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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苏嘛喇姑传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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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茉儿就这样在胡思乱想中睡去。
第二天,苏茉儿在清晨的鸟鸣声中醒来,脑子里想的唯一件事就是,该怎么好好的保护好主子和主子肚子里的小主子。
苏茉儿洗漱后正欲出门,一阵敲门声传来。
开门,一看,是风铃。
苏茉儿立刻蹙眉心中哀叹不断,风铃又来找麻烦了······
这个风铃自恃从小陪伴着主子长大,年龄又长了主子两岁,总是随性而为,甚至摆不正身份,过于琐碎啰嗦。总惹得主子厌烦。偏是她不知收敛,性子越加的乖戾。但凡受了主子的气后,总要体罚一些小宫女小太监。常常弄得人人见了她都躲着。
自从主子封了苏茉儿为掌事宫女后,风铃日日给苏茉儿甩脸子说冷话,还讽刺拉呱,处处找麻烦。为此,主子责罚了她数次,却是屡教不改。每次都是苏茉儿为她求情息事宁人以求和睦。可是风铃丝毫不知收敛,不懂进退,几回堵住苏茉儿的门质问苏茉儿:“我从小侍奉主子,凭什么你做了掌事宫女,是不是你在主子面前搬弄了是非,才让主子厌弃我?你为什么这么做?”
每每如此,苏茉儿都是无语无奈之极。她对风铃真的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痛苦。
对待风铃,苏茉儿可谓是曲意迎逢、迁就又忍耐。送了许多的手帕和丝巾,甚至还做了几套新衣巴结她。可是,风铃在她做了掌事侍女后,把她送的东西,当着她的面,撕的一条一条的,还踩在地上用脚肆意踩着······
主子为此还令人打了风铃十板子,说她不知好歹、嚣张跋扈,这才使她安分了许多。但是,风铃学乖了,当着主子的面,她虽然冷淡着苏茉儿,倒不过分。一离了主子的视线,常常谩骂着:“贱人!妖精!祸害!”
苏茉儿虽是烦不胜烦,但是始终告诫着自己要忍,忍无可忍时,她就躲,漠视,有时候漠视也是一种自卫手段。
今儿,这风铃又堵住她的门,又想发什么飚?
“苏茉儿,我有话跟你说。”风铃还是用一贯的强势态度。
“我要去伺候主子了。”苏茉儿无视她的强悍,关了门,准备锁门。
风铃却一把夺了苏茉儿的锁,不让她锁:“我真的有事跟你说。”
苏茉儿不理她,由着她夺了锁,也不锁门了。转身就走。
风铃却是走上前抓住了苏茉儿衣服:“你别走,我有事问你。”
苏茉儿终于怒了:“风铃,拿开你的手。”
“不拿”风铃一向欺压苏茉儿惯了,认为苏茉儿就是怕她,习惯性的嚣张傲慢着。
“啪”苏茉儿一个巴掌甩到了风铃脸上。
“风玲,我一直让你,并非怕你。为求和睦,我处处忍你,但并不表示你就可以任意妄为、肆意狂傲。今儿,我去伺候主子,你却拦住不让,此为你轻狂罪之一。我为掌事宫女,你只是一等宫女,屡屡冒犯不知进退,此为不敬罪之二,你有事不找主子禀报,却来兹扰于我,实为不敬主子藐视主子,此为僭越罪之三。风铃,你可知罪?”
风铃被打了一巴掌,又被苏茉儿义正言辞的一番降罪,的确有些懵了。苏茉儿今儿怎么长气势长威风了,这还是那个一向对她忍气吞声、低眉顺眼的苏茉儿吗?
