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笔直笔直的天后吗？-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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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今今眼皮子一跳，注意力一下从乱糟糟的影视剧转到了莫易久三个字。

　　　　【什么叫搭上这条线？】她看了看坐在旁边小声用简短的【嗯、ok、你安排、没得闲】打电话的莫易久，继续发：【别说这么急功近利嘛……我跟她是真友谊。】

　　　　【好好好，是我用词不当，那你有空把她约出来，咱一起喝个茶呗，都是真朋友了。】

　　　　【姐姐你逗我么？】海峡两岸的，人家又是大名人忙得要命，哪有这闲工夫。

　　　　【哈哈哈，开玩笑的。哎，不早了我得做饭了，先不说了，你好好加油，我还指望着在电影院看到你呢。】

　　　　【你别抱希望了……】

　　　　郑雅云没有再回，看来真的是忙去了。曾今今想到她说的影视公司，难免心中忐忑。她在戏剧学院教了快一年的书，从别人口中对这事也有所了解，如果签了作风不正的公司跟了唯利是图的经纪人，基本就是一脚踏进泥潭很难脱身了，就是出来，也会带出一身泥。

　　　　旁边莫易久还在打电话，口气渐渐显出了不耐烦，最后好像用粤语说了句“好了你别讲了，这是我自己的事”就把电话挂了。

　　　　曾今今看着她不太高兴的样子，眼神里不禁流露出不解和关心。莫易久缓和了神色，笑着对她说：“没有事，工作而已。”

　　　　大巴终于抵达了古镇，拍摄也正式开始。各地的古镇都差不多，这一个也同样人满为患，不过节目组提前做了准备，让古镇的工作人员封了几条路，又安排了向导带他们从暗巷里走，避免了几位大腕被游客认出来引起不必要是骚动。

　　　　向导将他们带进了一个古戏园，封锁了，除了工作人员没有其他游客。戏园正中是一块百来个平方的露天空地，可容纳观众，东南西三面围建着雕花门窗的二层赤色古楼，北面则是个三米多高的戏台，红柱飞檐，与古楼连成一体。此时戏台之上，陆续有扮了妆的戏剧演员上场，头一个便是吕洞宾打扮的走走唱唱，看来，是要上演一台八仙庆寿的戏码。

　　　　八人仰头观赏，这花鼓戏现场看来可比电视上震撼多了。十几分钟一台戏下来，倒觉出了些精彩来。只是一想到过不了几天，自己也要这样唱这样演，八人都开始不安了。

　　　　演出结束，其他演员通过舞台回了后台，扮演八仙的演员则从舞台两边的木楼梯下到场中，来到八位嘉宾面前。为首的吕洞宾递出一封信，给莫易久。莫易久拆了信封，直接把信纸交给辛浩歌读：

　　　　【下周三将是我台二十周年台庆日，届时，将播出台庆晚会，请八位嘉宾向各自的老师学习花鼓戏《八仙庆寿》，并在晚会开场带着各自的暗八仙表演。作为回报，本次门票收益全数捐作公益基金，还请各位努力哦！】

　　　　听这意思，从现在这一刻到下周三晚会前，是全心全意准备这台花鼓戏的表演了。曾今今一算时间，整整四天，她蓝采和那几句台词当然没问题，但莫易久那一段段的实在是……太难为人了。

　　　　后来他们才知道，其实电视台的台庆日并不是在下周三，而是预计好的倒数第二期节目的下周三，这次的晚会是现场录播，虽然不是直播，但也不能出错。而最后一期节目，也会因这一项内容作出时间上的调整，由周五的八点半改为周三的七点零五分，后面紧接台庆晚会，晚会之后，继续播出最后八人分别的内容，也算是花了心思的安排。

　　　　对面八位老师开始自我介绍了，他们是古镇上戏班子的演员，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花鼓戏也是自小由上一辈传唱的。

