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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明国公-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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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实际上,也几乎所有的人都觉得这句话并非妄言,是有道理的。
但是究其原因,究竟为何会如此,可能会跟一般人所想的不同。并不是因为十岁就坐上天子之位的人还是个孩童,还不明事理,书还读得不够,还不能完美地处理国家大事以及大臣们之间的事情。
这些都不是问题,毕竟一点,这是封建皇朝的时代,谁能够坐上皇位并不是由这些通过关系或者是科举考试而成为大臣们的人来决定的,是皇家的事情。一个做臣子的人,可以不认同这个皇位上坐着的人,甚至可以去联合那些真正有才能的人,去推翻他。但是不论是谁,都无法质疑上一代的皇帝为何会将皇位传给这一代这么一个无能的人。
真正让这句话成立的原因,就是因为,十岁的天子人情世故懂的太少了。这样的孩子,特别是这些皇子们,若是平日里还好,但是一旦被下面那么多人仰望着,自己的一个决定就能定夺许多人的性命。这种徒增而来的压力,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在如此幼小的年龄便能够承受的。
这样一来,几乎是一张白纸的孩童天子,一来是承受不住大臣们的重压,那么一来个别人,特别是那些自以为老资格,总是喜欢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他人的人,很容易就能让他不经过考虑便同意一些不合理的,甚至是错误的决定;二来,对于朝臣们的争斗,年幼的皇帝也极其容易受到身边亲近之人的蛊惑。
这才是重点。
不过朱翊钧在这一点上做得很好,从来不会去惧怕什么人多之类的事情。其实,关于这一点,似乎大明朝的皇帝做的都不错,从来不会有人因此而出什么臭。最多是,有的是当真毫不畏惧,有的只是犯浑而已罢了。
而如今,朱翊钧便是一脸严肃,但是毫不紧张地坐在那张对于他来说宽大无比的龙椅上,面色如常地面对着下面的大臣们对自己的参拜,还能平静地说出“众卿平身”这样威严无比的话语。
不过他也明白的很,如果如今,他的旁边不是坐着两宫太后,或者更加准确地说,不是坐着他的母后李太后的话,那就相当完美了。
而对于站在下面的大臣来说,如今这副场面也并不让他们觉得好受,尤其是高拱。
为什么?因为冯宝如今正站在朱翊钧龙椅的旁边。
自从朱翊钧登基之后,只要是轮到这种早朝,或者是召见群臣的时候,冯宝就必然是站在朱翊钧的旁边的。这若是在平日里,倒也是没什么,毕竟皇帝的身边站着一个太监,也并不过分。
但是冯宝却是不同,他根本就不知道回避,或者是故意如此。向一个十岁的皇帝叩头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毕竟是皇帝,是一种这个时代超然的存在。
但是你冯宝一个太监,即便是手中握着甚至可以遏制皇权的权利了,但是你毕竟还只是一个太监而已。一个阉货,一个奴仆,竟敢站在皇帝的身边接受满朝文武大臣的叩拜而不知道回避,这根本就是欺君,而且是当着皇帝面的欺君。
但是如今,两宫太后和皇帝都在场,他们都没有说什么,默认了这种事情的发生,其他这些做大臣的,又有什么话好说呢。
不过虽然说不出来,但是他们对于冯宝的愤怒,或者说是嫉妒,却是与日俱增。尤其是对于高拱来说,身为新皇辅政的他,本来才是应该享受这种见到皇帝而不用参拜的殊荣的,凭什么同为辅政的冯宝就可以不叩拜。不叩拜也罢了,你冯宝也应该自觉一点站开了呀。
而冯宝那种理所当然的眼神,更是让高拱愤怒到了极点。
可以说,高拱选择这个时候,这个新皇登基不过才半个月的时候就开始弹劾冯宝,这件事情占了很大的因素。
不过如今,高拱觉得自己就快要熬出头了。他昨天联合了很多人,将弹劾冯宝的奏折以他辅政的权利,跳过了司礼监,直接送到了两宫太后和朱翊钧的手上。而如今,两宫及皇帝宣百官觐见,在高拱看来定然就是为了这件事情的。
想到这里,高拱不由得心里高兴非常。他还想着站在他身边的张居正瞥了一眼,似乎是在说,如今自己即将成事,成就不世奇功,你张居正当时居然敢拒绝我,如今后悔了吧。
但是张居正根本就不理睬高拱,甚至盯着地面看的眼睛都没有动过。这让高拱有些火大,刚刚还非常高兴的心情,此时有落了下来。
不过高拱调整的很快,在他看来,自己马上就要赶走冯宝了。等到那个时候,他高拱在朝中就毫无阻碍了。张居正虽然是内阁次辅,却还不是随高拱怎么揉圆搓扁吗!
