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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道士不可能这么奇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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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看戏的曾书书嘿然一笑:“灵儿师姐的意思是下一次师兄你就把她吊起来。”
“放屁!”
“咦?难道要用龟甲缚?”
“啊啊啊,姓曾的我和你拼了”
李纯阳拿起一张绢布给凌清波擦擦嘴角,拍拍小姑娘的头,回头见林惊羽正沉思什么,另外两个正毫无形象地扭打在一起,田灵儿鬓发凌乱,衣衫不整,不由眉头皱起,喝道:“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再不住手就给我去山下背石头去”
最注重礼数的大师兄看着正神色悠然喝茶的曾书书和田灵儿,不满地哼了一声:“灵儿!”
田灵儿愕然抬头,还以为师兄余怒未消,不由小心翼翼道:“师兄,道士何苦为难女人?”
李纯阳气笑了:“奶味都没消的黄毛丫头,说什么女人不女人?我问你,执剑长老是不是常常去大竹峰看他弟弟?”
“你说小凡的哥哥?”
从来没谈过恋爱的道士不是很明白少女眼中的眼神,含糊地答应了一声:“下次他来的时候记得跟他说,让他指点一下林师弟。”
少女有些为难:“人家是长门的大长老,就算我去说也没用啊”
李纯阳沉默一会儿,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张混茫青色的符纸:“你把这个给他”
“那个是”
曾书书乍一眼看到这个东西,大惊失色,差点把嘴里的茶水给喷出来。
李纯阳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莫要多言。
少女将这符纸翻来覆去看了看,没看出来什么名堂,嬉笑一声:“师兄,我的跑路费呢?”
已经不耐烦的青衣道士扬了扬手中的琥珀朱绫,冷笑道:“跑路费?如果事情没办妥,这个你就别想拿回去了。”
曾书书待了半晌就告辞离去,不知道是不是又去找乐子,林惊羽即将凝结剑心,也不好在此地多待,说了几句就回了龙首峰。
只有田灵儿带着小师妹在朝阳峰玩了半日,方才兴尽而归。
临走时,李纯阳从腰间取下一枚小巧的太极印,戴在凌清波的胸前:“这孩子虽说气息纯净,暗合道家的要旨,只是这命格特殊,命中注定磨难重重,更有几起杀身大劫,这枚太极印随我多年,有些妙用,说不定可以救她一命。”
他长长叹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师兄无能,我也只有用这个法子啦”
清波歪着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他,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娘常说,生死有命,不可强求。”
李纯阳闻言沉默,随即洒然一笑:“福祸无门,惟人自召罢了,我竟还不如一妇人,你们自去吧!”
日已西斜。
商元依旧那个扎马的姿势,双手高举托着大石碑,虽然流了一身汗,但是神色平静,平静中自有大解脱的意味,没了中午的狼狈。
李纯阳走到山脚,见日头已在山间,昏黄的斜阳即将沉下去,又把他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赞叹道:“噫!师弟在外三年,总算是磨炼得不错,能以肉身站桩一日,滴水未进尚能心态平和,不急不躁,难得难得。”
商元睁开眼,目中清宁一片,谦虚道:“师兄谬赞了。”
李纯阳嗯了一声,便欲离开,慌得商元忍不住叫道:“师兄,还要站到什么时辰,我的手快断啦”
青衣道人摆摆手,那块重达千斤的大青石化作一块青砖掉到地面。
禁止一除,商元瞬间瘫软在地,口中大口地呼吸着,眼看着就要昏死过去。
风中传来某人毫不留情的话:“演技不错,厨房灶台少了块砖,你去拿这个填上,顺便把晚饭做好”
不知在地上躺了多久,小王八蛋仍然有气无力,却看见曾书书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面前。
风回峰的大绅士一脸沉痛,他看着眼前这个似乎即将死去的人,受害者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无神地望着微红的夜空,嘴微微张开,似乎在无力地控诉。
只需要一个词就能彻底形容这副景象吧。
死不瞑目。
身躯似乎因为缺水而拼命地蜷缩着,却只能定格在悲凉而又无力的一瞬,作为生命最后的注脚。
他轻声叹息,稍微低了一下头:“商二愣子,一路走好”
第六章 我们仍不知道这货到底是谁()
商二愣子翻着白眼,艰难而颤抖地抬起一只手,那只手上拿着一块青砖,他的嘴里发出急促的声音。
曾书书不敢走太近,怕一砖头下来被拍成狗,只是低着头问道:“什么?要喝水?”
