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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清-第4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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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姜楠和刘体纯都升起了突击作战的军旗后,武保平也改变了主意,命令登陆部队攻击前进,尽快增援上游的友军。
而在看到明军全线都发出了战斗信号后,南岸的李来亨等人也都是又惊又怒,纷纷大声发出了“全军披甲”、“火速渡江”的命令。
第九节 问话(下)
天亮前警告就送到了邓名的中军帐,听说出事后,正在搓麻的四个人都跑了出去观察形势,而他们得出的一致结论就是清军没有什么威胁。在下令随时报告进程的时候,四个人就打算回去继续玩牌。任堂还告诉卫兵不用惊醒邓名,除了体恤长官的原因外,他们已经玩得超时了,怕邓名发觉后责备。
今天晚上赵天霸大赚,穆谭小赢,而周开荒和任堂两个脸都输黑了,要不因为这两个人,赵天霸估计也早就遵命睡觉去了。在任堂吩咐不用去惊醒邓名的同时,周开荒更有一个提议:“干脆我们替提督坐镇到天亮,以免出了什么纰漏。”
虽然情况明显不紧急,但不吵醒邓名就意味着一定要有人值班,周开荒的提议合情合理,不过他提议四个人都不去睡觉而是集体决策,就明显是别有用心了。赵天霸和穆谭也不好意思搅黄了周开荒的翻本美梦,既然有了一个能向邓名解释他们熬通宵的正当理由,那他们也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而随后不断送来的报告也没有超出四个中校的预料,清军完全没有可能渡过长江威胁邓名的中军,如果他们的目标是刘体纯或是党守素的话,这四个打牌的人觉得一晚上也不会有什么进展,明天天亮后,掌握水面优势的明军再去收拾他们也不迟。接下来一个时辰,这四个家伙过得十分心虚,不是因为不清楚对岸清军的动向——中间有大江隔阻,明军有绝对的水面优势,还有坚固的营帐,更有清醒的值勤军官时刻准备处理送进来的报告;而是他们担心用这个理由来解释集体不去睡觉、而是一起值夜的决定有点牵强,未必会被邓名接受——邓名很可能会反驳说,这种情况下根本无须四个人集体守夜,并因为无所事事而聚在一起搓麻打发时间。
等传令兵送来武保平的报告,称为了掩护对岸的友军已经下令水师全体出动后,穆谭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黑咕隆咚的,别说清军没这个胆子,就算有,也打不下来啊。”
不过事到如今,穆谭也没法再呆下去了,他急匆匆地跟着水营来报信的部下而去。穆谭头也不回地离去时,任堂哀怨地看着自己的一手好牌……“三龙清七对!”穆谭走后很久,欲哭无泪的任堂才爆发出这句悲愤至极的怒吼声,他刚刚发现其实下一轮就可以自摸到了。
穆谭走了之后,任堂值勤,赵天霸和周开荒立刻就去睡觉了。干活的人太多、需要处理的紧急公务太少,甚至会不会有公务都成疑问,他们没有必要呆在这里赔着任堂发呆。
当有炮声从远处传来后,任堂又出门转了一圈,站在营墙上看清火光是从江面上,而且是靠近南岸那边燃起来后,任堂也疑神疑鬼起来:“这是要干什么?居然真的打起来了吗?还是刘体纯和党守素去攻击运河上的清兵,所以水营也参战了?”