这个时候,坐在龙椅上的朱翊钧开口说话了,声音虽然稚嫩,但是让人听起来却是颇为威严:“内阁大学士高拱何在!”
朱翊钧这句话刚刚说出来,那些刚才还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的大臣就已经有些明了了。特别是郭朴,已经是面如死灰了。
“微臣在此。”高拱听到朱翊钧唤自己,高拱屁颠屁颠地走了出来,站到了大殿中央,“不知陛下唤微臣何事?”高拱自己还没有注意到。
他如今是新皇的辅政大臣,是隆庆驾崩之前所指明的顾命大臣。朱翊钧虽然是皇帝了,但是不管怎么说,对于自己大行而去的父皇所指给自己的顾命大臣还是要尊敬的。然而刚才,朱翊钧唤高拱之时,乃是直呼其官职姓名,这绝对不是正常的现象。
下面站着的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已经能猜到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了。然而满脑子都是胜利的高拱,哪里会去注意到这些,仍旧是一副高兴的模样。
“高拱接旨!”站在朱翊钧身旁的冯宝,双手捧着一道圣旨走了过来。
“微……微臣领旨。”高拱很是不爽地跪俯在地上,对于向冯宝下跪这种事情,是高攻最为不爽的。刚才还好,毕竟有其他百十号人陪着他一起。而如今只有他一个了。
而此刻,心中掺杂着高兴与不爽两种心情的高拱,根本就没有在意,为何在他眼中已经算是将要被治罪了的冯宝,如今却是可以趾高气昂地站在他的面前向他宣读圣旨这件事情。
冯宝并不去关注这些,见高拱跪了下来,便打开了圣旨大声宣读起来。
旁边站着的大臣,早就已经能预料得到这道圣旨要说什么了。而高拱,听着冯宝的阅读,这个转变可是极其的大。
圣旨中没有别的话,也不算是太长,简单得很。具体的内容就一点,那就是指责高拱擅权,目无君上。之后,便是列举了各种高拱曾经所犯下的罪状。
说起来这些事情,在场的人,包括张凡在内全都是熟悉的很。圣旨因为字数并不多,只不过列举了几件比较典型的事情而已。但是这些事情,无一不是曾经有人用来弹劾高拱的,有的甚至可以追溯到四、五年之前。不过这些也都是因为高拱的身份原因,而没有成功过的。其中上奏折的人,有的是已经致仕回乡了,有的则是被高拱斗的被逐出了朝廷,而有的虽然还在,却也是因为高拱的原因,贬黜出京了。
而高拱,怀着美好愿望已经远大理想的高拱,此时此刻,本来充满着希望的他,徒然听到这些,当真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用面如死灰,汗如雨下来形容如今高拱的形象,显然是有些太过保守了。
而圣旨的最后,高拱将会被逐出,注意,是逐出,而不是赐他致仕。逐出京城,几日便将归田养老了。
没想到,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干掉了无数挡在自己前面路上人的高拱,如今只能得到这么个下场。
“陛……陛下,二位太后,微臣……微臣……”此时此刻的高拱,哪里还能像以往那样利索地说话,断断续续,颤颤巍巍的,“这些……这些皆是那些小人诬告微臣的,微臣……微臣冤枉啊!还请太后明察!”
