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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第7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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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唯能插手帮忙,逆转了几盘倒也露出了些笑容,说,想不到盟主弈棋这般高明。吟儿笑,亦想不到盟王水准如此之差?林阡道,多年不曾进步。陈旭虽笑,仍放不开。至于五局过后,陈旭帮林阡胜了三场,徐辕恰好进来论势,林阡起身离局,陈旭欲走却被吟儿拖住、坐下继续拼杀,林阡反倒站在他的身后,跟徐辕谈起泰安境内的局势来。
自盟军打破花帽军铁桶封锁,泰安一带红袄寨势力复燃,但毕竟负隅、百废待兴,往好了说是星罗棋布,现实点讲是一盘散沙,风云变幻,迅疾莫测,经常是今天这里大盛,明天却连一路兵马都不存了,所以这“论势”之说,只能论个大势,还得讲究时效——
到当夜为止,徐辕祝孟尝驻地,占泰安之东南,临战轩辕九烨解涛;吴越柳五津军阵,布于泰安之北,缠斗黄掴徒禅勇;杨鞍石珪则居泰安之中,遭到仆散安贞、纥石烈桓端、束乾坤合围。
“虽说彼此之间终于可以联络,而且也打了几场里应外合,但杨二当家的处境仍然不容乐观。他所处地带,仍是金军数倍于他,勉强能打,却捉襟见肘。”徐辕道。
林阡点头:“如他们这般突然翻身士气倍增的,一鼓作气干出来的仗一定漂亮,然而长此以往若还不破局,必然不是办法,只会渐渐打疲。”
“先前已经小胜了二十余场,却确实一次比一次小,他们,时间和精力都经不起耗。”徐辕叹了声。
说话间留意到吟儿和陈旭这盘杀得正酣,乍看之下,吟儿的白子已将陈旭的吃得死死的,任哪一个黑子都行动僵硬、调动不能,连徐辕这半吊子和林阡这个外行,都发现陈旭要败了,他手停在半空之中,久矣无法落棋,半刻过后,大汗淋漓,吟儿嘴角一丝坏笑,显然高兴得很。却见陈旭神色又有缓和,倏忽提掉了一粒白子,一下子黑子便整个有了生机。
吟儿脸色大变:“不行!我刚不是那么走的!”陈旭啊了一声,碍于盟主淫威,赶紧把棋局恢复原状。
“适才这棋局,倒是像极了鞍哥的兵马,被围堵得严严实实。”林阡却在吟儿耍赖之前,就重复了陈旭步骤,把吟儿的那粒棋子提掉了。
“哎呀!不带观棋还插手的!”吟儿气呼呼地抢他的手,意欲夺回。
“确然……”陈旭一愣,回头看,好一副清爽局面。
“提掉这白子以后,黑子整体就复活了。”林阡按着吟儿的手,偏不让她夺回去。
“那不叫复活,那是围棋里面的‘气’!”吟儿心里真是有气!
“主公说的那粒白子,又是谁家?”徐辕问,
林阡接过他手中地图:“是束乾坤邵鸿渊,他们堵着鞍哥的‘气’,因此是最关键的两子两地。烦请天骄,今夜动身便往彼处,助鞍哥趁早将之拔除。”
“然而,轩辕九烨、解涛、仆散安贞、纥石烈桓端,这另外四人,都极其难缠……”陈旭欲言又止。
“他几人虽武功更高、兵力更足,在此局中却是次要,大不如束乾坤邵鸿渊关键。今夜鞍哥取势之前,都不必列入考虑。”林阡道。
“原来你也懂啊,‘高者在腹,下者在边,中者占角’。”吟儿笑着凑过来在林阡耳边说,眼睛一眨一眨的。林阡却看着陈旭,没看她,哼。
“一旦鞍哥对束乾坤启衅,我便立即去拖轩辕九烨解涛。届时,纥石烈桓端和仆散安贞必要对战事迟疑,多迟疑半刻,都利于鞍哥。”
徐辕点头:“然而,即便能打败束乾坤他们,杨二当家的兵却还是不能与我们会合——轩辕九烨这四人,仍阻碍着我们两方兵马连结。”
“届时两方都自活了,就未必急于连兵了。”林阡笑。
“唔,其实,这叫‘两生勿断,皆活勿连’。”吟儿自认为很懂地引经据典,却发现林阡一直跟天骄对视,唉?怎么可以这样!不理她!
