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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第9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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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隆的留一手;败给了寒泽叶的应变力。
也许别人都会说;幸好司马瞒而慎之;但这一战;明明可以更好地打下去;如果他当时一口咬定自己明明正确的判断。又如果他能算上寒泽叶的应变……
“是个对手。”这个没有林阡存在的战场;再一个人引起了司马隆的重视。
“统军副使可苏醒了?”走到完颜承裕的帐边;正巧蒲察秉铉从内出来。
“刚醒;只一直说;悔不该全军出击。”蒲察秉铉叹了口气。
“也不必因噎废食。因地制宜吧;有时候分散兵力反而致败。”司马隆说。
这些日子以来的接触;他知完颜承裕不是好大喜功之人;素来也对自己言听计从;为何偏在这一战最后决断失误?其实问题出在那句话上;“前两次夜袭已算是胆怯;莫教人看轻我陕西金军”这句;是金宋无人算到的他的弱点;关乎陕西军的集体荣誉感;他想证明底气。
“反正杨致信不会来了。”这句话完颜承裕没说出来;却也是原因所在;他对着他和移剌蒲阿;有比司马隆还多的自信以及他信。
“司马将军;其实我觉得;这一战之所以败;有很多的原因可以借鉴。”蒲察秉铉和司马隆走了一路;教司马隆欣慰地听到;他总结出的经验教训;“其一;宋军具有我军难及的优点;魄力、行动之悄然、如一。”
另有一点和司马隆想的一样;宋匪利用了陕西金军的“端着”;可谓成也统军副使;败也统军副使。陕西这支援军因为来头大、实力强;所以就中规中矩地打;不屑于搞偷袭;因此被宋匪们钻了空子;占了便宜。
“说的极是。”司马隆点头;蒲察秉铉说;“下次与百里飘云再撞上;便不会再有任何受囿;为战之时;怎能拘泥?”
因这一句;蒲察秉铉在接下来的战役中与百里飘云互有胜负;锋芒毕露。正因如他;如把回海;种种新人都有出色表现;不骄不馁;齐良臣薛焕解涛黄鹤去陈铸;才毫无意外、毫无后顾之忧地;将林阡辜听弦拖绊。
“然而;再这般打下去;还是老样子;林阡这里;端的也是人才辈出的。”司马隆说;局势反反复复;总是刚有点希望;就又恢复原状;陕西现在还跟着陇右一起僵了。
他们自然不会允许;形势像凤箫吟说的那样;完颜承裕的来只是“回光返照”。
“竟没有办法挑起洪瀚抒和林阡的战争么。”司马卖随着轩辕九烨、黄鹤去、楚风流等人想到;洪瀚抒是唯一的破局方法。奈何林阡太顾全大局;连凤箫吟被掳都能不战;破绽就从能洪瀚抒处寻;身负这谈判任务的黄鹤去;却花了半个月时间;非但无果;竟还把洪瀚抒送进了刚发生的这一战里……
战后完颜承裕这一路金军被完全赶出原据地;而祁连山和盟军非常和睦地瓜分了那里。。。
。。
第1225章 风回曲折百千转(1)()
( 。。) 在近半个月的时间里,林阡从原先战无不胜到对其它战区毫无存在感,麾下们别指望他抽身来救只能相互配合求生,可想而知,洪瀚抒的破坏性有多强。( 。。)
完颜承裕数万大军被百里飘云三次夜袭就唬得怨声载道,最后还决断失误大败而归,全都因为顾忌祁连山会否插手,可想而知,洪瀚抒的威慑力有多大。
能挑起洪瀚抒和林阡决斗的唯一理由凤箫吟,此时还被洪瀚抒死死地攥在手心里,要先启衅也该林阡,偏偏那枭雄最是无情。可想而知,金军有多憋气。
“金军再怎么折腾都是回光返照!”这一切,凤女侠半个月前就料到了。
