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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武道纪-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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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有好戏看了,老娘这趟来得不亏!”
抹了抹脸上的茶水,旁观的胡三娘偷眼相望,将方老太君的怒气,曲长奉的苦笑,白崖的惊喜,曲珂的冷脸一一看在眼里,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第三十三章 内情()
“哈哈哈,你小子也有今天,笑死老娘了。”胡三娘刚进厢房,便在床上笑着打滚。
她笑了一阵,没听到任何声音,顿时起身看去,发现白崖坐在桌旁无动于衷,表现得风淡云轻,好像什么事情都与他无关一样。
“喂,白师弟,给点反应行不行?”胡三娘撇了撇嘴,有些无趣地说道,“你上门求亲被人打脸打成这样了,怎么也不生气?”
“我为何要生气?”白崖挑了挑眉,诧异地笑道,“这门婚事本就无足轻重,只是一场利益交换,对我而言无所谓成与不成。”
“可可你是青城弟子,那位曲家女子不过一介世俗女流,若是她看不上你,你不觉得面皮有损吗?”胡三娘嬉笑着说道。
白崖笑了笑,摇头不语。
他前世的普世价值是男女平等,妇女地位得到解放,跟本世界的重男轻女观念迥然不同。虽说他现在入乡随俗,三观有了很大转变,但依然做不到把女子当财产和物品看待。
小半个时辰前,在曲家接待他们两人时,白崖发现有些蹊跷。中途更因为曲珂的闯入,隐隐察觉到曲家与清都观的这场联姻有了变化。
虽然方老太君依旧顾左右而言他,并没有当面说明其中缘由,但很显然是女方出了问题。
白崖对这场婚事本就不看重,如果不是这门联姻关系到师门利益,他早就拔腿离去了。
“三娘,你为何说是那位曲家女子看不上我,说不定是另有原因呢?”虽然感觉婚事出了问题,但白崖却看不得夜狐狸如此得意,不由出言反驳道。
“嘿嘿,你不信我没关系,反正估摸着曲家很快就会有人过来,给你一个交代。”胡三娘眯着眼睛讥笑一声,“你别以为在阆中抓了一把老娘的辫子,就显出你聪明来。论眼力,你给我提鞋都不配。”
“咄咄”胡三娘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白崖开门一看,发现来人是之前引自己进府的那个曲家旁脉子弟曲良。
“贸然打扰,还望白兄恕罪。”
“无妨,进来吧!”白崖将人引进房来,接下来就是一番毫无营养的寒暄。
白崖是个武者,没有曲良这个儒家子弟那么好的耐心和修养,很快就问起了青年的来意。
“在下此来,是为白兄解惑而来。曾祖母说了,非是曲家推诿,只是刚才大堂上人多口杂,现在自该给白兄一个交代。”曲良整了整衣衫,朝白崖一躬。
白崖目光一闪,他倒是没想到那位老太君这么豁达,居然真的肯跟他交代内情。想到这里,不由地回头看了胡三娘一眼,看来被这头母狐狸猜着了。
“小弟是练武之人,不喜欢打哑谜,既然曲兄如此说,那我就直接问了”白崖一笑问道,“老太君数月前来青城与家师说项,为两家订下了一门婚事,现在是否是此事有了变化?”
“白兄放心,此事绝无可能更改,只是这段时间有了些波折,曲家自会处理。”见白崖果然问起了老太君担心的问题,曲良不由暗自一叹,继而肃然答道。
“是什么样的波折?”白崖见曲良说得斩钉截铁,坚决无比,顿时有些惊疑。
“只是一点家务事,还请白兄放心。”曲良温和地笑道。
白崖不由苦笑,他还以为曲良真会告诉他内情,没想到这家伙只是方老太君派来安抚他的,说了半天依然不肯说出真相。
曲良走后,白崖不禁有些心烦,在房里来回踱步。
“别晃来晃去了,晃得老娘头晕,你要是真想知道内情,何不去问问别人?”胡三娘没好气地说了他一句。
“方老太君不让说,曲家哪会有人告诉我慢着,或许她会肯说!”白崖忽然驻步,眼前出现了一张清秀雅致的脸庞。
夜半三更,两条人影一前一后颇有默契地飞纵出府,钻进了道旁的林地。
“哼,你是何人,为何将我引来此处?”曲珂单手按住宝剑,警惕地看着眼前的蒙面人。
“曲姑娘,是我!”白崖扯掉脸上的面纱,转过身来。
“白少侠,如此深夜,你不去休息,唤我出来所为何事?”见到白崖的面容,曲珂脸上毫无惊讶,松开剑柄淡淡地问道。
“姑娘何必明知故问呢?”白崖耸了耸肩,“你今日特意闯进迎客堂,不就是想告诉我一些事情吗?午间碍着老太君在一旁,现在四下无人,你总能说了吧?”
曲珂一愣,沉默了下来,半晌之后,终于缓缓开口。
“与君广汉一会,我知你心存侠义,为何现在要为一己私欲,耽误一个清白女子的终身?”
