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笔直笔直的天后吗？-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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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上午过去，算起来收获不小，每个人多多少少都钓了些，小黄鱼有十条，杂鱼也不少，多是柴骏时钓的，真人不露相。

　　　　午饭时间，船主准备了一桌海鲜，都是刚捕的，海蜇、海虾、螃蟹、蛤蜊、蛏子，也有刚才他们钓到的黑鲷鱼，白灼葱油为主，保留了最原始的鲜味。八人大快朵颐，解决了一盘又一盘，都笑船主这回是亏大了，船主黑黑瘦瘦的，憨厚地点头，说了一句：“刚才钓得最少的，帮我洗碗。”

　　　　“啊？！”沈可欣跳起来表示不服：“我和骏时是一起的！所以得放一块儿算，对不对？”她朝柴骏时打眼色，柴骏时连忙回应：“没错没错，我的分她一半。”

　　　　丁正阳抱着手臂摆出尖酸刻薄的大妈样子：“哎哟，你们是俩口子呀？还一起算呢。这样吧，你们在这儿承认在谈对象，我们就允许你们合在一起算。”

　　　　沈可欣和柴骏时立刻变得吱吱呜呜扭扭捏捏，脸色都不大对劲，周围一群工作人员还跟着起哄。

　　　　丁正阳见这情况，便看向莫易久：“易姐，没问题吧？”

　　　　莫易久斜眼回视：“什么没问题？问我干什么？”

　　　　丁正阳笑：“呵，易姐有够糊涂的啊，这儿八个人，剔除曾老师和小汤远，只有可欣妹妹钓得比你少了，这提议当然得你同意。”

　　　　莫易久想了想，清咳两声，周围起哄的声音立即没有了。她又看向沈可欣，问：“你想让我去洗碗嘛？”

　　　　沈可欣态度立即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冲过去讨好地抱住莫易久的脖子：“偶像我错了偶像我不敢，我洗我洗我来洗！”

　　　　饭后大家继续钓鱼，沈可欣去洗碗，汤远顶了她的位子，曾今今则去帮沈可欣忙。两人的摄像拍了几个镜头，就被遣开了，毕竟洗碗的确没有什么可拍的。

　　　　趁着没人跟着，沈可欣一边刷锅一边小声和曾今今聊天……

　　　　“刚才可多亏了易姐，吓死我了。”

　　　　“什么意思？”曾今今没明白。

　　　　“我告诉你你可别说出去，其实我跟柴骏时这事儿是公司安排的，他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刚才丁老师让我们承认恋情，我们哪敢随便承认啊，本来就是炒炒暧昧，真公开了，非被我经纪人骂死不可。还好丁老师补救及时，易姐还给了台阶下，要不我都不知道怎么收场。”

　　　　曾今今心里震惊得不行，暗道谁说偶像剧演员的演技差，装起地下恋情来跟真的似的，自己先前还一直以为他俩的确相互有意，原来全是一场戏。

　　　　“怎么啦？在圈儿里这都是常有的事。你跟易姐不也一样么？诶？其实炒百合恋情也挺有意思的，最近好像特别火，下回我得跟经纪人商量商量。”

　　　　“嗯。”曾今今应得漫不经心，脑子里千回百转的是与莫易久初识那晚，在酒店房间里的玩笑：

　　　　“就当炒炒绯闻咯，我还没帮女孩子炒过绯闻呢，你是第一个，偷笑吧，包你红。”

　　　　她险些忘了这句似真似假的玩笑话……难道，真的只是炒绯闻这么简单？虽然并没有什么人刻意安排，但是曾今今仍旧不想承认，这些日子和莫易久的相处，对方不是出自真心，如果不算上真心帮她炒绯闻的话。

　　　　这想法在曾今今心里，就好像一颗刚冒出来的青春痘，看着别扭，摸着肿痛，不看不摸，照样忽视不了。

　　　　她是擅长不去在意的人，一门心思都在舞蹈上，所有的挑剔和追求都围着这条主心骨转，所以她总是很少去思考如何处理人情世故。她的生命中，出现过很多人，有的来了又走，她无所谓，不曾追逐，有的来了留下，理所当然地被算作是上天注定。她总是用缘分做借口，随缘随缘，却苛求着即使没有付出太多时间精力也会不离不弃的感情。因此，她没有过爱情这种奢侈的消耗品，也因此，她的朋友很少，但每一个能称作为朋友的人，都彼此交出真心。

