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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闺夜半有人来-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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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当时还是很心疼这个倒霉孩子的,听了皇上的建议虽然有疑惑,但想到他毕竟是苗妃和绥王的孩子,如果让他们一家人团聚那是再好不过的了。所以在派了心腹和太医轮番检查,确定匿王除了身受重伤,身上没有其它不妥之处后,答应了这件事。”
说到这里,蔡铧挺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喉咙。
薛莹冷眼看着他的动作,问:“皇上用了什么手段?”
“皇上用了一种十分稀有的、来自西域的‘圣药’,传说这种药能让人永葆青春,焕发出一个人最美的光芒。按道理来说这种药应该被送给自己的妃子,但皇上为了皇位,把它用在了匿王身上。”
薛莹已经猜到了,喃喃:“仙容丹?”
“对,你竟然知道这个?果然女人就是女人,最在意的永远是这种不知所谓的东西……”
薛莹打断他:“为什么仙容丹能杀死那个孩子?”
“因为这就是仙容丹的副作用啊。服用仙容丹之后,那个人的身体会自然散发出一种能够引诱别人爱上这个人的香味,这种香味比世界上任何一种春/药都要厉害,据说能勾起人灵魂中最深处的欲//望,其实说白了就是会加快血液的流动,尤其是女人闻了之后会直接影响子宫的情况——平时还好,但如果是孕期妇女闻了,孩子就遭殃了。”
“御医没检查出来?”
“你以为仙容丹是保济丸啊,那是稀世珍宝,问世千年来从未流入过大固,御医不知道也正常。再者,仙容丹服下之后并不是立刻就会生效,这中间还要经历一个缓冲期,皇上计算好了这个时间差,让仙容丹生效的时间发生在匿王到达天一崖的时候。”
蔡铧啧啧摇头:“仙容丹虽然能让人变得更美,但改头换面这种事岂是简单的?血液、骨骼、肌肉,甚至包括每一个毛孔统统都要发生改变,这过程光是想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更别提亲身经历了。”
天色暗沉,寒意彻骨。薛莹有些失神地看着窗外的天空,发现竟然下雪了。
真的好冷啊!
“后来呢?”
“后来?皇上成功了。那条还未出生的龙夭折在‘逆龙’之手,但‘逆龙’也不好过。仙容丹带来的折磨、苗妃和绥王的报复,还有龙气相撞造成的伤害,统统交织在了一起。两天之后,天一崖的守卫在崖底发现了匿王,据说那时候他就像一团烂肉,比死人都更像死人,没有人相信他会活下来。”
蔡铧再次摇头叹息:“呵,怎么可能活得下来呢?仙容丹不是仙丹,是毒药,服用过仙容丹的人没有一个获得过五年的。再加上他还被苗妃豢养多年的‘南疆第一蛊’黑蛛蛊王咬伤,沾到他血的守卫都因为中毒不得不截肢保命,更别提他还被绥王一根一根捏碎了骨头,用掌力震碎了心脉,最后从天一崖上扔了下来——这样还不死,那得多命硬啊。”
“……不是命硬。”薛莹含着说了一句。
“什么?”
薛莹没有回话。心里一直在循环一句话:不是命硬,是“忍着不死”。
不是不想死、不是不会死,更不是不会痛,他只是忍着,不喊痛,也不允许自己死掉。
忍着不死,薛莹再次体会到这四个字有多残忍。
“薛莹?”蔡铧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你好像很不舒服?”
