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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改半世情-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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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亦光将孩子放在我臂弯里,想了想,傻傻的挠着头笑了。

我看着臂弯里那小小的一团,用脸颊贴了贴她的额头。

晚上,我抱着女儿去看季幽,缓缓躺在他身边,将女儿放在他的臂弯里,揽住他的腰,额头贴着他的脸颊:“子山,我们有女儿了。我听人说,儿子像娘,女儿像爹。她长大了一定会长得像你。你准备什么时候醒来,看看她?”迷迷糊糊睡着前,我感到额上有什么东西湿湿的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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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念!”我怒吼一声,摸着额上跳动的青筋,看着被翻得一塌糊涂的药室,举着戒尺到处找那小捣蛋鬼,“你给我出来!谁让你动你爹的药的!季念!”

一个小脑袋瓜从晒药的架子边探出来,冲着我做鬼脸:“娘!师公说重症用猛药,爹那方子太柔和,念念给他加点药!”

我气得一个箭步冲过去抓她:“胆子肥了你了,你才跟着师公认了几天草药,敢改你娘的方子!你爹那身子骨能吃猛药吗?臭丫头,吃坏了怎么办,那是你爹!”

眼看就逮住了,小东西一个扭身哧溜一下猫着腰从我身边蹿过去,像只兔子一样往院门口冲,边冲边嚷嚷:“关心则乱,师公说的,是娘最大的毛病!啊,父王!救命啊,娘又要打我!”

我闻言缓了步子,只见一身玄服的薄亦光抱着季念笑眯眯的走进来,季念正搂着他的脖子嘟哝着嘴告状:“父王,娘亲又要打我。念念的屁股上次的疼还记着呢!”

我黑了脸:“下来!别看见你父王就撒娇,今天不收拾你还不行了!”

小丫头闻言忙作势吓得往薄亦光怀里就躲。

薄亦光笑着冲我摇了摇头,转过去问她:“娘亲上次打念念好像是一年多前了吧,念念的小屁股到如今都还疼着?”

小丫头小眼睛贼溜溜忽闪忽闪看着我,又瞄瞄薄亦光,把脑袋往薄亦光怀里一钻,就开始撒娇:“父王总是帮着娘,父王也不疼念念,父王还不如爹爹有用!念念一跑去爹爹屋里,娘就不敢打我了!”

薄亦光一听立刻倒戈:“谁说父王没用的!今天父王一定保住念念的小屁股,等下还带念念去骑小马。”说完将小丫头又抱紧了些,腆着脸问:“那父王同爹爹哪个有用啊?”

小丫头立刻表态:“父王有用!”

我那个气,这丫头真是一点都不像季幽,完全随了薄亦光了!

季念,我同季幽的女儿。

正如四年前她出生的那夜,我躺在在季幽耳边说的一般,这个孩子长得真的很像他。那秀气的眼眉,尖尖的瓜子脸,完全像是个小版的季幽,只是更加妩媚一些。

念念出生的第二天,薄亦光便下了道旨,将她认为义女,册封为淳雅公主,所以从小这丫头便唤薄亦光父王。

薄亦光很疼她。

念念走第一步路,是他扶着的;念念叫第一声娘,是他教的;甚至念念第一次尿床,也是他打她屁股的。他就像念念亲爹一样,在履行着教养她的责任。

但是薄亦光非常护短。我自认平时对念念严格,但碰上事儿还是比较护短的,可薄亦光比我还护短,有时候真是连我这个亲娘都看不过眼。

宫里除了念念,没有其他的孩子,他就总是招臣子的孩子进宫,让他们陪着念念玩儿。还特意设了个幼学,让一群孩子陪着她一块儿学东西,从骑马到识字,从爬树到术数,什么都学。结果就是没两年,所有陪她学东西的孩子们,都被她欺负了一个遍。其中数吴畏的二儿子吴坤之最惨。吴畏已经是陈国上将军,薄亦光每次听到吴畏同他念叨自己的儿子又被季念给拿泥巴糊了头发,或者是给下了巴豆的时候,薄亦光总是拍着吴畏的肩膀道:“男孩子,让着女孩子是应该的么。何况坤之大念念四岁,更该让着她点。”搞得吴畏很惆怅。

