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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求生记-第3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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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王伦还是不置可否,丘岳急了,恨不得找个证人来证明自己的话,可是刚才把下面几个老家伙得罪惨了,如何指望他们?正急得东张西望时,不由跟焦挺对视到一块去了,对这位王伦的嫡系保镖,丘岳是不敢怠慢的,连忙面上堆笑,哪知焦挺架没打成,本来就有气,见他望来,怒道>;
“你言语是真如何?是假如何?我也不妨告诉你,带队的是张叔夜的两个儿子张伯奋、张仲熊,身边跟着的是原本沂州召家村召忻、高粱这对贼男女!你不要这般看我,想这山东地面上,我们梁山泊若是还要靠你们官军来告诉我们点甚么,那我们早就不存在了!”
丘岳听到焦挺把详尽的情况都列举了出来,头上的冷汗不住往外流,也难怪他们此役能大获全胜了,刨去圣恩光环的高俅,跟这样的人斗,怎么赢得了?只可惜了自己的觐见大礼,在对方看来竟然落了个一钱不值的下场。
见卖弄完本领,又卖弄机密的丘岳陷入窘境当中,王伦终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高俅这厮害过的人不少,却对你不错,他现在生死未卜,你就背主投靠,有些不太地道罢?你说,我这义气为重的梁山泊里,如何安排你的位置?”
“首领容禀,不是小将忘恩负义,背叛高俅,实在是我如今落在梁山泊手上,即便首领开恩,不杀小将,又或放小将回去,小将也没活路。想当初于直、温文宝两位统制在高唐州被贵寨俘获,即便大家都知道,他们根本没有落草,后来又冒死逃出,艰辛万苦来到高俅面前,结果呢?除了本人身首异处,就连其家人也被罚没为官奴!有此前车之鉴,小将实不愿重蹈这两位的覆辙!”
一番话说完,丘岳颇为动容,以头凿地,用力不小,直叫周遭木板都在微微颤动。王伦和许贯忠目光一触,只见后者微微摇头。
就在这时,楼车下面传来一声爆喝道:“王伦,这软骨头降了你,我们却是死也不降!劝你还是速速杀了我们干净!”
“几位当年既然可从绿林入官府,今日如何从官府回归不得绿林?”王伦探出头来,对这些反应过度的老将们道。
“从绿林入官府乃是正道,从官府入绿林,那叫反叛!王寨主,我们哥几个承认你年纪不大,本事不小,做事也很有一套。但拉人入伙,起码要搞清楚对方状况,我们这些人,已经都这把年纪了,你莫不是非逼我们晚节不保?”
梅展抢在众人之前答话道,他知道其他几个老兄弟脾气不大好,就怕言语冲撞起来,不好收场。他的担忧很有道理,他话音一落,只听张开道:“就凭你那小小水洼,如何容得下我们?”
“东京开封府倒是大,难道就容得下你诸位了?罢了,此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就简单给诸位前辈说知一下:天下人皆知梁山与高俅的恩怨,此番我梁山泊必擒高俅,高俅擒之必杀,杀之必然牵连各位前辈,是以还望勿嫌简陋,便请诸位留在梁山避祸。但是,若是天意不欲王伦留下诸位,叫高俅从我眼皮底下跑了,我王伦二话不说,到时候摆酒相送,便放几位归去,可好?”
第六三九章 否极泰来双鞭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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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还是晕晕沉沉的,虽然意识是恢复了,但是肢体却还动不了,韩存保只记得刚刚高声给高俅示警,呼延家的狗崽子就对自己下了毒手,一鞭子下来,世界只剩一片黑暗。
当发现四肢动不了,不是因为身体还没恢复,而是自己被捆得粽子一般,被人当做战利品而固定在马背上时,这种屈辱直叫出身名门的韩存保脑袋都要爆开了!
想他是谁?
