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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林春暖东家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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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竟有这等事?”沉香闻言拧眉,不再答话。
慎德堂在前院,是这杏林苑的迎客之所,刘管家将人留在此处,是将其视为客人了吗?小姐年幼,不懂得男女大防情有可原,刘管家怎的也糊涂了?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有人下雨天避雨,在门房处歇脚已经是最大的忍让了,怎的还得寸进尺,住进了慎德堂?
如此一来,连翘的心情她能明白,想要将人撵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是连翘还是太单纯,既然懂得男女大防,那就该将此事交给刘管家去做,更不应该请小姐出面,会见外男。
万幸雨势大,将她俩人堵了回来,不然可就真的酿成大错了。
沉香微微叹口气,“算了,既然是刘管家迎进来的人,想必人品信得过,暂时不会出什么乱子,刘管家自有分寸,你也别太多心了。”
连翘急脾气,她以为沉香是站在小姐这边的,没想到她一直在为刘管家说话,当下火大,不理会她的话,急冲冲自己就要去慎德堂,非得将那俩人撵出去不可。
“白芷,快拦住她。”见她想走,沉香急忙喊道。
白芷身子纤细,矮了连翘半个头,再加上她此时一鼓作气,哪是白芷能够拦得住的。
“算了,你先回去换身衣裳吧。”见她差点推到白芷,沉香无奈退步,“慎德堂那边,我代小姐去看一眼,你脾气直,说话也不带个把门的,冲撞了人家,弄巧成拙可怎么办?”
连翘依然气鼓鼓的,却是听话停住了脚步。
“白芷,你去瞧瞧大厨房里可还有姜汤?若有就先备着,等小姐出来,伺候小姐喝下暖身。”沉香扶住随风晃动摇摇欲坠的白芷,在她耳边交代。
“没了,沉香姐姐莫急,先容我换身衣裳,这就在小厨房生火。”连翘截住话,她给刘云送的姜汤是大厨房里最后一碗了,所以她知道已经没有了,省的白芷白跑一趟。
沉香点头,三人各司其职,白芷守在偏厅,随时听候云端吩咐;连翘换了身衣裳,去了小厨房煮姜汤;沉香自己则去了慎德堂。
叩叩叩——
沉香敲着门,半天没人应,也不见有人掌灯,心中疑惑:莫非人已经走了?
“奴婢沉香,是小姐身边的大丫鬟,客人可否开门一见?”
一门之隔,鹿鸣执剑屏息,不说话,暗暗思忖:硕鼠莫非还没寻来?怎不见他出面拦人?
喊了半天,仍然无人开门,里面黑漆漆的,沉香摸不准是否还有人,牵挂着云端的肩伤,并不逗留,转身就要走。
却与迎面之人打了个照面,撞得她措手不及,灯笼打翻在地,很快熄灭。
沉香揉着撞得生疼的鼻子,正欲发作,借着闪电一闪而过的光看清眼前之人后,惊呼,“硕鼠!你怎的在这儿?”
身穿一身黑衣,与这漫天黑夜融为一体的硕鼠,一副面瘫样,不理会她的话,轻而易举推开眼前的紫檀木门。
一切都不言而喻。
“鹿鸣!你也在这儿?”沉香大惊,再次看到他二人,实在很意外,她没想到,避雨之人竟然是杏林苑昔日旧人!
相较她的惊喜,鹿鸣就很平静了,不过他在心中问道:竟然认识自己,这丫鬟是何人?
硕鼠在旁淡淡提醒:“阿丑!”
虽说硕鼠这孩子的存在感基本为零,并不认识几个人,而且既明之前购置杏林苑,也不过只住了几日,偌大的杏林苑伺候的仆人只有四人,只是期间阿丑的悉心照顾给他留下深刻印象,因此,隔了这么多年,硕鼠依然记得她。
“阿丑?这么多年过去了,长成大姑娘了,难怪我一下子没认出来。”甩了硕鼠一个眼刀子,他何时沦落到要靠人提醒了?肯定是最近太忙了,鹿鸣找着借口掩饰之前的尴尬。
咳咳咳——
咳嗽声打断鹿鸣的客套,他赶忙飞奔过去,掀起厚重床幔,东西南北四颗夜明珠瞬间将黑夜照亮。
沉香紧跟其后提裙而来,捂脸痛哭,“先生怎么了?病得如此严重!”