　　　　曾今今看了看自己面前扮蓝采和的老师，好像姓刘，上着妆也看不出本来的样子，瘦瘦小小的，可能还没有一米六，不过听声音，是一把三十岁上下的女声。

　　　　而莫易久的老师，挂着一把胡子扮吕洞宾的相，绝绝对对是个中年大叔无疑了。

第48章　学唱词（）　
节目组说这四天就全封闭式地在这戏园里学戏，吃住都在这儿，基本没时间出去。四男四女也没什么怨言，提着行李，跟着老师们分别上了东面和西面的古楼。古楼二层除了道具房和化妆间，还有几间员工宿舍，是给戏班儿里的外地学徒住的，这回临时又在东楼和西楼各腾出一间给他们，大通铺，四人睡一排，为了不影响建筑物外观，也没个空调，就一大吊扇哗啦啦扇着。旁边还围了几台高端的摄像机，自动识别人像的，收音效果特别好，能把一切响动收得一清二楚。走廊的尽头有洗浴间，倒还算干净，只不过是集体浴室，虽然有木板和帘子隔开，但还是不太方便的样子。

　　　　所有人都皱了眉头，心想与其说是学戏，倒更像是是体验集体宿舍的封闭生活来了。

　　　　“再过一个钟头就开饭了，你们先收拾东西吧，收拾完了到楼下吃饭。”几位老师落下这么句话，就回后台卸妆去了。

　　　　房间也就这个样子，外面看着雅致，里面实在简陋，摄像师门还是留在屋的角落里拍摄。四张并在一排的床和八个铁皮柜，没什么可收拾的，铺上节目组提供的床上四件套，再把要用的行李放进柜子。曾今今跪在床上抹床单，把四张床单都抹得一丝皱褶皱都找不到。沈可欣站在一边看她忙活，啧啧赞叹：“哎呀，突然好喜欢处女座，以后可不能再黑他们了。”

　　　　任甄一边挂着衣服一边笑：“真要信星座学啊，具体得看星盘。”

　　　　沈可欣摊手：“所以我说嘛，好多处女座都被躺枪了。”

　　　　莫易久也接话：“我有几个处女座的朋友，做事认真，性格也很好。”

　　　　“偶像，其实你是想说曾老师做事认真性格也很好吧。”

　　　　莫易久抱着手也不在意她这话里的暧昧意思，挑起眉坦然道：“哪里止，曾今今是完美好么？”

　　　　呃……

　　　　“姐姐你别这样，太夸张了，我害怕。”曾今今在心里吐了一口血，这玩笑开得她实在惶恐。

　　　　莫易久也不解释，趁她转头过来的功夫抛出一个飞吻：后实在是太会撩了，这么多人在呢，重点是，还要往外播的呀。

　　　　沈可欣乐得直不起腰，扒着莫易久的手臂问：“偶像偶像，我完美么？”

　　　　莫易久低头看着她，扁着嗓子怪声怪调地讲出句广东话：“你系小公举呀。”

　　　　“哈哈哈哈哈！！！”沈可欣快笑死了，捂着肚子掏出手机：“不行我要改微博名，叫小公举沈可欣。曾老师，你也改吧，改完美的曾今今。”

　　　　曾今今牙疼似的表情，摇手道：“哎呀我还是算了。”主要没这脸承认自己完美。

　　　　沈可欣一脸无畏：“怕什么，我不管，偶像说我是小公举，我就是小公举。对了，我还得发个微博，让粉丝猜我这名字的来头。”

　　　　任甄走过来指了指她的脑门：“你可真逗，谁能猜得到啊……”

　　　　“猜不到才有趣呀！”沈可欣依旧眉飞色舞：“我还得加上——正解详见《八仙归来》第……第n期。哎曾老师，你也发微博嘛，问：完美的曾今今怎么来的。”

　　　　曾今今晕眩地翻了翻眼皮：“这还用问么？我妈生出来的呗。”

　　　　“噗！”莫易久两步爬上床揽住曾今今，朝小瞿勾了勾手指。小瞿立即会意，拉近镜头，比了个ok的手势。

　　　　“来，敢谢我们的曾妈妈把今宝宝生得这么完美。”

　　　　什么叫我们的曾妈妈……

　　　　“赶紧跟你妈说两句呀！”

　　　　曾今今一脸不自然地看向镜头，清了清嗓子，可算镇静了：“妈，莫易久都感谢你了，高兴么？快谢谢你的大孝女。”

　　　　“什么呀！”

　　　　“哈哈哈哈哈……”

