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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第9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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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坚持要在你身心康复后,还原现场,再来一次——认错,完善责任感,承担你该承担的

    身心康复,是能够独立站起身、愿意出来见人、脸上开始有喜怒、不再生无可恋

    其实他是又给你一次机会

    而且他所谓的认错,可以只是承认你自己也认可的那份,甚至都不一定要你说我错了,要求降到了最低。

    上次他其实要求也这么低,但他没和你明说,这次他答应师娘吃一堑长一智,会注意自身表现会和颜悦色地直接言明——

    但,你会愿意吗。

    可能再来一次,重新站起来的正常的你,不会再声嘶力竭要气死师父了,却也不会如他所愿道歉言和吧。你可能最多选择沉默不开口,然后和沈钊、师父三个人相对无言……

    其实师父静下心来思考过这一幕,他也预料到了会这样,所以才把要求放那么低,可即便低了还是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因为现场无法还原了,因为再发生一次的时候你虽然是正常的,可不正常时的你说过的话都已经出过口了,因为既定事实已无法更改,重话掷出你比当时更对不起师父,你误会了他伤害了他,你都没脸面讲出改口的话!

    何况改口的话你会说吗?改口,意味着不仅要认错,而且还要否决上次那个不认错的自己,上次你那么坚定地说不原来都可以否决的,那么同理无数个你曾经骄傲说不的事件大多不成立?当你的一言九鼎成了笑话,以你的骄傲不会开脱说你上次不清醒,那你怎么改口,辜听弦你连认错都不会你怎么会改口?!——这个“会”,既指了“可能性”,更加指“能力”。

    还因为,你已经不是当天的那个辜听弦了,事件发生后你颜面尽失生无可恋过,大病初愈你落魄不堪你无比艰难……你看着他那么期待你,你有什么资格让他那么期待你?

    到那时你一定是沉默的,但你,会有千言万语如鲠在喉,没资格,没脸面。没能力说!所有声音都出不来,全部堵塞在你心肺。

    或许以往的你,是太骄傲所以不愿认错,如今的你,那时的你,却一定是太自卑而不敢认错。骄傲和自卑。一线之隔,两者兼具。

    师父太懂你,他知道如果这次扶你起来之后避而不谈放任不管,那么自生自灭的你会从骄傲走向自卑的极端永不翻身,你认错的本事也会随之越来越弱直到连渣都不剩,相应的,这种弱化必会被倔强的强化弥补,从而你的倔强会变成冥顽毋庸置疑。同时你还可能把逃避责任当成习惯,无论变坏还是变庸碌。你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所以他非但不会任这件事不了了之,还会把这件事拾起继续。当认错不仅关乎为将的责任感更关乎做人的性情缺陷,错,你必须这一次就认,爱你便是害你,长痛不如短痛。

    你空前地了解师父,知道师父不会放弃你,所以除了扶你起来之外。他一定还会要你再认一次错。哪怕他知道下次要你认错比上次更难。但只要认过错,你就不会再怕认或排斥认。你就懂要怎么认。他要从根本上救你,让你学会这大多数人都会的东西。

    可你到那时一定还会是沉默,不管他把要求降到多低,不管他是怎样和颜悦色,不管他再怎么绞尽脑汁引导,你们都可能冷场到最后。你这人很奇怪。天不怕地不怕,只怕认错,

    师父他那种人,知难而进。他料到你会沉默,但他宁可发生这件事见到你沉默了再想办法撬开你的口。也不要因为怕你沉默而不做这件事,正因为你这种会沉默的可能性让他明白,这件事只要不做你都会越来越沉默往深渊里堕。

    然而你呢,你却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辜听弦,你如此不堪如此平常,你只能知难而退。

    虽然也知道你欠了太多人你罪孽深重你不该不担责,可这样的你怎么还债怎么赎罪怎么去弥补,你即使认错也于事无补因为你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提起刀。不可收拾,只能不收拾。要偿命的人数不清,就唯有闭眼不再去数。

    你何尝不想让师父满意,亏得他对你有这样的期许,你却空有心而没有勇气。你觉得现在的你要走出这步,太难了,你办不到,你实在不敢想你要怎么去认错

    所以你内心暗示自我放弃——

    只有维持现状、堕落颓废,才能避免正常之后去再认一次错,才不会眼睁睁看着师父再失一次望!