“曲姑娘误会了,这门亲事可不是白某求来的,而是方老太君和婉夫人上清都观订下的,怎能赖到我头上?”白崖听得心里不爽,若非对曲珂颇有好感,他这会都想翻脸了。
不过,曲珂听到白崖这个回答,明眸中反而流露出一丝狡黠,抓住了他的话头就挤兑道,“既是如此,想必白少侠愿意主动解除先前订下的婚约咯?”
白崖一愣,看着面前笑盈盈的少女,心中恍然。曲珂原本给他感觉清冷高傲,难以亲近,现在看来这位女侠脑子也很好使,给人打起埋伏来一套一套的。
知道了曲珂的目的,白崖倒是不急了,携着眼睛瞄她,单手摩挲起了下巴。
“白少侠,不是小女子故意挤兑你,实在是这件婚事关系到曲蔷妹妹的生死,你也不忍见一个妙龄少女被家族活活逼死吧?”见白崖不受激,曲珂顿时面带哀求之色。
她本就是绝色粉黛,这一放下清冷的架子,愁容如西施之鼙,让白崖一时之间看得呆了,心中爱怜大生。
“咳咳,曲姑娘不必如此。”白崖假咳两声,掩饰住刚才的失态。
这也幸亏是他,要不是前世“阅女”无数,什么婊都见过了,这会换个人早就沦陷在曲珂的“美人计”下了。
“你刚才说这件婚事关系到那那曲蔷姑娘的生死,不知是何道理?世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奉旨成亲的男女多了。在下虽然不才,可也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跟我成个亲不至于就要死要活吧?”
白崖脸色古怪地喃喃说道,“还有你跟曲蔷姑娘又是什么关系呢?”
“我是曲蔷同父异母的姐姐”曲珂沉吟了一会,便简要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世。
原来曲珂和曲蔷的生父,也就是婉夫人的丈夫,年轻时候是个多情种子、风流浪子,兼之年少多金,便在神州各地游玩潇洒,到处留情。
在他和婉夫人成亲之前,曾经去过一次江南,机缘巧合下在会稽救下了曲珂的生母,一个越女剑派的女弟子。
曲珂的生母在那之后,与曲珂生父坠入爱河,但她知道仙凡有别,两人终究会走上不同的道路,故而慧剑斩情丝,了结了这段姻缘。
曲珂生父在那之后心灰意懒,结束了浪子生涯,回到涪陵结婚生子,并在曲蔷幼年就已经郁郁而终。
而曲珂的生母在曲祥离开后,却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于次年产下了曲珂。但因为是她自己赶走了情人,故而放不下脸面再把曲珂送到曲家,只好独自将其抚养长大。
等到曲珂成年,才在两年前奉母命来曲家认亲。曲家老太君知道自己那个儿子在年轻时的荒唐,倒也没有不认曲珂。
只是相比较而言,曲珂跟曲家始终隔着一层,只有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曲蔷跟她感情深厚,简直比双胞胎还亲。
“原来如此!”白崖点了点头,现在他知道曲珂为什么要出头了。
“白少侠是青城高足,行径也算得上光明磊落,小女子本不该拦阻这门婚事。只是蔷妹早已心有所属,而且我深知小妹外柔内刚,若是过分强逼,只怕她会自寻短见!”
曲珂叹了口气,郑重地行了个万福,“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妹妹,怎能见她走上绝路!偏偏曲家不愿得罪青城派,小女子才不得不插手此事,还望白少侠成全一二!”
“曲蔷已经心有所属”白崖只觉心里别扭之极,像是活吞了只苍蝇,阴着脸问道,“既然如此,曲家为何还要来清都观订下这门婚事?”
“老太君原本不知此事,直到回转涪陵,婉夫人将婚事告知蔷妹,才从她口中得知。”曲珂苦笑,“蔷妹心仪那人是个年轻书生,去年庙会礼佛时认识的。他自知出身贫寒,所以想等今年科举中第,再上门提亲”
白崖吸了口气,心里有点堵,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从曲家得知此事后,便将蔷妹禁足,软硬皆施。只是蔷妹情根深种,死活不从,婉夫人一直陪着她,防她自寻短见,故而你今日才没有看见她。”
曲珂盈盈下拜,轻声说道,“小女子知道此事让白少侠感到难堪,只是坏人姻缘如造孽,少侠若能全了蔷妹心愿,想必将来也能得到一门天作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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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说多了都是泪啊,不说了,滚去码字!
第三十四章 曲蔷()
“既是如此,那你是如何回复那位曲姑娘的?”胡三娘双手捧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白崖。
“我说要考虑一下。”白崖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好八卦,不出主意就别烦我!”
“嘻嘻,大丈夫何患无妻,依我说你干脆回绝了这门婚事,反正事情也没落在明处,你都还没见过那位曲蔷姑娘!”胡三娘笑着回道。
“有这么简单的好了!”白崖抽了抽嘴角,无奈地说道,“问题是这门婚事非我可以做主,我修书一封向师门说明此事很简单,重要的是他们会怎么看!
