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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门古篆-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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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临终前对我说过,那贯疾的身手了得,虽已是杖朝之年,三五个青壮年绝对近不了身,一掌能将外公的肋骨打断好几根,足以见得他的力气不是常人所能比,而外公有着一双听风的耳朵,居然只是堪堪躲过他的致命一击,由此可见他的速度之快。俗话说拳怕少壮,这句话在他的身上似乎不是那么管用。
两个人坐在大门口抽了几根烟,望着寂静的夜空,一股倦意渐渐的席卷了全身,不知何时,我们俩都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都醒了过来,胖子极不情愿的背上了昏迷的白毛老头,踏上了去县城的路。
县城医院,大门口立着一块牌子,上面有一张照片,旁边写着排文字,大致的意思是有一个小孩儿在这里,家长却不知去向,希望知情者能够告知医院。
这小孩儿正是毒眼龙送来住院,孙明义的孙女路儿,毒眼龙和胖子去打听路儿的下落,我带着白毛老头和蓝姓女人去给白毛老头看伤势。
约莫到了中午,毒眼龙抱着路儿匆匆忙忙的出了医院,我和胖子在大门口等着他,看着他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顿时觉得好笑,胖子还不合时宜的挖苦了他两句。
毒眼龙无奈的说“没办法,正常手续太复杂,等他们办下去估计得是三天以后的事情了,还不如我怎么送过来的怎么带回去。”
看着他怀里的小孩儿,三人都不免有些唏嘘,三个大老爷们儿带着一个两岁大的小孩儿,以后麻烦只怕是少不了。
抱些路儿去看了一下白毛老头,他身上插着好几根管子,脚上也缠满了纱布,脸上稍稍有一丝血色,必先前要好上很多了,只是依旧处在昏迷当中。
和蓝姓女人道了别,留下了我们在北京和江门的地址,便离开了医院。
坐着从拜山县回到成都的大巴车,一路上颠颠簸簸走了快一整日的光景。在成都我们找了一家宾馆,众人又分头去给路儿买了一些衣物、奶粉之类的东西。
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宾馆里冲了个热水澡,吃了一顿饭,把虎符泡在水里,将水灌在奶瓶里喂给路儿喝下。我们这才放心的休息去了。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能睡安稳觉的机会,谁也没有精神再睁开眼睛了。就连路儿一直跟着我们睡了整整一天,不哭不闹,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我们一群大老爷们儿带着一个小孩儿,终归是有些不太方便的,第二天上午我们坐上了从成都出发,前往武汉的火车。
到武汉首先我就想去确认一下邹彦昌是否真的已经遭了那贯疾的毒手如果邹彦昌发生了意外,那么他远在美国留学的儿子也不会太安全,我必须要尽快找到他如若他再有什么意外,我欠邹彦昌的情,这辈子是没有指望能还得上了。
好不容易回了武汉,胖子带着毒眼龙回了自己家,路儿也和他们在一起。我则独自一人来到了邹彦昌的住所。
匆匆忙忙的赶到邹彦昌的住所,门口的木门已经被打烂了,门里的桌椅都已经破损得非常的严重,到处都充满了打斗的痕迹。邻居见我来了,告诉我邹彦昌被入室抢劫的歹徒袭击,住进了武汉市第一人民医院。
事情就发生在昨天,从家里遭贼人洗劫,到警察封锁现场,解除封锁,已经过去了之前二十个小时以上,也就是说我们整整比那贯疾晚到了二十个小时。
我急忙谢过邻居下了楼,在第一人民医院找到了邹彦昌的病房,一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是落了地。
邹彦昌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胳膊受了刀上,肋骨骨折了两根,躺在病床上整合他媳妇夸夸其谈的吹牛。
见到我来了,邹彦昌似乎有些惊讶,他媳妇知道我们有事要谈,便借故出去了。
我问他是谁袭击了他。邹彦昌摇了摇头“不知道,以前没见过,你要想知道可以去警察局问问,那几个人都被抓了。”。
第二十七章:虎符=残简?()
从医院里出来,我又回了邹彦昌的住所。到处都被打得破烂的房间里,我找了一张凳子坐下。
这一切也未免太巧合了,我刚刚碰到那贯疾,他告诉我邹彦昌已经被他杀了,出了古墓刚回到武汉,我就马不停蹄的赶到邹彦昌家里,结果却是在我到来的前一天,邹家被一群入室抢劫的匪徒洗劫,邹彦昌也因为与之搏斗,受伤住院了,这个时间未免也找得太巧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我现在都感觉自己有些神经质了,这样的巧合不得不让我觉得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而这个人除了那贯疾,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
正在胡思乱想着,胖子带着毒眼龙来了,见了满屋狼藉,胖子也惊呆了“这是么回事?邹叔呢?那贯疾真的来了?”
