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独裁-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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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鸿章在帝后两党之间始终倾向于后党，这让光绪不满。这次御史弹劾淮军系统就是光绪和翁同？一起研究出来的策略，目的就是将李鸿章贬得一文不值，迫使他放弃淮军系统。这样光绪趁机扶植亲信将领掌控军队，进而能够跟后党分庭抗礼。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光绪万万没有想到李鸿章竟然主动要求整顿淮军，并提出了编练新式陆军的请求，这顿时打乱了光绪的原计划部署。

　翁同？安抚了光绪一番，见他平静了下来，于是才道：“李鸿章这次是破釜沉舟一搏而已！皇上已令各省编练新军，今年秋操时胜出的一方有资格候选新军练兵大臣一职，到时候皇上亲自任命一个信得过之人，这样朝廷最强的一支军队自然由皇上亲自操控。”

　光绪点点头，这本是他们的计划，但眼下出了些变故不得不让他担心。

　“万一李鸿章再次胜出怎么办？他可是太后的铁杆儿，若是练兵大臣给他抢了去，朕岂不是白忙活了？”

　翁同？也有此虑，皇帝完全夺回权利必须掌控直隶军队，但李鸿章坐在直隶总督的位置上一天不下来，慈禧太后的权利就是稳固的，随时可以夺回皇帝的权利。

　“皇上也不必担心，想那王辰浩不过是个运气好的狂傲小子而已，他练出的兵能强到哪去？到时候直隶北洋军名落孙山，看他李鸿章还有脸坐在第一督抚的位置上？到时候皇上可借机会调走李鸿章也是理所应当的！”

　光绪皇帝想了想，这的确是个好机会。

第53章　我来当总教官怎么样？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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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辰浩返回李鸿章的伯爵府后，自是少不得被李鸿章、张佩纶二人一番询问。而王辰浩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如实的告诉了他们经过。

　听完王辰浩的描述后，李鸿章松口气，笑道：“太后骂人的时候只有两种情况，一是非常生气要杀人，二是高兴。辰浩你算是好运了！”

　张佩纶也笑道：“第一次见太后给她一个好印象对辰浩的将来仕途非常重要，看起来辰浩这次算是过关了，之前突然听到太后召见他时，我可是为他捏了把汗！”

　王辰浩腼腆一笑。

　李鸿章笑过后却是感觉到了慈禧更深层的目的，说道：“太后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日后行事需要格外注意。尤其是辰浩你肯定在太后那里挂了号，日后少不得试探你，可要警醒些，小心说话无大错！”

　王辰浩点头称是，旋即说起慈禧太后准他和李幼仪明天晚上到颐和园观玩一事。李鸿章只道这是太后的恩赏，让王辰浩只管去玩，但小心应对便是。

　张佩纶自是好一番的羡慕王辰浩的好运，不过他也很高兴，作为王辰浩的幕僚他期待着王辰浩有一天超过李鸿章，位极人臣。

　李鸿章道：“那辰浩你赶紧给幼仪发封电报回去，叫她准备一下赶快过来。”

　张佩纶突然插嘴道：“怕是辰浩早就等不急了吧！”

　王辰浩嘿的笑了一声，称进门时已经吩咐李国栋去办了，顿时惹得李鸿章和张佩纶二人一阵大笑。

　笑过之后，李鸿章转入正题，将早朝的情况说了一遍。

　实际上，李鸿章完全没有必要全说出来，他这么做的目的不外乎是变相的让王辰浩感觉一下朝堂上的争名夺利和尔虞我诈。

　王辰浩听完后才明白李鸿章的政治手腕，无形中又学会了一招。

　从李鸿章的口中，王辰浩发现此刻的朝局是太后要维持现状，各方利益也都希望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上面，都不希望这个平衡被打破。

　而自光绪亲政后，急于夺权，力图打破这个平衡。他先是指使翁同？处处针对李鸿章，以此来托北洋的后腿，再借甲午陆战不利的事实向李鸿章发飙，裁汰他的淮军系统，可惜他太心急了，以李鸿章之老练又岂能轻易给光绪借口发飙？

　“这么说只要在秋操获胜便可以夺得这个练兵大臣了？”

