叽啾啾,我见犹怜:“拜见师叔祖,小僧色妙法。”

    如何明悟,得以释然。

    如梦。

    如是,往复。

    梦中见得老白,天马行空样式,径自漫步徐行,碧波之上徜徉

    清风拂动山岗,冠盖层叠波浪,一人一马,穿行无声无息,真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偶见一雉,信手撷来。

    雉于梦中,浑无知觉,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如同花开花落,如同枝头上采下一枚成熟的果实。

    无知无觉,一震即死,雉死而不自知,一只。

    两只。

    三只。

    不愧色妙法,如此之优雅,怪不得那野鸡烤来骨头都是酥的,比肉还好吃。

    空难回来了,搂着一抱柴。

    老白,降落。

    老白不会飞,从来都不会。
793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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