所幸正常状态的洪山主不会乱来,对祁连九客的各种建议都能兼容并蓄、尽力平衡,因此在闰八月初四祁连山和盟军终于休战。吟儿听说后极为欣慰,既为林阡忍得对,也为洪瀚抒改得好,松了口气的同时,听红樱说起她打探来的孙寄啸,行踪原不在定西北部的这里,而是在关川河西与袁若耿直相峙,同时,也正悄然向叶碾城曹玄苏慕梓迫近。
吟儿当时就把棋盘在心里映现了一遍:当孙寄啸宇文白被洪瀚抒放置在县中威慑曹苏,陆静蓝扬驻守于石峡湾的此地他俩是亲盟军派,竺青明顾紫月不出意外应是在会宁县附近与沈钊杨妙真毗邻、却同时、也隔着寒泽叶微妙地与司马隆完颜承裕大军相望……
“是真的休兵了。祁连山大军,表面还看不出来。实际却可以和曹苏、金军都接壤、较量。”吟儿笑着想,瀚抒和林阡虽然没有握手言和,可是这样的分布和打法是非常利于盟军的,一时想到当年的云雾山之约,心里一暖——“就应该这样啊……”
有祁连九客,洪瀚抒几乎垂拱而治,倒也有助于他休养生息。这段时间内,林阡通过细作送达的克制阳锁之药物,都由红樱负责传呈给洪瀚抒。只说是军医采用的新药。为防洪瀚抒起疑,吟儿红樱早与军医串好了口风。那军医自也好学,对着樊井的药学习研制。然而许久也没研究透,故而偶尔药物会有所中断。
因孙寄啸不能常回石峡湾、青城派练气之道也无暇传授洪瀚抒,吟儿自己是个半吊子,只能略懂一二,悉数教给瀚抒,却并不见成效——
“你这心法,记反了吧?!”每当那时,瀚抒都蹙眉,表情狐疑,一如既往对她以不屑的口吻。
“盟主。不必再默了。”这日,吟儿正于营房内默写着剑谱,红樱关切地说。
“可阴阳锁,也确实我得帮瀚抒一起克制才是,不然也太自私了、尽把难题抛给别人。”吟儿叹了口气。“自己不敢死,只躲起来生孩子,典型的逃避。”何况,救洪瀚抒是吟儿的责任,她希望瀚抒的正常状态能够给林阡看见,一生。
“可是。畏死逃避是人的本性,盟主不必太自责。”红樱理解地说。
“红樱,我真的很对不起他。”吟儿面容里极尽愧疚,“这两年,我一直在想,是哪个有良心的人,是哪个好心的人,为了一个可能素不相识的别人在克制,是谁这么善良不愿牺牲无辜。要知道,衰弱很容易,躺在那不动谁都会,可是狂躁了要辛苦抑制,那是很难受的。选择权根本完全在他手里……他还本就是那么暴躁的人……真的没想到,可本应想到的,他,洪瀚抒,本就是这么好的人。”
“嗯。”红樱听得眼圈泛红,“虽然我不懂洪山主原本的样子,但是我第一次看到洪山主的时候,就明白他和传说中的不一样。”
“红樱,怕是见他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吧。”吟儿何时何地都不忘八卦。
“洪山主,喜欢的人是盟主……”红樱脸上一红,顾左右而言他,“盟主,一定能帮他克制的,或许只要盟主在这里,就能帮他改善这个脾气也说不定。”
“红樱,你脸红了。”吟儿笑起来。
“呃……”红樱羞红着脸,佯怒,“盟主,再拿我打趣!”
“红樱,我曾经发誓,要在盟军里给你找个好归宿,现在找到了,就是他没错。”吟儿认真的表情,笃定的语气。红樱不由得一愣,脸上火辣辣的,转过头去,喜道,“军医来了!”恰巧军医出现解救了红樱。
吟儿心里却咯噔一声,多年养成的习惯,最怕的就是军医,所幸他来了之后只是简单诊脉又离开。
“唉,盟主最怕军医,军医最怕洪山主,洪山主最怕盟主。”红樱看出吟儿在诊脉过程中大气都不敢出,反笑她。
那时陆静刚好也入了营房,笑说:“哪里哪里,军医也怕盟主!据说军医称呼盟主是主母,被盟主一声吼啸,吓得是魂飞魄散。”红樱吟儿皆笑,陆静上前来,挽住吟儿的胳膊,“今天外面太阳甚好,别闷在营房里了,出去走走吧。”宛然是当年的脾性,活泼亲切。
吟儿应了,不再默写,与她俩出去散步,沿途问陆静,“瀚抒和蓝扬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吧?”
