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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第3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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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骄……”阡听得这种惨烈,也已面色全变,然而仍然决绝,平静却激烈:“若吟儿和人生只能得其一,那我林阡纵然辉煌此生,又有什么意义?”
徐辕见劝到这个份上他还冥顽不灵,显然怒其不争:“果不其然,你出走根本就是为了她,隐居也是为了她!她凤箫吟能有什么资格,可以与你的人生相提并论?如果她有这么重要,那是不是意味着,将来抗金作战的时候她被金军俘获,你会用你一整个盟军的性命去换?!”阡一怔,语塞,徐辕不再纠缠于金宋之分,却竟然将抗金联盟搬出来压制他——“你在做决定的时候你想过没有,你的江湖,你的责任,你的抗金联盟呢,他们支持你做这样的决定吗?你林阡,难道仅仅为了把天之咒破除,就妄下决断娶了这金国公主,而把盟军全都抛到脑后了?!”
“欲灭天之咒,不负我之盟。”阡轻轻摇头,神情浅淡,眼神悲伤。
“双肩挑担,如何行路?”天骄冷笑着,他不忍见到,已经背负太多使命的林阡竟又要兼顾一份矛盾。
“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当初延期之举如是,如今两者兼得亦如是。”阡低声道。
“金宋之分根深蒂固,由不得你两者兼得。明日我会带盟军前来见你二人,倒要看看,他们与凤箫吟,你选择哪一边。”
“若我选联盟,吟儿必死无疑?”阡冷笑试探天骄,在吟儿的身世上,他知道他永远理亏。
“若你选择她,我也不能保证,我还有没有理智帮你守住秘密。也许我会当众对盟军宣扬,她是完颜永涟的女儿……以盟军对完颜永涟的仇恨与畏惧,她也一样只有死路一条!”徐辕说时,杀气毕露。
阡淡漠地打量着他,就因为天骄话中无意流露出的“也许”二字,给整件事带来了一线生机。阡没有回答徐辕,这个时候,什么多余的话都不能流露,免得和徐辕一样,多说了两个字就道出了心底优柔、从而被对手看穿。
徐辕得不到他回应,一时没有摸清楚他心中想法。离开之时,只留给他一句:“林阡,我只会给你一夜的时间考虑。”
其实已经用不着考虑,阡心中轻重已分。直到徐辕渐行渐远、身影在黑夜中缩成一点,阡才卸下防备,叹了口气:“天骄,请让林阡犯浑一次。”
请让林阡犯浑一次。赌你徐辕不会履行这“也许”,就算履行,也会犹豫很久,毕竟,你要伤她,却顾忌我。
就请让林阡犯浑一次。为了吟儿的性命,我必须争取时间,哪怕暂且不要信任,背负着遗弃联盟的罪名——因为吟儿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我是她的夫君、她唯一的亲人,本该不顾一切,替她解决所有的凶险,抵挡所有的灾难。
第419章 不速之客()
七月十九,如果没有记错,正是夔州之役战胜的一周年。黔灵山阴有雨。
这样的雨,八百年之前见证了什么,八百年之后又将袭击谁?又或许,它不必轮回,它的生命,只有一次……
屋外雨脚如麻,洗刷着阡和吟儿各自的心情,潮湿的窗口,雨水来不及倾注,无备的灵魂,梦魇已不断绝。黎明来临之前,黑暗张牙舞爪,因为怎么睡都睡不着,卯时他们就都醒来。
望着窗外还未泛白的天,他只淡淡对她说了一句:“他们天亮便到。”她立即便知道,自己的预感没有错。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
党派林立、立场不一、分合无常,究竟是短刀谷先有的,还是金南金北先有?或者说,只要人到了一定的年纪,都一定会遇见这些?吟儿不无惶惑。
阡感叹:精锐的军队往往和无敌的高手一样,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永远都是自己。所以有史以来那些最强的劲旅,全是所向披靡之后内耗衰亡的。
可是,真的要这么快就衰亡吗?
