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2008-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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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好商量，俺们……”

“嘭！”

我话没说完，正要进马车查看的文士被人打出，身体在空中斜飞，落在山路之上，半天没有动静。

此时山路上有我和小落雁，倒在地上的山贼任恩，还有刚来的三个人。

难道是阿雪？我有些欣喜。

“车里是何方朋友，莫要鬼鬼祟祟，还请现身。”

中年人取下宝剑，握在手中，警惕的看着马车，那武夫奔向躺在地上的文士，探查气息。

在众人的注视下，马车车帘缓缓掀开。

“阿雪！”

呃，只见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从里面探出一个小脑袋，好奇的看看左右，在众人惊奇的目光里小女孩体态轻盈的跳下马车，站在马车一旁。

紧接着一个中年人走了下来，这个人看着有些面熟，只看他随意的一站，就有种高手的气度。

只是这两人什么时候上的马车？

“阁下是何许人？在下在此地处理一些家务事，阁下突然出手打伤我家家仆，是何道理？”背剑的中年人质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来人反问道。

“江东沈家。”背剑人骄傲的说道。

“沈家？”来人略微思索，沉声问道，“沈恪大夫去后沈家谁人主持？”

“吾弟法兴暂代宗主一位，阁下是？”背剑的中年人小心问道。

“呵呵，说来沈家和我们也算有些渊源，沈恪大夫当初在岭南做了不少事情，如今俚獠之人都还记得。”来人豪爽的笑道。

“岭南？阁下和天刀宋阀主是何关系？”

“在下宋鲁。”来人淡淡说道。

“怪在下眼拙，竟然是宋三爷到了，在下沈法正。”背剑人深施一礼。

怪不得看着眼熟，只是如今他的胡子还不是白色的，而且脸孔年轻了点，多了些威严，没有了亲切感。

“我只是碰巧路过，没成想被这位小兄弟喊了出来。小兄弟是何时看破我的行藏？”宋鲁好奇的问道。

“俺，俺是瞎喊的。”我诚实的答道。

“……”

“宋三爷，这位小姑娘是我沈家的遗孤，法正特来带她回去，不知三爷的意思？”

“哦，那要问问这位小姑娘了。”宋鲁看着我身后的小落雁。

“他们是坏人。”小落雁清脆的声音在暮色里响起。

“呵呵，我此次带这侄女出来玩耍，她路上没有个玩伴，不如让这小姑娘陪着我这侄女玩耍几天，沈兄以为如何？”

“这个……既然是三爷说了，那咱们自当应着，只是在下赶着回去复命，这时限……”沈法正迟疑道。

“三天，就三天。三天后我不会再管。”宋鲁一锤定音。

看着沈家人消失在茫茫夜色里，我不禁松了口气，小落雁偷偷的看着对面的小女孩，一脸的好奇。

“你很不错！”宋鲁对一旁的任恩说道。

“宋爷过奖了。”任恩一脸的平静。

“以后有什么打算？”

“青蛇帮散了，我还是回家种田好了。”

“呵呵，有你在，青蛇帮就不会散。有没有兴趣在洛阳做一番大事？”

“真的？多谢宋爷栽培！”

“……”

马车上，两个小女孩在互相观察一番之后，开始聊起天来。

“我叫落雁，沈落雁。”

“我叫玉华，宋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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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法兴（？－620）隋末地方割据者。隋湖州武康（今浙江省德清县，位杭州市西北）人。世为郡豪强，拥有宗族数千家。

沈恪，字子恭，吴兴武康人也。深沈有干局。子法兴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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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平凡的好人

我像是一颗棋

进退任由你决定

我不是你眼中唯一将领

却是不起眼的小兵

我像是一颗棋子

来去全不由自己

举手无悔你从不曾犹豫

我却受控在你手里

－－－－－－－－－－－－－－－－－－－－－－－－－－－－－－－王菲《棋子》

如果你喜欢看科幻片，就不要找个喜欢看文艺片的女人；如果你喜欢王菲，就不要找个喜欢李亚鹏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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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夜色里，一辆马车朝着远处灯火闪烁的洛阳城驶去。