鹿鸣撇过头,不忍再看她自言自语,“冷静冷静,总会有办法的……”
四年前,沉香刚十岁,随她娘王婶一同来到这杏林苑做仆人,那时候既明也不过十二岁,本该是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少年郎,却因染上怪病不得不放弃一身好武艺,转而从商,自己挣钱四处求医问药。小小年纪就遭此厄运,怎能不令人扼腕惋惜?
“你是说沉香去了慎德堂,久久未归?”云端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整个人都有些慵懒。
“是的,走了快一个时辰了。”白芷边替她涂抹香膏,边答话。
一个月相处下来,谁都能看出来云端离不开沉香,如今刚一发现不见人,就问,足以看出她对沉香的重视。
“小姐莫急,想必是雨太大,沉香姐姐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吧。”连翘放下温热姜汤,望了眼窗外愈来愈大的雨势,有些担忧。
“沉香斗胆恳求小姐移步,快去慎德堂救人!”人未至,声已到。
第二十八章不撞南墙不回头()
云端当时并未来得及反应,便被沉香着急忙慌拉来了慎德堂。
此时入目一张毫无生机的苍白俊脸,带给她的何止是可惜二字,惋惜之余,更多的是掺杂的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萦绕眉间,不过云端自己并未发觉。
偷偷瞧见小姐微皱的远山眉,沉香暗道不好:小姐怕是生气了!
也是,任谁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被人死拉硬拽来到陌生男子的房间,恐怕都不会开心的吧。
她也是在拉来云端之后,才后知后觉的醒悟,此刻更是低头跪在一边,沉默不语,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
相较她的战战兢兢,硕鼠就显得恣意多了,隐身在暗处肆无忌惮的打量沉香,四年未见,他的阿丑妹妹长大了啊。
而鹿鸣在她进门那一刻起,就认出了云端的身份,脸上并未显出有多惊讶,只是目光有所怀疑:当真如阿丑所说,这位云小姐懂得医理?
两道目光聚焦在她身上,沉香更是促局不安了。
“这位小哥,依我之见,有病不瞒医,你还是将你家公子的病症原原本本说与我听吧。”云端咬着指甲,面色凝重。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单是切脉看相,虽说已经有了初步判断,但保险起见,还是再问问,这人的病怕是由来已久了,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楚病因,她才能对症下药。
真要说起来,鹿鸣与她不过也才见过两次面而已:头一次是在江都铁匠铺,她好心劝说,鹿鸣只觉得她单纯善良;第二次是在溯水江画舫,自家先生不顾自身安危,跳江救她,自己却缠绵病榻,日薄西山;第三次是在涂安寺,他奉先生之命请慈心大师,却在寺门前的混乱中出手搭救她脱离险境。
鹿鸣自己也说不上对待云端的态度,哪怕只是道听途说,得知最近江都发生的大事小事都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虽不全信,却也觉得她太过奇特,总是会招惹麻烦,是非太多。
若是真的可以,他宁愿与先生一样,远离杏林苑。
只是眼下时局所迫,蓬莱路远,风雨又不止不休,先生的身子再经不起折腾了……
“云小姐叫我鹿鸣即可。”鹿鸣整理心情,抱拳拱手道,“雨夜冒昧前来打扰,已是过意不去,如今惊动云小姐冒雨前来,鹿鸣实在不安。而贵府刘管家更是古道热肠,亲自去请大夫,我主仆二人何德何能得贵人相助?大恩无以为报,请受鹿鸣一拜!”