那和衷共济的年华去了哪里?真的就将顺着这个轨迹消失?还是,他可以改变这一切?只要突破天骄的偏见,他就可以把这场盟军的内耗狠狠地扼杀于源头……
但天骄的偏见,却扎根于国仇家恨,以及对他林阡的无限期许……
那一刹其实阡知道自己真的错了。但错了也不能牺牲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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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那句“他们天亮便到”的时候,阡深知盟军还不可能这么快就针对吟儿做出不敬之举,所以不曾叫吟儿作任何防备免得她担忧。毕竟,只有天骄一个仇视吟儿,盟军并没有仇视她,就目前形势来看,即便盟军要恨要埋怨,最怪责的都应当是他林阡。是因为他一走了之的举动出了纰漏,才导致了死忠和反对两派分立,一切敌意,都不会直接冲着吟儿去,最多牵连她……
尽管如此,阡最担心的人仍然是吟儿,叩门声传到耳中吟儿当即去开,阡自始至终目光没有离开过她,既自信,又担心,这种状况真是前所未有。
吟儿打开门却立刻僵在了门口,咦了一声乐了:“是你们啊?还害得我紧张兮兮……”阡一怔,看吟儿嬉笑着乐呵呵地去拍来人肩,知道那种紧张忽然烟消云散的感觉很是大起大落,不禁有些慰藉,刚安心起身,却看吟儿没有站稳、往后急退了一大步——不,明明不是吟儿自己退的,是来人将吟儿一把推开!吟儿若不退出这么一大步,恐怕早就摔坐在地……
阡听清楚也看清楚了,吟儿刚刚还在叫那个人的绰号啊,“二大爷”那三个字刚刚出口,阡也放下心原来是李君前来了——可几乎同一瞬间,他想起范遇所写支持派的名单上并没有李君前!——事实上,阡和吟儿都以为像君前这样的深交知己,理所当然应该留在了川东!却真正没有想到、他其实存在在反对派里!
吟儿凡事考虑简单,看见李君前的第一刻还以为君前和致诚的来意一样。热衷于和老友们插科打诨的她,一个月没见他们了忍不住有一腔的话要去跟他们说,显然不可能想到君前第一个动作竟是嫌恶地推开她!
可是这个太善良的吟儿,为了不让阡担忧,退开一大步的时候没有流露一丝不安情绪,而是故作镇定地问君前:“你们,你们怎么来了?”但她的语气里,却是阡不忍听见的颤抖……
映入吟儿眼帘的,除了寥寥几个她心里有数的支持派以外,全都是反对派,可这些反对派到底是谁啊?李君前、厉风行、海逐浪、柳五津……全都不是预想中的陌生人,全是熟知他们的交情很深的。致诚是因为不忍心所以没告诉他们吗?还是致诚不能了解这些人对于阡的意义?一时之间吟儿不能抱有这个侥幸说眼前人都是假意顺从了天骄。况且李君前的嫌恶,绝对不像有假!
却说李君前推开吟儿的这个举动其实也只是无意,以及被吟儿嬉笑打闹时的本能,然而这样的心理一击令吟儿乍喜乍惊,亦令林阡陡然决心下定:不再有任何犹豫,就决定犯浑一次!他真的不能见吟儿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无端端地成为众矢之的!现在吟儿还只是被牵连,盟军就已经对她这样敌意,若是她身世揭穿那还了得?!
吟儿,我说过,不管前路多么凶险,所有的问题,都要两个人一起面对!
阡当即上前一步来到吟儿身侧,冷眼观看着吟儿眼见的一幕幕,承受着和吟儿一样的心理落差:竟然,竟然是他们?!阡不像吟儿那样大惊失色,可是心中比吟儿打击更甚!是他们?原以为他们这群人一定正在川东守卫,想不到竟然都来黔西问罪?
绝对始料不及!阡原先想,对着一群陌生人说出“不要盟军要吟儿”这类的话并无所谓,反正知己们都在川东、消息一时半会还可以掩盖、而且完全有机会扳回来……但此刻旧知和故人就在眼前,全都是自己的最相信和最亲近,令他在已经下定决心犯浑的同时,根本不忍这么犯浑啊!