陆静点头,说瀚抒释放了蓝扬,嘴上没说什么歉意,但抬头不见低头见也就这么过去了;蓝扬依然固执,却看瀚抒已恢复理智,就不好再说什么。
“像极了听弦和胜南,不过,错的不是蓝扬。”吟儿心忖。
走了一大段路,正倾听陆静言谈,忽而擦肩过一个女子,几步过去吟儿一想不对,转身追寻,却已不见那人的踪影。
“盟主?是怕晒么?要不,不逛了,回去吧?”陆静看太阳有些大。
“不。别回去,我喜欢晒太阳。”吟儿摇头,这是最近这段日子难得的一个大晴天。
只是想想适才那个女子、好像就是某夜见过的熟悉妇人,吟儿难免觉得有什么蹊跷。
便这么风平浪静地过去了几日,那孙寄啸终于从县中回来,原是曹苏再度藏起锋芒、袁耿本就不会惹祁连山、他留在彼处闲着也是闲着,加之听说大哥需要他。立马把据地交给宇文白。
“原是要青城的练气养生之道?那你单默剑谱有什么用?!”孙寄啸比洪瀚抒还鄙夷地看吟儿,吟儿这脑子,专门用来记剑谱了。谁叫她感兴趣呢!
“有这么对师姐说话的吗!”吟儿气道。
“什么师姐!?”孙寄啸没好气地瞪着她。
“都是程掌门的弟子,不看入门早晚,只看年龄大小。我啊,就是你师姐!”吟儿笑着想,青城派我是你师姐,点苍派我还算你师叔呢,够给你小子面子了。
不料孙寄啸瞬即满脸铁青:“休提程凌霄,谁是他弟子!”
“……”吟儿语塞,这才想起了——
关于孙寄啸和程凌霄的反目,当日孙思雨与孙寄啸剑斗,吟儿躲在灌木丛后听到分毫,适才说话太快就一时没有留意。现在才明白了孙寄啸可能真的有心结……然而,吟儿什么都能忍,万万不能接受谁对程凌霄不敬,吃惊之际难忍愤怒,“不认就不认。小人之心,谁求你做弟子!”一边骂一边捍卫感油然而生,顿时就冲动地拔剑相向,孙寄啸脸色一变,赫然控剑相拦,随即与她交击缠斗。顷刻就过了十余回合。
这次换洪瀚抒、陆静、红樱愕然了……
“怎么……说打就打起来了?”洪山主鲜有这么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这表情通常别人对他。
“盟主不是一早就嚷着肚子疼么。”红樱捏了把汗,看着吟儿和寄啸各自坐在轮椅上,一个病,一个残,偏偏出手时一个狠,一个辣。
“还好都坐着,不吃亏……”陆静讪然。
第1225章 风回曲折百千转(2)()
虽遭洪瀚抒驱逐出境,黄鹤去却是心愿得偿——他来的目的,本也就只有这三句话。都说完了。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洪瀚抒不可能真的坐山观虎斗,他和林阡之间定然还有仗打,所以这段时间内即便不明帮金军也必会想尽办法抑制林阡的膨胀,是故黄鹤去在交涉前便说:“洪瀚抒喜怒无常,我等未必能劝服,唯有给他种下心念,‘他和林阡是敌非友’,其余日后见机行事。”
同理,所有人也都心照不宣:洪瀚抒介意林阡的胜之不武,在乎凤箫吟的心有所属。“人都说枭雄无情,洪瀚抒却为情所困。”交涉时重提旧事,激得洪山主暴跳如雷,原也是黄鹤去意料中事。
“如此,他又怎能赢得了林阡。”离开洪瀚抒的地盘,黄鹤去发出此叹,昔年隐逸山庄中洪林二人的高下,俨然已经延续到了眼前日后……
收起惋惜,对于谈判,胜券在握。
不过,虽然正常人那里黄鹤去的说辞必定有效,洪山主却总会带给正常人无穷意外——
闰八月十九,洪瀚抒授命竺青明顾紫月出击完颜承裕……此举令寒泽叶百里飘云危机解除,亦宣告了黄鹤去的谈判完全失败……
消息传来,黄鹤去不禁愕然:“洪瀚抒不会没听明白,却为何彻底逆我之意?”如果说洪瀚抒不可理喻逆他心意也便罢了,关键是逆得这么彻底。未免有对着干刻意顶撞的嫌疑!