“你,你竟敢打我?”风铃不敢置信,一脸的恨意。
苏茉儿心里爽了一把后,懒得再和风铃聒噪,抬起脚欲走开。
“苏茉儿,我真的有事问你,你能不能等一下再去伺候主子,求你了。”风铃急了,她第一回在苏茉儿面前示了弱。
“求”苏茉儿听到风铃对她用这个字眼,真真的被惊到了。莫不是打了一巴掌,打转性了?难不成以前她对风铃的谦让、忍耐做法全错了?早该这么好好的收拾整治她?苏茉儿一瞬间脑子峰回路转电闪雷鸣,转了几个弯弯绕后,这才淡定下来。
“说吧,什么事。”天性心软,没办法。苏茉儿自我批评总结着。
“能不能进屋里说?”风铃的语气很低调。
苏茉儿率先进屋,看着风铃进来后,关了房门,也不说话,冷冷的望着风铃。
“我,我就是想问问,昨天的事······”风铃试探性的说道。偏是苏茉儿一语不发。
“昨天,我听说那次主子流产后伤了根基,不能再坐胎生孩子了。这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风铃咬咬牙,把自己听到的传闻说了出来。
“你听谁说的?昨儿你又不当值。”苏茉儿不答反问。
“你管我听谁说的,你就······”风铃又想发横,想想又熄火了。
苏茉儿漠视着她,一如从前的态度。
“我,我是听东宫侧妃的侍女雪灵儿说的,她说以前封锁消息怕主子知道了伤心。如今主子又怀孕了。这事就露出来了。我不信的,你说,是不是真的呀?”风铃不再隐瞒,一股脑说了。
“是的,主子确是被当时的堕胎药伤的很重。太医们都会诊说主子不会有生育能力了。不过,主子和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这件事的。”苏茉儿实话实说,坦诚坦荡。
“主子昨儿可说了恨我吗?”风铃忽然哭了。
苏茉儿被风铃的样子,气的笑了。
“主子干嘛恨你,当年你又不知道,更不是故意的。主子很明理的。”
“可是,终归是我榨汁的酸梅汤,是我叫主子多喝点的,是我害了主子。”风铃哭着忏悔着。
苏茉儿看着风铃这般的悲伤,心,真的软了。但在听到风铃后面的话后,心,刹那间就冷了。
“苏茉儿,那你能再给我说说,主子到底又怎么好的吗?我没记得主子吃什么喝什么补药呀,主子昨天跟你说了那么久,她是不是得了什么宝贝?得了什么灵丹妙药?苏茉儿,你跟我说说吧,主子怎么就又怀上的?”
风铃的语气很急很迫切,窥探秘密的好奇心,彻底掩盖了刚才的难过。
苏茉儿心中升起了一缕缕的厌恶。
“谁让你打听的?”苏茉儿冷声问道。
“啊,没谁叫我问,我,我这不是关心主子嘛。”风铃欲盖弥彰。
“走吧,时间不早了,我得去前殿伺候主子了。”苏茉儿一分钟都不想再理风铃。
“苏茉儿,你还没有告诉我呢?到底主子吃什么补药吃好的?”风铃不甘心,还要刨根问底。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想,正如大妃所说的,是主子福泽深厚,得天神庇佑,所以才再此怀孕吧。”苏茉儿半真半假的说道。
风铃一脸的难以置信。但是,苏茉儿不想再赘言。把风铃推出去后,拿过门锁,锁了门后,扬长而去。
自此后,苏茉儿总结了经验教训。对待风铃,不再谦让忍受她的无礼嚣张。倒是把风铃整治的从此乖乖顺顺的。小宫女、太监们不再受气,对苏茉儿感恩戴德之余,更加尊敬爱护了。布木布泰也说苏茉儿:“你总算像个掌事宫女的样子了。”
苏茉儿对于风铃的言行举止也多了几分警惕。她那么迫切的想知道主子吃什么喝什么补药好的,真的很不正常。更何况,主子不能怀孕之事不是封锁消息了吗?东宫侧妃怎么知道的?她又为什么要告诉风铃?风铃这般急赤白脸的想知道缘由,为什么?难不成她是东宫刺探消息?苏茉儿不敢深想,想想真的不寒而栗。
但是苏茉儿到底还是把心里的所思所想,禀告了主子。她只是希望主子谨慎起来。千万不要再重蹈覆辙陷入不幸了。
布木布泰听了苏茉儿的分析后,心情是沉重和郁闷的。风铃可以说是标准的家奴。她的父母兄长都在贝勒府为奴。因为年龄相当,所以才叫风铃侍奉格格,做了近身侍女。应该说,这是很抬举风铃的。
一直以来,风铃的骄横、霸道、任性,自以为是和欺压小侍女的行为,布木布泰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管。只要风铃做的不过分,布木布泰总是睁只眼闭只眼,由着她了。毕竟是伴随自己一起长大的侍女,不能不给她些脸面。对于风铃,她确实有包庇情结有袒护之心意。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仅仅止于内部的小打小闹小事件而已。若是,牵扯到了背叛,那就是不可饶恕,死有余辜了。
说实话,布木布泰是坚决不相信风铃会背叛她的。然而,当真相的面纱撕开了裂缝,把最丑陋的真相展示于人前时,布木布泰才明白,事实总是那么的残酷和悲壮。
第十章:设计谋斗智斗勇()
而告诉布木布泰真相的,不是别人。却是她的姑姑大妃哲哲。
那一天,大妃像往常一样的来到福苑来慰问怀孕的侄女。她喝着苏茉儿斟的茶,语气悠悠淡淡,浑似漫不经心的问道:“风铃呢?这丫头最近怎么总没在你跟前露脸?”