“既然如此,主公,那事不宜迟。”徐辕立即行动。陈旭正待与林阡同出,林阡却拦住了他,笑道:“慢着,先与这位弈林高手下完此局。”
吟儿正自郁闷,忽而笑逐颜开:“这还差不多!”
“不对啊,不带观棋插手,就带举手有悔?”林阡忽然想起来,“这局明明陈军师赢了。”
“那不一样!你是大丈夫,我是小女子!”吟儿贼笑,这是棋经上没有的,专属于她凤箫吟的理。
林阡摇头无语,他几时拿过这丫头有办法!
出得帐外,月已近圆。
陈旭随林阡一同走在军营,心情繁复,时张时弛。
“陈旭。”忽然林阡开口,陈旭下意识抬头:“盟王?”
“多亏了你的献策。”林阡慢步,转头看他。
“啊,陈旭……也只是与盟主下了盘棋,罢了。”陈旭一怔。
“是你们提醒了我,战局如棋局。”林阡摇头,正色恳求,“陈旭,林阡希冀,未来的每一场战事,你都能如今日这般,一直在左右指点。范遇之叛,极是伤怀,不堪回首。我心忖,与你先前的种种误会,也便随范遇的死,烟消云散,如何?”
“是,盟王!”陈旭大喜,热泪盈眶,“盟王,陈旭原就只愿做盟王手下谋士,终其一生,不离左右!”
“陈旭,错了。”林阡浅笑,“不仅要为我谋士,更要为我的弟兄,无惧将心中所想,当时当地全部说出。”
陈旭一愣,知道心结避不过他的眼,索性在此坦白尽了心事:“盟王肯谅解,陈旭亦不该再有隐瞒,是,我恨过盟军见死不救,但那是因为莫少侠没救,不是盟王的错,就算真的是抗金联盟的意思,那也绝不是盟王本身的意思……”陈旭含泪回忆,“事实上,我对盟军一半是爱,一半是恨。爱它可以帮我、帮二哥一起完成我们抗金的理想,恨它,害我不能回到过去的那个黑(道)会了……我入盟军久矣,一面看着清泉如以前的抗金联盟,一面看着浊流如固有的短刀谷,我心里,极是寄希望于盟王可以改造它。彻底改造。”
“我不保证能否彻底,但绝对不纵容丑恶。”林阡点头,了解他是何意,倾谈毕,携饮恨刀,上紫龙驹。
“盟王,旗开得胜。”陈旭留于后方,助海逐浪守。林阡此行,是去扰轩辕九烨,之心。
大战一触即发,金人却谁都不知道,所谓大战,是杨鞍将发、至束乾坤。
林阡的旗开得胜,也是跳过轩辕九烨,去对整张棋盘的。
纵马疾驰,豪从刀边,壮岁旌旗,气吞万里。
势,起冲于须臾之间,声,跌宕在九天之外。
视野越来越阔,疆场越来越广。
金有轩辕九烨解涛,宋有林阡祝孟尝,胜负于其中穿梭回荡,其实,胜负,本就没那么重要。
这条开始是由兵与马堵成的路,结束时,当还是由兵与马铺成。
第953章 战幔掀开()
军不畏死,与子偕作。
当夜,同一时刻,杨鞍、石珪兵马,在天骄徐辕的到来与鼓舞之下,亦磨枪拭戟,上阵杀敌,争先恐后,一往无前。
束乾坤、邵鸿渊岂甘示弱。激越的战鼓声中,金宋兵马以同样的气魄、同样迫不及待的心情、同样速战速决的心态,冲,杀,喊,倒,纠缠到不可开交,谁还记得,谁曾在沙场彼端。
季节,是征人们定的,绚烂如火,汗滴如雨,气势如虹,甚而至于那泥沙飞扬、山崩地裂、电闪雷鸣,都该是盛夏景象,古道上,苍莽间,混沌中,色彩千年都一般黄。
冬风凛冽,大雪纷扬,寒意彻骨——只有气象,会拉回思绪……
刀,刺进血躯前,先刺穿一大片雪,刺透另一束刀光,刺贯那同样的削铁如泥,继而,刺进这壮烈河山,刺进这浩淼天河,刺进这无尽史河!