　王辰浩禁不住问及这个练兵大臣一事，他可是深得毛大大的教诲，枪杆子里出政权。眼下既然跟李鸿章套上了关系，那么这北洋集团便不能再便宜给了袁世凯，他王辰浩可是要做历史上袁世凯做得到的和做不到的全部事情。

　“没错！辰浩可有把握？”李鸿章和张佩纶同时看向王辰浩，眼神中流露出期盼之色。

　王辰浩胸有成竹的说道：“没问题！依我看各省不可能都来编练新军。新军受制于财力物力和人力，不是每个省都有北洋的实力和家底的！南洋中或许只有张之洞能够练出一支来，但我有把握赢他！”

　看着王辰浩自信心十足的样子，李鸿章和张佩纶心中多少有个底。

　李鸿章就不是一个犹豫的人，既然把赌注都压在王辰浩身上了，那他就得义无反顾的全力支持。

　张佩纶说道：“这编练新军就算什么都准备好了也是个耗时的事儿！想那张之洞恐怕马上就会开练，我们也要抓紧时间！”

　李鸿章看向王辰浩，毕竟他是主角，想听听他的看法。问道：“辰浩准备怎么个练法儿？说出来老夫和幼憔或许能够提前帮上些忙？”

　这回是真要练兵了，王辰浩不敢在纸上谈兵，需要考虑周详再做回复。于是告诉李鸿章晚饭前会把详细需要列出来给他看。

　李鸿章点头同意，三人有商议了一些事情后，王辰浩和张佩纶离开书房，返回住处。

　张佩纶知道王辰浩要跟他商议，因此吩咐人格外准备好了笔墨纸砚。他知道王辰浩的鸡爬字李鸿章看不懂，因此只能亲自代笔。

　练兵无非就是教员、兵源、武器、训练场、基地后勤那几个大件儿。

　王辰浩一边说着他自己的想法，一边跟张佩纶讨教现实中的练兵细则，以便做到有的放矢。

　“我打算先给北洋训练一师兵力，总人数控制在一万两千五百人左右，这征兵是第一关！”

　张佩纶道：“征兵不是问题，咱北洋待遇是全国最高的，征兵令一出，半个月内便能够征得数万青壮之人！全都是你要的身强力壮之人，好管教的农民！”

　张佩纶故意在最后一句上加重了语气，略带笑意的看着王辰浩。

　王辰浩“嘿”的一声笑，不管张佩纶如何笑他，他只求实用。“那就先征兵两万五千人！”

　张佩纶不解的问道：“你要这么多人干嘛？这不是干费钱吗？”

　王辰浩神秘一笑，道：“我打算使用淘汰制，每个月不达标的最后五千人淘汰掉，三个月新兵训练期结束后淘汰一半，剩下的刚好一个师的人数！”

　淘汰制？

　好吧！张佩纶承认王辰浩是一个非常有想法的人。

　张佩纶仔细想了想，觉得王辰浩的这个主意不错。这种淘汰制会让人感到巨大的竞争压力，这样三个月下来剩下的新兵的素质肯定很高。

　王辰浩接着说道：“目前就全世界陆军的训练质量来说，德国陆军最高，因此外教我们聘请德国陆军军官。”

　张佩纶插嘴问了一句，“为何辰浩认为德国陆军训练质量最强呢？”

　王辰浩解释给他听：“现在的德意志帝国是靠战争统一的，他们拥有其他国家所没有的战争经验！而且德国人口少，作为一个被夹在中间的欧洲强国来说，德国陆军必须面对十几倍于己方的敌人。这就要求德军士兵在战斗中具备以一当十的能力，否则就会被具备绝对数量优势的俄军和法军所消灭！因此平日里德军的训练将是全世界最严格和甚至是苛刻的，这样训练出来的士兵才是最强的！”

　张佩纶点点头，不可否认王辰浩的论据十分有利，让他找不出否决的理由来。

　“中堂大人的副官汉纳根原来是德国陆军的军官，他对咱们北洋感情很深，请他作为外籍教官将受益匪浅！”