    那不如就自暴自弃下去吧。

    不敢去面对认错,不想看见师父失望,不愿那情景发生,索性都不给他扶起来。

    出狱的一开始他还只是和师父怄气,是真的因为师父不理解而万念俱灰想要以自暴自弃的方式自杀等死;但现在,是因为怕师父失望而刻意逃避才自弃。

    于是在一个满可以站起来的时候没有站起,健康的身体里维持一颗垂死的心

    死比活着可怕,有人也宁可面对,是因为死容易,活着难。

     

    辜听弦,为什么认错比死还难

    无论高傲还是自卑,根本都是一个原因

    还是那些你看得比命重的东西,你的鳞

    刮不尽,因为嵌在了魂里

    是的你还是在意的

    说不在乎其实在乎惨了。

    可这些天因为自卑你故意丑态百出你为了自弃而踩碎更多颜面,然后,你只能更加自卑

    恶性循环陷入泥淖,越不站越不想站起来,因为你腿真的软了。

     

    你当然不知道,师父和师娘探讨了一夜,苦思冥想,帮你解决了大半的困难。

    师父忧虑在你大病初愈时直接找你认错可能很难得到结果,聪明的师娘,有建树地将你加强。

    让你先做实事,边改错边认;让你在面对师父的时候有了点成绩,不那么落魄,不那么自卑,方便你到时候愉快地、轻描淡写地认错,帮你跨过你内心的障碍;

    让你和沈钊握手言和——师父要求的责任感,并不只是扛起眼前的负责,最重要是长远地正视责任感,正视所有战友,这么巧,你对石峡湾榆中陇山同时负罪。最先要考验你的就是要你正视沈钊……当初,师娘提点后你确实不再把石峡湾和榆中陇山分得那么清你试着把沈钊当自己人看了,只不过牵涉到石峡湾的认错你还是坚持那只认一半的原则所以才不对沈钊让步。你其实不怕担责,你就怕认错,因为人活一口气。沈钊什么的,你对他压根没剩多少敌意。

    师娘多理解你。知道要你做比要你说容易。她知道,你只是怕认错,而不怕改错。她相信,你心里是愿意和沈钊言和的,你已经正视所有战友。她对师父说,待你有了信心,什么劝说都能听进去,当然,这次信心不是师父口头抚慰支持就能有。

    师父赞赏了她的建议。说首先将你扶站起来。

    不过陷入恶性循环之后的你俨然是连站起来也不肯了。

    想过吗,你如果不站起来不也还是让他失望?

    是不是你堕落的时候看着他失望你心里不会那么难过。

    却还是在伤害他。这才是他救你的第一步,认错在第二步还没来得及

    而且你心里是难过的,因为你这堕落是装的。

    多讽刺,当坚强没了,信心没了,自卑到了极点,那害死人的自尊居然还在。

    你曾经对自己说要坚守荣耀、尊严、原则。所以骄傲地拒绝长大,

    但是。你该认一半错却没认分毫,其实并不能完全归于原则。

    是任性给你在潜意识安排了双重标准,你让虚假的尊严侵占了原则,连该你的错你也不认了,不就是冥顽的先兆?师父觉得你上次是走投无路了口是心非所以才给你下次机会,下次机会。你无论是面对时放弃,还是现在就放弃了,都是要延续、加深这冥顽……

    呵,你原是不配长大啊。

     

    又一个雪夜,帐外热血沸腾。

    而他死死地陷在梦里,

    被洪瀚抒肢解的家将,身首分离的血腥不堪入目,可是却逼着他非看不可。那死亡的画面,偏还以无限放慢的速度、在面前呈现着。

    “别过来!”“少主!”血淋淋地喷溅过来一直还没过来,一丝丝地切割着切割了很久都没完

    这样他都没有醒……

    后来也不知过了几辈子,那场梦好像又发生到了榆中,辜家军全体兵马陷入绝境,那家将,那些家将,跟他一起浴血奋战,他喊,“你们先走!”他们摇头不肯走,“誓死追随将军!”蓦然间没有逻辑地,英勇奋战中的他哀伤大喊:“这样的我,配不上你们追随!”

