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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闺夜半有人来-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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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怎么做?”
薛莹抬头,半是无辜半是茫然地回答:“大概是,杀人吧。”
………………
骆文殊的神色苍白,双颊消瘦了许多,但依然强撑着保持冷静。
“你上次跟我父亲说的事情,被证实是真的。”
薛莹苦笑:“我当时真的是随便乱猜的,没想到……”
骆文殊微微颤抖着,哑声问:“我们该怎么做?”
薛莹目露深切的同情:“对不起,我救不了他。”知道是一回事,但她毕竟不是专业人士,很多事,她也无能无力。
早在来之前,骆文殊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听到薛莹的回答并没有崩溃,只是勾了勾苦涩的嘴唇:“那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呢。”
“你们打算怎么做?”
“我们……决定救他。”
薛莹皱眉:“怎么做?”
骆文殊摇头:“不知道。九妹说她有办法,但是具体要怎么做她不肯说。”
就算骆文棋不说,以骆家人的聪明,恐怕也猜到了八九分了吧?
骆文殊道:“九妹说,这件事就定在明天。你会来吗?”
薛莹大吃一惊:“这么急?”
骆文殊笑了笑,眼神悲凉:“这是一场不见血的战役,拖越久形势就越危险。郡主,我们等不起。”
第二天,薛莹到的时候,骆家人已经准备就绪了。
骆文棋和骆仕雅被众人围着,两人中间摆放着棋盘。
一段时日不见,骆文棋看起来越发弱不禁风了,一张小脸上几乎只留下的眼睛的位置。薛莹喟叹:从第一次见面时就知道这个“棋疯子”是先天不足之相,可看到曾经那个为了下棋不顾一切的热烈生命变成如今这番模样,她还是难免唏嘘。
骆文棋却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端端正正坐着,郑重地抱拳:“六哥,请指教。”
对面的骆仕雅带着怜惜和温柔回以抱拳:“九妹,请指教。”
骆文棋念起黑棋轻轻落下,周围安静得可怕,这么多人在场,竟然还能听见棋子敲击棋盘那微小而清脆的响声。
棋盘就是战场,兵不血刃却依旧惊心动魄。薛莹与其他人一样,屏着呼吸观看这一场百年一遇的大战,从一开始的暗流汹涌到短兵相接、从静默肃杀到呐喊震天,落下的是棋子,眼前闪现的却是战场上无情的厮杀。
这种杀意如此盎然,乃至于连花园里的虫鸟都静默了,蜷缩着不敢动弹。
随着战局越来越激烈,骆仕雅原本平静祥和的眼睛慢慢染上红血丝,深埋心底的杀气被骆文棋慢慢引诱出来,投入到棋盘上去。
骆文棋脸如白纸,出手却越发冷静,招招都是要将对方置于死地的架势。最关键的时刻,纤细白皙的手指捻着一颗黑色的棋子悬在某个地方,迟迟没有落下。
但是观战的人已经看懂了:只要这颗黑棋落下,战场形势将会发生根本性逆转,白棋将由此转入败境。
骆仕雅的呼吸忽的急促起来,捂着胸口垂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骆文棋的动作仿佛被放慢了十倍,黑棋一点点往下,牵动着所有人的心。当棋子终于碰到棋盘,对面的骆仕雅抬起了脸。
一张扭曲的、正在冷笑的脸:“你用这种方式逼我出来?”
骆仕雅还是那个骆仕雅,但是又已经不是骆仕雅了。
骆文棋手一抖,怔怔看着他:“你不是六哥。”
第四百零五章 人格分裂()
“骆仕雅”收起狰狞的笑容,充满慈祥和怜爱地看着骆文棋:“对,我不是六弟。九妹,我是三哥啊。”
薛莹很佩服骆家的人,面对此情此景竟然还能保持冷静。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开口了:“那我是谁?”