这就好比你跟邻居约好两家爱犬配种,结果呢,人家第二天改主意了,说爱犬不亲近你家的,跟别的狗已经配种完了理由很正当,但你会不会觉得不爽?”
“这场婚事本就是基于利益的联姻,新人幸不幸福并不重要,关键是不能被打断,否则一定会影响清都观对于曲家的信任,我的想法无足轻重”
“哈哈哈,你刚才说自己是狗!”胡三娘忽然指着他大笑。
“喂,这不是重点”白崖一头的黑线。
“好吧,要不姐姐给你出个主意?”胡三娘笑了一会,举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满脸的戏谑。
“你最好别耍我!”白崖怀疑地看着她。
“安心啦,附耳过来”胡三娘放轻了声音,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如何?这样的话,清都观应该就不会赖在曲家头上了吧,两家关系也不会破裂”
“我怎么觉得这个主意,根本就是你想要报复我?”白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牙看着胡三娘。
“那随便你,反正也不关老娘的事情,我睡觉去!”胡三娘眨了眨眼,打了个响指出门而去。
“这死女人不愧以狐狸为名,一肚子坏水,偏偏还小心眼,当初真不该留下她。”白崖愣了一会,烦躁地挠了挠头。
“刚才就不该听她胡扯,啧啧,更头疼了。不行,不到最后不能照她说的做,不然哥的名声就算彻底臭了。”
白崖心里有事,折腾了半天都没睡着,入定不到半个周天就散功了。
“天色快亮了,无论怎么做,至少我该先去见见那位曲蔷姑娘!”白崖推开窗,看着天边的启明星,慢慢做出了决定。
曲家将曲蔷软禁在一处仆佣的小院落,每日只给清水一盅,糠米两碗。沐浴和换下的衣物都必须自己用井水刷洗,糠米也需要自己用柴房的小灶烧熟,谁也不许帮她。
按方老太君的意思,既然曲蔷非要委身一个出身贫寒的穷书生,那么现在就先适应一下穷苦人的生活。
要是认清了现实,懂得了富贵来自不易,肯听从家族的安排,再许她出了那里。可惜曲蔷的性子也硬,禁足在那处小院已有一个多月,依然不肯屈服。
白崖之前从曲珂口中已得知了这个地方的位置,一路躲开早起下仆的视线,悄然来到了小院门前。
这处院落原本属于仆佣的住处,隐在一块竹林的后面,前方是一小块的鱼塘。这处鱼塘连通着府邸中的大湖,但因为竹林遮挡住了视线,位置十分隐蔽。
这是曲府特意设计的,隔离掉仆佣住的地方。这样有客人到访时,他们稍显简陋的住处就不会暴露在外人眼里。
“咦,这个女子应该就是曲蔷吧,她这么早就起来了?”
透过院落外的垒墙,白崖见到一个妙龄女子正在水井旁捶洗衣物。
少女未施粉黛,穿着一身粗麻衣衫,坐在一张木凳上边擦汗边用棒槌击打衣物,脚边放着一个木桶。
白崖只看了一眼她的侧脸,就感觉少女应该就是曲蔷。瓜子脸、峨眉凤眼、面容清秀,虽然尚未养出雍容高贵的气质,但明显就是一个年轻版的婉夫人。
“咳咳”
“谁?谁在哪里?”少女眯起凤眼,惊疑不定地抬头四顾,好像眼神不是很好。
“姑娘可是曲蔷?”白崖绕过矮墙,进了院落,看着少女淡声问道。
“你,你是谁?”少女放下衣物,双手在布裙上擦了擦,侧过身有些拘谨地问道。
“在下白崖,是”
“白崖可是冯郎遣你来的?冯郎在哪,现在如何?老太君可有为难他?”白崖一句话尚未说完,面前的少女就满脸焦急,连珠炮般发问。
“姑娘莫急,冯郎无事,正在家中温习功课备考。他只是担心你的情况,才遣白某进府打探一二。”白崖目光一闪,顿时不再透露身份。
他昨夜在曲珂口中已经知道了不少事情,在单纯的曲蔷面前冒充一下冯郎友人倒也不困难。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少女松了口气,双手捧在胸前喃喃自语。
“曲蔷姑娘,冯郎来时曾让我传言,若是与你定亲的那人,那人”白崖本想夸自己两句,试探一下曲蔷此时的心意,但他毕竟没想好,说了半句就没词了。
“不,冯郎莫不是忘了松下之誓,此身生是冯家人,死是冯家鬼。若是冯郎背誓,小蔷便只有一死了之。”少女满脸凄苦,捂面进了身后瓦房。
如此合乎脾气的烈女,白崖本该欣赏,但他此刻偏偏心冷得很,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姑娘放心,在下必定将你的话带给冯生,还望姑娘莫要轻言放弃。”白崖长吐了口气,梗着嗓子喊了一句,便阴沉着脸快步离去。
“女主人公看完了,总该再见见男主角,希望你能让我满意,否则哼!”
“松下之誓应该就在这里了。”胡三娘笑嘻嘻地抬头看着面前需要数人合抱的大松树。
按照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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