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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境传奇-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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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兰马上把“我”抱起来,一手扶住脊背,一手托在膝盖下面,让“我”的脑袋搭在他胸前。我刚要伸手去攀他的肩胛,克拉门苏突然叫了我一声。我转过身来看着他,维兰也是。
他一脸云淡风轻地看了我们好一会儿。
“我还没有向你们道过喜,大婚。”他轻松地说,从袖中取出一只规则多边形的紫铜色小盒子,摊在掌上递到我面前,“这是我的贺礼。”
我警惕地看着那盒子足有一分钟,向他说了一句“谢谢”。几秒钟后,维兰也说了一句同样的话。
克拉门苏几不可察地挑挑眉,握着盒子的手晃了晃,说:“拿着。”
“这是什么?”我终于接过来,在他的催促下犹豫着掀开刻有一圈圈复杂符文的金属盒盖。里面意外地简洁——是个没有刻度的银白色表盘,轴心是某种紫色矿石,连着一宽一窄两根指针,前者是镂空的火焰形状,可能与盒子外壳是同一种金属;后者的材质可能与表盘相同。
紫铜色的宽指针没晃两下就固执地停在一个方向上,直指维兰;银白色的细指针多转了几圈,也指向他。维兰好奇地从我手中接过去,紫铜色指针刷地转向我,银白色指针晃动了一会儿,仍指向他。
“火之罗盘。”克拉门苏毫不意外地看着它,微微一笑,“你会慢慢摸清它的用途的。”
“……谢谢。”我再次对他说。他优雅地微微一欠身,目送我们离开。
我们沉默了一路,火速赶往气旋所在;维兰开启它,牵着我走进去,出口不是来时的塔兰塔平原,而是一间陈设华美的卧室。一盏光线柔和的落地灯照亮了它,高大的帷幔下,白色绸缎滑落地面,法米亚长发披散,裹着一件同样材质的晨衣坐在床边,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们。我紧张地向后瞥了一眼,发现气旋已经关闭了,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欢迎回家,我的王子。”法米亚愉快地说,顺便递给我一个微笑,“还有你,席拉,我唯一的儿媳。”
她故意着重了“唯一”这个词,带着点揶揄的味道。我谨慎地向她行了礼。
“妈。”维兰简单地打了个招呼,问道,“床干净么?”
“哦,别这么没礼貌。”法米亚责备地白了儿子一眼。
“我不会问的,要不是更衣室里还有个人的话。”维兰漫不经心地说。
法米亚叹了口气,冲着房间另一头的一道小门喊道:“出来吧。”然后转向维兰:“是干净的。”
维兰走过去,掀掉被单,然后把“我”小心地平放在她的床上。这时更衣室的门发出一声轻响,几秒钟后,穿着白色晨衣的维斯特米尔国王缓步走了出来,在几米外站定,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
我忽然觉得浑身不得劲儿,绷直了手脚努力一本正经地把目光集中在“我”身上;维兰压根儿没理会他的生父,连个招呼也没打。
第161章 克拉门苏番外Ⅰ()
提灯少女的歌谣是天底下最准确的预言。
所以克拉门苏毫不怀疑,维兰。德加尔一定能找到席拉,她一定能复活,因为在那两个孩子身上还会发生很多很多故事。他一度以为将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
这是因为,提灯少女的歌谣同时也是指向性极度模糊不清的预言。
当然,他对席拉的想法,与那孩子对她的想法完全不同。
他很喜欢席拉,或许在一切芸芸众生中最喜欢的就是她,一来因为他们有缘,二来因为她的脾气很对他胃口,甚至违逆他的时候也很对他胃口;但他并不像维兰。德加尔一样,想与她相爱。
爱情让人产生致命的弱点。他更想要她的陪伴,与她进行愉快的交谈。她不像雷萨那么精明,但也足够聪慧能听懂他的话,而且没有那么多深沉的心思,更为重要的是,她能以轻松的态度给他一些有趣的反馈。