　　　　而现在，看着莫易久，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那些她本以为真真切切的情绪和反应，真的是沈可欣口中的圈中惯例么？她想亲口问一问，却害怕真相与她的期望背离太远，让彼此无法继续面对。

　　　　晚霞漫天，渔船归港，一天的工作却没有结束。一行人带着上午曾今今和汤远挖来的淡菜，赶往了2号民居。2号人家的爷爷出来迎接他们，见了这一箩海底淡菜，赞不绝口，连忙让老伴带到厨房去煮了，还要留他们吃晚饭。大家估摸着这是节目组的意思是一户人家一顿这么吃过来，也就没多推辞。

　　　　爷爷说，他水性好得很，年轻时经常下海采淡菜，什么装备都不需要，一把铲子一个筐就下去了，一次能采很多，是岛上有名的采淡菜能手。但是经常下海对心脏不好，前几年得了心脏病，就没再下去过了。

　　　　晚饭的淡菜，曾今今一个也没吃，不少人劝她，说她不懂珍馐美味，她却在想，如果你们上午才见到它们密密麻麻蔓延在礁石上的样子，到了晚饭也一定不会想看到它们。然而汤远那享受劳动成果的满足感是怎么回事？实在没心没肺。

　　　　吃完晚饭，节目组便安排他们回了住处，除了单独采访没有其他拍摄任务，算是放了一晚上的假。岛屿的夜晚没有什么活动，又是在船上荡了一天累得很，工作人员还说明天下午得走五公里到灯塔那边过夜，还是早点休息好。

　　　　单独采访时，曾今今在小余的引导下讲述了这两天发生的事和感想，也随之回忆起了不少有趣的画面，那些画面里，有镜头下的莫易久，也有私底下的莫易久，皆是真性情。曾今今一边笑对镜头，一边心下歉疚，对于这份刚刚开始便发展得如火如荼的友情，她给予了太少的信心和信任，真正的情感哪里有这么多的规则，其实一切都只是庸人自扰。

　　　　最后，小余又问一个问题：“下午你好像兴致不高，是怎么了？”

　　　　曾今今被戳中了心事，却还是面不红心不跳地说了句谎话：“我今天明明吃了晕船药，居然还晕船了，但丁老师都没晕船，我就没好意思说出来。”

　　　　看来，也有机会当影视剧演员。

第33章　电话粥（）　
曾今今做完采访，见丁正阳那儿还没结束，便先去洗澡。洗澡出来了，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又见丁正阳正斜倚在墙边打电话，说的什么“宝贝你怎么又不好好吃饭？”、“我这儿蚊子可多了，这两天被咬了一身包”、“没什么不习惯的，就是特别想你，真的。”、“哪里想你？身体想你啊哈哈哈。”

　　　　……

　　　　好肉麻！曾今今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一转身，还是赶紧老实回自己的房间。

　　　　手机里没有未接电话或者是新的短信，她用电吹风吹干了头发，便关灯准备睡觉。只是这一躺下去又左右睡不着，好像落了什么事，心里就是空落落的。思来想去，才发现症结所在。她赶紧又打开手机，给莫易久发了短信：

　　　　【明早我来叫你起床，晚安。】

　　　　这下总算踏实了。曾今今舒了一口气，安心睡觉，不料眼睛闭了还没两分钟，电话来了。她以为是莫易久，仔细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包晓繁女士。

　　　　“喂，妈。”

　　　　“诶，还在工作啊？”

　　　　“没，正准备睡呢。”

　　　　“你现在在哪儿？”

　　　　“这不能说。”

　　　　“呵，连你妈都不能告诉了？”

　　　　“节目组要求保密的，妈你就别关心这事儿了。”

　　　　“死孩子，说这个我还气呢。要不是土土告诉我在电视上看到小姑了，我都不知道你去做那什么真人秀了。”