念念三岁那年,他第一次带她出席宫宴,念念就爬到琼华案几上将满桌的酒菜都打翻在琼华身上,琼华直气得要薄亦光治念念一个不敬之罪。那时琼华顶着陈王未来王后的名头已经在薄亦光当初替她建的公主府住了经年,可薄亦光却迟迟没有举办大婚娶她的意思。那天薄亦光想了想,觉得以琼华那时的名头,念念确实理亏,当下就宣布取消他与琼华的婚约,将齐国公主送还,这样念念作为陈国公主,打翻几盆菜在齐国公主身上,也就算不得不敬了。

我知道后只说他胡闹,两国联姻怎么能因为一个孩子这么儿戏。他抱着念念抬起灼灼的桃花眼看我:“不是儿戏,我想这么做很久了。你知道,我想要的是谁。”

我只得生生别过眼装傻。

我已经装了四年傻了。

念念出生那年,他花五个月灭楚,跑死了八匹马赶回陈宫,就为了赶在我生产之前回来,结果一回来就把我给吓生了。

念念一岁那年,他同季辞联手灭了凉国,却没有要凉国一座城池,只要季辞将凉国库里的珍惜药材全部给他。里面有一朵冰山雪莲,和一只玉蟾蜍。

念念两岁那年,他去打赵燕,错过了念念的生辰,却仍旧让人捎了东西回来,说那天是我受难的日子,他永远不会忘记我那天曾吃过的苦。

念念三岁那年,他将齐琼华送还,退了齐国联姻,惹来齐国犯境。他摸着我的鬓角同我说对不起,我点点头说:“总要有个人来终结这诸侯乱世,我不怪你,何况,你知道我对齐并无多少感情。”七个月后齐亡。战后三个月,他载我去乡间出游,我远远看见一个小院里,有个似曾相识的美妇人正在替她的相公梳头,神色安详而又平静。

这几年里,他没有纳过一个嫔妃;这几年里,他无时无刻不让人搜寻珍奇草药;这几年里,他把念念当作亲生来疼。这几年里,他为我做的,太多太多。我想,即便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他打动,我不是铁石心肠,可每每看到他温柔的眼光,却还是只能生生别过眼装傻,因为,我过不了自己那关。我始终希望,有一天,季幽能够醒来。

今年,念念快四岁了,再过十天,便又是她的生辰。

薄亦光得了那句“父王有用”异常开心,亲了小丫头两口,转头对我道:“今年念念生日,我想替她办个生辰,叫那些臣子都把孩子带来,热闹热闹。”

我眉头一皱:“小孩子,办什么生辰,没的宠坏了她。”

他刮着念念的鼻子笑道:“那又如何,我的淳雅公主就是用来宠的!”

我正要拒绝,小丫头片子已经已经拍起手来:“父王真讲信用,下次念念叫娘再给父王做个香囊,父王再给念念办回宫宴,念念喜欢吴家老二,他如今老推说病了不来宫里上幼学,父王你定要叫他爹把他带来!”

我一听,一脸黑线!倒不是因为她那句念念喜欢吴家老二。

那吴家老二,正是吴畏二儿子吴坤之。按说以吴畏那样子,应该是老子英雄儿好汉,可这吴坤之完全不像他爹,没有遗传到半分的英雄气概,倒像个愣头小子,被个小他四岁的念念生生欺负得连幼学都不来了。所以念念的那句喜欢,我估计是她还想继续欺负人家吴家老二。

可她那句叫娘再给父王做个香囊却是怎么回事!我几时有给薄亦光做过香馕?

零六五

薄亦光闻言尴尬的咳了两声,从怀里掏出个布袋;对着丫头说:“念念啊;香囊不是放了香灰的囊袋就叫香囊。你说若是父王帮你想个计策叫吴将军把坤之带进宫来;就让娘亲给父王做个香囊,难道就是这个香囊?这可不算数;可不带这么糊弄父王的。”说完偷着眼睛瞅我。

我白他一眼;叹了口气,从他手里抢过那布袋:“得了得了,改明儿给你做一个;不许嫌难看!就知道算计我!”薄亦光闻言同丫头对了个眼神;一副贼兮兮的对着我笑。这一大一小;真是过分!