　王辰浩有些惊讶，他跟汉纳根有过几次见面，对他的印象还不错。但他竟然是德国陆军军官这王辰浩还是第一次知道，不过想起丁汝昌也是出身陆军的将领后，王辰浩便释然了。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不过他一个人太少！至少得五十人才够！”王辰浩点头同意，汉纳根既然是德国陆军军官，那便没有问题了。

　“放心！”张佩纶笑道：“咱们北洋有好几千外籍人员，自打英国人关闭了对华人才援助的大门后，就属德国籍的洋人最多了，别说五十人，五百人也叫的出来。再说汉纳根可是德国贵族，中堂大人让他当副官监管北洋水师后，可是得到了德国一大批贵族势力的帮忙。”

　原来是这样！王辰浩很难想象李鸿章让汉纳根一个陆军军官当北洋水师教练，原来是看中了汉纳根的德国贵族关系网！

　王辰浩愣神儿时，张佩纶问道：“总得有咱们自己人的教官吧？总教官也得是自己人才行！你准备让谁来担任？”

　王辰浩回答道：“基层教官全部从北洋武备学堂征召，至于总教官吗？”

　王辰浩突然笑了笑，说道：“我来当总教官怎么样？”

　“……”张佩纶顿时愣住。

第54章　宗室第一才女

　恭亲王官邸，奕？下朝后默不吭声的独自进了书房，吩咐不准人打扰。

　过了午饭的点儿，王府下人们有些急了，可都知道这位六王爷的脾气，谁敢去讨不自在？

　傍黑天儿的时候，凝香郡主韫彤自皇宫回来，得知情况后立即赶去书房。

　推开书房门，里面却是黑漆漆的，浓浓的烟味令凝香一阵皱眉，清秀的小脸儿上顿时挂了一层霜，连忙推开附近的窗户放进些新鲜空气来。

　“是谁又惹玛法不高兴了？”

　凝香明白，每当奕？心里有事儿的时候便独自钻进书房里独自抽烟。

　“丫头回来了！”

　奕？躺在一张太师椅上，闭着眼睛享受着土烟儿带来的刺激。

　“跟你说多少次了？身体不好就不要再抽这个了！”

　凝香一把夺过奕？的烟袋锅儿，将烟锅里未烧尽的烟叶尽数磕进旁边的烟筒内，然后将烟袋锅子放进格子里收起来。

　奕？似乎习惯了被凝香强制夺走烟袋锅儿，换了别人只怕是要被打断胳膊腿儿了，此刻他只是闭着眼睛继续享受着土烟的后劲儿。

　“从你大姑那里探听到了什么没有？”

　凝香郡主的大姑便是奕？的长女，从小被慈禧过继入宫的荣寿固伦长公主，宫里宫外都称她为大公主。

　荣寿她自小就跟随慈禧太后，长达半个世纪，直到为慈禧送终。做为慈禧的养女，有着跟慈禧同病相怜的寡妇遭遇，是以成为慈禧的心腹。这晚清宫廷中的内幕，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许多人和事都是从她眼下手下过的。

　凝香来到奕？身后，一双芊芊玉手帮着他揉捏着肩膀。

　“也没什么特别的消息，倒是听说某人趁着人家不在家的时候偷偷的把人家的舞姬拿出来招待客人！”

　说道最后时，凝香生气的撅起了嘴，双手不由得用力狠掐。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你可轻着点，玛法的老骨头都被你捏散架了！”

　奕？肩膀吃痛，疼得顿时睁开了眼睛，连忙向他的孙女求饶。

　“就是跳支舞，也没敢让她们作陪吃饭，这不是李鸿章来了吗，玛法就是想在他面前显派一下，让他眼馋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凝香这才松了力，继续给给他揉着肩膀。

　“自从您离开军机他李鸿章就再没来过王府，现在老佛爷把您这镇山法宝刚寄出来，他立马就来了，您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就算了，竟然还热情招待他，真是没天理了！”

　奕？苦笑了一下，道：“丫头莫要怪李鸿章，这些年他虽然没来过，但逢年过节的礼钱一分也没少。我还得多亏他不来找我呢！否则太后还指不定怎么修理我，搞不好发配我去守灵去了！”

　凝香笑道：“看起来玛法您真的看开了！若是隔着您以前的脾气，可是万万想不通这道理的！”