我白了胖子一眼“那贯疾没来,来了一伙入室抢劫的盗匪。已经被抓了。”
我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给他二人捡重要的讲述了一遍,他二人听后同样觉得此事太过巧合,巧得就像有人故意安排好的一样。
不过随即毒眼龙又说“或许是我们多虑了,也许是我们先入为主的观念太强,也不能说不是他自己吉人天相呢。”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伤经动骨一百天,我暂时不便离开,于是花钱请了些人把家里打碎的东西重新给布置了一遍。
每天都会去医院看一看邹彦昌,这段时间里我也一直在想,那贯疾既然出手重伤外公,又设计害死了祖父和父亲,为什么偏偏在古墓里不对我们出手。
他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手中的残简里究竟还藏着什么秘密。
胖子和毒眼龙回到武汉以后,从古墓里带出来的简书和玉石枕头也莫名其妙的不见了,他二人也因为这件事,失落了好久。
这天从医院里看过邹彦昌出来,随意找了家面馆,吃了一碗热干面,喷香的芝麻酱引得人口水直流,狼吞虎咽的吃过面,起身就准备离开。
坐在我斜对面两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儿正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天,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孩儿说“郁闷死了,这几天我们就要叫论文了,虽然学了三年,我到现在连一件像样的文物都没见过,博物馆都快逛臭了。”
另一个苦笑着说“哎没办法,我不也没写吗,原来我爸非要我学考古,说是学好了回去看看家里有没有什么值钱的古物,不至于什么都不懂,当便宜货给卖了。”
听到这我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在教育局还挂着一个职务,因为各种原因,我选择了停薪留职,去广东讨生活。教育局跟各所大学都有这关系,利用职务便利去找人应该不是难事。
离开面馆之后我找到了胖子,此时毒眼龙已经在武汉逗留多日了,正准备南下去广东看看自己的生意,听了我的想法,也表示可行,毕竟高人处处都有,说不定会有一个人能看懂我手里的东西。
教育局局长是个肥头大耳的胖子,叫罗田,油光粉面的,看那肚子就知道平时吃得就差不到哪儿去。
起初他还以为我是来复职的,态度有些不冷不热的,在我说明了来自之后,整个人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弯,非常热情的介绍了一个和武大历史系关系不错的职员给我认识,并且让她带我去找武大历史学院的教授左中天。
罗田叫这个职员小李,看她的样子应该不到二十五岁,相当的俊秀。据罗田说,她大学就是历史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分配到了教育局,专门负责和各个大学的历史学院联系。
一路上小李很热情的问东问西,尤其看到算命先生打扮的毒眼龙,更是觉得新奇,这都什么年月了怎么还有人做这般打扮,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我笑着说“你可别看他这副打扮,他可是考古界有名的人物。”
“人送外号毒眼龙。没听过吧。”胖子这时候也不忘调侃一下毒眼龙。
小李却丝毫不买账“你可别蒙我了,咱们考古界哪有这么年轻的大人物,就算是有,我也该知道一些。”
我说“你可别不信,知道他这毒眼龙的外号怎么来的吗?这可不是一只眼睛的那个独眼龙,这个毒眼龙是说他的眼睛毒,什么物件一拿到他的手里,立马就能看出年代,出处,这可不是吹的。”
毒眼龙始终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也不言语,小李听了我的话,不由得又多看了他几眼,将信将疑的撇了撇嘴。
今天星期三,小李带着我们在武大的校园里转了一圈,总算是找到了左中天,他此时正在上课。我看了看时间,等他下课,估摸着也得到饭点了,好在小李说他下午一般是不上课的。
我们在教学楼下的一个小卖铺里一直等到了他下课,所有的学生都走光了,左中天在后面不紧不慢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或许是职业习惯,造就了他干什么都是这样细致。
好不容易等到他走出教室,小李快步迎上去,左中天见了她,一本正经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小李,怎么今天有空到我这里来?是不是你教育局又有什么差事”
话没说完,左中天见我们三人跟在小李的身后,原本挂在脸上的那一丝微笑转瞬之间就消失了,我和毒眼龙,、胖子三人见了都大为不解,不知道哪儿得罪他了。
小李见状,急忙出言解释“哦,差点忘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老师,左中天教授,这位是”
“您好,左教授,我叫邹易。”小李冲我眨了眨眼睛,我急忙接过话茬,伸出右手去和他握手,谁知这个左教授却只是看了我一眼,低着头自顾自的整理手中的教材。
小李似乎对这种尴尬的气氛早有预料,哈哈一笑“老师,这位邹先生也是我们教育局的,只不过这里面响应国家号召,停薪留职,下海经商去了。这次我也是受了我们局长的委托专程带他来见您的。”
听说我和小李是一个单位的,左教授阴沉的脸上稍稍有些缓和,手里的教材也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走吧,有什么事去我办公室说吧。”
去办公室的一路上,小李一直跟在左教授的身旁,不时的说两句话。来之前的一路上,她就跟我说过,左中天教授是个脾气古怪的倔老头,跟教育局局长罗田似乎也有些不可言喻的复杂恩怨,但奇怪的是左教授和其它的大学教授还有些不同,除非必要,一般他很少会发表一些论文,甚至是文章也很少往外写,以至于不是关系很好的人,一般很少有人会知道他究竟有多深厚的历史文化功底。