“大哥，多谢。”我诚心道谢。

无论是现在或者十八年后，宋鲁给我的感觉都是很豪爽仗义的那种。

这种人值得结交，最重要的是现在还要靠他保住性命。

“我宋家在中原根基不深，这次我还有事在身，不能在洛阳久留，所以才有这三日之约。沈家似对这小姑娘志在必得，我看你还是早做打算为好。”宋鲁看着正在谈笑嬉闹的小落雁，有些担忧。

“这个自然，有这三日足够了。”我很有担当的说道。

只要等到美仙回来，把阿雪的伤治好，前路就会一片光明，关键是现在的美仙可不可靠？

“这位是？”宋鲁指着躺着的阿雪疑问道。

“俺徒弟。”我随口说道，转念一想，顿时有些期盼，“她被人所伤，不知大哥能否？”

“嗯，我试试看。”宋鲁伸手搭在阿雪的脉搏上，闭目不语。

“怎样？”半晌后，宋鲁睁开眼，我赶忙问道。

“难办！”宋鲁一脸的为难，“旧伤加上新伤，经脉已然拧结，若不尽快找高手疏通恐怕会……”

“会如何？”

“轻则武功尽失，重则全身瘫痪。”

“……”

宋鲁的话犹如一记重锤敲打在我的心头，许多日子以来，阿雪在我心中的形象都是那种单纯的、暴力的、美好的、无敌的……

总之是不会和全身瘫痪这样的字眼联系在一起。

或许，是我太过依赖她了。

我有些自责。

猛然间悠扬的钟声回荡在寂静的山林之间，绵延不绝，像微风拂过湖面，带着平和的音符印在你的心上。

“这是？”

“武林圣地静念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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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恩不愧是洛阳城的地头蛇，把我们带到洛阳城内一处幽静的住所。

在纵横交错的民居里，某个巷道的尽头的一座小院，看样子像是洛阳的贫民窟，从隐蔽性和实用性来说都是一流的。

据说是以前青蛇帮在洛阳的秘密据点，自从洛阳帮由一个叫上官龙的接手后，就开始使用各种手段大肆的清除洛阳城内其他帮派，青蛇帮就是受害者之一。

吃了晚饭，安置好我们之后，宋鲁和任恩到一边进行密谋去了。

偌大的房间内，阿雪静静的躺在床上，小落雁开始哭闹起来，或许是第一次离开亲人，或许是感觉到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而我能做的只是……哄孩子，还是两个。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国王，为了穿的漂亮，他每天每个时辰都要换一套新衣服……”

“在遥远的地方，那里都是一眼看不到边的大海，在大海的深处，有美丽的宫殿，那些美丽的人鱼就生活在那里……”

“……”

“喜羊羊和灰太狼……”

讲着讲着我的眼皮越来越重，终于躺倒在床边，今天这一天我实在太累了。

****************

晨光照在我的脸上，我眯起眼，迎接新的一天。

没有阿雪说早安我有些不习惯，想着阿雪还躺在床上，我不能再懒在床上了，翻身起来，就看到身边平躺着两个小孩子。

小玉华睡的倒是很斯文，小落雁就……

“宋大哥呢？”我对着院子里正在喂马任恩询问道。

“宋爷一早就出去了，您有什么事？”任恩用尊敬的语气说道。

看着眼前这个汉子，有些感慨世事无常，昨天还差点死在他手里，今天却在一起聊着无关紧要的天。

其实我蛮想问他若是昨晚沈家的三个人没有出现，他会杀掉我们么？只是这样有些不太和谐。

“俺想问问咋去昨个的那个小客栈？”这是找美仙的第一步。

“离这远着呢，我带你过去吧。”任恩热情的说道，“只是昨个有了命案，今个怕是不太方便。”