　　　　“妈呀你上次还说现在的节目都乌七八糟的，我怕跟你说了你得打死我。”

　　　　“哎我说曾今今，你现在说话怎么不着调？我好不容易把你拉扯这么大，培养成这么优秀的舞界精英，还能把你打死啊？不过我跟你说，那节目第一期我看了，感觉莫名其妙的。”

　　　　“什么呀，你孙女还跟我说你挺喜欢莫易久的呢。”

　　　　“我是对事不对人知道么？对了，你那节目录到什么时候？”

　　　　“我还真不清楚，估计也就这两个礼拜的事儿了。”

　　　　“哦，那来得及。”

　　　　“什么啊，什么来得及？”

　　　　“今天我们剧团的领导找我说新剧，想请你来演个角色，我看这是个好机会，先替你答应了，现在来通知你一声。”

　　　　“别逗了妈，我跳舞的，你那舞台剧我演不了，别替我瞎答应。再说了，我学校那边也快开学了，忙着呢。”

　　　　“我都问过你们系主任了，你下学期教现代舞技术，一礼拜才两堂课，而且那课程对你来说还不比文化课容易啊？”

　　　　“就算这样，舞台剧我也不成啊。”

　　　　“我说你成你就一定成，那台剧阵容特别好，给你留的那个角色虽然戏份不多，也挺出彩的，你是不知道，有多少后生想抢那个角色……”

　　　　“停停停……我这儿有电话进来了。”曾今今看了看屏幕，是莫易久，还没挂呢。“总之你别随便帮我答应，等我这个真人秀录完，看过剧本再说。好了就这样……”

　　　　曾今今刚准备收线，又听到那边包晓繁女士气急败坏的声音。

　　　　“谁啊！连你妈的电话也敢挂！”

　　　　曾今今只能交代：“是莫易久……”

　　　　不想那边竟妥协了：“好吧，我说的事你得放在心上！”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果然，谁都休想先包晓繁女士一步挂电话，亲女儿也是一样。

　　　　手机切到和莫易久的通话，相互喂喂喂几声，莫易久先开口：“刚刚还说晚安，打你电话又在通话中，跟小情人煲电话粥么？神神秘秘的。”

　　　　“哪有神神秘秘，是我妈的电话！要说神秘，还是丁老师，他才在跟小情人煲电话粥，我只听了两句，就起一身鸡皮疙瘩，他还聊得挺投入，完全没注意到我。”

　　　　“热恋当然是这样的，看不见就打电话，一打电话连时间都顾不上，还顾得上谁？”

　　　　“有这么多可聊的么？”

　　　　“有啊，工作啊，天气啊，一天三顿吃什么，遇到什么人，碰到什么事，看到什么新闻……哎，这种事情怎么要我告诉你？你谈恋爱的时候不煲电话粥的么？”

　　　　“不啊……”曾今今顿了顿，道：“我根本不谈恋爱啊。”

　　　　那边不说话了，曾今今觉得奇怪，又喂了两声，莫易久却开始唱歌了：“我爱的人，不是我的爱人，ta心里每一寸，都属于另一个人……可怜的今宝宝，姐姐疼你。”

　　　　“呃……易姐你想多了，实际上没有这种情节。”曾今今出了一脑门汗，这天热得……

　　　　“那是怎么样？”莫易久追问。

　　　　“反正没有什么爱而不得和不得不爱，就是单纯的没有想法。”

　　　　“没有想法？那还真是单纯。”

　　　　曾今今觉得莫易久是不是把她的话理解错了，不过也说不清楚，就这样过去最好。

　　　　“不说我的事，你打电话找我是……？”

　　　　“找你说你的事咯。”对方语气轻松：“现在才几点啊就睡了。早上给我发的短信你忘了么？”

　　　　曾今今立即明白过来，但一时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她理了理思绪，开口道：“刚上节目的时候，节目组问了我一个问题，第一期也有播，问我为什么来参加。我推脱是有人叫我来我就来了，还扣上一顶心系公益的大帽子。后来有一次沈可欣问我怎么进的这节目，我回答她的时候也有讲到，参加节目为了赚钱。其实在当时，这三个因素都有，但是钱啊、公益啊，对我来说，都不是那么重要。尤其是这个公益，我根本不觉得这个节目有我加入，能为公益基金添几块砖加几片瓦，或许换一位，还更能吸引观众眼球。”