薛莹认得他是骆家的老三,也是骆家长子骆仕明。现在“骆仕雅”自称他是骆文棋的三哥,骆仕明当然不干了。
“骆仕雅”冷冷瞥了他一眼:“你是假的。”
骆仕明垂眸,许久忽然轻笑了一下:“对,我是假的。我不是三弟,我是骆文歌才对。”
薛莹在脑海里迅速搜索关于骆文歌的材料:骆文歌在骆家排行老二,和老三骆仕明是双生子,但是早在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夭折了。现在骆仕明说他是骆文歌,也就是说,当初夭折的其实是骆仕明,但是骆文歌女扮男装以骆仕明的名义活到了现在。
怪不得当初骆文殊那么肯定觅春的孩子不可能是老三骆仕明的,一个女人当然不可能导致觅春怀孕。
但是……
“所以,我才是骆仕明,你没资格跟我抢。”“骆仕雅”抬起下巴。
骆文赋不由自主地捏紧薛莹的手腕,低声问:“是三哥还魂了吗?”
“不是,是人格分裂。”薛莹虽然能指出这一点,但对于这种病症她实在无能为力。
呆愣许久的骆文棋忽然冷声道:“滚出我六哥的身体。”
“骆仕雅”心痛地看向她:“九妹,难道你不喜欢三哥吗?”
骆文棋凄然一笑:“六哥太想要重振骆家了,所以他痛恨二姐的懦弱、也痛恨自己的无力,因此幻想了一个手段强硬、诡计多端的三哥出来,最后慢慢被这个幻象占据了身体。”
“因为我比他们任何一个都更优秀,只有我能带着骆家重返当初的荣耀。”
骆文棋红着眼睛摇头,“你这个三哥太残忍、太黑暗了,如果骆家非要走你指定的那条路才能重现光明,我宁愿它永远沉沦泥泞。”
“骆仕雅”慢慢收起脸上的柔和,重新变得冷酷:“幼稚。”
骆文棋不甘示弱地抬起下巴:“这是骆家人的骄傲。”
“这种骄傲会让骆家死无全尸。”
“那也是我们的选择!”骆文棋举起手上的黑子,“你敢不敢跟我赌一场?”
“赌什么?”
“我们继续下这一盘棋。如果我赢了,你就彻底消失。”
“如果我赢了呢?”
“骆家将不再过问你的一切。”
“骆仕雅”看向围观的众人,发现大家对此居然毫不意外,显然事先已经有了商量。冷笑:“你们这是合起来谋害我?”
棋局上的形式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逆转,他赢的希望已经很渺茫了。
骆文棋却说:“我们可以对调,我下白子,你下黑子。”
这个提议让“骆仕雅”满是怀疑:“你说真的?”
“对。我会用骆家人的风格,将你彻底打败!”
“骆家人的风格?人善可欺吗?好,我们就赌这一局!”
骆文棋说到做到,棋局上,白子被全面压制,蜷缩到了角落里,眼看就要全军覆没,她却不急不躁地一点点开辟生路,棋风一反刚才的高歌猛进,而是变得如水般柔软祥和。
在对方的高压下悄无声息地钻出包围圈之后,这股流水静静流淌开来,从后方开始包围占据,一点点夺回领地。
久久的沉默之后,“骆仕雅”捏在手里的棋子猛地被捏碎,化为齑粉。他缓缓抬起眼睛,脸色僵硬:“好,我愿赌服输。”
说完,神色一震扭曲,逐渐恢复了骆仕雅该有的模样。睁开眼睛,他有些茫然:“发生什么事了?九妹你脸色不好,要不要休息一下……”
话音未落,骆文棋已经狠狠喷出一口鲜血,软软倒下。
“九妹!”骆文殊连忙接住她。
但骆文棋却已经是强弩之末:今天这一盘棋局燃烧了她仅存的生命力,虚弱的身体承受不起这过度的消耗,提前来到了终点。
“六哥……”骆文棋向冲过来的骆仕雅伸出手,眼角有泪水滑落,“我把他赶走了,以后,你要守住自己,不要再迷路了。”
现场只有刚刚清醒过来的骆仕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九妹,你撑着点。快叫大夫!”