要他说出病症,却得他感激一拜,一席拒绝的话又说得滴水不漏,很难让人再强求他一定得说出,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肯定就此作罢,可惜,云端就得另当别论了。
云端抬头看他,目光不悦,显然是对他的不配合态度很不满意。
“你家公子近期内体质虚弱,气血不足,手脚心燥热,面颊潮红,干咳伴有痰血,偶有呼吸困难,疲乏无力,夜间盗汗之症,我说的可对?”
她知道有些病人病情古怪,多少会有些难以启齿或者是不愿说出,总之这些患者对医生的询问大多含糊其辞,敷衍了事。结果因为一时的隐瞒酿成不可挽回的过错,大有人在,因此,云端决定先发制人。
鹿鸣听她不咸不淡几句话就将先生的病状描述的清清楚楚,脸上表情丰富多彩,半是惊诧,半是惊吓。
但到底是经历过世面的,鹿鸣很快恢复平常的样子,沉默不语,对她的问话再次选择不答。
虽然并未听到他肯定的回答,不过云端从他那一闪而过的表情中抓住重要讯息!
云端回头低眉瞧去床上之人,心中了然,果然如她所说那样,此人得的应该是肺结核!放在古代,也就是肺痨!
不过,云端并不轻松,甚至内心隐隐不安,再次将手搭上他的微弱脉搏,反复数次,最终低叹一口气。
“沉香,你快去趟四宜园,将我的药箱拿来。”不再纠结鹿鸣是否回答,云端直接吩咐沉香。
沉香得令,不疑有他的迅速出门。
鹿鸣还想再拦人,早就不见沉香的影子了,只能甩了甩袖子,用鼻子哼气,都说了不用她云大小姐插手,怎的这般执迷不悟,不是他看不起人,只是连慈安大师都无奈的病,她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家又懂什么?非得撞了南墙才晓得回头吗?
“云小姐,属下也是为了你好,毕竟男女有别,还是请云小姐快些回去吧。”鹿鸣碍于身份,不能直接动手撵她出门,只能将话都挑开。
回答他的却是屋外“哗啦哗啦”雨打青石板的声音,鹿鸣无奈,只好看紧点她。
沉香再次拿了医药箱回到慎德堂,总觉得屋里氛围寂静的吓人,却是来不及多想,赶忙递上一包银针。
躺在锦被下的既明,此时早已面色灰白,汤药不进,云端只得先用针灸扎几处穴位试试看,能不能灌下汤药,若是他还能喝下药,那事情就好办多了;万一无用,可就麻烦了。
尽管云端想得明白,可是鹿鸣稀里糊涂的,他只看见云端拿着看似不起眼的银针暗器要去扎先生的脑袋,护主心切,当下不再管礼仪束缚,伸手截住她的手臂。
云端看准既明头上的神庭穴,正要去扎针,突然被他捏住胳膊,力道之大,像是要把她捏碎一般。
“放手。”平淡两个字,听不出喜怒。
鹿鸣坚持他的原则,在大夫来之前绝不放手任她加害先生。
宝贵的抢救时间就在这无谓的对峙中一点点消逝……
“鹿鸣,快放手,你这是做什么?”刘云终于回来,见到的却是这一幕,怒由心生。
鹿鸣听到他的话,只是退身给大夫让路,顺带着拉走坐在床边的云端,态度强硬,气的刘云冲着他吹胡子瞪眼。
“老夫无能,公子这病早已病入膏肓,老夫也是回天乏术啊。”老大夫收回垫枕,实话实说,“刘管家还是尽快准备后事吧。”
“这是什么话?”鹿鸣一手揪住老大夫的衣领,将他举到半空,怒道,“你这庸医,技艺不精却咒人早死,今日你若不将先生治好,我鹿鸣决不轻饶!”
