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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求生记-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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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身边那辆囚车里的黑矮囚徒可就惨了,只见他双眼赤红着,眉毛胡子上挂着冰渣,面上已经是全无人色,眼见这回到了东京便是个死,所谓的前程全都化泡影,那甚么落草为寇,甚么侍奉上司,都是狗屁,这回好了,终于不用在走仕途还是走绿林道的选择上两边摇摆了。
想到这些直叫他想哭,此时对他来说,哪怕要是能回到杀那阎婆惜的前一刻,又或者在清风山上叫王伦掌嘴的日子,他也甘心拿自己此时能拿出的东西去换。可惜此时已经回不去了,心如死灰的他这时才弄清楚一个道理:再难堪的过去,也回不去了。人拥有的,只是你此时正经历着的时辰而已。就好像此时坐在冰冷的牢车中的自己,这才是真实的。
这时却从另外的牢笼中传来一声哀嚎,只见那囚车中一个桀骜的大汉已经是哭得眼泪都干了,只顾往旁边一辆囚车中那具尸体上去瞻望,眼见那人已经是死得透了,此时哪里能给他一个回应?哪怕是他生前总挂在脸上哪种极不耐烦表情,又哪怕是打娘骂老子的动作。此时都已经求之而不得了。
还有最后押送出来的却是一个俊俏的青年男子,只见他和其他人不同,却是全身被缚住,这男子毫意,只是望着虚无一处发呆。
那载着蔡九的船儿终于靠近了,那知州忍不住大叫道:“刘指挥使,尔等且都住了,先保我回州衙之中,岸上有一营军马造反了!”
那刘指挥使闻言大惊,只见他毫无二话的吩咐留下三十多人,叫他们看着已经上岸的囚人,这便招呼大家重新上船回去,自己急急忙忙的跑到这边船下来,要接这知州下去。
哪知这时船上却传出一个声音道:“要请蔡九回去也好,只是叫你的人把那马匹和衣甲兵器都下了,不然叫你们拿个死人回去,也好跟蔡京交差!”
那蔡九闻言大骇,嘴中还没来得及说上几个字时,却被从船舱中冒上来的两个蛮汉将他的手一扭,想他哪里受过这个罪,当即叫苦连连,不多时,忽闻一阵臭味传来,原来是这蔡九已经吓得屎尿齐出,船上众人都是掩鼻遮口,大骂着蔡九。那蛮汉子见状只把蔡九拎起,就要往江中丢去。
那岸上的刘指挥使大惊,这天寒地冻的,似恩相这般的富贵人怎么受得起这个罪?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这辈子也算是交待了,当即软言求那船上的人道:“好汉,好汉,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须知这位贵人乃是江州知州,当朝蔡相公的儿子,还望你等三思!”
那船上白衣书生笑道:“等的便是这位贵人!我想请教一下这位刘指挥使,是马匹兵器,还是你家恩主,好生掂量一番罢,就是我有耐心时,我这兄弟不一定有耐心!”那黑大汉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怎地,突然拎住蔡九的那双粗手突然望下一放,把那当事人蔡九和岸上的刘指挥使吓得心肝快蹦出来了。
那指挥使恨不得上去便将人抢回来,只是迎面吹来的凉风给他带来寒意的同时也叫他头脑无比清醒,此时就是这一营人全都折在此处,也及不上那恩相大人掉一根毫毛。等他想明白这一点时,只见他回头大叫一声,道:“将马匹、衣甲兵刃下了,丢在岸上!”
便见他一跺脚,带头交出自己的佩刀,并极力催促属下将刀枪盔甲丢到马匹之上,直送在岸边无人处,忽见这时船上放了一只响箭,便见那树林中顿时钻出好几百人来,在几条大汉的带领下,都是笑嘻嘻的上前去牵那马儿,那刘指挥使一见大惊,生怕夜长梦多,忙往船上喊道:“小将已经照做了,便请放我家相公下船!”