迟疑了片刻,看着发白的东方,任堂还是没有下令去喊醒邓名。
……
传令兵冲进来报告:他们看到黎明中的明军舰队升起了战旗,任堂这才意识到事态完全超出了控制,不过直到现在,他仍无法想象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川军如此高调地介入。
“去喊醒国公、赵中校和穆中校。”任堂知道不能再等了,他本人也披挂起来,在清晨的霞光中又一次走上营墙,向着瓜州方向眺望了很久,最后还是不解地摇头:“这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
很快整个川军大营就运转起来,在邓名接过了指挥权后,赵天霸等人也赶回他们的部队,而穆谭则从江边跑回来,向邓名报告他了解到的事情进展。
“武保平说:清军化妆成我军的样子,然后想趁刘将军睡觉的时候去偷袭刘将军的营地,而他和党将军已经发起攻势,击溃了瓜州东边的敌军。现在他们正乘胜向瓜州挺近,以牵制敌军,减轻刘将军的压力。嗯,他还说姜楠已经带兵去增援了,不过据他观察姜楠陷入了激战。”
穆谭把武保平派回来的求援使者的报告复述了一遍,然后开始复述姜楠的,两者几乎完全一样,就是人物和境况调了过来,变成姜楠发现清军打算化妆成明军去偷袭党守素的军队,而赶去增援的武保平好像也陷入了苦战,见状姜楠立刻和刘体纯登陆发起了猛烈攻势,击溃了瓜州大营西边的清军,深信能替下游的友军分担不少压力。
“你有没有看出什么问题?”邓名问穆谭道。
“嗯,他们的解围行动都很顺利,现在大概已经在瓜州大营前会师了吧?”穆谭谨慎地猜测道。
“甚至可能已经打下来了。”邓名说道。
李来亨等夔东盟军在发现对岸的友军需要增援后,已经纷纷坐船赶去驰援了。邓名的川军最有信心,他的四个中校也没有像其他友军营地那样早早下令备战,所以此时川军除了水营以外都还在原地未动。
“走吧,去瓜州那边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邓名在出发的同时,还传令给赵天霸等人,让他们全军出动,带着全部装备和器械渡过长江。
“看起来可能是个误会。”穆谭在陪邓名走向江边的时候说道。
“很可能是,但是发生误会的原因不在我们,而在敌人,是敌人故意的——”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邓名刻意加重了语气:“制造了这场误会,很可能还导致了我军伤亡,所以,就算是误会,我也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敌人有何目的;若是林启龙包藏祸心的话,哼哼。”
四川水师往来于江面上,把明军源源不断地送过长江,而邓名就在最前面的一批。他登陆后没有多久,赵天霸等四个中校也都赶到了,这时瓜州周围的清军已经被完全击溃了。明军对瓜州大营和城池形成了半包围,还俘虏了停靠在江边的所有漕船。
得知邓名等五个人登陆后,武保平和姜楠急忙赶来,他们两个人见到邓名时候,都把脑袋垂得很低,一见到统帅就开始请罪。
“你们要向我请罪?因为你们攻击了敌军?”邓名用惊讶的口气打断了二人的叙述:“你们难道不知道我们是帝'***'队么?”
邓名说话的声音很大,让周围的帝国官兵都听得清清楚楚:“昨天夜里,在我军面前出现了火光,出现了穿着化妆成我军盟友的冒牌货,帝'***'队当然会感到奇怪,我们要求了解事情的真相,确认是否会对我军构成威胁,完全是理所应当的。”
邓名表示,武保平和姜楠的行为就是发出询问,询问对方到底想干什么:“帝'***'队的问询方式应该只有一种,那就是‘先开枪、后问话’。或许有人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我解释一下好了:就好比你回家,看到家里闯进来一个陌生人,你可以问:‘你好,你是谁,你在我家做什么?’这没错,但不是帝'***'队的问话方式。我们的问话方式是先打断他的两条腿,然后再提问:‘你是强盗么?如果不是,你闯到我家干什么?’昨夜武少校和姜少校的提问方式是非常正确的,我希望我军都要认真学习他们的问话技巧。”