“王大夫莫怪,他这也是救主心切。”刘云好不容易从他手中救下老大夫,陪笑道歉。
“算了,我不与黄口小儿计较。”王大夫整了整衣领的褶皱,黑着脸回话,“刘管家,我今日冒雨肯来,是看在你我相识多年的份上才答应帮你的忙。怎的出力不讨好,没人感谢,反而危言耸听恐吓老夫!话已至此,多说无益,还请刘大管家派人将老夫送回草庐。”
鹿鸣还想再说,却被刘云暗中踩了一脚,双拳握的“咯咯”响,吐纳了几口气,别过头总算没有发作。
刘云亲自送他出府,陈皮回来说王大夫气得不轻,刘云叹气,先想办法让先生醒来才是当务之急,至于王大夫也不能得罪,等天晴后备下厚礼再去登门请罪。
第二十九章手心手背都是肉()
雨势愈来愈大,眼看着既明的生命随时间一点点的消逝,鹿鸣再也忍不住了,拉开门飞身跑向雨幕,渐渐没影儿。
事不宜迟,云端抓住时机,吩咐沉香帮她搭把手将人带回四宜园。
奈何两个女子人小力微,费力搀他下床已经汗流浃背,再想要护住他不被淋雨回到四宜园,想来是不太可能了,可是云端的药草瓦罐都在四宜园,要救此人,四宜园是非去不可!
只是走了个鹿鸣,来了个从未见过面的硕鼠,他此时仗剑立在云端眼前,那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刀剑不长眼,她若是再向前一步,后果不负!
“硕鼠,还不快过来搭把手!”刘云推门而入,只是一个眼神就懂云端的意思,从她手中架起既明,说道。
纵使眼前之人换成了刘云,硕鼠依旧执剑而立,不为所动。
刘云真的着急了,他虽然从未见过云端治病救人,以为她购置药材不过是一时兴起,有那个兴办药铺的想法也是异想天开,不过见她分放药材时有条不紊,并且仅用两个时辰就将上百种药材的名字、药效、性质标注的一清二楚,说不惊讶那是假的。
众所周知,中药柜上有多个格,每个格又有多个小格,每小格里仅存放一种药,而那些中药材或相生相克,抑或相杀相抵,总之,小小两种药草放在一起若是相得益彰倒还好,怕的就是势不两立形成毒药!
而云端能够将药材分门别类放置,想必是真的懂些医理的,眼下,既明的病也只能任她放手一试了!
刘云望着眼前执剑之人,双眼微眯,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也要紧紧抓住,希望硕鼠能明白他的一番苦心。
尽管硕鼠依然紧握手中的剑,但能从他眼睛里看出有那么一丝松动,刘云趁热打铁逼他一把,“硕鼠,既明先生的命就握在你手中,你是救还是不救!”
硕鼠痛苦抬头,目光震惊,有些怀疑的看向云端,见她冲自己点了点头,那意思是她真的能治?
就在场面僵持不下之际,倚靠在刘云身上的既明猛咳了一声,竟然吐出了血,硕鼠赶忙收剑,手忙脚乱找到参汤,终于喂下一口,还未来得及欣喜,汤碗却被人一掌打翻在地,汤汁四溅。
硕鼠怒不可遏,手上青筋暴起,起身扼住那人的勃颈,狠狠用力。
沉香好不容易看到昏睡无意识的既明喝了一口参汤,凑上前去刚要破涕而笑,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她机械扭头回看那双手的主人,不敢相信。
打翻药碗的人是云端,被他扼住咽喉的人是云端,受到沉香怀疑的人也是云端。
她本就身量娇小,此时被硕鼠掐住咽喉,缓缓举起,云端为减轻失重痛苦之感,只能脚尖点地勉强支撑,却也无济于事,窒息痛意丝毫不减,愈演愈烈。
刘云也不敢相信她竟然会出手打翻救命的参汤!莫非是为了报之前硕鼠冒失举剑之仇?不管为了什么,出手打翻参汤这是不争的事实,不怪硕鼠会如此反应激烈。
换做是他,他也会这般做的,只是,他实在不敢相信云端竟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莫非另有隐情?那她为何不说出来?
刘云痛苦闭眼,握紧双拳,一个是对他恩重如山的前主子,另一个是毫无保留信任相托大权的新主子,他该怎么办?
不是云端不想说,她还未来得及解释,就被人如蝼蚁般轻松举起,掐住咽喉,呼吸都很困难,哪能再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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