布木布泰没在意的答:“说是来了葵水,闹肚子痛,我让她歇着了。身边侍女那么多,不差她一个。”
“我倒是最近常见她与东宫的侍女雪灵儿走的频繁,你可知道?”大妃点拨着。
苏茉儿正在伺候着给布木布泰盖了一个毯子取暖。听得大妃的话一怔。马上侧目看到主子也是一愣。
大妃的侍女兰英说道:“主子刚刚叫奴婢去东宫送东西,奴婢看到风铃在雪灵儿的房间里,两个人搭肩搂背的,亲热着不知在说什么,关系非比寻常。”
“风铃休息,跑到东宫去了?”布木布泰与苏茉儿对视一眼后,蹙眉,冷目中已生了寒意。
苏茉儿一脸凝重的走出去,唤了另一侍女盈盈,交代着······
过了好一会儿,盈盈跑的满面红润的过来道:“风铃的确在东宫。奴婢刚刚偷偷去瞧了。”
打发了盈盈下去后,布木布泰还故作镇定的自我安慰着说道:“可能丫头们之间有什么事,不想让咱们知道,也是有的。
大妃哲哲叹息一声道:“布木布泰呀,你吃了那么大的亏受了那么大的苦,怎么就还不知道警醒一点呢?”
听得大妃此话,聪明的布木布泰如何不解话中的深意?她此时已是背脊冒出一层层的冷汗。
“姑姑,风铃她可是自小陪我长大的丫头,就是苏茉儿也没有她跟我时间久。我怎么都不信她会做害我的事。”
“唉,你呀,时间长能代表什么呢?假若有极大的诱惑,迷了她的心。有足够重的利益,黑了她的心。贪婪已经蒙蔽了她的善良,已经颠覆了对原主子的忠诚,什么可怕的事都会发生。”大妃对于侄女的善良嗤之以鼻。
“姑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可否告诉侄女?侄女的心全乱了,全靠你帮助了。”
布木布泰身心不安的拜托着大妃。
“你的丫头思春了,看上了娜目钟的表弟,想嫁给人家为妻呢?”