“不会啊。”薛莹抬头冲他笑,“还有什么,继续说。还……挺有趣的。”
“可是你看起来就快要晕过去了。”
薛莹顿了顿,竖起三根手指,眼神执拗,隐含疯狂:“我发誓,我不晕。”
蔡铧半信半疑。
“他都那样了,皇上为什么不趁机杀了他?”隐隐的,薛莹竟然觉得或许那样更好。
“亲眼看到绥王是怎么对待他的,皇上也就明白过来了,匿王其实是他的孩子,所以他就放任匿王自生自灭了:死了也就死了,反正死得其所,如果他命大活下来了,那匿王也就成了绥王和苗妃心中最痛的一根刺,对于皇上来说,这也不错。”
“但麻烦在于:太后那边不好交代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就算皇上还想继续瞒着也不可能了,太后也跟着醒悟了过来,发现自己误会了很多年,而且还因为她的糊涂,间接把绥王真正的孩子给害死了。因为愤怒和自责交织而成的怨恨直接发泄在了匿王的身上。她将重伤未愈、刚刚能离床的匿王召进宫,狠狠训斥了一顿——这是修饰过后的说法,事实是,绥王是爬着离开她的宫殿的,并且自那之后双腿就废了,再也没能站起来。”
薛莹冷笑了一下:“所有人轮着来要他死,他招谁惹谁了?”
“所以我才说他是天下第一倒霉蛋啊!”
第四百一十章 歇斯底里()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任何含义地笑了起来。此时薛莹甚至能脑补出那些人苦口婆心的样子:
你的存在给所有人造成了痛苦,所以,你为什么不干脆死了算了?我们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去死而已啊,你为什么不乖乖听话呢?
她抬手捂了一下眼睛:“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为什么皇上偏偏要在今天杀了他?”
蔡铧耸肩:“不知道,是皇上杀了他还是他自己终于熬不过去了,我现在还说不准。不过也无所谓了,他受了这么多年折磨,死,或许反而是一种解脱。”
薛莹冷笑了一下,拿起桌上早已冷透的茶水一饮而尽:“我不这么觉得。”
蔡铧举杯:“逆龙死于今天,不管怎么说,我恭喜这个倒霉蛋。”
………………
蔡铧将薛莹送到了绥王府门口,早已等得焦心不已的巧丫很快迎了出来:“小姐你可总算回来了,要是再见不着你,我就要偷偷跑出去找你了。”
鹅毛大雪铺天盖地,空气冷得像是凝固了一般。薛莹踩着还没来得及清扫的雪,一声不吭的往里走。
直到走到内院,除了巧丫旁边再无别人,她才放慢了脚步,最后停在院子中间,抬头看向雪落纷纷的天空。
一颗一颗的雪以她为中心倾覆而下,就像夏季的急雨,噼里啪啦打在她脸上。
巧丫被她的脸色所震慑,站在一旁没敢开口。
薛莹想起很久以前做的一个梦:大雪纷飞,她和火炉跪在雪地里抱着一起哭,可是因为火炉流出的眼泪太暖,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直到今天,她才看清楚那个梦境的颜色,原来火炉身上流出来的不是眼泪,是血。血浸了她一身,热乎乎的,一点也不冷。
“好冷啊。”她轻声感叹。
“对啊对啊,”巧丫连忙道,“外面太冷了,我们赶紧进屋吧。先泡个热水澡,马上就不冷了。”
“好。”薛莹乖巧地应了一句,却在迈步的瞬间晃了一下,巧丫连忙伸手想要扶住她,但薛莹的身子瞬间瘫软恰好避开了巧丫的手,整个人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脸。
“小姐?”
“不行的,不可以的……”薛莹哽咽。
巧丫既心疼又疑惑:“什么不可以?发生什么事了?”
薛莹抓着巧丫的衣摆,抬头,神色茫然:“太冷了,只有他才可以,其它的都没用。但这是不对的,我答应过他的,绝对不行,绝对绝对不行!”