若对着陌生人冷漠,那只不过会引起误解而已,可对着故人绝情,那真是莫大的伤害……
从这一刻开始,阡就知道,接下来自己说的做的必将全部是错!
天骄啊天骄,我原想通过你这个兴师问罪的错误举动来给吟儿赢得一线生机,却想不到你在兴师问罪的阵容上,就已经狠狠地将了我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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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林阡的上前流露出了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杀气,盟军顿时有剑拔弩张的倾向,李君前也不例外触鞭防御,然则阡见李君前手已触及软鞭,一时更增气愤,一脸怒容直接挥袖而去,强行将李君前手臂按停,力道雄厚语气凌厉:“回答盟主,为什么会来?!”阡也当真想知道,李君前为什么会来,又为什么要一把推开吟儿!阡感觉得到,李君前的敌意,明明不是冲着自己,而更像是冲着吟儿!
李君前对吟儿有敌意?!这是怎样荒诞的一幕?当初在淮南,李君前比自己更能了解吟儿。把她从一个挂名盟主培养成真正盟主的人,后期是自己,前期绝对是李君前无疑!去年夔州之役,是李君前对自己说,“易迈山已经是前盟主了,现在的盟主是凤箫吟,你要改口,不能再随随便便地叫。”“你可不能忘,吟儿若不是那么毛躁,本就是百里挑一的高手,不然怎么胜任盟主?”“她是盟主,我们都应该围绕着她。”歃血为盟,是他李君前,率领小秦淮第二个站了出来奠定了吟儿当时尚不稳妥的地位!
而吟儿对李君前,戏谑之中根本还带有着一种尊重和依赖。黔西之战吟儿遭到江中子质疑的时候,对排斥她的短刀谷诸将赌气说:“我不属于你们短刀谷,将来也不会去,你要教训我,就先跟我们小秦淮的总舵主商量!”是把李君前当成了落难时候最大的靠山,最救命的稻草,最值得尊崇的师长!
这样的情谊,不用说,说不清……
回答盟主,为什么会来?适才你一把推开、此刻你扬鞭相对的,是你这抗金联盟的盟主!你与她,与我,皆是战友,本该万般信任……
李君前神情严肃,语气冰寒:“为了又一个不负责任,一走了之的理由而来。”
阡与吟儿皆是一怔。阡霎时全懂了,这一个“又”字,是李君前把越风的走和林阡的离开结合起来,全归罪到了吟儿一个人的身上,难怪,难怪君前的来意不是自己,而是吟儿……
“怎么?不请我们进去吗?”李君前身后传来的声音,属于天骄徐辕。
第420章 兴师问罪()
门外依旧瓢泼大雨。
木屋很小,十人以上已显拥挤。是啊,这种地方,本就不是发号施令、调兵遣将的军营。
徐辕看着和林阡身份毫不相称的这里,心头一阵痛苦和不忍,眼神移向那个还懵懂无知的凤箫吟时,不禁更增愤懑,凤箫吟,林阡为了你,堕落到现在这般,值得吗……
“越风他是浪迹江湖、悬壶济世,看来、你是小隐隐于野了。这里的意境,的确让人心生隐退之意。”李君前叹了口气,凭窗远眺,眼前风景,犹同水墨,“想不到,竟能留下你林阡……”自言自语,旁若无人,李君前来此的目的,显然跟别人不一样。旁人脸上多的是疑问和不安,唯独李君前全部是颓丧和失落。他到这里来不是寻找可能的,是来求证真相的。
还有另一个人,脸上同样没有疑问和不安——这次兴师问罪的发起者,天骄徐辕。此刻阡的把柄全在他手上,不速之客阡也没有计算得到,横竖此战都是林阡输定了。
但这一战,阡清楚地知道,天骄是正义的那一方。邪不胜正。
“把苏降雪这个害群之马从短刀谷清理出去——为了这份使命,无论是我,还是林家军,都卧薪尝胆、厉兵秣马了多年。”天骄走上前来,言辞真挚,却语带悲怆,“长久以来,失去了优势被欺压和迫害的我们,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历尽万劫?逆境中我们从来没有放弃过希望,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终于有幸,等到了主公的出现,看着他成长,他成熟,他崛起,他势如破竹,他一往无前,直到今时今日……可是我们谁都不明白,从前形势危急强敌蜂拥,他浴血奋战走得是那样艰难,都能一直坚定不移,从来不负众望,却为何,在离川北还有一步之遥的今天,他会选择放弃,选择从川东又退回了黔西?!为何形势在往前走,他却要走倒退的路?!这位主公,能否向他的麾下解释清楚?!让我们所有人,不要糊里糊涂地功败垂成!?”