念念摆生辰宫宴的那天,我本不想去的。

住在陈宫这么些年;我从不抛头露面。除了薄亦光几个亲信近臣,外间人也并不知道,淳雅公主的爹娘是谁,只晓得是个同陈王颇有渊源的人,故陈王也极疼这个义女。

可因着念念生辰向来是同我一起过的,这又是她第一回当东道主,这丫头便苦苦央着要我去。薄亦光亦在那里劝我,说今日念念是寿星,好歹给她个面子,哪怕就是在他身后打道帘子,在帘子里设个席案,我稍坐坐就走,也算是替她祝过生辰了。

看着念念那可怜巴巴望着我,几乎同季幽一模一样的眸子,我捏着她的小下巴气恼的摇了摇,还是答应了。

到了那天,念念一早就被太监宫女接去,到晚上差不多开宴的时候,我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裳,薄薄施了点胭脂,先去看季幽。

这些年,在那些珍奇药材的调理下,他的气色比起当年刚昏迷的时候,已经好了很多。或许是睡着的关系,岁月几乎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我摸着他光洁的额头同眼角,他好看得就像当年我初见他一般。我低下头轻轻吻了吻他的鼻尖,低声说:“子山,你怎么还不醒,念念已经四岁了,我也开始长皱纹了,你却仍旧如当年那么俊朗。再这么下去,我都要看着比你老了。唉,你快点醒吧,我等了好些年了,再等下去,我们的女儿也要大了。”说完捏了捏他的手,嘱咐芳煦照看好他,我才出了院门,上了侯了多时的步辇。

快到设宴的汉昭殿时,遇到两个小太监引着一队宫女抬着一张步辇。见到我们,那领头的两个大宫女颇有气势的拦住了我们:“你们,让我们公主先行。”

我身旁的芳若楞了一下,正要开口,被我拦了下来,低低吩咐她:“让她们先行。”

芳若虽很勉强,但还是吩咐抬辇的宫人让了让。

隔着面前的纱帐,我看见对方步辇里一个宫装少女撩开纱帐探出头来,看了我的步辇一眼,问身前引路的太监:“那是什么人?”

那两个太监显然不是内侍监的人,并不认识芳若,茫然的摇了摇头。

她身旁的两个大宫女轻蔑的看了我们一眼道:“或是什么品阶不高的女御之类。陈王连嫔都没有,公主不必理会。”说完将那宫装女子的纱帐放下,催促着太监领路。

芳若闻言气得低声同我道:“夫人,听听,这说得都是什么话!竟然说夫人是女御!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公主,陈宫除了淳雅公主,哪里又冒出来她这么个人物!”

我低低喝了一声:“芳若,不得胡言乱语。”心里却像堵了什么一样,难受得不行。

这么多年了,知道我存在的人,都习惯喊我一声夫人。夫人?真是可笑,什么夫人?谁的夫人?

按胤朝后宫制,诸侯王有一后,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女御。胤虽亡了,可这后宫制却没有变过。

然而薄亦光即陈王位以来,外人只知道他没有立后,亦没有册封过夫人嫔妃,却不知道,实则他连世妇女御都没有。当年的通房丫头司药司画都给了银子建了宅子,安置在宫外,他也一次都没去看过。我知道,他这是在向我表明心迹。我虽一直装傻,可他这份心意着实让我感动。所以这么多年来,侍候的宫女太监,连吴畏那些老人,喊我一声夫人,我也就这么一直受着,却从没想过,我这又是什么劳什子夫人,哪门子的夫人!

是,薄亦光现在是一个女人都没有,可他是陈王,如今忙着东征西战没有时间弄他的后宫,可终有一日,他还是会三宫六院妻妾成群。今日碰到的这莫名其妙的宫装少女,分明听着就是个对薄亦光有着别样心思的女人!女御又如何,夫人又如何?这两个词除了等级上的区别,所代表的还不都是陈王薄亦光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我不是他的女人,更不会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芳若那声夫人突然就变得那么刺耳,我讨厌这个称谓,十分讨厌!