那日,站在寨墙遥看西北、思索着下一步的谈判之道时,黄鹤去不知何故泛起了很多过往的感觉,除了隐逸山庄、秦淮河、江令宅,竟还有二十多年前的祁连山……心念一动,“素云……”旌旗中隐约又浮现出洪瀚抒的脸,轮廓分明。似曾相识。
“洪瀚抒并非洪兴亲子”的传言早已耳闻,有空穴,不来风。这一刻大胆的怀疑掠过黄鹤去心头,“洪瀚抒,会否是我和素云的……”否则。怎会有那么亲近的感觉?父亲觉得亲近,儿子却觉得嫌恶。
所以,洪瀚抒才三番四次对我不敬,刻意顶撞式地乱打一气?
冷风里黄鹤去忽而有些失落,苦笑:胡思乱想什么,这是嫌为敌的儿子还不够多么。
正事要紧。黄鹤去心想,可能性是有的,但揭穿不揭穿都于战无益,试探他身世的事还是暂且押后。
当务之急,必须尽快想一个挑起洪瀚抒和林阡决斗的办法……
翌日。吟儿同时听说了黄鹤去谈判和洪瀚抒出兵两件事,欣慰。虽然她也和很多人一样心照不宣“洪瀚抒和林阡之后必然有战”,但洪瀚抒却不一定如黄鹤去所言那般通过拖林阡后腿来抑制林阡膨胀,他也可以通过和林阡变相合作、将林阡对金方的战利分一杯羹,如此既不便宜林阡又能一起壮大。到时候再无金兵叨扰,适合他与林阡走上决战。
吟儿对陆静这么分析,听得陆静连连点头,心服口服的样子,吟儿喝了蜜一样甜,接下来吟儿就开始跟陆静吹嘘。百里飘云的虚虚实实是她的真传;又说起自己在山东之战最正统的虚虚实实,纵然百里飘云也望尘莫及……那陆静听得一半有事得走,吟儿总不能把人家给拉住吧,怏怏回到椅子上晒太阳,却觉得太阳怎么比她还慵懒呢。
红樱,今天发烧生病,不在,不然倒好听她的丰功伟绩了;
樊井的药断了好几天,加上祁连山军务多待决策,所以瀚抒这几日也很少来见她。
剩下一个孙寄啸……是绝对不可能听她吹嘘的,不拆她台就好事了。
吟儿百无聊赖,心想,红樱,怎么生病生的这么不巧呢。
素日都是红樱照顾她,也是时候她给红樱端茶递水一次,吟儿正巧精神极好,便径自往红樱的住处去,途经军医营房,无论那老头在不在场,一律绕开了走,不想角落里随意一瞥,竟又见到那位三分眼熟的妇人。吟儿小憩这十天半月,总共遇到她三回,不多也不少,这回总算没有错过。
吟儿把她的模样铭刻在心里,一路上想了良久而无果,从红樱处回来后又经过彼处,耐不住好奇,索性直接去军医营房相看,可把军医老人家受宠若惊的。那女子原在军医近身,担任和蓝玉泓、王宝儿差不多的职责,吟儿一边与军医套话、尽量不打草惊蛇,一边远远留意、细细打量着她。
“那位姑娘,可是军医的同乡么?”吟儿待她出去,若有若无问,正巧先前话题也到了军医的故乡。
“那倒不是,陆夫人是定西当地的百姓,战乱里丈夫失散了才来投靠。不过她勤快极了,虽是约莫两个月前才来,却是做了好几个月的活。”军医老老实实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吟儿一愣,约莫两个月前?很巧的是那阵子自己也正好落在洪瀚抒手里。难道那时候见过?还是……
等等!吟儿灵光一现,忽然想起那次自己落到洪瀚抒手上前、恰好是被一个姓陆的叛将射中手臂、落下马车,那叛将原在辜听弦麾下,却出卖了另一位云老将军,表面看来是想向田若凝投诚,实际却是金方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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