　　　　“别这么说，很多观众喜欢你。而且你参加节目，有了名气，不是很好吗？”

　　　　曾今今叹了口气：“这才是我最纠结的，我要这名气干什么呢？我是跳舞的，但我现在拥有的粉丝，他们并不关心舞蹈。刚才我妈还打电话让我去演舞台剧，那不是我想要的。”

　　　　“曾今今……”莫易久的语气让人觉得她有欲言又止的味道：“我发现你跟很多artist一样，自命清高，又骄傲。”

　　　　曾今今心下一紧，她认为这两个词都不是什么好评价，一时间无言以对。

　　　　“你别挂心，我不是在批评你。以你的能力，有清高和骄傲的资本。不过这种态度总会限制你的成长和发展。这样跟你说吧，我是歌手出道，有一天，公司给我一个本子，让我去拍戏。我没有任何经验，但是公司安排，我去了，虽然心里总是想，为什么我一个歌手要去做戏，难道那些不喜欢我的歌的人，看了我在电影里出现了几个场景，就会变成我的歌迷？后来我发现，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样的，就是有这么多人，因为喜欢我的歌，去看我的戏，也有这么多人，因为喜欢我的戏，所以去听我的歌。曾今今，假设你的舞蹈界是一个圈子，如果你永远把自己定格在圈子里，你的最高成就，不过是得到所有圈中人的承认和欣赏，但如果你跳出圈子，你得到的就不仅仅是这些，你还可以把圈子外面的人引领到圈子里面去，让它越来越大，越来越普及，这难道不是更有意义的目标么？”

　　　　曾今今听了莫易久一席话，忽然产生一种豁然开朗的愉悦感。

　　　　“易姐，谢谢……”

　　　　她道谢，觉得这两个字不足以表达她的感激，又找不到更多的语言。她所愉悦的，不止是莫易久帮她解惑，还有莫易久的真心。毕竟，如果只是单纯的炒作利用关系，哪里会这样诚心诚意地开导劝解。

　　　　正暗自高兴着，那边莫易久又说话了……

　　　　“曾今今，告诉你一件事……”是讲小秘密一般的可爱口气。

　　　　“嗯。”曾今今认真地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参加这个节目我最开心的，就是认识了你。我有预感，曾今今会成为莫易久生命中，很重要的朋友。”

第34章　采石艾（）　
那句“曾今今会成为莫易久生命中，很重要的朋友”一直在曾今今的脑海里转啊转，她失眠了，神经兴奋。说来真是奇怪，也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她竟似得到了堪比大赛夺魁一般的惊喜、感动和荣耀，但细究起来，又是不一样的，并非烈火般炙热凶猛，这是另一种美好的情绪，似水流淌，却能一点一滴，将整颗心都渗透。

　　　　她想了一宿，辗转反侧，忽然明白过来，莫易久已经是曾今今生命中，最最与众不同的朋友，这份友谊与她的艺术世界一样，值得追求和珍惜。

　　　　第二天，在手机闹铃的催促下，她还是准时醒了。总共睡了可能还不够五个小时，但是习惯和责任让她没办法继续躺着。梳洗化妆，和屋主打了招呼，有条不紊地，在与木木约定的时间准时出门。

　　　　又是那条路，到莫易久的住处去，虽然有点疲倦，但心情意外的好。

　　　　今天早餐的地点定在莫易久住的那所客栈，因为上午的任务是帮客栈老板采摘石艾，虽然她至今不知道石艾是什么东西，长什么样。

　　　　进入客栈的时候，大堂里已经聚满了工作人员，忙着安排调节设备。嘉宾倒是一个也没到，因为离早餐的时间还早。有工作人员跑来让她先坐一会儿，等摄像机都布置好了再拍，曾今今摇手说是去找莫易久的让他们尽管忙着，竟换来工作人员偷偷摸摸地暧昧表情。

　　　　客栈老板是个明白人，拿了钥匙让曾今今自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