天骄一片好心地,把李君前、厉风行、海逐浪、柳五津等人和吟儿放在了一杆秤的两端,存心让阡进退维谷。天骄是看穿了他不可能伤害他们……而其实,李君前、厉风行这些人,和林家军的复仇能有多么直接的牵连?他们,只不过是天骄威逼阡的筹码罢了,只不过是因为气愤和不解而被利用,却不自知……
为何我从川东退回黔西?当天骄你问出第一句,就已经在逼迫我做出他们和吟儿之间的选择。阡心中感伤,他真的不想伤害任何一方啊。大家都在静候他答话,他们都想知道真相,可是,他们的解脱,便是吟儿的永堕……
吟儿不知实情,却听得心中有气:这句天骄问得实在太偏激,他甚至还没有问林阡是否隐居就已经在问他为何隐居?先入为主教盟军一下子都接受了林阡隐居的事实!吟儿理直气壮地看向阡,期待他说出一句好好地扭转局势,告诉盟军他二人这个月究竟做了什么,怎么可能是隐居?!
然而阡与她四目相对时明明带着含蓄的笑意,却为何说出那样一句连她也不能理解的话——“没有原因,为什么一定要有原因?”冷淡、清晰、无理、难以置信。阡他承认了?承认了?为何承认?吟儿惊诧不已。
杨致诚和柳五津都是心中一颤,已经开始怀疑天骄的他们,不知林阡为何什么都不解释直接选择理屈词穷,这不是放弃了所有的死忠,直接输给了反对派吗?用意何在?!
厉风行脸色大变:“胜南,你……你说什么?!”吟儿亦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他。他不是不想让她了解,实在是因为她了解则太苦。
天骄冷冷看着眼前二人眼神交流的一幕,再不能忍受本属于吟儿的灾祸全部都转嫁给林阡,林阡这么做,明明是把盟军因吟儿而起的分裂,全部归咎到了他自己一个人身上,天骄于心何忍又怎可能听之任之:“什么没有原因!?你不说,我帮你说!你隐居的原因,真正是为了她!”走到阡和吟儿身侧,他来回踱步眼神锋利,却是完全在旁敲侧击着吟儿:“不相信么?那为何林阡会变得这么迅速这么彻底?需要我说他蜕变的开始是在什么时候吗?不正是你们传出婚讯的时候?”
“不……他没有,他完全是因为短刀谷的党派之争……他……”吟儿说到一半,骤即被天骄打断:“党派林立、一盘散沙,试问哪个有志之士不想平定乱局,更何况他是我们的主公林阡?局面越乱,他林阡该越斗志高涨、当仁不让才是,怎可能背道而驰,选择隐居?!”字字铿锵,句句有理,说得吟儿一时语塞。
“然而……他没有隐……”吟儿本想说他没有隐居,可是,他刚刚竟然承认了他隐居?!
阡却其实已经赢了,赢得失败:吟儿语塞的时候天骄并没有说下去,因为天骄在犹豫,天骄顾忌我的存在,对不起天骄,竟然利用了你的善良,只因我已将你看穿。如果你不是对我忠心,你现在一定已经在向盟军解释,你说吟儿是祸根的依据在哪里。但你没有解释,你拿不出依据,盟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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