“没事，俺有办法。”

我换上从院子里找的山贼们穿过的衣服，换了张面具，带着小落雁朝着小客栈而去。

本来不打算带着小落雁的，没想到她现在很粘我，哭着闹着要跟着我，只好从隔壁家借来小孩子的衣服，把她弄的脏兮兮的，省的人认出来。

这些都是等宋鲁回来后行动的，否则我可不放心阿雪一个人留下来。

小客栈外观上没什么变化，只是没人进出了，出了命案被官府查封了，任恩送我们下车后就赶着车走了。

他除了做山贼以外，要靠拉客人赚钱糊口，像他这种单干的不仅要受到车行的排挤，还要按月给官府例钱，和出租车没啥区别。

我拉着小落雁在小客栈边上瞅着美仙的身影，心中期望着那个曼妙身影的出现。

只是……等待是漫长的。

我拉着小落雁坐在街边，呆呆的看着大街上行走的人群，然后……

“啪！”

一块碎银子落在我眼前，从银子掉下来的声响和形状来看，至少有一两重，我想伸手……不行，看看身边的小落雁，我很坚决的鄙视自己的这种想法。

从教育学角度来说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父母的行为影响到孩子的一生。

近墨者黑啊！

若是我今天拿了这块银子，以后说不定丐帮会出现一位女帮主。

“喂喂，大婶，你银子掉了。”我捡起银子追上前面的大婶。

我要在小落雁面前树立一个很好的榜样，作为生活在社会主义新中国的一代有为青年，拾金不昧这种优良传统我还是有的。

“唉，这是给孩子的，快去给孩子卖点吃的吧！看把孩子饿的，怪可怜的。”大婶看着小落雁，一脸的心疼。

呃，她还饿？早饭吃的比我都多。

低头看着小落雁脏兮兮的小脸，眼神中的那抹化不开的忧郁，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大婶，俺们在等人，俺们不是……”我辩解道。

“你这人真是的，死要面子，你能撑，孩子能和你比么？好好找份工，别再胡混了。”大婶唠叨着。

“哎！”看着眼前的大婶，我的心里一阵温暖。

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就是这些平凡的好人让这个世界变得值得留恋起来。

“雁儿，要记得这世上处处充满爱。”看着大婶远去的背影，我感慨道。

“嗯！”小落雁似懂非懂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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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无奈的大侠

生死中年两不堪，生非容易死非甘；

剧怜病骨如秋鹤，犹吐青丝学晚蚕。

一样伤心悲命薄，几人愤世作清谈？

何当放棹江湖去，浇水桃花共结庵。

－－－－－－－－－－－－－－－－－－－－－－－－－－－郁达夫《病中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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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的洛阳城内，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个潦倒的男子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孤独的站着，茫然的看着四周。

大隋朝开皇二十年那个夏日里普普通通的清晨，洛阳城里匆匆行走的人们或许都不曾注意到有这么两个人站在那里，潦倒的男子有些焦躁迷茫，小女孩一言不发，眼神中那浓的化不开的忧郁让人心疼。

我不该把小落雁再带回这个小客栈的，从来到这里小落雁就在发呆，一声不响的样子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昨天的事情对于她来说还是新鲜的记忆，或许是这一生最难忘的记忆。

“饿了么？”我轻声问道。

看着渐渐升高的骄阳，扑面而来的热浪让我有些烦躁，这么等待不是办法，可又没有更好的联络方式。

我只好在街道墙角处用石子画上东溟派的联络暗号，只是估计现在的美仙也看不懂，虽然这些都是她教给我的。

“走吧！”

没有得到小女孩的回应，我伸手抱着她朝不远处走去。

还好，不远处就是董家酒楼，在一楼厅堂里找个位子坐下，听着厅里众人带着方言腔调的高声谈论，在这种噪杂的环境下我渐渐的平静下来。

把所有事情在心里盘算了一遍，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资源可以用，而宋鲁在三天后也会离开，若是找不到美仙，那只好……