巧丫完全没听懂她这些语无伦次的话,但薛莹绝望的神色把她吓坏了,想要把薛莹扶起来的努力因为手软而徒劳无功。“小姐你快起来,留在这里会冻死的。”
薛莹松开手,像是瞬间被抽掉所有力气,坐在了地上。
巧丫刚要去拉她,却见她忽然捂着耳朵尖叫起来,像是憋了多年的怨愤不平终于忍不住发泄了出来,又像是自怨自责懊恼沮丧,那样歇斯底里,那样不可理喻。
等众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薛莹已经晕了过去,浑身冰凉,脸色青白如鬼,覆盖着冻成薄冰的泪痕。
巧丫也坐在了地上,抱着薛莹一边哭得稀里哗啦的一边在柔声安抚:“没事了,我在呢。小姐别怕,没事了……”
…………
听闻薛莹崩溃的消息,慕容忤的笔尖停在半空,看向寒侍卫的眼神幽冷如深渊:“她今天见过谁?”
“绥王、蔡铧。”
火炉慢慢放下笔,语气毫无起伏,却让寒侍卫心里打了个突:“查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是。”寒侍卫逃命似的离开了书房,暗自祈祷薛莹不是在绥王或蔡铧那里受了什么委屈,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夜半,窗外大雪纷纷,室内却暖烘烘的。豆灯昏黄,寂静无声。
沉睡中的薛莹睫毛动了动,睁开眼:“火炉?”声音嘶哑。
火炉推着轮椅来到她床前,静静看着她红肿的双眼,许久才轻声问:“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
薛莹垂着双眼,忏悔:“我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火炉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柔和:“没有关系,我会帮你纠正过来的。”竟然没问是什么错误,直接给出了保证。
这一句话让薛莹又想哭了。她扁扁嘴,然后因为觉得这个动作幼稚,嫌弃了一下自己,再然后莫名地有些委屈。“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答应了你的事情却没有做到。我太差劲了,都没脸见你了……”
火炉微微皱眉:“你是因为这个理由才伤心的吗?”
“嗯。”
火炉松了一口气:“没有关系,你不会伤害到我的。”
薛莹一脸羞愧,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我会。”
火炉莞尔,揉了揉她的乱发:“那你说说看,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薛莹坐起来,把他手握在手里,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我好像,爱上你了。”
闻言,火炉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保持沉默。
薛莹低头:“你骂我吧。”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不可原谅的。明明答应过他的,却还犯这种错,所以她现在很唾弃自己。
火炉却忽然笑了:“傻瓜,你要是再没有过感觉,那才奇怪了。”
“什么?”
“你忘了我曾经服用过仙容丹吗?这种药连后宫佳丽三千人的帝皇都能迷倒,更何况你这种不经世事的小姑娘?早些年你年纪小,还能抵挡一二,现在慢慢长大了,开始喜欢人了,又恰巧整日围绕在我身边,难免会受药物影响——你又不是百毒不侵、骨骼清奇的高手,还想逃过仙容丹的魔爪不成?”
“……是这样的吗?”
“是。”
“那我该怎么办呀?”薛莹可怜兮兮地揪着他的袖子,“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我不会赶你走的。”火炉叹气,“反正我身上的药力正在慢慢消退,到时候对你的影响也会逐渐减弱。所以你不用想太多,放松心情,嗯?”
薛莹被洗脑了,点头。
“赶紧休息吧,明天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火炉催促她躺下,替她盖好被子,轻柔地拨开她脸上的乱发,取笑,“我们家小丫头长大了,都开始少女怀春了。”
薛莹顿时红了脸,拉高被子盖住整个头。听到火炉轻声说:
“我走了,晚安。”
第四百一十一章 崩溃了()
火炉走了之后,薛莹慢慢拉开被子,露出的却已经不再是之前羞怯的面容,而是充满了凝重。
火炉说的或许是对的,她现在的情迷意乱也许只是因为受了仙容丹的影响。今天这种局面只是因为她当初的一时任性,她祈求来自火炉的关心、承诺了不会爱上他,然后又搞砸了一切。
换做别人,早扇她几巴掌了,亏得对方是火炉,竟然还能耐着性子跟她讲道理、替她想办法。只要她还稍微有那么一点点良心,就该知道适可而止,乖乖听火炉的劝、顺着他的安排接受这一切,然后慢慢放开这一切。
等仙容丹药效褪去的那一天,两个人都会解脱的。
只是……
她从被窝里抽出手,呆呆看着颤抖不已的手掌。每一根手指都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般,拼了命呐喊着:抓住他,别让他离开!