他真的很想找个人说话。身边这样的人一个也没有,除了雷萨,一直以来都没有。在他成为精灵王之前,人们把他当成异类,没兴趣接近他;成为精灵王之后,人们惧怕他,不敢接近他。
蛰伏两千年后重出江湖,再次听到提灯少女的歌谣时,他内心震动不已。凡有能力解读它的人,总能从中听出自己想听的东西。他听出了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段传奇。
歌谣中的那个男人,他直觉想到的是自己,但他不确定那个女人是不是这个名叫席拉的小姑娘;所以当水贼出现时,他故意沉默着看这小姑娘如何应付。后来,他渐渐相信,歌谣中的女人,一定是她。
羁绊有很多种形式。她可以成为他最亲密的朋友,最钟爱的学生,甚至成为伴侣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对这一种可能。他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他的性向没有问题,应该没有,但他似乎缺乏对人产生强烈感情的能力。这或许与他在梦行者地盘上的遭遇有关,但也不一定。
在与那两个孩子相处的过程中,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维兰一边故作淡定,一边慢慢沦陷;而席拉,随时保持一副花痴样,但……他想起不知在哪儿听过的话,说女人十有**都是心里有一分爱表面上就露出两分。
对于这两个孩子的恋爱,他一直抱有长者般的宽容态度。经历让人成长。他不介意让维兰做席拉成长的助力。而且那孩子是一个德加尔。关系网复杂一些是有好处的;直到在他和席拉失去联系之后,事态开始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了。他们居然订婚了?!才这么小!
他决定出手把席拉抓回来。
雷萨在跟他说起这两个孩子的事时,显然带了一些探究的心思。他没有辩解,甚至有意无意地误导对方。
席拉非常关心他的安危。他很高兴;然后他听到她当面告诉他,她和维兰结婚了,而且是龙婚。
他知道龙婚是怎么回事。龙族在强烈爱情的驱使下会说服爱人与他们缔结这一灵魂之约,以便永远、永远地在一起。缔结龙婚的二人,会在彼此生命火焰的温暖之下深情不减,几乎没有变心的可能。这是一个无法反悔、无法停止的约定,所以除非遇到了命定之人,没有哪个脑袋清醒的龙族会选择这项仪式。
多少人一辈子都在恋爱,又有多少人敢说自己遇到了命定之人?甜言蜜语不算。
他没想到维兰。德加尔竟会这样做。真是太冲动了。
他先是有些惊慌——难道预言中的男人不是我?接着又有些失望,但他并没有因为这两人的关系而感到如何嫉妒,他转眼就被一股强烈的自我意识所左右——龙婚又怎么样?将成就传奇的那个男人,我说是我,就是我。
所以他暂时把她扣在阿奎利亚那里。一边在泰坦峰上恢复魔力,一边悄悄关注着她的动向。
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想法只是一时,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件极为荒谬的事。
这本不该是他的风格,或者说,不符合他对自己的期许。
一些自己从未想过的问题渐渐浮出水面。
首先,他先入为主地对提灯少女的歌谣进行了合理想象,太自负;其次,他竟然没有想到(或不愿想到)这对少男少女将会产生极深的羁绊,太盲目;最后,他自以为是的做法辜负了席拉对他的信任,太鲁莽。
或许他才是需要成长的那一个。
这让他不太情愿地回顾起自己的人生。他不到一百岁就成为精灵王了,也就是说,不到一百岁,他已经从一个没人懒理的混小子一跃而成没人敢理的王,期间丢了一小半灵魂都没发现。
这足够让人倚老卖老的四千年,他又是怎么度过的呢?前半截,忙着征战四方;后半截,瘫在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望天。基本上,他能熟练运用的技能只有“征服”二字。
连阿勒克那些混蛋都比我懂得要多!!