　　　　到了点，大伙儿下楼吃饭，几张大桌子已经都摆上了，上的都是当地的家常菜，看起来火辣火辣的。戏班里的人都齐了，老班主也现了身，随后就招呼他们找空位坐下一起吃饭。空座都是零零散散的，经老班主一介绍，才知道刚才演八仙的老师们就散座在邻近空位的位置。曾今今自然坐在之前扮蓝采和的刘老师身边，同桌的还有辛浩歌和他的汉钟离老师，以及几名乐师和学徒。

　　　　唱戏的老师们都卸了妆，曾今今打量着身边的女人，感觉和之前大不一样。刚才还觉得那双丫髻的妆容看起来稚嫩，现在一瞧，的确是张正正经经三十岁的面孔，不过也算生得清秀，总是笑得腼腆的模样，让人觉得容易亲近。

　　　　曾今今舒心了，感觉自己这位老师应该是个耐心的姑娘，看对面辛浩歌和扮汉钟离的中年老师不一会儿就借着敬酒攀上了交情，还与整桌人侃了起来，她自认没这能耐，不由心里佩服。

　　　　刘老师的确是个和善的人，告诉她这出戏里蓝采和的唱词很少，多是跟唱的，独唱的句子五个手指就能数过来，主要还是表情、动作和走位，像她这种善于肢体表现的，没什么困难，而且节目组有交代，不需要按专业要求训练，唱腔上也不会特别精益求精，所以不用有压力。

　　　　曾今今替莫易久松了口气，暗自揣测着这一站想要给观众看的果然不是什么学戏的过程，而是大家在戏班儿里的生活状态。而这一出要在台庆晚会上表演的花鼓戏，其看点也只不过在八位嘉宾极富个人特色的演绎罢了，否则，又怎么会用那种看天意的方式决定角色，而不是根据八人自身的特性安排呢？曾今今慢悠悠吃着旁边刘老师夹给她的菜，心里还想着，吕洞宾和曹国舅这俩大长胡子遮半张脸的角色居然让莫易久和任甄演，简直浪费了她俩的漂亮脸蛋，哎好辣……

　　　　一顿饭下来，莫易久抹着嘴一脸满足，曾今今被辣的嘴唇皮都疼了。转来转去怎么又到了吃辣的地方？

　　　　饭后，休息二十分钟，工作人员去布置下一个场景，每人一间屋学习唱词。戏班里的人一下子活跃了起来，合着刚才是在镜头前面，不好意思表达见到明星的激动情绪，现在赶紧围着各自喜欢的明星合影要签名。

　　　　曾今今本来以为应该没有自己什么事儿，没想到还有几个小姑娘跑过来激动地说：“曾老师你好漂亮啊！跟我们合个影好不好？昨天的节目我们看了，特别喜欢你，还关注了你的微博呢。”

　　　　“嚯，谢谢。”曾今今也没料到这么个戏班里会有关注她的，亲切地和她们合了影，还是三连拍。小姑娘心满意足地去找其他人要合影，曾今今转头一瞧，大家周围都聚了好些个，而自己那刘老师，正问莫易久要签名呢，真是醉了。

　　　　工作人员来通知可以开始学戏了。刘老师收好签名本，将曾今今带到她们的临时小教室。一路上刘老师还小声告诉她：“其实我是莫易久的影迷，这回能看见她太开心了。”

　　　　曾今今看着她得偿所愿的幸福样子，突然觉得，成为明星成为别人的偶像，实在是一件让自己喜悦，也让他人快乐的事。

　　　　教习是一对一的，刘老师很认真，一句一句教，反反复复，对曾今今唱腔上的纰漏和瑕疵也没有丝毫埋怨。曾今今不懂多少歌唱技巧，也没什么知识概念，老师说得那些专业词汇她根本不明白，她只知道这蓝采和的调子高得吓人，她一吊起嗓子声音就虚抖得厉害，自己都认不出来。

　　　　救命啊！为什么蓝采和一个男性仙人会是一把高音女嗓啊？！

第49章　吕洞宾（）　
几句词曾今今嚼也嚼不动吞也吞不下，一想到还有木木等人在旁边拍她丢人的样子，录她蹩脚的咬字和唱功，就更窘迫了。苦苦挣扎了快两个钟头，唱到后来，自己也没了信心。