一路堵着这口气到了汉昭殿,我从后殿进去。殿内已经坐满了人,看着应该都是那些平日里被念念欺负的孩子同他们的臣子老爹。薄亦光身后已经打了帘子,坐在他旁边的念念正在东张西望的朝后看,见我走到帘子后的几案后坐下,才露了笑脸,掉过头去偷偷同薄亦光说了什么。薄亦光忙转过脸来看我,冲着我笑,我正心里不舒坦,见他看过来,狠狠瞪了他一眼,他一愣,忙又去同念念说了什么,连念念也一脸担心的看着我。

我想起今日是她生辰,不好扫了她的兴,便整了整面色,重新调整了下面部肌肉,冲小丫头笑了笑。她长出口气,欣慰的回过头去。薄亦光见状又看过来,我别过脸冷冷的不去看他。他讨了个没趣,又被念念催促着开席,只得清了清嗓子,举起酒杯,冲着下面一群老的小的道:“今日乃是孤的淳雅公主生辰,孤王最疼的就是这个女儿。淳雅公主说,这些日子同众卿家的儿女们相处甚欢,因此要趁着这个生辰,大伙儿好好乐一乐。众位卿家不必拘礼,开席吧。”

他说完后下面响起一片祝贺之声,什么祝公主越来越可爱漂亮啦,越来越伶俐端庄啦。我不由得嗤鼻,才四岁的孩子,连端庄都说出来了,真是可笑。

一通乱七八糟的祝贺之声过后,一个娇嗲的声音在殿外响起:“主上,晋国肖婉特来祝淳雅公主生辰。”

整个殿内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念念稚嫩的嗓音响起:“父王,这个肖婉是谁?”

只见从殿外婀娜多姿的走进一个宫装少女,身后跟着一个捧着盒子的宫女,在殿内众人的瞩目中一步步走到台阶下,微微抬头朝着坐在念念身边的薄亦光莞尔一笑,话却是对着念念说的,声音那么温柔,却撞得我的心那么难受:“我是晋国肖婉公主,特来祝贺公主生辰,这礼物是一点小小心意。公主如今还不认识我,不过以后咱们还要多亲近亲近,因为以后,公主或许要唤我一声母后哦!”

整个殿内鸦雀无声。

我一颗心拨凉拨凉的,却异常冷静。

念念闻言刷的一声站起来,小小的身子上前一步,怒气冲冲的冲着那肖婉道:“念念有娘了,不需要你来当什么母后。”

台阶下的肖婉笑得那么无辜:“可是公主,我就要嫁给你父王了,你不叫我母后,又该叫我什么呢?”

念念惊讶的看了她一会儿,转过头来冲着薄亦光道:“父王!你不是说只喜欢念念的娘么?怎么又要娶她?”

薄亦光抚了抚额角,对着阶下的肖婉道:“公主,此事尚未议定,公主还是先回秋桐殿吧。念念……”说着上前欲抱住念念。

念念突然推开他叫道:“父王骗人!父王是坏蛋!父王说了只喜欢娘的!”

我缓缓站起身来,低声唤她:“念念……”

小丫头听见我叫她,突然哭着绕过帘子冲进来:“娘……父王骗人,念念不喜欢父王!”

底下臣子等一阵骚动,连肖婉也一惊,显然没有想到薄亦光背后的帘子里还有人,凝神想要看个分明,无奈隔得太远。我却知道,这肖婉应该便是方才路上遇见的少女。

那厢薄亦光已经站起来,隔着帘子对我道:“你听我解释……”

我抬了抬手,想同他说我不想听他解释,他也根本没必要同我解释,这根本就与我无关!却见芳煦却从外面急急奔进后殿。

我一愣,她不是应该留在院子里照顾季幽么!

“夫人!”芳煦见到我,满脸的欣喜:“夫人,公子醒了!”

薄亦光楞了一楞,猛地撩开帘子冲进来看着我!

零六六

我从未觉得陈王宫竟如此大过,从汉昭殿到小院的路;仿似没有尽头一般;当我连奔带跑气喘吁吁跑到院子的时候;站在暖阁门外却竟然没有那个勇气推开房门,直到里面传来低低一声咳嗽。

我抖着手推开房门;正靠着床头闭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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