两千年的蹉跎,没能把他炼成一个哲学家,只把他逼成了一个话痨。更糟糕的是,为了保持形象,他不能让除席拉之外的人发现这一点。
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其实远不如年纪上该有的那么成熟。这事儿当然不能全怪他。他有些挫败地想,自己就像一个手捧着神器的少年,这神器是如此炫目,让少年看不清真正的自己。
他需要补课的,岂止是灯神留下的种种谜团啊。
他想到自己曾经是多么年轻气盛,而现在只怕也没多大长进。然后他想到了一个问题——镇压龙族,到底是他的想法,还是灯神一直以来灌输给全体灵族的潜意识?没错,他想要吉陵伽山,想要夜莺之森所在的那片魔法森林,想要灵境的一切,但这纯粹是出于个人野心,而非什么“抵制龙族”的所谓正义。他试图说服席拉的那套说辞,扪心自问只能呵呵。
他并不讨厌维兰。德加尔,那孩子心地的确不坏,虽然有黑暗,也有光明;他敢倾注真爱,说明他有勇气;他敢缔结龙婚,说明他意志坚定并且有担当;他爱的是席拉,眼光不错,运气更好——有席拉陪着他,就算让他抢了传奇中的位子,对世界来说或许也不是坏事。
他想起了当年的巨龙德加尔。那是一头几乎不可能战胜的火龙,即使对他来说也是如此,当他见到德加尔的一刻就知道雷萨的目的是要铲除自己。无路可逃,所以他索性豁了出去,竭尽一切力量和尚未成熟的禁术以命相搏。到最后龙终于累了,而他也已经几无生还希望,神志混沌中,龙突然说:“用你刚才那招攻击我的眼睛,不然我就吃了你。”
这件事一直让他有些困惑,德加尔也再未提及,他有时觉得这可能是自己在某种不知名状态下的幻觉,是神明在帮助他获胜,有时又觉得这显然是自欺欺人。
他没有驱役德加尔,虽然世人都知道他战胜了巨龙,但他并没有真的驱役他,甚至在与灯神的战争中,他也一次没有动用过这位“灵仆”的力量;与此同时,他对待德加尔的态度无比谨慎,既不与他过多接触,也绝不轻易给他自由。
他总觉得这个已经化为人形的巨龙在默默谋划着什么,这让他更加不信任龙族,就像一直以来自己理所当然认为的那样。
他等魔力恢复了七八成,才敢去深入探访巨龙德加尔的行踪,得到了这位夜莺之森的始祖确实已经失踪的消息。这让他更加忧心忡忡。他绝不相信德加尔已死或躲在什么地方安度晚年,如果他失踪了,一定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但他对灯神刻意尘封起来的那段上古历史几乎一无所知。龙族嗜血、暴虐,他们为追求至高的力量甚至吃掉自己的爱人!……但历史是由灯神书写并传承的。
席拉在阿奎利亚那里呆了将近两个月。这期间克拉门苏一边努力恢复魔力,一边并未停止对灵境历史的挖掘。他几乎从未像这次这样,隐藏身份深入腹地,主要的收获有二:一是真切地意识到,关于龙族,关于灯神,并没有历来所说的那么简单;二是心平气和地承认,以自己恢复魔力的速度来看,征服灵境或许仍能做到,但要统治好它,则是另一回事。
以统一的名义在如今的灵境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或许算不上是什么得意之事。
不过,从各种苗头来看,有不少人都在打着各自的主意。而维兰。德加尔,如果他成为传奇中的那个男人,说不定可以扭转局面。
等等。谁说要靠那小子扭转局面了?