他祖父乃两朝顾命定策元勋韩琦,跺跺脚就能在大宋官场引发地震的人物,自毋庸多言。而他的伯父韩忠彦韩琦大儿子,亦不曾给家门丢脸,在地方上做过知州、知府,在中央又做过礼部、户部、吏部的尚书,后入中枢,做到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封仪国公。
托这两位的福,韩存保在年富力强之时,已经坐上了一镇节度使的位置和呼延灼、关胜这些刚刚跨入将军门槛的后起之秀相比,韩存保早已经是大军区正职了,可谓是武将的巅峰,若再往上,眼睛就盯着童贯、高俅这些军中大佬下的位置了。
是以,在十节度中,就属他的日子过得最为潇洒。毕竟他祖父出将入相,伯父又在宰臣的位置上执政多年,文官、军界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此时的他,好比汉时四世三公的袁家,门生故吏遍于天下,只不过,比起袁绍这个公子哥儿,韩存保可要争气多了。
且不说带兵打仗的水准,但凭个人武艺,也能叫呼延灼这等有真材实料的五虎级别将领暗暗叫苦并不是说韩存保就有五虎将之上的水准,只是他恰好“克”呼延灼,应该说此人对使用双兵器的武将还是很有心得的,但换了枪术在呼延灼之上的另外两位马军五虎将:卢俊义、唐斌,只怕结局又会是另外一番模样。
这些说明,此人是个肯下苦功。能沉下去的人。不过再能吃苦,因为出身的原因,很多从底层爬起之人撞过的墙,受到的刁难和苦楚,他因为有韩家这棵参天大树,能避免的都避免了,导致他发现自己如猎物一般,被人丢在马背上时,如何还能控制情绪,顿时怒不可遏。
如果嘴巴没有被堵住。他一定会骂出声来,可惜,呼延家这崽儿考虑得很周全他毫发泄的机会。
“干!”韩存保在心中骂了句粗口,暗想道:“这伙叛贼遇上呼延灼后突发内讧,先是死了百余人,后来又被呼延灼放走了五七百不愿追随他落草之人。如此算来,凭他区区两千多重骑,能对战局有甚么影响?官军又步军。都是轻骑来去如风,只要高俅不是蠢猪,派出三两千轻骑,拖也拖死这伙人。如此,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一时的屈辱,我且忍他一忍!”
只可惜。他这一忍,差点就永出头之日了。
“都统有令,本将自此刻起。负责看管韩存保,尔等五十骑皆听从我的调遣,现在脱离大队,前往梁山庞头领处会合!”
当这员血迹斑斑的武将出现在队伍前面时,带队的军官急忙在马上致意,这位虽不是他的直属上司,却也在呼延都统离任前担任过指挥使的职务,属于老上司一手提拔起来的将领。既然他来传令,众人都没二话,立即放慢马速,渐渐脱队。
“雷指挥使,方才梁山用的是甚么玩意,炸出来的动静那般大,我们隔着这老远,马匹都受惊不已,看来,这回高俅这厮可惨了!”
只听这军官的言语中,对高俅这位三衙太尉丝毫没有应有的尊敬。要知道,军队不比地方,领导有没有权威不是看你名字后面的官职,还得看你这人能不能让人服气。明显高俅在这件事情上存在明显的失误,最终的后果,就是失去了这三千重骑的军心。
原来,他当初要呼延灼过来替他打仗,看重的就是这支重甲骑兵,可阴差阳错把呼延灼给办了后,不知他是贵人多忘事,还是忙住给隔三差五溜出来“体察民情”的官家放风,总之是把这支三千人的队伍给忘记了。
三千重骑,光每日人吃马嚼的后勤补给,就是天文数字。此时失去直属长官的这支队伍在东京郊县进不能进,退不能退,连补又断了,处境十分尴尬。最后还是队伍中的军官们,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想办法去京城四处求告,将这支队伍的处境上达高官显贵,直到这时,高俅才记起来,呼延灼带出来的队伍还“晾”在郊县。
到了这个地步,高俅索性是一不做,二不休,在接下来的三两个月里,陆续派出百余名军官,加入这支重骑兵队伍。他的心思路人皆知,那意图就是控制队伍。可他没有意识到,这一百多人,就是一百多颗定时炸,将接管派和原有军官之间的矛盾激发到顶点。也许。在没有外力干预下,这种整合过程虽然痛苦,但好歹也能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自愈,可关键是,高俅在还没有完全收服这支队伍时,便把他们带上征途,目标还是这伙人的老上司现在的落脚地。
其间所起着推波助澜作用的,是梁山军谛听营,在弄清楚征讨军番之后,石秀便主动要求对这支重骑兵下功夫,王伦当然是乐见其成呼延灼出谋划策、密切配合,以至于在这支队伍开至京东的数月时间里,马不停蹄的进行着秘密工作。
“我也不知,反正听说东京甲仗库的‘轰天雷’凌振上了山,落了草,这些东西,应该是他搞出来的吧?”雷指挥使回道。
那军官显然没有大人物的城府,闻言吐出舌头道:“谁知道如今梁山泊如此鸟强了!一口竟然吃下我们十几万大军?亏得有呼延将军提携,不然,我们要是一条道走到黑,处境只怕也和这些人一般,沦为鱼肉矣!”
