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2008-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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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

我举起手臂正要招呼，脑海里电光火石般闪过很多的片段，和刚刚发生的是那么的吻合，这些似乎是我早就经历过的，一切恍若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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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命运之轮

偶有几茎白发，心情微近中年；做了过河卒子，只能拼命向前。

－－－－－－－－－－－－－－－－－－－－－－－胡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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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探身出了马车，朝我这边看来，小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这个笑容定格在我的脑海，是那么的清晰。

“大哥！”

“不要啊！快躲开！”我对着素素大喊道。

错愕的神情在素素脸上停留了一秒钟，一支利箭正中她的前胸，她仰面朝后倒去，有人在她身后伸手扶住，那人正是李世民。

我拼命的跑了过去，阿雪飞身打偏后面射来的箭矢，我看着嘴角溢出鲜血的素素，她温柔的看着我，似乎让我不要担心。我抱起她朝着院子里跑，大喊着孙思邈的名字，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素素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才缓过神来，孙思邈正在检查她的伤势。

“这是箭术高手所为，角度刁钻，力道沉重，真是要命的一箭。”孙思邈皱眉道，“实在不明白为何要对一个弱女子下手？”

“这人想来是要对我下手，素素姑娘不过是被殃及之人，对于这件事实在是抱歉。”站在旁边的李世民沉声说道。

“若非我邀请素妹上车，也不会有如此变故。”李靖自责的说道。

“都给我闭嘴！”我愤怒道，“素素到底还有没有的救？”

“你们都出去吧，我要和他单独谈谈。”孙思邈郑重的对房间内的其他人说道。

“怎么样？”待其他人都离开之后，我惶恐的问道，我有些害怕，在医院里医生一旦有不好的消息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没有把握。”孙思邈一脸踌躇的说道。

“这怎么可能？你可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这只是一个外科手术而已，屠叔方的那支箭不也拔掉了么？”我质疑道。

“我理解作为病人家属此时的心情，不过具体的情况要具体的对待，我事先要给你把一切都讲清楚，我只是医生，不是神仙，我不敢保证在手术的过程中不出现意外情况，你要有心里准备。”孙思邈缓缓说道，“鉴于她现在还没有失去生机，说明这只箭并没有正中心脏部位，否则她撑不了这么长得时间，当然从箭矢入肉的深度看箭头离心脏部位非常接近，稍有不慎就会有性命之忧！”

“就是有风险也要拔啊，拖得越久越危险！”我急切的说道。

“这个我知道，我用银针封住了她心脏部位确保暂时无恙，有些事情要事先准备一下，首先这个拔箭的人很关键，一定要是个高手，手法要精准，否则一旦碰到心脏部位那就没得救了。还有就是拔出来之后失血过多的问题，要准备输血设备，还要对人进行验血，尽可能的多找些人来，希望素素不是稀有血型。”孙思邈叮嘱道。

“这个好说，可以找宋阀帮忙。”我赶忙应承下来。

如今的洛阳城内自从洛阳帮式微之后，第一大帮就数宋阀控制下的青蛇帮了，论人手只有找他们，何况我和青蛇帮的帮主任恩在十八年前还有些交情，只要说动宋阀拉几百人过来应该没问题。

“如今的洛阳城正是纷乱的时候，行事低调些，切莫引起王世充的注意，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你去找人，我要去保安堂取那些治疗设备。”孙思邈吩咐道，“还有……”

“什么？”

“我希望是你来拔箭！”孙思邈一脸深沉的看着我。

“我？”我有些不解。

“是另外一个你。”孙思邈解释道，“以我所见那人武功高绝，心智坚毅，可以应付任何突发的状况，即使出现意外他也可以先用内力稳住伤情，最重要的是他一定会尽力救治素素，我只是站在一个医生的角度选择最佳的方案，你自己要想清楚。”

在去董家酒楼的路上，我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李阀的那些人包括李靖和红拂都被我轰走了，只有那个张三说什么都要留下来，在得知需要人手时命人回他的宅院把家中的仆从都叫来。

事情的经过就是素素送屠叔方回去后再回来的路上碰到城里巡街士兵的骚扰，刚好李世民和李靖夫妇经过，李靖正准备把张三，也就是传说中的风尘三侠之一的虬髯客介绍给李世民，素素只是搭个便车而已，那个射箭的真是扯淡，难道连男女都分不清么？

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可素素只是一个婢女，和各大势力都没有联系，谁会和她过不去呢？

至于需要另外一个我出现，按照孙思邈以前的说法，的确存在很大的风险，他或许会趁机占据我的躯体，可是这种事情找谁我才能够放心呢？在洛阳城内我熟悉的人中有这种功力的不少，祝玉妍、美仙和绾绾都可以，可真正让我放心替素素治伤的只有寇仲和徐子陵，他们的长生诀应该能起到作用，救素素是刻不容缓的事情，可如今到哪里找他们呢，他们可能已经离开洛阳了。