这时,有人跑来报告,称林启龙派来一个使者,要求向明军解释。不过邓名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飞快地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他看到不少人都露出松懈的表情。
“怎么知道这不是缓兵之计?”邓名厉声喝道,他的问话让不少人都感到莫名其妙,对方一触即溃,显然没有任何的预谋,而明军在刚才的攻势中大量地杀伤了和己方有协议的清军。虽然知道对方不敢报复,不过如何安抚平息他们的怨气,让他们依旧和己方精诚合作,似乎也是个难题。
“你们还是没有帝'***'队的自觉。”邓名生气地喊起来,遥指着不远处的瓜州城:“林启龙昨夜纵火焚烧自己的船只,派人装扮成我军,行迹十分可疑。而且在我军前来询问原由时,他们还激烈抵抗,杀伤了帝国的士兵。”
说到这里邓名略一停顿,转头看向了武保平。
“嗯,抵抗十分激烈,迄今为止,我军和友军已经证实有三个人阵亡,负伤者……嗯……不计其数。”武保平答道。
“林启龙有可疑的行迹,有抵抗帝'***'队的行为,只是由于帝'***'队强大的战斗力,他的抵抗才看上去就像是一场笑话。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他派来的使者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以便给他对抗帝'***'队的图谋争取到更多的准备时间。”
邓名拒绝与林启龙的使者会面,而只是让他回去转告林启龙,由于清军的敌意行为,帝'***'队不得不奋起自卫。邓名要求林启龙立刻交出瓜州城池和大营,向明军投降,两地的清军也必须立刻解除武装,向明军指定的地点集合。如果清军拒绝了帝'***'队的和平要求,那随后发生的一切后果都要由清军一方来承担。
轰走了使者后,邓名就下令准备攻城:“林启龙还有一条腿呢,等到把他的两条腿都打断了,我们就可以问话了。”
第十节 负责(上)
邓名正在分配任务的时候,突然有人高声喊道:“有敌军突围!”
现在明军对瓜州和城外的营地只构成半包围,从瓜州通向扬州的道路也没有被完全封锁。刚才登陆的明军首要任务就是保护船只和钱粮,后来发现可能是误会后,武保平和姜楠都有点心虚,所以也没有全力围攻瓜州。
“果然有阴谋。”邓名抬起头看了一眼,立刻命令游骑兵出动去追击逃敌,然后继续给其他人分配作战任务。
在明军逐步把城池团团围住时,游骑兵也把企图逃走的林启龙一伙儿人抓回来了。邓名就让把漕运总督带上来,一见面邓名就喝问道:“林启龙!你我往曰无冤近曰无仇,为什么攻打我军?”
“冤枉啊,保国公。”林启龙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老夫几时攻打过贵军啊。”
“你妄图攻打我军,只是被我军识破了才没成功,如果不是我的部下警惕,说不定就被你得逞了。”邓名的口气依旧严厉。
“老夫岂敢?明明是你来攻打我的啊。”林启龙在心中狂呼,但哪里敢把这声抱怨说出口!只能拼命地辩解:“苍天在上,厚土在下,老夫要是动过毁盟背约的念头,天打雷劈啊。”
“既然你不想攻打我军,那为什么要跑?”邓名依旧不信:“要不是你心里有鬼,你跑什么?”
林启龙长叹一声。
明军夜间攻打瓜州,天明后还登陆把漕船尽数夺去。当林启龙派使者去求见时,邓名拒而不见,反而勒令清军立刻投降。以往邓名的态度从来没有这么强硬过,林启龙就怀疑对方是不怀好意。本来瓜州在邓名的要求下只驻扎了少量河道官兵,城外的漕运官兵没有什么战斗力,还尽数被打得溃败,林启龙就是想负隅顽抗也没有机会。
惊慌失措之下,林启龙就想趁着包围圈还没有合拢逃回扬州再做打算。但老头子骑术不怎么样,根本没法和邓名的近卫相比,被老鹰捉小鸡一般地擒拿了回来。还算是林启龙识相,看见逃不掉,就命令卫士赶紧扔下武器投降,没有抗拒的行动,所以游骑兵也没有把他的卫士如何。至于林启龙本人只是随便捆了一下双手,还是绑在身前。