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无法理解他最初对我们的态度,即便是陌生人,也不该这样吧。
走近孙教授的办公室,浑然不似那种特殊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比你走近一个医学教授的办公室,居然看不见一个骷髅架子,一个地理学家的办公室居然没有一个地球仪一样。左教授的办公室里几乎没有半点和历史考古有关的东西,只是一个简单的书柜,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一张办工桌,一个茶几和两张皮沙发,都是公家的标配。
也难怪小李说外界对这个左教授会觉得神秘,就连毒眼龙这样的行家在走进办公室以后,脸上都露出失望之色。
未等我们说话,左中天放下手中的教材,开口问道“姓罗的叫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照片,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左教授也到过云南?”左中天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相框,没有说话,我又说“我想左教授对我们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以前我在云南当兵的时候最佩服的就是有文化的人,最不希望在一个纯粹的文化人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左中天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严肃的面孔“既是为国效力的军人,就算是褪下军装,也不该和那些无耻小人为伍。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我等会儿还有课。”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要是还不明白究竟为何,那也未免太蠢了些,好在一旁还有小李,我冲着她使了个眼色,又开口对左中天说“左教授,我想您是误会了,我自从转业被分配到教育局,算上这次,也就两次踏进教育局的大门,单位里的人几乎没有人认识我,若不是我手里的这份停薪留职的文件,只怕罗局长也不会让小李带我来见您。”
左中天听了这话,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小李,小李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我所言,他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请坐吧。”
四人相继都坐在了沙发上,小李给我们都到上了茶水,见大事已成,便借故离开了,小李走后,左中天的脸上又露出了一丝微笑“小李这丫头是个好丫头,读书的时候学习算不上最好,却也是最刻苦的,喜欢钻研,当初我让她留在学校教书,她家里死活不同意,非要让她进机关。”
说到后来不禁有些惋惜,我笑笑说“左教授我不比惋惜,或许小李在机关会比在学校对历史文化保护能起到更重要的作用,相信假以时日一定能够大有作为。”
左中天冷哼一声“哼,就那个教育局,若是以前,以小李的能力,或许大有作为也是迟早的事,现在有这等流氓分子做领导,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左中天所说的流氓分子就是罗田,初见他的时候就感觉此人肥头大耳不是好人,和左中天的一翻交谈这才知道他俩的恩怨,左中天是个性情中人,这样的人在当前的体制环境下是很难在机关中有所作为的。
罗田则与他不同,为人圆滑,做事不择手段。两人同为大学同学,左中天一直想在学术中有所成就,罗田则一心想在机关中谋个一官半职,升官发财。
正巧这一年市教育局来招人,希望能找一个历史学上有见地的应届毕业生,二人同时都看好了这次机会。
左中天觉得在教育局里谋得一份差事,为历史文化的保护传播提供一个更好的机会。
竞选所开出的题目是一篇论文,关于历史考古的论文。起初两人几乎是一同探讨论文的内容,不眠不休经过了一个星期。
最后教育局公布被录用人员名单时,左中天名落孙山,隔了不到一个月,在一份杂志上左中天看到了罗田录取的那篇论文,与自己所写的几乎分毫不差。
左中天当时就要去找罗田理论,谁知罗田一直避而不见,左中天想要向市里举报,却遭到了市领导的批评,让他不要整天想着这些歪门邪道,要干好自己分内之事。
左中天对此事大为不解,自己刚说出来意市领导就不问缘由的批评自己。最后只得灰头土脸的回去了。
后来通过一些小道消息得知,在自己去找市领导之前,罗田就已经向市里先发制人的提到了这件事,还可怜兮兮的说想不到自己一篇论文会引来如此大的风波,要是耽误了工作,那真是不值当。
市领导也听信了罗田的一面之词,这才将左中天劈头盖脸的批评了一顿了事,至此,论文风波虽然平息,但罗田抄袭自己论文的事情,左中天一直记在心里,以至于后来除非必要,自己绝不会在任何杂志报刊上发表半个字。
对我们的态度转变也是在得到小李肯定以后的事了。
左中天越说越气愤,最后只得长叹一口气“哎让你们见笑了,这等陈年旧事本不该向外人提起。”
胖子大大咧咧的接过话茬子“嗨教授这说的什么话,这种斯文败类就该到处宣扬一下,要不然别人还把他当成英明神武的领导供奉着,要我说也就是你们读书人脾气好,我要碰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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