　　　　刘老师看她状态越来越糟，也懂得张弛有度。

　　　　“你声音太紧张了，先到这儿吧，晚上睡前再消化消化。”

　　　　曾今今如蒙大赦般的舒了口气，打开手机录音：“那你再唱一遍给我录下来吧，回去了我再学学。”

　　　　“没问题。”刘老师将唱词录完，临走前，又对曾今今交代明早8点半继续学唱腔，带上花篮，下午练形体，还是这个房间。

　　　　曾今今一一记下，送走了刘老师，正想跟着出去，小余又进来了，告诉她还得录一段儿采访。曾今今问：“其他人都结束了么？”

　　　　小余坐到她对面刚才刘老师坐的位子：“刚才看见辛浩歌老师那边已经结束了，也许他是戏剧天才。不过曾老师你也厉害啊，除了他数你最快。”

　　　　曾今今看向旁边，无精打采：“根本不是，我觉着我这是把老师唱绝望了。”

　　　　“没事没事，我看其他人进展也不怎么样，只是他们的老师耐得住。”小余嘿嘿一笑，翻开笔记本，又继续道：“好了，咱们赶紧开始赶紧结束，回头你去听听其他人唱的就能找回信心了。”

　　　　“你还真会鼓舞人，开始吧。”

　　　　这回小余的问题也不多，大致回顾了这几天的事，曾今今就一些印象深刻的场景谈了几句想法，中规中矩，小余也没说不满意重新来，只是起身的时候弹了弹笔记本说：“哎，不够闪啊……”

　　　　你要怎么个闪法啊小姐……曾今今也不跟她多说，带着木木去瞧其他人学戏，倒还真找着了点安慰。

　　　　老师们的教法都不大一样，有的先教动作和表情要点，唱词都是含糊带过，大多还是和她一样就坐那儿唱唱唱，只有莫易久不同，因为是贯穿了所有场景的角色，戏份最重，那老师也是狠，一上来就要把第一场独角戏教全，三分多钟几十句词，配上一根拂尘，唱、念、做一个不缺，简直是想把人的潜力榨干。而莫易久竟也承受得住，同样是两个多小时，不管是视觉上还是听觉上，都已经有模有样了。

　　　　曾今今目睹着那位中年大叔一板一眼地教导，然而莫易久全心投入的出色学习依旧不能让对方松口说出一句夸赞的话语……气氛简直严肃道了极点。

　　　　曾今今不明白，之前自己的老师分明说不会很过分要求，但莫易久这边是搞什么鬼！她转头对着木木的镜头，摇着头小声说了一句：“好可怕啊，心疼易姐。”

　　　　莫易久似乎发现了门外的动静，唱完一句“忆惜当年如梦境”，眼光一转，就停在了曾今今身上。曾今今忙向她挥手，莫易久嘴角一扬刚要冲她笑，旁边那老师立即拍着手说：“怎么停下来了？继续。”

　　　　真是不近人情……之前吃饭的时候倒是没看出来。

　　　　曾今今继续站在门口看，心里对莫易久的接收能力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即使她的老师一直觉得她这儿不对那儿不准，但在曾今今看来，统统都是吹毛求疵。

　　　　学习依旧没有结束，但莫易久申请喝口水中途休息，老师没有反对，同意了，也拿了自己的茶杯开始喝水。莫易久从工作人员手上拿了一瓶矿泉水，走到门口问曾今今：“你这么早就结束了啊？学得怎么样？”

　　　　曾今今叹了口气：“不好，一会儿睡前还得练呢。易姐，你这得到什么时候啊？我看着已经很好很好了。”

　　　　莫易久指了指后面，压低了声音说：“他好严格的。我看没多两个钟头，他不会放我回去的。”

　　　　“啊？那得到几点才能睡上觉啊？”曾今今皱眉，目光炯炯：“干脆我去跟他说，后面节目组还有安排，明天继续。”

　　　　“哎不用。”莫易久拦住她：“现在紧一点，就不用急急忙忙的了。你也别在这边等我了，先回去啊乖，不是还要练戏么？”

　　　　“好吧。你可别太勉强，我一会儿和工作人员说一下，你想结束了就给他们使个眼色，让他们帮你跟那位老师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