    他猛地惊醒了。被这荒谬惊醒。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荣耀和忏悔穿插凌乱。

    明知道他自己错了、认错会是可喜的进步;明知道握手言和皆大欢喜,却不想认,不能握。这责任他哪里是真的想逃避?

    排斥去学会责任感,只是因罪恶感太重!

    瞬间却横生面对的勇气,他下意识去碰自己的右手,可是仍然没有知觉。

    赎罪,连赎罪的机会都没有,这才是他此战擅离职守的最大惩罚好吗!

    眼神骤然又黯淡了下去,那瞬间富集的不知哪来的勇气,稍纵即逝。他都不记得,最近的这些日子里,这种曾经习以为常如今则莫名其妙的鼓起勇气的行为,是不是不止一次?

    背后遥看挑灯阅着兵书的师父,承受着良心的煎熬,痛苦,矛盾,悲哀,消极,辗转反侧,无法再入睡。

     

    听到这些动静,林阡不自觉回了回头。

    这些天来,林阡也一直都在反省自己。

    因为辜听弦是自己的徒弟,所以自己总是忘记,对他也一样要人艰不拆,一边说自己惯着一边又绝情到底,太不应该。

    听弦当时的崩溃和现在的不振,说到底自己的气糊涂是个主导因素。

    狱中的事情既已发生,如果说当时听弦不认错是因为原则,以后的他,可能是因纯粹的自尊而不再认了。那可真是林阡把他的性情给逼上了绝路。

    当罪恶感侵蚀荣耀,听弦现在根本就是彻底否定了自己。太自卑,骄傲跌粉碎,功臣变成罪人,刀还无力提起。

    不同于林阡从一而终的质疑长大,他是从排斥长大变成不配长大。

    吟儿说得没错,他现在脆弱到这个地步,别先想着降低要求去撬开他的口,降低多少要求那都还是索取认错。只是治理,不是治疗。

    惯着他是害他没错,但直接找他认错未必就是帮他。

    所以当然采纳吟儿的建议,先给他安排事情干再去要他认错不迟,先帮他树立信心再说。

    当务之急还是要让他站起来、不再自暴自弃——这一步还只是身心的站立,待他以后认错赎罪成熟,那是第二步灵魂的站立。事件发生后林阡怕他扛不住打击一蹶不振,那几乎都指第二步,多出来的第一步,林阡一直在用悉心照料帮扶。

    然而,“真的没想到,他现在连站起来都比想象中都难。”吟儿出狱后见过辜听弦、对林阡叹惋。林阡曾经对辜听弦站起来相当乐观,只要辜听弦还有良心就一定会站起来。

    但现在看来,辜听弦的心病严重得影响到了身体,俨然是明明可以站起来了而故意没站,俨然是空有理智思绪而没有精神心情。

    “听弦的自尊受损、罪恶感重、和提不动刀一起影响着他的认错,他的提不动刀还直接影响着他站起来。”

    林阡如何允许看到,辜听弦花了代价,却没能成长?