那白衣书生回头对船上的之人吩咐了几句,旋即自己带着几十人便下船而来,那指挥使退无可退,连自己的刀枪都给下了,还能拿对方怎么样,只是硬着头皮听他说话,便听这书生道:“你在此处候着,半个时辰后沿大路寻来,便可见他身影。”
蔡九见他们还不肯放人,连忙摇头,只怕这一去十有八九回不来了,便听那刘指挥使道:“你若害了我家恩相如何!我怎能信你?”
“你不信又如何?非得逼我哥哥发起狠来,挺刀杀入你那鸟船上去,叫你各个都死透了,那便是相信了!”便见那白衣书生身边一个莽汉跳出来大叫道,随即道:“哥哥,便杀了这鸟人再说,等跟他们费什么话?还怨我等欺他!”
那刘指挥使和蔡九都吃了这一吓,哪里敢做声,便听那拨人不再理会官军,直接走到囚车当场,便听那蛮汉用十分夸张的声音对那白衣书生道:“蒋敬哥哥,既然遇上这伙人,便是缘分,不如且都救回山上去罢!”
下午四点多打完吊针回来赶出的一章,反还没吃,头晕脑胀,身体现在非常不舒服,凌晨一章怕写不出来了,道个歉。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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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五章 刘唐搬来的救兵()
当听到这蛮汉夸张的叫喊声,身在牢笼中正搞不清楚状况的托塔天王,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便见他一瞬间浑身紧绷起来。顿时一股死处逢生的求生本能被激发起来。他虽是不怕死,但如果有活下去的机会,却怎会轻易放弃。
当他十分热切的望向那声音来处,寻找那个曾经在自己庄上小住的黑旋风李逵时,果不其然,晁盖在此人身边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便见他兴奋的回头望着各个囚车中的弟兄,只是嘴巴张得天大,却因这几日里非人的虐待,此时喉咙已经干得发不出声音来了。
花荣心中同他的感受也是一般,只是此时嘴还能言,他甚是机敏,生怕其他人紧急中叫出王伦的身份,坏了哥哥的谋划,忙开口道:“黄门山的好汉,救我等一救!”
这声叫喊直叫囚车里的众人如同炸锅一般,只见这些人里有大哭的,有大笑的,有尴尬的,有兴奋的,更有害怕的,那吴用此时见了王伦,抬头也不是,低头也不是,又回头望了望已然昏迷的戴宗,心头叫了一声苦。这位兄弟事泄被关进大牢后,便叫蔡九那抄了家,毕生的积攒都进了蔡九的腰包,叫他醒过来后,却怎么接受这个现实?
且不论此时诸人的态度,却见此时这“蒋敬哥哥”也不多话,只叫人牵着马匹衣甲并那囚车离岸去了,望着蔡九佝偻着腰被人挟持的背影,岸边只剩下纠结的刘指挥使在哪里跺脚。
“老刘,就看着小相公这般走了?他若有个三长两短,你我回去怎生跟老相公交待?”副指挥使和指挥使都是蔡府上的老关系,所以两人之间说话也不拐弯抹角,蔡九出个甚么事,他们两个如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都跑不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里几州境界。哪里去寻这么一伙有势力的匪盗?我观那伙红头子倒有七分真是黄门山贼人的模样,你不见他挟持小相公的书生,便是那甚么神算子蒋敬!这厮们的巢穴便在我江州境内,还能跑到哪里去了?我等不能把他们逼急了,若是害了小相公性命,可不是你我担得起责任的!”那刘指挥使道。
“那该如何是好?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将相公掠走呐!”那副指挥使急道。
“这伙人应该没那么蠢,害了小相公对他们有甚么好处?除了换来蔡相公无休无止的报复,他们能得到甚么?再说他要是莽撞的性子,刚才收了我等衣甲,趁势杀来时。哪里还有我俩在此商议的份儿!”刘指挥使唏嘘道。
似这般讲规矩、知进退的贼人他还是头一次见,说实话他还真是有些喜欢与这般对手打交道。
要是遇上愣头青,非逼着本可以好好商量的事情搞成死磕的僵局自己为对方的愚蠢买单,这是聪明人万万难以接受的事情。
两人此时都是束手无策,最后听那刘指挥使叹道:“江边前去围剿黄门山的人马已经反了,我等没了马匹兵器,此时过去也是无益,这样罢。你且带人扎在此处,我尾随他们去救小相公!”