可是,她凭什么?
“穆幸福,醒醒,这一切都是假的,他不属于你。”她喃语,眼泪滑落,一次次地重复,“放开他,你要放开他。放开、放开、放开……”
胸口忽然传来钻心的剧痛,她痛呼一声,弯下腰。
“好痛……”
无情的重击狠狠打在她心口,因为疼痛超越了身体承受的极限,她的耳朵“嗡”地传出杂音,那一瞬间,她仿佛灵魂出窍。幸好这只是一瞬间,剧痛很快消失。
只是刚才那一瞬间的震撼让她心有余悸,呆滞了一会,猛地拉开被子冲出门去。
………………
另一边,佘老太医从房间里出来,看见刚刚回来的慕容忤,道:“小子……”
话音未落,慕容忤猛然喷了一口鲜血,吓了他一大跳,忙过来拉起他的手腕把脉,只是脉象之奇前所未见,让他不由呆愣住了。
“佘老,”慕容忤抓住他的手腕,面容一片死气沉沉,“截肢吧。”
佘老太医跳了起来:“截什么肢?!这么多年你不是一直控制得好好的吗?我说了多少次你会死,你还不是活到了现在?你以为截肢是截掉一根手指头那么简单的事情吗?是要把你的两条腿连根锯掉!两条腿!!这他/妈/的还不如直接一刀捅死你算了!”
这个见多识广、一向傲娇自负的老太医崩溃了。
慕容忤垂着头,尝试着平缓急促的呼吸,紧接着却又是一口黑血喷出,浓郁的香气里隐隐带着腐烂的气息。
佘老太医呆住了,竟然完全忘记了闪躲这回事:“怎么回事?这些毒不是一直被你控制在双腿以下吗?你一直都做得很好,好到超乎我的想象,怎么突然……”想到了可能性,他蓦地瞪大眼睛,扑过去抬起慕容忤的脸,惊骇地看着他的神色,满是不敢置信地问:
“你是不是动情了?!”
慕容忤闭上眼睛,气息微弱:“不要让她知道……”
“荒谬!混账!放屁!什么鬼东西!”佘老太医跳脚,因为情绪失控,直接语无伦次:“这种事情你怎么可以让它发生?你会死的你知不知道?!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命你也该知道你、还、不、能、死!你死了谁去干那件狗/日老天爷逼着你去干的事情?!”
慕容忤垂着头,除了浅浅的呼吸,已经说不出话来。
看他这个样子,佘老太医忽然领悟了。他后退一步,摇头,然后再次蹲下抬起慕容忤的脸,看着他的眼睛:“你想自杀对不对?”
那一瞬间,慕容忤眼底的神色让佘老太医明白自己猜对了。
这个臭小子,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憋了那么多的委屈和伤心,曾经那么多次被他宣判死刑,却还是活了下来的堪称妖怪的东西,现在竟然不想活了?
因为他要干的那件事情,注定会把那个傻丫头一起拉入地狱,在硬着心肠忍着这么多年之后,终于忍不下去了?
“慕容忤,”他咬牙,“想想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你有什么资格死?你背负的罪过,还想推给下一代人承受吗?”
慕容忤的眼神瞬间成灰,最后只简单地一句:“截肢吧。”
薛莹在雪地里狂奔,跑了好远才想起来,“慕容忤”已经死了,所以隔壁没有他。
她停下,喘气,几乎是在嘶吼:“你们家主子在哪?带我见他!”
暗卫落在她身旁:“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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