    “不过吟儿你放心,让他站起来,可以用我们男人的方法。”林阡当时抱着小牛犊对吟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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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7章 从哪里跌倒;从哪里站起() 
腊月初八之夜;两骑并驾齐驱;策马一路向西;沿途寒风凛冽。

    听弦身体恢复不少;却是右手还不能动;整个人也形容憔悴;目光涣散;林阡要他出来活动;好那就出来吧;反正跟在营帐一样都是和林阡两个人;听弦没觉得有多大的区别;机械性地被林阡推送上马;还没怎么鞭策;马儿就习惯性地对林阡的那匹紧随而上。

    原也不知要去向何处;自也不想和林阡多说话;是无心说;也无脸说。听弦都没发现自己瘦了一大圈;衣衫穿在身上似乎大了好几号;头发垂下两三绺就能遮住自己大半脸;胡子更是疯长恁是思雨也没敢随便刮;吟儿对林阡私下说过;初见听弦吓了一跳;简直就是从前慕二。

    行尸走肉地活着。被洪瀚抒虐过;就变成了洪瀚抒。

    或许;他之所以比林阡预期的状态更差;是因为打击远比林阡起先知道的大;除了擅离职守引发战败他从功臣沦为罪人;还有另一个打击狠狠地加强了这种心念;正是来自于洪瀚抒对他的残酷凌辱……

    沉默不开口;但路上还是喧嚣的;昏天暗地里;马蹄声;风沙声;落雪声;还有远近无处不在的兵戈;以及……林阡怀里那第三个男子汉的兴致勃勃欢叫声。

    这家伙;都不知道要去哪里;出来一趟这么高兴。

    听弦微微侧目;不会没有感觉;最纯净的孩子;最无忧无虑的孩子;俗世间的纷扰都与它无关;爱恨情仇它什么也不知道正这么想着看着。忽然辜听弦背脊发寒:过不了多久;你好像也会拥有一个它;你真的没想过;你要如何去教导它吗。

    〃听弦;今夜与我一起训练沂儿走路;务必要它做到百步内不摔。〃

    父亲的职责;榜样的职责;丈夫的职责。和风雪一起扑面而来;他鼻子猛然一酸竟有种放声大哭的冲动;趁着今夜无人;风沙猛烈;雪海汹涌;倒是可以先一点点地释放在空气里;以为可以就地掩埋;但没想到这一流泪;最后还是克制不住涕泗齐流。声音也从断断续续;变成了完完全全的哀啸。

    亲人爱人;还是很快地回到了他空荡的良心里辜听弦;辜听弦;你有什么资格;自暴自弃;你如何抛得下他们;诸事不问!

    这也算责任感的一部分吧……这是个遗失过却愿意拾起的辜听弦。林阡听见他的哭声;没有回头。继续前行。

    说白了;辜听弦现在欠林阡的。除了那句因为倔强而不肯对石峡湾认的错;以及日后还要为盟军和祁连山赎罪立功之外;最重要的;是状态的恢复;心智的成熟。

    换而言之;林阡目前;只要见到他尽快地好起来。说出一句正常的话;独立地站稳;坚强地提刀。

    这种从消极悲观中自我休整的能力;听弦不可能及得上林阡和洪瀚抒;林阡经过一段时间的闭关就会自然而然地缓和;瀚抒会立马找到青铜峡去刺激自己用这种极端方式来改造。而听弦;需要林阡助他一臂之力。

    此刻带着小牛犊的作用;确实是要让听弦先想起应该想起的人和事;趁着风雪夜在没人的地方哭一场不再郁积。

    吟儿曾说;只要有了点功业就听得进去一些劝解了其实;哭出来了也听得进去些了吧。

    哭;并且哭到点子上;是林阡今夜劝听弦重新站立;将刀提起的前提若不打开听弦封闭的心绪;如何能劝他听从自己。

    此行目的地;原是这石峡湾西。随林阡下马之后;勉强站定;辜听弦茫然四顾;寥落山河之侧;空旷无人之处;略有起伏的地势;毫不平坦的路径。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安安静静;当然什么都是对比出来的;顺着这条路再向西望过去仅隔着一条关川河的对岸;苏军金军对白碌叶碾的争夺战烽火正燃……

    辜听弦下狱思过长久不问世事;却岂能不知;他缺席的这段时日;战斗并未有半刻停止。定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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