商元嘴皮泛白,呼吸更加急促,哆嗦着手,拿着青砖放在眼前,半天憋出两个字:“自拍”
“”
“自拍你妹啊你丫还真拿板砖当诺基亚啊”
两个年轻人嬉笑一阵,曾书书看着他好奇道:“在纯阳师兄的禁制下居然一个白天滴水未进,你的肉身已经强大到了这个地步?”
商元摆摆手:“下午的时候,老爷子来送了水的。”
曾书书更加惊讶:“商师伯修为竟然精进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能解开纯阳师兄的道术?”
“屁!”
商元低声一笑,啐了一口:“那老东西要是这么能耐,早就去小竹峰找麻烦去了,大师兄这个禁制只需要太极玄清道便可以解开,只不过要由外而内,我自己没办法,你们这群坑货上山的时候也不试一试。”
曾书书干笑一声:“纯阳师兄的东西太过阴损,再说谁会知道这么简单我比较好奇的是你被镇压之前撑了几招?”
提起这个,朝阳峰的二把手像是吃了屎一样,面带难色,瞧得曾书书倒吸一口气,不可置信道:“一招?”
商元脸色更差,摇了摇头,就在曾书书缓一口气的时候继续道:“一招也没有。老子根本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师兄伸手一抓一扔,然后我就被扔到了这,刚准备逃,就被这块从天而降的板砖给震得七荤八素。”
曾书书想着那人的神妙手段,悠然神往:“如来佛啊,猴子。”
商元冷笑道:“你别说我,换你来也一样。”
少年人看着浓眉大眼的家伙,忽然傲然一笑:“那不见得,我又没得罪师兄,就算说他坏话,也绝不会让他听见”
他忽然住了嘴。因为商元的脸上忽然浮现一种他不理解的恐惧神色。
过得半晌,商元幽幽一叹:“你知不知道沙神童子?”
曾书书皱眉,他自幼博览群书,却对这个名字极为陌生,但又有些印象,思索一会儿才惊讶道:“莫非,是那本名叫蜀山的?”
商元斟酌道:“蜀山剑侠中,这位西昆仑的旁门散仙将五条大河的源头拘束起来,若是有人在暗中算计于他,或者唤他名号,都会被他感知到,而一旦打架打不过,就放出洪涛,将人间化为泽国。”
曾书书讶然:“你的意思是纯阳师兄也到这般境界?”
商元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师兄能否拘束五条大河,但是若有人暗中说他坏话,那结果想来是不会好的。”
“纯阳师兄境界高妙,道行无双。”
商元哼笑:“就算你现在拍马屁也没什么用。”
曾书书不理会他的调侃,只是皱眉问道:“那你方才为何是那般表情?”