韩存保听得越来越不对劲,甚么叫“一口吃下十几万大军?”官军难道大败了?想到这里,韩存保不由挣扎起来,那骑士一时不防。居然叫韩存保从奔驰的战马上摔了下去,吓得大叫:“躲开,莫要把这厮踏死了!”
重骑行军的速度本来就不怎么,大伙儿也都是老练的骑手,外加此时五十骑的队伍也很好,韩存保除了摔得有些疼之外,还好没有其他伤势,那骑手转回,跳下马朝韩存保大骂道:“你这厮们,还当做相公的时候?想死的话早说!”
普通士兵只知这人是高高在上的节度使。谁又知他真正身份?因为高俅的原因,和呼延灼被陷害的往事,大伙对官军上层早失去了信心,此时寻了个机会,便拿来出气。
“不得礼!”雷指挥使却是知道内幕的人,暗道此人是相州韩家之后,背景深厚,能不得罪,最好不要得罪。
只见他折回之后。喝住士卒,亲自下马,将韩存保扶起,韩存保见他态度友善。直“唔唔”叫唤,雷指挥使知道他的意思,叹了口气,将他嘴里堵着的物事取出。韩存保第一件事就是吐了口口水,骂道:“哪个鳖孙,用甚么污物堵本帅的嘴!”
“韩节度。小将不敢再堵你的嘴,只是还请大人莫要让小将为难!”临时反正,这伙重骑的身份意识还比较紊乱,一会儿因为义愤,敌视高俅并他的走狗,一会又因半辈子养成的尊卑意识,对韩存保这等人又硬不起来。是以只好模棱两可的和稀泥。
“扶着我!我要上马!”韩存保那派头是天生的,此时虽身为俘虏,依旧敢使唤守卫。
“韩节度,恁这是要干甚么?”雷指挥使问道。
“不是要你私放我!本帅还没蠢到这种地步,呼延灼能叫你来看着我,你必然是他心腹不假了!我也不作其它想头,起码让老子看看眼下的局势罢!”韩存保说到最后怒了,想他身为官军指挥层高官,在这场少有的骑兵决战中的经历居然是:晕过去,它开始,醒过来,它结束。这种结果,如何能叫心高气傲的韩存保接受。
雷指挥使有些为难,但在与韩存保愤怒的眼神对视时,还是退让了,低头想了想,叫过一个大个儿,出言道:“让韩节度骑在你脖子上……”
“拉屎?”哪知那大个子却是个急性子,不自觉接口道,顿时头上挨了雷指挥使一马鞭,只听他喝道:“自作聪明!站直了!你们几个,过来帮忙!”
韩存保见状谢过这雷指挥使,在众人的帮助下,稳稳踩到了这人肩上,看了只是片刻,顿时破口大骂道:“干!这仗高俅他娘怎么打的?手下三万骑兵,被人家不到一半的兵力追着打,这打的哪门子仗?真他娘的憋气!”