那副指挥使惴惴不安道:“有把握没?小相公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等可吃罪不起呐!”
“死马当活马医罢!”那刘指挥幽幽叹了口气,随即招呼二十多人随他同去。话说这行人在路上急急忙忙赶不到两三里路,只见大家视线中出现一个狼狈不堪的官儿,正惊慌失措的往这边逃命,那刘指挥使又惊又喜。赶忙上前迎住他道:“叫相公受苦了!”
那蔡九此时死里逃生,也顾不上体统了,便见他在这府邸旧人面前叫嚣道:“这黄门山反了天了。居然敢挟持本官,真是没了天理王法,我这便回去点起兵马,平了这黄门山!”
话还没说完,只觉得不解气,便见他又骂道:“挟持了本官还想以和为贵,我呸!若是放了他们,我却咽不下这口气去!”
刘指挥使嘴上附和着这位小相公的话,心中却是叫着苦,真是上司一句话,属下跑断腿,这回遇上硬茬子,却不知又要送多少条性命了。
那蔡九骂得不解气,只顾把黄文炳拿着一同骂道:“都是黄文炳这厮惹出来的,我差点为他送了性命!”
自觉无故受了牵连的刘指挥使心中有气,也不禁附和道:“有老相公在京里看顾,小相公安安心心做官便是,常言道无过便是功,哪里须要学别人那般富贵险中求?这倒好,反被黄文炳这厮撺掇了相公,拿那贵体亲身赴险,此时还不知此人躲在何处逍遥,小将一想心中便是不忿呐!”
蔡九将官袖一甩,翻脸如翻书一般,直道:“这厮的账我且与他慢慢算,你先回去点齐人马,护送我入城,再将那乱兵处置了,然后我将兵权与你,且与我平了那黄门山,报仇雪恨!”
……
晁盖面色感概的望着王伦,心中唏嘘不平。哪里都是这个兄弟照应,自己才逢凶化吉,当日还不知死活的跟他作对,还是老太公那句话说得太对了,“这样的人,你不跟他做朋友,却做甚么呢?”
“天王,正好顺路,便跟我们一同走罢!”王伦看着这队老弱残兵,一想起千里的路途,还不知这伙人撑不撑得到青州去。
晁盖点点头,回去和众人商议去了,这时花荣和刘唐一起过来,见了王伦就要拜,嘴中道:“要不是哥哥,小弟这条命就算送了!”
王伦扶起他道:“贤弟,也算命里有此一着,若不是刘唐兄弟过来报讯时,我哪里知道你们陷在城里了!”
刘唐道:“我也是听了吴学究那一嗓子的,说这黄门山上有四条好汉,当时哪里考虑得那么多,直往上赶去!不想正遇着哥哥,你道巧么,哥哥却不正是上天搬来的救兵么!”
朱武喜这刘唐的直爽,在一旁笑道:“干老天甚事,却是你刘唐搬来的救兵嘛!”
晁盖在那边和众人商议了一阵,晁盖带着众人过来都参拜王伦,这一行十多人都朝王伦拜谢了,王伦望着宋江道:“宋押司,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不想此处也能遇见你,你我还真是有缘!”
宋江遭此大难,反而是心志坚定了,这官场是万万走不通了,日后只有走绿林这条道了,只是走绿林道却不能和眼前这书生把关系弄僵了,连忙回道:“多蒙王头领不计前嫌相救小人,今番谢过了!”
王伦盯着他看了半晌,也没回他话,只道:“不撞南墙不回头,这回却是肯安下心落草了?”
晁盖、花荣见说心中一惊,此时一路上想不通捅不破的一层窗户纸,好像被王伦这局外人一言点醒,望向宋江的眼神都有些震惊。
宋江哪里敢多言,只觉此人仿佛看透了自己心肺一般,唯有诺诺点头,哪敢再起话头,便见王伦想了想,开口道:“若决心要落草时,便好生辅佐晁天王,有我梁山泊的明日,便有你二龙山的明日!切莫一时想差了,作出些如今时今日般的事情来,害人又害己!”