商元笑容一滞,看着山上那道微弱的金光,沉默不语。
青云奇景无数,山水相依,云峰缥缈,尤其是通天峰以西五里的皓庭湖更是名声在外。
离小竹峰不远,是一片方圆十里的低洼盆地,皓如庭景,盆地三面翠玉峰峦环绕,远近罗列,犹如玉簪插地,云骨撑空楼。
而与长门相对的一面,又是一片百里湖荡,澄波如镜。
湖上,有一处居所,名为“自闲居”,乃通天峰执剑大长老的住所。
说起这位执剑长老,还真是一身的传奇色彩,十年前他还是青云山下一顽童,成天带着弟弟张小凡,林惊羽一帮七八岁的泥孩子在村子里四处捣乱,不知是何原因被道玄掌门带回通天峰,代师收徒,半月不到,便将太极玄清道修炼到玉清巅峰,甚至在任职执剑长老的时候,把出言反对的田胖子和苍松揍得灰头土脸,脸面扫地,那一手超凡脱俗的剑术在青云门弟子中被传得神乎其神,更是在河阳大战中布下任何典籍都未曾记载的天威伏魔剑阵,生生逼退魔道四大魁首中的玉阳子和鬼王宗主,一战而名动九重天,传闻中小竹峰的天才弟子陆雪琪也跟随他学剑至今,门中弟子甚至有人将他与剑压天下妖魔的李纯阳相提并论。
“其实都是虚名啊。名声这个东西,对我其实没什么的。”
躺在水榭的椅子上,面相英武清俊的张紫阳所穿的,是一件极其骚包的蓝白袖袍,底衫为明亮的白色,外衫为深邃的蓝色,并非道袍,也不是市面上普通的袍子,看起来整个人都要飘逸出尘一些。
他微微眯着眼:“所以你不用介怀的。”
“啊哈哈哈,我怎么会介怀呢,你小子真是说笑了。”在他对面悠闲躺着的正是青云门掌门道玄真人,道玄笑的很勉强,脸上的那丝不忿原形毕露。似乎发现自己表情不对,立刻又变得严肃起来,“其实,这一次的七脉会武,很多弟子都觉得你来做裁判比较合适,我也就是想你转达下青云弟子对你的看法罢了。”
“是么?”张紫阳扭头看着这个一脸写作慈祥,读作猥琐的老头,摇摇头。
青云门掌教真人,正道三大领袖之首,明面上修为高深的天下第一人脸皮奇厚的喜欢窥人**的老流氓。
虽然说一老犹如一宝,但是如果这老人有节操上的毛病,就要另当别论了。况且,变态的不止他一个,还有以商正梁和天云道人等为首的首座长老们,听听他们当年意气风发,降妖除魔的精彩人生,再看看他们如今满脸的皱纹和猥琐的笑容,你就知道岁月是一把何等锋利的杀猪刀这也是张紫阳在苦恼的事情,看看林惊羽曾书书齐昊他们平时一副磊落少年,白衣剑仙的帅气样子,就会想到他们老来也许会变成矮小猥亵色眯眯,未语先笑荡三分的老
我难道,也会变成道玄老贼这种家伙吗?
青云门的执剑长老捂住了心口。
“什么叫我这种家伙啊!还有好好地叫掌教师兄!”道骨仙风的老者一脸得气急败坏,“我怎么挑中了你这个不懂得尊老爱幼的臭小子!”
执剑长老不理,在一旁站立的清丽少女正沉浸在泡茶的乐趣里,对这两个人互相扔节操视若无睹或者说已经习惯。
“雪琪,你这个月不回小竹峰住几天吗?”
陆雪琪听着一愣,放下手中的茶壶,盯着张紫阳,看得后者心里发毛。
清冷的少女摇摇头:“师叔身为青云第一长老,却不重言行,行为放浪不端,弟子学剑之余也不忘敦促师叔,怎敢擅离?”
这少女言语如剑,刺得还是少年的执剑长老好不尴尬,道玄真人微妙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漂移,嘿笑道:“放浪不端?”