虽然我很不情愿，也只能把阿雪交给静念禅院了。

“别怕！有叔叔在！”

我拍着小落雁的头，安慰着小女孩，也在安慰着我自己。

“老董头，这个月的份子钱该交了。”从门外进来两个混混模样的人，其中一个高喊道。

这两个人进来后，大厅里明显安静了许多，都是在城里混饭吃的，对黑社会忌惮点是应该的。

中国是存在黑社会的，自古以来就存在，从来没有消失过。而它欺善怕恶，勾结官府的行为也一直持续着。

“两位爷，前些天四水帮的已经收过了！”老掌柜的低声说道。

“哼，四水帮已经被我们除掉了，以后这块地方归我们洛阳帮管，你不交试试看？”高个的混混威胁道。

“可，可这实在是没有啊！”老掌柜的诉苦道。“要不两位爷再宽限几日？”

“呵呵，这话你跟阎王爷去说吧。”高个的混混狞笑道。

“听说你有个女儿，长得那个水灵……”矮个的混混插嘴道。

“……”

嗯，这是典型的黑社会桥段，当然把两个小混混换成两个官差的话，也可以套用。

下面的戏码就很俗套了，任凭老掌柜的如何乞求，都不能动摇两个混混的决心，在一顿打砸之后，老掌柜的女儿终于出现了。

说实话长的倒有些小家碧玉的味道，端庄秀丽，亭亭玉立。

厅里的人已经走了大半，没走的在一旁看热闹，还没出来一个见义勇为的，可见洛阳城内的风气不怎么样。

楼上的食客也有出声询问的，一听说是洛阳帮的人，立马就噤若寒蝉了，看来上官龙领导下的洛阳帮已经恶名昭著了。

至于我……自保都成问题的人有见义勇为的资格么？

两个混混拉着掌柜的女儿朝外走，老掌柜的哭嚎，女子的挣扎，周围食客的麻木和冷漠……

一切的一切在电视剧里重复着上演。

正在我感叹历史总是相似的时候感觉有人拉了拉我的衣袖，低头看，很久没有出声的小落雁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我。

咦，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看得懂？

“雁儿，你想让我救她？”我指了指即将被拉出去的女子。

“嗯。”小落雁点了点头。

豁出去了！

要做一个好榜样，不能让孩子幼小的心灵满是阴影，要让她知道人间自有正气在。

“呔，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家妇女，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啦！”我迈出两步，大喝一声。

本来我是想偷袭的，只是若想做成见义勇为的样板，这些套路是不能少的，否则就失去了教育意义。

“呵呵，你算哪根葱，竟敢管大爷的闲事！”高个混混嚣张的说道。

这样一来，我身边的人全都散去，只有我和小姑娘站在那里，空空荡荡的，这就是强出头的下场。

“天下的事天下人管！”我理直气壮的说道，“洛阳帮为非作歹，祸害一方，大家说是不是应该除掉他们？”

本以为会获得一片叫好声，谁知道其他人都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

“哈哈，我看你是活腻味了，哥们好心成全你们，让你父女两个黄泉路上有个伴。”高个说完，抽出腰刀，恶狠狠的朝我走来。

“嗖！嗖！”

等他来到近处，我猛地射出两箭，把高个的混混放倒在地，然后抬着胳膊对这矮个的混混，心里慌慌的。

因为弩弓里已经没有短箭了，过了这一关就找个铁匠铺补充资源。

“你，你敢杀我们洛阳帮的人，你等着，你给我等着……”矮个的混混一脸紧张的喊道，然后快速的冲出门去。

“多谢大侠救下小老儿父女俩！”老掌柜的过来道谢，“只是洛阳帮在此地势力甚大，恐怕……大侠还是速速离开的好。”

“那你们呢？”

“呵呵，小老儿劳碌一生，没成想到头来还要离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