“哼!冤枉?还明察?”发话的不是朱翊钧,而是李太后,“倘若不是真的,陛下会下此诏书不成?在场的人可有话要说?”
“谁……谁敢说本官的坏话!”此时的高拱有些丧心病狂起来了,公然在大殿之上咆哮起来。
寂静,非常的寂静。
面对着这种寂静,高拱内心稍稍安定了。在他看来,如今又有谁敢站出来说他的不是。
然而,就是有人要说。
“微臣有事要奏!”
随着这么一声打破寂静的话语,一个人站了出来。
这个人并不是刚才已经表明要当场发言的张居正,而是张凡。
第461章 自己作孽
第一个站出来的竟然不是张居正,而是张凡,老实说这谁都没有想到。高拱没有,冯宝没有,张居正也没有。恐怕就连张凡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第一个站出来拆高拱的台。
刚才李太后让在场的大臣畅所欲言之时,一开始并没有人敢动。毕竟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些个不知情的人谁也看不透马上又会生出来什么变数,谁也不敢擅自说话,以免将什么祸事招惹到自己身上。
但是,对事情很是了解的张居正,再加上他又在这件事情当中扮演了一个十分重要的角色。深明其中意味的张居正自然是不会在乎那些事情。
只不过刚才,他想要第一个站出来说话的时候,在他身边不远的张凡是用眼神让他不要动。
当时,张居正还以为张凡是不想让他参与此事,毕竟刚才在宫门之外,张凡对他所说的那番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张居正置身事外。
张居正自然是能够明白张凡的好意,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将来多多少少会有些影响。但是心疑已决的张居正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了。正打算无视张凡的好意,挪动脚步的张居正,却是发现张凡走了过来。
正在吃惊的张居正,停下来自己的动作。而张凡也就这么着先站了出去,开始说话了。
“张爱卿?”看到张凡站了出来说话,李太后似乎有些疑惑。
其实,昨天冯宝在她和朱翊钧面前说了高拱一大箩筐的坏话,然后又有两个人在她面前说了高拱的不少话之后,李太后心中已经是有了打算了。
李太后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冯宝状告高拱的话当中,有着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为此,昨天晚上,她又找来冯宝说话,并且当着冯宝的面将事情挑明了。
而冯宝见她这么说了,也就不再装模作样,同样也是把话说明白了。
而听明白了冯宝的话,李太后也并没有说他什么。显然,李太后是认同了冯宝的。或者说,她也是不希望再看到高拱这么闹腾下去了。
总之,想明白了这些,她和冯宝之间也商量过了今天该如何行事了。而这里面,就有着张居正的戏份。
这个时候如果要大臣们站出来说高拱的不是,可能还不会又人率先这么做,必须要个领头的。而这个任务,也自然就落在了张居正的身上。
可是如今,这商量好的剧情却没有按着原本那么演,张居正没有第一个站出来,反倒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也与此事有关的张凡,第一个站了出来。
“微臣要弹劾内阁首辅,中极殿大学士高拱。”面对李太后的疑惑,张凡却是面色平静地说道。
他这句话一说,下面立时就闹腾了起来。话说张凡是锦衣卫的都督,对于朝中大臣私下里的事情,算得上是最为了解的人了,若是他要站出来弹劾什么人的话,那所说的也绝对是真凭实据,而且必然都是些猛料。
因此,虽然说张凡自从担任了这个讨人厌的官职一来,因为他读书人出身的身份,还有他这两年以来的所作所为,让朝中的大臣们对他还算是客气的很。但是终究,很多人还是有些惧怕张凡的。
可是有个人不会怕他,甚至于敢当着他的面,当这如今这种正式的场合来斥责他。不是别人,正是高拱。
原本以为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自己坏话,而今天的事情也能让自己逃过去的高拱,正暗自得意着。却是哪里想得到,李太后的话音刚落,就有个人站出来说话了。这绝对是让高拱恼羞成怒的事情,更何况这个站出来的还是张凡这么个跟自己不对盘的人。
“竖子尔敢!”高拱也顾不得如今的他正处在危机边缘了,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指着张凡的面,脸色是通红一片的,“老夫的事情,怎们容得你再次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张凡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揶揄地看着高拱,“高大人,您是内阁大学士,内阁首辅,乃是百官之首,朝廷的表率。可知道这是何处?”