来到董家酒楼很顺利的见到了宋玉致，任恩也在酒楼里，他们正商量着事情。任恩已经成了一个颇具威严的中年汉子，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美貌的中年妇人，正是当年的那位小董姑娘，看起来他们已经成了亲。

“年前听三爷说起在荥阳碰到一个人和当年的一个朋友很像，怀疑那人就是你，我还不大相信，如今看来三爷所言非虚，这样貌神情就和当年一样。”任恩唏嘘道。

“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变。”小董姑娘惊奇道。

“任老板，小董姑娘，这些事情以后再说，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求。”我赶忙说道，要是叙旧的话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我要救一个人，需要你找百来个人暗地里到这个地址去，记得要身体好没有病得，我要他们的血。不要这么看我，放心，没有危险，我不是魔门的人，是孙思邈孙真人需要，这下放心了吧！”

抬出孙思邈的身份才止住他们的怀疑，他们还真以为我是靠吸血才能保持年轻的啊。

“孙真人确实在那里，我昨晚见过。”宋玉致证实道，“还是我和你去吧，也好镇住那些青蛇帮的人，我也想见识下孙真人的医术。”

我带着宋玉致来到孙思邈的院落，院子里有很多人，大多是家仆打扮，他们排成两队井然有序，用竹篾扎手指挤出鲜血来滴到一个个小碗里，这应该是孙思邈的验血手段，只是不知道他如何鉴别血型的。

我进到房间内，整个房间已经被改装过了，更像是一个手术台，孙思邈正在指挥一个小伙计给素素挂水。

高高的支架上面是一个葫芦，葫芦口接着一根木质的细管，管道的中间还有个横档，应该是调节流量的作用，一根钢针插到素素的手背上，这整个构思肯定是孙思邈的，手工方面自然是鲁妙子的杰作。

“这是我调配的生理盐水，可以补充她体内流失的能量，已经验出来有两个人和素素的血型相同，手术随时可以开始，你准备好了么？”孙思邈严肃的问道。

“准备好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沉重的说道，“你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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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大时代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苏轼《临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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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以前的状况一样，当孙思邈在我头上扎针之后，我陷入了晕眩的状态，然后就来到了意识深处的那间屋子里，按照孙思邈的解释那间屋子只是一个我想象出来的地方，每个人的潜意识反映出这个人的内心世界，折射出他对于现实世界的真切感受。

比如在阿雪的意识里是一片满是花花草草的树林，还有很多小动物，阿雪对于现实世界的感受是好奇和有趣，而我对于现实世界的感受是被束缚和无奈，于是那个小黑屋代表着我一直以来的心境。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所以我很平静的接受了，坐在屋子里观察着外边的世界，另外一个我已经醒了，他站起身，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素素。

“孙御医，这是怎么回事？”他厉声问道。“鲁妙子呢？我替他重续经脉使其延寿十年就是为了这件事，当初我曾告诫他……”

“首先我不是御医。”孙思邈打断道，“鲁大哥的确提起过这回事，可你并没有说清楚何时何地，我们两个一直在调查素素的下落，就是想暗中保护她的安全，没成想一切发生的太快，根本来不及出手。”

“历史明明已经改变了，为什么这件事还是会发生呢？”另一个我不解道。

“这个问题以后再想不迟，叫你出来不是找原因的，现在最要紧的是救人。”孙思邈催促道。

“还有的救么？”那人诧异道。

“废话，虽然伤势很重，却也不是没有希望。”孙思邈恼火道，“等下我做好准备之后，你要快速的把箭拔出来，重点是要把内劲附着在箭身上，注意不能伤及血管，不能碰到心脏部位，要一气呵成，你懂了么？”

“看来还是改变了，上次我把你从保安堂拉出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态度。”那人欣慰道，“孙御医，若是你能医治好素素，朕不会再逼迫你，还你自由之身。”

“呃，首先你不是皇帝，我也不是御医，我们就是医生和患者家属之间的关系。”孙思邈认真的说道，“一旦拔出箭后，我会用银针封住她周身的穴位，若是出现意外情况，你要先用内力吊住她的性命，我来施法解救，我们之间一定要配合好，总之就是说你要听我指挥。”

“好了，我明白了，快开始吧！”另一个我急切的说道。

“这种事情急不得，一急的话容易出错，我准备好了一喊开始你再拔。”孙思邈随意的问道，“你这次出来是准备常住么？”

“这是自然，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行了。”那人想当然的说道，“我还要查出是谁射的这一箭，按道理应该是李建成下的手，可惜我没有攻破长安李建就被李世民杀了，等我一统中原之后也没了线索，实在是可恨。”

“你在潜意识中是一直保持清醒的么？”孙思邈探问道，“你别误会，作为一个医生我对于这个病例很有兴趣，知道的情况越多我才能更好的做出诊断，趁现在还有时间咱们探讨一下。”