宋江闻言心中愈是惊讶,只好拱手不迭,好在这时晁盖有些看得心软,忙拉着吴用上前跟王伦赔礼了,见又是一个强人,王伦摇头道:“你若不是摊上了一个好哥哥,此时哪里有你站在这里与我说话的份?”
此时形势比人强,见名震江湖的宋江在王伦面前也是焉了,何况自己?只见吴用的头点得如筛糠一般,王伦望了他一眼,淡淡道:“既然跟对了哥哥,便一直跟下去!到了二龙山,你且自己去老太公家前负荆请罪罢!”
晁盖忙替一脸尴尬的吴用应承下来,又随即向王伦介绍其他好汉,只见剩下的人众中,不是王伦不待见的,便是他不认识的,一闻连那甚么飞天蜈蚣王道人都在其中,直叫王伦实在是没了再敷衍下去的心情。
见王伦意兴阑珊,晁盖心知为何,只是叹了口气,道:“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
王伦见晁盖面有难色,略想了想道:“天王莫说了,我此次来,是听刘唐兄弟报你遇险,,既然此时天王已经得解困境,小弟也告辞了!”
晁盖见说铁眼流泪,只是双手握住王伦手哽咽道:“兄弟……”
王伦抽出一只手来,在这铁汉的手背上轻拍了拍,随即回头对那真蒋敬道:“兄弟,就点三千两纹银,并随身的马匹兵器衣甲与晁天王!”
蒋敬见说毫不迟疑,当即点银子去了,晁盖见说更是不胜唏嘘,此时他手下那些人都无脸上前,唯有花荣和刘唐对视一眼,上前对蒋敬千恩万谢的接了银子,这话虽是王伦哥哥吩咐的,但好歹人家也有经手之宜,这自己和他也没交情,见蒋敬能好言好语的交接,两人都是知好歹的人,心中哪能不怀感激。
咳得厉害,先补一章。(。。)
第一九六章 架空晁盖的苗头()
消化着方才从晁盖处得来的消息,走出几里地外的王伦仍不免还有些意外。实在想不到原来桃花山上的二头领小色鬼周通,和那称霸揭阳镇的恶少穆春都死在这次营救宋江的行动之中。怪不得刚才看穆弘整个神色都有些不对,且那打虎将李忠也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日后只剩他一人在二龙山上孤影单只而伤感。
看来江湖这淌水已经是浑浊不堪,远不似记忆中那般历历可辨了。
也罢!王伦望着天边一抹雨后的彩虹,不经意间默默叹了口气。想自己来到这个北宋末年,终不能次次靠着先机取巧,关键时还须自身真正的实力。
比如因这縻貹身上遇到王庆便是意外之事,亏得自身实力雄厚,带了两千马军一千步军远涉千里,总算叫王庆这厮服软,不过也耗费了六个指头才刚刚打得住的巨额花销。
只是有些行为或者目的是不能单纯用金钱来衡量的。比如维系目前梁山根基的那种义气,是在一点一滴中靠大家之力慢慢积累起来,花多少钱都换不来的水泊之魂。
而且这次下山而来,也算是大有收获了。兵马得到了长途跋涉的行军操练不说,那縻貹的回归和袁朗的加盟,使山寨步军原本只靠鲁智深独撑大梁的局面一下子缓解了不少,待这次回山之后,王伦也准备将李逵放到步军中去了,这黑厮遇到了命中相辅的左右手,就让不安分的他下去好生锻炼一番罢。
另外说来,那帅才萧嘉穗,其实便是王伦这次最为意外的收获,在那晚奇袭江州官军之战中,先是带人杀了敌方一个下马威,展现实力后又恰到好处的使出攻心战术。终叫这些人弃械投降。现如今这拨人马不敢回城,反而借住了黄门山旧址,就在那里聚啸山林,改正归邪。
更有黄门四杰的加入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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