听张凡这么一说,此刻本就内心混乱不堪的高拱根本就没想明白张凡为什么跟他说这些。正想要开口继续争辩,张凡却是率先说话了。
“这里乃是皇极大殿,是朝中百官们上朝的地方,也是陛下临朝处政之处。”张凡一改方才的揶揄模样,满面正色地说道,“我张凡年纪虽小,但也是朝廷命官,既然有资格站在这皇极殿上,而太后又发了话,那便有资格说话。倘若高大人觉得我这是胡言乱语的话,单单评这一条,就能让陛下治高大人的罪!”
高拱被张凡的话呛到了。然而偏偏,张凡的这番话,字字在理,高拱根本就无法反驳。如今的高拱,面色比之刚才更加是红上了三分,看他这么憋着,张凡都怕他一大把年纪,闭过气去。
“陛下,二位太后。”张凡随即也不再过问高拱的事情了转头向着高台上的三人,不过主要是李太后,说道,“微臣弹劾高拱,贪赃枉法,收受贿赂。”
“哦?竟然会有这种事情?”既然张凡是站出来配合他们的,那李太后自然是完全同意,没有让张凡闭口不谈的道理,“高拱不是向来以清廉出名吗?怎么如今还有这档子事情?这些哀家还当真是不知道,张爱卿快些说来听听。”
“太……太后,这是污蔑,这是……”高拱听李太后这么一说,又开始慌神了,赶紧争辩。不过……
“放肆!”李太后厉声喝道,“哀家让张爱卿说话,并没有让你高拱开口。正如方才张爱卿所说的那样,你要记住你的身份,还有如今身在何处,不要太过放肆了!”
李太后的这一番喝斥,当真是非常有用,高拱立马就闭上了嘴巴,不敢再说话了。不过他看向张凡的眼神,也变得更加怨怒起来了。
“张爱卿,说吧。”李太后见高拱不再反驳了,这才对张凡说道。
“启奏太后,陛下。”张凡正经一拜身,说道,“今年初,先皇在位之时,曾晋高拱为柱国,进中极殿大学士。这本是先帝给予高拱的无上荣耀与信任,然而高拱却是想方设法以此来未自己谋私,行事也是更加专横起来。加之其门人韩楫、程文等是日夜奔走其门,狐假虎威之余,专以博得高拱的欢心为首,朝中百官都讨厌的很。
“起初,高拱尚能够自清,然而没过一个月的时候,便渐渐开始奢靡起来。常常对人言‘日用不给,奈何’这种话。这摆明了就是要钱。而其下的门生、官员也是正想投其所好,争相进献财物于高拱。特别是这件事情,一开始高拱收财物还是在私下里,遮遮掩掩的。然而等到三月,先皇病倒后宫养病,不来临朝的那段日子,高拱行事更甚,也不再遮掩,几乎都是摆在明面上的。那段日子,宫中是愁云惨淡,而高拱家门前却是门庭若市,比之逢年过节还要热闹。”
张凡的这番话一说出来,在场的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尤其是高拱,满面惊吓的模样都快要昏死过去了。
大臣贪赃,这实在是太过平常的事情了。要说起来的话,如今站在这皇极大殿之上的人,出了两位太后和皇帝朱翊钧这么三个人之外,恐怕全都有过类似的黑暗历史。
当然,即便是如张凡刚才所说的那样,将收受贿赂这种事情摆上明面的人也多得是。不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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