战,狰狞而野蛮……
十月十三,不过是林阡到来的第一日,却也被他拿下了第一战。何其汹涌,何其凶悍,轩辕九烨始料不及,纥石烈桓端亦难调动,束乾坤邵鸿渊兵马大溃。
火乘风势,刘二祖、郑衍德、郝定诸路红袄寨军,也在这十月中旬陆续驰赴,挥剑扬鞭,泰山之巅。
在这番残酷形势下,金军众将又哪是好惹,一致决断:不再费力与林阡、徐辕鏖战,而是押众望于黄掴身上——众望,即代表重兵,目前身处泰安境北的黄掴,是唯一一个在这二十天里没有大败的人。
便在这十月下旬,黄掴豁了出去,调集三万金兵,对吴越强打猛攻。泰安北面,红袄寨区区四五千人,无论人数或装备,皆比这花帽军逊色,但唯有士气不缺,是以能坚决抵抗。于是这区区两日内,遍地杀伐,锣鼓喧天,攻防激烈,血肉横飞,红袄寨虽渐打渐弱、且战且退、一败涂地,却哪怕天涯海角、穷乡僻壤、残山剩水,死到仅剩几百人,也绝口不提一个“降”字。
一年之前,带着数万花帽军压境清剿、见宋匪屡战屡退却视死如归的黄掴,曾傲笑嘲讽:红袄寨拼劲虽足,实力却有限。一年之后,看宋匪虽然还是那么几千、却竟然还是那么几千的黄掴,明明懂了,明明也汗颜:既然实力有限,拼劲就更要足了啊!
“这一群,杀不尽的宋匪啊……”驻足山顶,黄掴看着足下伏尸不绝,一望无际,如有万里。这一战,杀伤甚多,他一边自豪于功勋,一边又感叹着,所谓功勋,也是浮云,一厢情愿耳!
却焉能不打下去!?
十月廿三,吴越、柳五津、彭义斌军队战败,被黄掴追打逼至大崮山,建寨驻军,负隅顽抗。黄掴出于了解,预料到他们会坚守城寨,是故毫不懈怠,趁胜追击,夜以继日,紧迫顽敌。廿四,轩辕九烨调集麾下高手轻装北上,日夜兼程,闪电袭击,击溃彭义斌后宿营待命,与黄掴大军成掎角之势,意图将彭义斌这一路彻底封死。
廿六,经过长达两天血战,柳五津协助彭义斌强行攻破防线,溃围而出,重回吴越身边,此情此境虽然会合却粮尽援绝,若非统军将领为吴越,红袄寨恐已全军覆灭,而不至于从十月一直战到十一月初,仍然骁勇,仍然能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军民一心,众志成城。
久矣,大崮山状态一直“被围”,却迟迟没有传出“被克”,甚而至于,吴越与黄掴数次交锋,覆骨金针还伤得黄掴卧床不起了两天,肩膀身上,伤痕累累。
然而此等情势下,泰安县内刚刚脱困的杨鞍石珪仅求自保,刘二祖、郑衍德、郝定等兵马也动不得,眼看着林阡失了这又一战的先机,金军把希望押在黄掴身上再正确不过。
但,黄掴和轩辕九烨一样,在剿匪的同时,严防着林阡的千军万马——怕就怕林阡忽然之间,出乎他们的意料,踩着仆散安贞、纥石烈桓端等人的尸体,风驰电骋、势如破竹从南面冲杀而至……
事实上,当吴越柳五津败报频频传来,泰安当地如杨鞍等人,确都急如热锅上的蚂蚁,诸如刘二祖、郑衍德等将,刚回泰安还没来得及庆祝,就听说自家兄弟被困大崮山,自然惊惶失措、焚心似火,却欲救而救不得,因此纷纷来向林阡询问或请战,以杨鞍刘二祖这些和吴越最亲近的兄弟最是积极,然而,林阡尽皆不允,一概阻遏。
“可是,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新屿他,被黄掴困死在大崮山?!”杨鞍不解道。
“鞍哥,泰安待稳,任何兵马,决不能动。”林阡摇头,制止的同时另有携策,“既然新屿被困在大崮山,我们可以联络北面济南府的孙邦佐、李思温等当家,与他们借兵来救。”
吟儿就在一旁听他二人对话,听到这里点头领悟,这应是陈旭澄清后第一次对林阡献策,这也是林阡早年就说过的:当一盘棋陷入胶着,不介意将棋盘向外拉伸……
陈旭如此用兵,黄掴必然难料。试想金人们看见林阡和盟军主力在泰安,显然一门心思防着南面,能分多少心给北面济南府名不见经传的那些匪寇?