大妃语带讥诮的说道。
“娜目钟的表弟是什么人?风铃怎么认识他的。”布木布泰着实惊心。
“就在你流产之前,俩人就勾搭到一起了。不过当时好像是风铃先纠缠上耶鲁的。·娜目钟的表弟耶鲁一直追随着林丹可汗四方征战,也算是一员猛将。后来追随着娜目钟一起降了咱们大汗。那耶鲁长得倒是英俊、潇洒,颇为有些手段。竟迷得风铃神魂颠倒。几乎对他痴迷的很······所以,我怀疑酸梅事件,就是娜目钟搞的鬼。偏是找不到证据呀。那封条明明好好的,没拆封就送到了你宫了,查无可查呀。”大妃很是无奈的叹气着。
布木布泰听着,心里却掀起了惊涛波浪······她记得很清楚,她自小不喜欢酸的食物。对于酸梅什么的从来都不问津。可是怀孕后,风铃不知从哪儿听说的“酸儿辣女”说法,说是只要吃酸的就能生男孩。风铃就撺掇着叫布木布泰多吃点酸的东西。适逢江南进贡宫中一箱酸梅。凤梅也贪心,以她家主子有孕为大的理由,把一整箱的酸梅全搬到了自己的福苑中。谁知道,喝了酸梅汤之后,布木布泰就流产了。
布木布泰咬着牙恨恨的想着,风铃······若真的是她受人唆使害了自己,害了自己的孩子,她万死难赎其罪。
苏茉儿此刻也是骇然之极。她非常清楚地记得,当初风铃是怎么劝主子多吃酸东西,又是怎么霸道的把酸梅搬进福苑的······
苏茉儿怎么也不相信风铃会有预谋的害主子。她宁可相信,风铃是受人蛊惑上了当受了骗被蒙蔽了。她不信风铃会那么胆大妄为丧心病狂!
“姑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若是风铃真的与人密谋加害于我,我绝对要凌迟杀了她。”
布木布泰恨意滔滔,不能自抑。
大妃半是心疼半是慰藉的说道:“你且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当初你流产时,我也是查证了很久。但是就是无法找到切实的证据。所以才把你当时的事情搁置了。但是,风铃春心萌动与东宫暗中来往,已是不争的事实。至于她当初参与谋害你没有,我们还得徐徐图之,求得机会,一一查实。因此,现在对风铃这丫头,还不能打草惊蛇,不能叫她瞧出端倪有了防范。所以,风铃现在还真的是一个大麻烦。毕竟,你现在有孕在身,不能有一丝的懈怠和疏漏。既要防备着风铃做手脚故技重施再次害你,又要麻痹她让她不生疑。真的很困难很麻烦。”
布木布泰银牙只咬的吱吱响,俏脸上全是难忍的怨毒。对待风铃,她一向不喜她的莽撞和骄横。但是,因着自小的情分,多有纵容和宽待。哪里想到自己养了一条毒蛇在身边。
几个人蹙眉相望着,都希望能够出谋划策想出一个万全之计来。
苏茉儿思来想去,想出一个办法:“大妃,主子,奴婢倒是有一个办法,既可以叫风铃暂时离开我家主子,使我家主子不至于辛苦的伪装。还可以让风铃不会多疑。”
“什么办法?”
“你有什么妙计?”
大妃和布木布泰几乎同时问出声。
苏茉儿狡诈的一笑:“逼走她,把她先逼到大妃的地方去当值。这样,大妃既能时时的监控她。还能够了解她的一切动向。万不得已时,可以禁锢她的自由,逼她说出实情,交代了娜目钟的奸计。”
苏茉儿说着,示意大家坐的近些,然后,很柔声细语的把自己的计划慢慢说给大家听。
苏茉儿只说的大妃连连点头,也说得布木布泰脸上总算浮现出笑容。
“好,就按照苏茉儿说的做。”大妃很干脆的拍板敲定下来。
当送走了大妃后,苏茉儿转身间,竟看到主子在抹眼泪。苏茉儿大惊,赶忙上前慰问:“主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奴婢去叫太医给你瞧瞧?”
布木布泰凄然摇头,泪水难自禁的依然在流:“我只是难受,痛心风铃的所作所为。”
苏茉儿搀扶着布木布泰很坚定地表着忠心:“主子,你有奴婢呢,奴婢向天神、地神起誓,这一生一世绝不背叛主子,一定用生命来守护住子,不离不弃。”
布木布泰感动的拉着苏茉尔的手,娇嗔道:“又发誓,天神地神都烦你了。谢谢你,苏茉儿。我有你相伴,真的很幸福。”
苏茉儿用自己柔和的小手,紧紧地抚慰着布木布泰,希望她能镇定下来。都说怀孕的人多愁善感容易情绪化,苏茉儿只担心主子郁闷伤了身子。
所幸,布木布泰历经宫廷几年后,心性和心态已经趋于成熟。原本就宽容雅量的人。现在,更是多了几分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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