“不用了。”骆文棋眼神逐渐暗淡,“我终于,能成为骆家的骄傲了……”勉强抬起的手无力地掉落,再无声息。
………………
绥王府。
薛莹坐在湖边的亭子里,将手上的酒倒入湖中,然后怔怔发呆。
昔昔走进亭子看见酒壶,没好气:“你的身体都成什么样了还喝酒?”
“没喝。”薛莹心不在焉地辩解了一句。
昔昔坐下:“骆仕商回去了。”
“嗯。”对此,薛莹并不意外。
“你帮着骆家破解了多年的悬案,还了骆仕商一个清白,这是好事,别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觅春当年坚持孩子是骆仕明的,其实并不算说谎,因为跟她在一起的人,是变成了骆仕明的骆仕雅。骆家人坚信骆仕明是无辜的、坚信骆仕雅是清白的,却没有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另外一个人——一个骆仕雅分裂出来的、名为骆仕明的人。
只因为这件事太匪夷所思,所以让骆仕商背了黑锅。
可昔昔还是疑惑:“当年觅春为什么不说出真相呢?”
“因为化身骆仕明的骆仕雅正在和慕容静展开秘密合作,那时候的慕容静还在韬光养晦、掩藏势力的阶段,是不会允许这个秘密泄露出去的。为了保护这个秘密,觅春只能选择自杀。”
“这都什么事啊。幸好冬寻在你的教导下,没有养成这种钻牛角尖的性子。”
薛莹没有吭声,望着灰暗的天空径自失神。
昔昔将薛莹的脸硬生生拧回来,“骆文棋的死是她自己的选择,也是骆家人共同的选择,跟你没关系。”骆文棋顺利“杀死”了“骆仕明”,却也牺牲了自己。
“我知道,只是觉得可惜。她还那么年轻呢。要不是我为了拉拢骆家爆出这个秘密,她就不用跟‘骆仕明’下这一场生死棋局,也就不会……”薛莹摇摇头,叹气之后转移了话题,“对了,‘骆仕明’一死,慕容静那边肯定气坏了。我接下来的处境会很危险,你可要保护我呀。”
“我不管,让你那个谁去,他不是挺厉害的吗?”
火炉?
唉,说到他,薛莹更郁闷了。
第四百零六章 过生辰就该吃长寿面()
有了骆家带头,再加上薛琰暗中协助,昔昔拉拢各派势力的进程终于打开了新局面。薛莹忙了那一通之后,身体再次被击垮,不得不“闭关休养”了好长一段时间。
皇后和长公主倒是好几次意图约她见面,可是拿到御医的诊断书之后又不得不放弃。直到现在,她们才不得不承认,薛莹的身体比她们想象中的还要弱,简直跟个琉璃盏似的,稍不注意就会摔个粉碎。
春日临近,冰雪开始慢慢消融。趁着这天天色晴好,昔昔和巧丫开恩放行,薛莹兴冲冲地去隔壁串门。
经过院子回廊时,恰好看见火炉从院子中间穿过,坐在轮椅上往门外走去,面色青白、脊背佝偻,时不时低头咳嗽,一副病痨鬼的模样。
薛莹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又有些好奇,但最终没有上前打扰,直到那人完全离开视线,才耸耸肩继续往书房方向走。
推门进去,她道:“今天天气好,我们出去转转吧?”
毫不意外的,火炉又在埋案处理文件,闻言抬头看向她:“你能走动了?”
“我一直都能走动啊,是昔昔和巧丫大惊小怪而已。”薛莹喊冤。
“御医可不是这么说的。”
薛莹笑嘻嘻地将脸趴在他对面:“我觉得我身体挺好的,没他们说的那么严重。他们老说我郁结于心,拜托,我这么活波开朗、人见人爱,哪来的郁结啊?”