若是实话实说,林启龙担心又有指责邓名之嫌,于是他决定从头说起。从昨天晚上江西漕运押送官员来找他开始,直到刚才他突围前派使者去找邓名沟通,林启龙不厌其烦地把每一个细节都叙述给邓名听,正如他期望的那样,邓名脸上的怀疑之色越来越浅,最后只剩下一丝丝的不满。
“……老夫的使者回来说国公不肯相见,因为老夫一夜没睡脑子不好使了,就对国公的宽宏大量产生了那么一点点怀疑,老夫真是罪该万死。”林启龙终于完成了铺垫,能够尝试解释自己为何要逃跑了:“可是刚才看到国公派亲卫来请的时候,老夫恍然大悟,国公乃是天下英雄,老夫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林启龙抬了抬被捆住的手腕,既然都奉承邓名是君子了,那这根绳索自然也不能是宽宏大量的保国公的手下捆的:“所以老夫就自缚双手,前来向国公负荆请罪。”
“哎呀,林总督言重了,”不出林启龙所料,邓名最后那点不满也随着他的请罪而烟消云散,邓名笑吟吟地说道:“虽然这次几乎酿成大祸,但林总督毕竟是无心之过嘛。圣人有云,无心为恶,虽恶不罚。”
说完邓名又召唤左右:“帮林总督把绳子解开。”
“多谢国公不杀之恩。”林启龙忙不迭地道谢。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以后林总督要是再劫漕粮的话,一定要事先沟通,再不济也要事后通报,如果酿成了毁约背盟的大错,那可如何是好?”邓名语重心长地说道。
林启龙很想说他虽然事先忘了通报——谁会知道偷清廷的东西还需要向明军通报呢?但事后还是注意沟通的,可是邓名却不肯见他的使者。不过手刚刚松开,林启龙知道就算想为自己辩解也要用柔和、委婉的口气,他揉着手腕在心里斟酌着词语。
“关键还是事先通报,”邓名见林启龙沉吟不语,猜到了对方大概在想什么:“林总督夜里放火烧船,还指示人装扮成我军,我怎么知道林总督是真心要毁约背盟,还是无心之中正在做出毁约背盟的事来?林总督只派来一个使者,我又怎么敢相信这不是林总督的缓兵之计?”
邓名指出,既然两军兵戎相见的局面是林启龙一手造成的,那他当然应该亲自来明军这边澄清误会。
“国公说得太对了,所以老夫这不是自缚请罪来了吗?”林启龙也算是一点就透,诚恳地接受了批评,并自告奋勇地要去为邓名劝降瓜州的清军。
林启龙逃走后,瓜州城内人心惶惶,看到明军围上来后,有人要投降,也也有人因为担心没有活路所以想负隅顽抗。正在争论不休的时候,漕运总督又回来了,向他们亲口宣布邓名宽大为怀,已经宽恕了昨天清军的攻击行动。
既然如此,瓜州城内马上就形成了统一意见,打开城门,只留衙役在城中,河道官兵一律开出城外,把武器放在指定地点,然后在明军的监视下扎营——从严格意义上讲,这不是向明军投降,因为明军没有开入城池,清军也没有把武器直接交给明军而是放在一个无人处,而他们设立的营寨上依旧飘扬着绿旗,营门的哨兵也是绿营士兵而不是明军,说明他们并不是俘虏——这只是和明军暂时议和而已。只要保持这种状态,等明军退兵后可以被视为缓兵之计。
在看到瓜州城和明军“议和”后,毗邻的瓜州大营也派出使者,要求和明军议和,而议和的条件和瓜州城并无区别。
瓜州大营是用来安置漕运押送官兵的,这些湖广和两江人马本来面对川军时就没有什么斗志,要不是看到夔东军的旗号,估计抢在林启龙之前就出来和明军议和了。昨天晚上一场混战后,大部分民夫和超过半数的押送官兵已经被明军抓住了,所以现在出来缴枪的都是各位将领和他们的军官、亲兵。
邓名痛快地答应了清军的要求,既然能不流血,那当然没有必要让部下去牺牲。邓名中缓兵计的次数之多已经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今天在瓜州城又中了一次,那瓜州大营也就一起来吧,正所谓债多了不愁。
在清军官兵中绝大多数人都很识趣,只有一个江西将领例外,他顽固地要抵抗到底,即使在看到瓜州城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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