“报!现发现一伙骑兵,百十来骑,身份不明,正朝我们靠近!”边上骑士忽然间的示警让雷指挥使紧张起来,问道:“是不是梁山人马?”
“梁山人马跟咱们禁军穿得一样,这伙人又没有举旗,急切间分不出来啊!”那骑士回道。
雷指挥使心想,官军除了刚才派出对付重骑的三千轻骑,其他建制全部乱作一团,被梁山军冲得七零八落,这伙人有没有可能是梁山人马?毕竟刚才重骑碾压高俅的场面,起码告知了每个梁山人,重骑是友军,没有威胁。
最终雷指挥使还是把韩存保这个爹请了下来,命令属下全部开动起来,失去速度的骑兵那是待宰的羔羊,论如何,雷指挥使要为自己的任务复杂。
“嗖嗖……”一阵箭雨袭来,雷指挥使见状大骂,“***是官军!”这种对于自己身份来说,其实是很尴尬的字眼,在这种危急时刻,已经引不起喜剧效果了,这五十来人都是紧急避箭,其实在重骑兵最不愿意遇上的敌人里面,轻骑兵绝对是名列前茅的兵种,毕竟这厮们打又不肯真打,追又追不上,甩又甩不掉,还喜欢放冷箭,真是头疼至极。
眼看这百余轻骑咬上五十来骑重甲骑兵,韩存保看到了一丝逃生希望,虽然这些鸟人的箭雨根本不长眼睛,刚刚还差点射到自己的身上。
“都统,雷指挥使的队伍遇上麻烦了!”还是老部下用得顺手,在呼延灼全部精力都用来打垮官军临时组织的反击队伍时,裨将的提醒让他回过神来。
“哪怕是高俅跑了,韩存保这厮都不能让他走了!”呼延灼下令道,“你亲自带上一百弟兄,把马身上的盔甲都给我砍了,减轻重量,前去解围。记住,不要顾忌伤亡,你们损失多少马匹,我便给你们补充多少,而且都是上好的北地好马!”
主将都这么说了,做下属的还能说甚么,只见这裨将二话不说,脱队召集人马去了。看着从前的老部下重回归到自己身边,呼延灼感觉到扬眉吐气的日子就要来了。
在这一系列好事的刺激下,自打上山后的郁郁之气,完全一扫而空。当然,这里的郁郁之气不是说谁给他受气了,而是在其他头领在异域纷纷建下奇功的情况下,他还带着一队人,在那里练习如何走路,叫人如何不郁闷?
别人建功都是歼敌多少多少,缴获多少多少,唯独自己想立功,还得亲自出去与人单挑,哪知人背时,喝凉水都塞牙,居然遇上韩存保这个煞星,差点当着自己两千多兵的面就下不来台了。
不过他现在最要感谢的人,就是韩存保了,要不是他逼自己一把,自己如何会遇上自己的老部队?说实话,他也没指望能阵前招降的,毕竟是关系人的身家大事,虽然石秀的工作做得很是到位,但给出的建议也只是请以数倍兵力轻骑围之,然后迫降。
真是否极泰来啊!呼延灼兴奋的想道,丝毫不去理会高俅派来牵制自己的力量,他现在和溃兵形成了犬牙交错的状态,敌人反倒成了自己最好的掩护。当然了,自己能吸引住对方也有好处,等林冲或杨志腾出手来,就该是这伙人的末日了。
……
“寨主,战场上乱成一锅粥了,咱们该怎么办?”
战场边缘处,一队游骑正在游离,为首一员头领,正是奉命前去接应呼延灼的庞万春,他并没有随着呼延灼冲锋,因为手下皆非重骑兵,一起行动反而会耽误对方,是以只在边缘游离。
“甚么寨主?再在弟兄们面前这般叫,岂不是叫人笑掉大牙!咱们梁山泊只有一个寨主,就是王伦哥哥,以后叫我庞都统便是!”庞万春说到前面时还十分严肃,说到后来自己的官衔时,禁不住笑出声来。
“寨……都统,咱们从江南过来,整日里除了训练就是训练,甚么时候才能立功啊!也好显显咱们四明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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