看她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火炉在心里叹气,表面上却不显:“好,我们到花园里去转转。”
轻薄的阳光覆在没有完全融化的白雪上面,耀眼夺目,枝头草地隐隐可见嫩嫩的黄绿色,深灰了一个冬天的天空也变得明朗疏阔。薛莹深吸一口气:“好舒服!”
低头却看见火炉发间日渐增加的银丝,她挠挠脸:“我刚才看见你的‘影子’了。”
“嗯。”
“你现在就用他来糊弄皇上?”
“是啊,每次进宫总是处处陷阱,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永远出不来了,只好辛苦他去代我受罪受死。”
“那如果‘影子’死了……”
“匿王就该永远消失了。”
火炉语气平静,仿佛失去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身份,但薛莹知道事情远远不是那么简单。“影子”死了,就说明皇上真的杀了他,没有哪个孩子会觉得被父亲杀死是一件“没有关系”的事情。
“不逆死的那次,我在皇宫里见到的是你还是‘影子’?”
“是我。”
“真巧。”
“是啊。”
两个人又沉默着往前走了一段,薛莹问:“今天皇上找你是有什么事吗?”
“要等影子回来之后才能确认。”
“咦?”薛莹停下脚步,蹲在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你刚才在撒谎?”
火炉垂眸:“不算撒谎,就算有猜测,在结果出来之前谁也不能确定。”
薛莹点头,然后忽然问:“你猜测是为了什么事?”
火炉静静看着她,没有回答。
薛莹撇嘴:“听说慕容静最近在积极争取皇上的支持,希望皇上为他和薛瑶指婚。我在想,皇上的这几个儿子都差不多到了适婚的年龄,到时候他会不会索性做一锅炒?”
火炉莞尔:“你当我们是一盘菜啊?”
“比喻而已嘛。”
“他清楚我活不到那个时候,不会带上我的。”
“凭什么?他多少年前就想要你死了,你还不是活到了现在?你跟他之间谁活得比较长还说不定呢。”虽然那个人是皇帝、也是火炉的父亲,但说到这里薛莹实在太气愤,不妥当的话脱口而出。
火炉疑惑:“你的意思是,你希望他给我指婚?”
薛莹一怔,抓抓头:“我没这么想啊。”
“那你生什么气?”
“我……”薛莹指着自己的鼻子哑口无言,半晌之后忽然道:“我今天是不是该去看绥王?”
“是。”
薛莹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嘿嘿傻笑:“如果我只给他带一碗面,他会不会哭啊?”
“过生辰,本来就该吃长寿面啊。”
“好,就这么决定了。要是他有意见,我就说这事你的主意。”薛莹击掌,起身拉着裙角跑开了,留下一脸无语的火炉。
……………………
看见薛莹,绥王问的第一句就是:“带了什么?”
“一件衣裳,你试试看合不合身?”薛莹拿出自己的得意之作。
绥王一脸防备地接过衣服,摸了一下:“料子是不错,可这针脚功夫未免也太差劲了。”
“你当我是尚衣监师傅啊,能做成这样就不错了。”薛莹叉腰,“我生着病还给你做衣服,你也不表扬表扬我?”
绥王语结,好一会后道:“你不会买啊?”
薛莹生气了:“好,下次给你买,不给你做了!哼。”
“……吃的呢?”
“面条做好了再带过来会砣掉的。”薛莹撸起袖子,“我现在给你做。”
走进厨房,动作熟练地开始和面。过了一会,穿上新衣服的绥王进来,抱怨:“你做的衣服大了。”
“你多吃点把肉长回来就合身了。”薛莹头也不抬。
“……没诚意。”事到如今,绥王也只能碎碎念着抱怨了。“你一天到晚不见人影,又不给我带饭,我吃什么?”
“我生病了呀。”薛莹万分冤枉和无奈。
“谁让你一天到晚生病的?没饭吃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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