不过,孙邦佐、李思温两路人马,虽一直就在济南府,却在泰安被围的一年里,始终不曾给过杨鞍实质性的救助。
“与他们借兵?”杨鞍冷笑一声,持鄙夷态度,“他二人要是会救,早就救了。怕就怕,这等投机倒把之人,早已投降了金国!”
“不,他们会来。”林阡笑而摇头,“鞍哥也说了,他们是投机者,自是看哪边的胜算多,就往哪边靠拢。”
“嗯……可是,谁去说?”杨鞍一愣,微微点头。
“我。”林阡道。
杨鞍这才神色缓解:“胜南去说,自是再好不过。希望他们能点头回归、能成功将新屿救出险局。”
林阡凝视着杨鞍:“鞍哥,自重回山东第一刻,我便在心里承诺过,要回泰安本营,红袄寨所有的兄弟,都一起回。”
杨鞍含泪:“有生之年,若能重振旗鼓,杨鞍死而无憾!”
“要去济南?去多久?”吟儿知道林阡很快就会动身,心里自是不舍,脸上写满了苦。
“少则十数日,多则两三月,直到新屿获救、泰安格局也彻底颠覆为止。”林阡胜券在握。
“啊……”吟儿掐指算日子,那时候,小牛犊是不是都快生了?
林阡忽而笑说:“既是我俩一起去,又何须计较多少日?”
吟儿一愣,喜得啊了一声。
“怎么?盟主也去?”杨鞍一怔,不解地看着林阡。吟儿也一头雾水,却连连点头,生怕得到的又失去了,忙说:“去的,去的!”
“据说金国的第一名医张从正,目前就在济南府行医救人。”林阡道,“顺道带吟儿去求见他,看看吟儿的身体,到底该怎么治。”
吟儿这才懂了,喜色微敛,稍事感动。
终于,林阡不是孤身一人去的。
还有吟儿,与林阡一同,穿过这大崮山的金宋战场,前往济南府借兵、拉伸棋局……
第954章 济南之行()
雪纷飞。
好一个宁静祥和的冬夜,马车驰骋在与战场平行的轨迹,仿佛来到了又一个世界,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北,官道平坦且开阔,田园、农庄都经过。
探头看着窗外,暗蓝天幕,灰白大地,一切都似永无止境,吟儿的心,前所未有的安谧。想到某人此刻正贴身护着她、陪她一并看窗外景象,吟儿心就更暖,真好,他去哪里,她便去哪里……没回头,却不自禁地,偷偷探索起他手的精确位置,希冀一击即中。
林阡意识到她这小动作,隐隐察出丫头在想什么,微笑,自我暴露,先将她的手握紧了。吟儿一怔,脸红转头瞪着他,这模样,这神情,这气色,还有这小心机,全都是夔州时候就有的,他真喜欢,但愿能一生保持。
事实上,有孕七月,不宜舟车劳顿,然而那位名叫张从正的国手,正巧于济南府行医救人,自是可遇而不可求。林阡虽然规整大局胸有成竹,却独独对吟儿的身体没有把握——尤其当叶阑珊提起,怀孕八个月的时候,胎儿会掠夺母亲的气血,以及令母亲胸闷气短……种种危害,都牵扯着林阡的心,是以一听到张从正是金朝第一名医,就立刻投向了他。恰好,林阡需要信使对济南府搬救兵。用他自己来向孙邦佐、李思温说服,自是最适合不过。
一方面为防颠簸,他选的都是坦途,一方面也不能废了大势,他必须护着他俩的行踪,可是官道上关卡众多,金宋间哪个不认得他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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