　奕？仰脸望向凝香，抗议道：“玛法有那么笨吗？”

　凝香把脸转向一旁，心中嘀咕着：您要是聪明点儿就不会让老佛爷圈在家里这么多年了！

　奕？哪里不明白孙女的想法？叹道：“的确笨了些，若是像老七那样懂得低调些也不止于此！”

　凝香见奕？又想起了当年往事，生怕他伤心，于是立马转移话题道：“玛法你今天为啥又把自己关进屋子里？”

　凝香的话顿时转移了奕？的思绪，只听奕？说道：“今儿个早朝上，皇上批准了李鸿章的裁汰淮军系统的请求，颁旨让南北洋试练新式陆军，准备秋操时选定练兵大臣的人选！”

　凝香显然知道这件事，于是道：“这是好事儿啊！淮军甲午一战颓废不堪丢尽了国朝面子，这新军迟早得练起来！”

　奕？顿时起身，转到旁边座椅上坐下，看向凝香说道：“别告诉玛法你没看出来？”

　凝香不以为意，缓缓走到旁边座椅上坐下，拿起桌上茶盘内的一个小茶盏，一边摆弄着一边淡淡的说道：“放心好了，一时半会儿的闹不起来！”

　奕？摇摇头，说道：“皇上这次明显想收军权，可惜让李鸿章躲过去了。不过这秋操时，若是李鸿章败了，皇上肯定会趁机收走李鸿章的权利掌控京畿要冲。就算李鸿章赢了，皇上也会想方设法的安排亲信接管这练兵大臣一职！一旦那样，两宫肯定就得摊牌了！”

　凝香冷哼一声，不赞同奕？的看法，插话道：“二品以上大员的任命权利都在老佛爷手里，而老佛爷深信李鸿章的忠诚，这练兵大臣的差事躲不开李鸿章的人。听说李鸿章提名的人选是那个王辰浩，只要这个王辰浩练得兵不是太差劲儿，这差事就是他的了！除非――”

　“除非怎样？”

　奕？对他这个孙女十分看重，自打他的儿子死后，奕？将他大半辈子的所学经验，以及所有的心血和爱护都放在了凝香身上，是以凝香年纪轻轻便有着过人的智慧，成为皇室第一才女。

　看着奕？一脸的期待劲儿，凝香本来不打算说的，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除非皇上能够下更大的本钱把王辰浩拉拢过去！不过几率太小！以王辰浩现在的际遇，不出意外的话将成为北洋未来的继承人，又讨得太后高兴，除非王辰浩脑子坏了，否则他是不会倒向皇上一方的！”

　奕？不由得失望，叹道：“咱这爱新觉罗的江山怕是要让叶赫那拉氏断送了！”

　凝香不以为然的道：“不至于吧！老佛爷虽然权利欲望很重，但她可没有武则天的那份魄力，早晚会放手的！”

　奕？顿时苦笑道：“说的是！她不会动弹那天肯定会放手的！”

　奕？不想再去想这些不高兴的事情，此刻作为凝香的长辈，他真正希望的是在他有生之年看到孙女有个好归宿。

　想到这里，奕？突然笑道：“丫头啊！荣禄的家眷就快到了北京，他有个小儿子叫巴隆，正好跟丫头你同岁――”

　凝香顿时翻翻白眼，知道奕？又在给他安排相亲，于是打断他的话，问道：“你说的荣禄莫不是你刚刚提拔的那个五城巡防署步军统领荣禄？”

　奕？点点头，正要继续说，又被凝香打断：“他感激您的提拔之恩，应该把他的小女儿送给玛法做妾才是！”

　“胡闹！”奕？拉下脸色，满脸不悦，结果凝香根本不甩他，风似的溜出门外。

　“丫头，过两天我请他过来吃饭，你们见见！”

　“没听见！”

　奕？追至书房门口时，凝香已经没了影儿，只是无奈的叹口气，暗道都是平时宠坏了她。

第55章　筹备新军（一）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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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十五，农历元宵节，依然是个很冷的大晴天儿。

　昨天光绪拍板定下了全国各省编练新式陆军的旨意经军机处电报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