张紫阳看着他,怒目而视,正准备嘲讽,忽然神情一变,转头看向蔚蓝的湖水。
道玄亦是轻咦一声,慢慢直起腰。
远远的天边,层云暮霭。
一道人影,自东向西而来。
那人,青衣猎猎。
随意挽起的发髻上随意地插着一只青色发簪。
暮色中,余晖洒在他的身上,人影缥缈,似乎随时要离开这个世界。
随着他的脚步踩在清澈的湖水上,还是初秋的空气,忽然变得寒冷起来,他身前吹皱湖水的夜风骤然冻凝成薄雪般簌簌落下,其间隐约出现了一道门。
青衣道人的右脚踏进门内,整个人顿时变得虚无起来。
张紫阳手中的茶杯忽然落在了地上。
道玄真人已然站起身,白色的胡须在风中凌乱,配上那副震惊的神色,滑稽到了极点。
佛家说弹指间有六十刹那,道玄真人与执剑长老修为精深,眼力也自然非凡,目光所及,哪怕是刹那间的变化也休想瞒过二人,但方才他们根本无法看清那道人影是如何横跨十数里的湖水。
明显不是因为对方速度太快,更像是一瞬间的失忆,比如某人做了一个睁开眼睛的动作,但是却遗忘了眼皮在睁开瞬间的一段记忆,那么在记忆中他就是从闭眼状态直接跳跃到了睁眼状态,不过由于过程极短,除了异常敏感细心的人,绝大多数是无法觉察出这一丝古怪之处的。
青衣道人已经落在自闲居外,对着两人微微一礼。
“弟子见过道玄师伯。”
青云门的掌教和大长老面面相觑,看着这个一向不露声色的家伙,想着方才那惊鸿一瞥的冰山一角,心头的骇然却越发沉重。
“原来是纯阳啊”道玄真人回过神来,对着他点点头,又看向张紫阳,笑道:“师弟,那我便回去了。”
张紫阳微微颔首,语态淡然而雅致:“掌教师兄,请。”
陆雪琪听着这两个没节操的货色在这装模作样,心下撇撇嘴,目光落到那抹青色上,眼中涌起痛恨与厌憎。
她不喜欢这个人。
一直都不喜欢。
她向来直来直去,不会拐弯墨迹,心情大坏之下,便有离意,二话不说,在三人错愕的眼光中御剑离去。
道玄大怒道:“这个陆雪琪真是目无尊长!胆大包天!我要去问问水月到底怎么教徒弟的”
张紫阳一脸尴尬,干笑不言。
“道玄师伯匆匆来去,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李纯阳站在水榭上,见这位英俊倜傥的执剑长老眉间也是隐现忧色,好笑道:“紫阳道兄向来无拘无束,逍遥事外,今日怎么一脸愁色。”
张紫阳微微一笑,见最后一缕日光隐没在山间,歉声道:“雪琪年幼,平常又常常听水月师姐念叨以往的恩怨,所以对你多有些仇视,老李你多担待些。”
李纯阳惊讶地看着他:“我自然不会和小孩子一般计较,只是你不是讲这种话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人生短短几十年,世事变幻,难尽人意,早早及时行乐吧。”
张紫阳神情忽然变得萧索起来,提着一壶酒狠狠灌了一口,眼神迷离:“这些时日总觉得心惊肉跳,有时候居然梦到自己大限将至,无论是天机算术还是神界秘法,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要找的人还没找到,怎能死在这里?”
青衣道人闻言脸色从未有过的严肃,他伸手向已经挂在天边的弯月一抓,天地间陡然一静,随即恢复正常。
本是不可捉摸的月光丝丝缕缕汇聚牵扯到一只修长而苍白的手中。
如水明光,自指缝中流泻,然后列星排宿,在张紫阳眼中似乎有无数星河演化寂灭,又有无数种可能在这一个时间节点集中分流,然后再次汇聚到那浩荡的时间长河中。
他震惊得无法言语。
尚有些燥意的夜风经过这里,然后变得寒冷,甚至片刻后自闲居就下起了风雪。
张紫阳在风雪里变得越来越寒冷,只见李纯阳静静站在水榭上,神情却越来越平静,仿佛有无形的清水淌过,洗去所有尘埃。
一道清静至纯的气息,从他的身体里散出,来到足下,融了小雪,绿了夹缝里的旧草,蔓延至皓庭湖水内,荡起涟漪,春意渐生。
两人对月而立,不知道站了多久。
夜色来临,群山里夜风骤停,有风自东南方向的海上来,将天空上的那些厚云吹散出一大片空隙,数百粒繁星出现在眼前。
张紫阳眼前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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