“这个自然不是，只有在他情绪极度强烈或者思维混乱的时候才会清醒过来，很多的时候我都处在混沌的状态，这可能和能量有关系，就像这个身体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供能方式，一种是提供身体的正常需求，另一种是提供精神上的需要。”另一个我解释道，“身体上的需求只要吃饭就可以了，精神上的需求和能量有关，比如说内功或者和氏璧里的能量，邪帝舍利里的元精也可以。”

“那么在我用银针刺激大脑的情况下你可以坚持多久？”孙思邈好奇的问道。

“用针刺激大脑只能让我醒过来，并不能提供能量，就像是开关一样，我既然已经醒过来了自然有办法来改造这具躯体。”那人看着孙思邈，沉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并不想让我出来，以为可以用针灸之法控制住我，那么你觉得我和他谁更能适应这个乱世，我对这个天下已经没有兴趣了，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罢了，当然谁要是挡路的话我绝不会手下留情，包括你在内。”

“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好奇罢了。”孙思邈讪笑道，“那咱们开始吧！拔箭！”

随着孙思邈的一声喊，另一个我快速的拔出了箭矢，一股股鲜血从素素胸前窜出，孙思邈手中的银针如飞般扎在素素身上，可鲜血还是不停的流出来。

“这样下去不行，你替她护住心脉，我要给她输血。”孙思邈慌乱的喊道，匆忙朝外走去。

另一个我坐在素素身后，双掌紧贴着素素的后背，给素素运功。片刻之后，孙思邈不慌不忙的拿着一个葫芦走了进来，鲁妙子跟在他身后，孙思邈把葫芦挂在支架上，连接好管路，血液顺着管路输送到素素体内。

“实在是对不住。”孙思邈有些得意的说道，“你刚才说的很对，我是不想让你醒过来，把你叫出来只是为了顺利的把箭拔出来，还有我对你的状况真的很好奇，如今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该回去休息了。”

“你现在说这些不怕我杀了你么？”那人冷静的说道。

“哈哈，你现在正在护住素素的心脉，一旦停手素素必死无疑，若是不停手的话只能任我们宰割，当然只要你配合我的话我保证素素安然无恙。”孙思邈保证道。

“你还是那么的卑鄙！”那人恨声说道，“你竟然用素素的生死来要挟我，这就是你的医德么？”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孙思邈一脸无耻的说道，“这个世界已经够乱了，你就不要再出来添乱了，关键是你的态度有问题，当了皇帝有什么了不起，我可不理你那一套，还有我对御医这个职位一点兴趣都没有，怎么样？你想清楚了没有？”

“我还有的选择么？”另一个我苦笑道。

“那就好，你可别想着耍什么花招，老鲁，按照咱们刚才说好的，你制住他，我来护住素素的心脉，我们一起动手……”

“你们要对他做什么？”还没等孙思邈动手，一个人影突然闯了进来，那人正是白清儿。

“姑娘是？”孙思邈疑问道。

“我叫白清儿，你们谁是孙真人？我过来是找他的，听说他可以帮人找回失去的记忆。”白清儿解释道。

“哦，你就是小丝丝吧？一晃都这么大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孙思邈感慨道，“这个我可以帮忙，不过要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

“还有一件事，慈航静斋的人来了。”白清儿提醒道。

“静斋的人来做什么？”孙思邈不解道。

“自然是为了传说中的邪帝，江湖上传言静斋要对邪帝杀之而后快。”白清儿指着正坐在素素背后的另一个我，“我看到她们来了，如今应该到院子里。”

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喧闹声，我很担心阿雪的安危，她的伤势还没有痊愈，而且这里没有邪王这个级别的高手可以抵挡静斋的人。

“真是奇怪，静斋的消息太快了吧，一定是有人泄露了消息，这绝不是巧合。”孙思邈思索道。

这个想法和我不谋而合，我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李世民，这并不是对他有偏见，我住在孙思邈这里是昨天的事情，其中只有李阀，宋阀和屠叔方知道，对了，清儿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王世充也派了军队过来。”白清儿继续发布消息，外边的打闹声更加的剧烈。

“孙真人，我们就要挡不住了。”宋玉致在门外喊道。

“还是让我来吧！”另一个我冷静的说道，“这里面以我的武功最高，我来挡住他们，你们准备撤离，在这个时候不适合和王世充正面冲突。”

“小孙，看情形只能这么办了。”鲁妙子劝说道。

“老鲁，我知道你念念不忘要把向雨田的衣钵传承下去，可若是此时放手，我不知道将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孙思邈沉吟道，“我可不想成为历史的罪人。”

“我说过这一世我对天下没有兴趣，自然不会杀戮过甚。”另一个我辩解道。

“没有人生来就是嗜杀暴戾的，这需要经历过许多惨痛的故事才能养成，可一旦暴戾的种子在心里扎了根，就很容易因为一些小事被激发出来。”孙思邈思虑道，“罢了，老鲁你来护住素素的心脉，你可以放手了，我要先稳定她的病情。”

“外面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若是素素有什么意外我不会放过你的。”另一个我收手起身，对孙思邈警告道。

“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你难道真的是邪帝？”白清儿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