他应该放席拉走,但他不能光明正大地放她走。雷萨显然以为找到了他的弱点,为什么不顺着他的心意,给他看一场他想看的好戏呢?我是一个火爆脾气的支配狂,当年是,如今当然也是。
他站在陈着席拉的琥珀床边,不用碰她也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微微的热量。他选择相信维兰。德加尔将会保护好她,就像这次一样。所以,就算她真的可以称得上是自己的弱点,这弱点也并不脆弱。
而且她的心灵安宁而坚强。虽然,她到现在也没有主动联系自己——感觉上当然有点寂寞——但克拉门苏却意外地有把握,她并不会真的恨自己。他也不打算跟她作多余的解释。
来吧,雷萨,让我们重新下一盘好棋——这可比当年复杂得多。谁也没宣布开始,但我知道你已经落子了。
第162章 移魂()
维兰一分钟也没耽搁,他瞥了法米亚一眼,见她没有让柯嘉回避的意思,便随意地扮了个鬼脸,示意我和他一起坐到床边,靠近“我”的身体。
法米亚站立在旁注视着我们,嘴角的线条柔和但眼神看上去颇为严肃;柯嘉站得更远些,一脸庄重但眼睛微微睁大,不知道是否明白状况。
壁钟显示此时接近深夜一点。卧室通往露台的一侧,水晶门上的暗红色布幔遮得严严实实,连一道缝隙也无。
“静音了?”维兰一边问,一边随手挥了几个静音符出去。法米亚微微翻个白眼,嗔道:“我怎么会这么大意?一个也没落下。”
“格雷?”
“在地缚棺,”她妩媚地一笑,“那么重要的地方当然得由他看守。”
维兰颔首,扫了柯嘉一眼便收回视线,挽起左边衣袖过肘部,右手的中间三根手指在左腕上轻轻摩挲一番,停在原先画过龙婚符文的地方,开始默念祷词。几秒钟后,他指尖所触的皮肤发出微微的黄白色光亮,仿佛皮肤下面有火焰在燃烧;细细的血色符文再次浮现,像压在闷火上的岩浆一般。躺着的“我”,右手腕显然也发生了同样的变化,隔着宽松的衣袖透出淡淡的光来。
维兰摸出短刀,在床头蹭了蹭,看着我说:“你怎么样?……别咽下去。”
我屏住呼吸,忍住突然加重的头痛,轻轻点头,看着他用短刀划破手腕,红得炫目的血涌了出来,飘来醉人的芳香。
他事先给我详细介绍过移魂的仪式;另外,为防止灵魂与伊丽扎的身体契合得太紧导致难以剥离,这段时间他只少少地喂过我一次血,我一直处于轻微的低烧状态,最近开始有点难以为继。如果不是终于可以移魂,他只怕还得再喂我一次。关键时刻我可不能怂了。
我在他流血的手腕上吮了一口,马上俯下身去嘴对嘴地喂给“我”,他在一旁用右手揉着“我”的喉咙帮助吞咽——这么多人看着,其实也挺尴尬的。不过我顾不了那么多,血液的香甜味道在我的齿缘舌尖徘徊,我得赶快办完这件事,免得抵制不住诱惑自己咽了。
如此这般喂了好几回,我不禁担心他会不会失血过多,只是不方便开口询问。他看了我一眼。轻轻摇头道:“继续。”
他左腕上的符文光芒开始缓缓闪烁。忽明忽暗,我有些麻木地想,有法米亚在,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儿子失血而亡。所以我就甭操心了……
我想我一定是睡着了,挣扎着醒来,发现维兰正在摇晃我的身体,额上亮晶晶的都是汗,睁大的眼睛看上去十分慌张,结结巴巴地说:“蝎——醒了,你醒了。”他吁出一口气,表情也放松下来,渐渐露出笑容。
“我、我是不是……”我正想问他现在是什么状况。忽然迷迷糊糊地发觉自己是平躺着的,下意识地往身上打量——白裙,左手无名指上赫然戴着“恋歌”——我“回来”了?我攀着他的手臂尽量抬起上半身,看见了一脸慈母般微笑的法米亚和站在她身侧靠后一点的维斯特米尔国王,赶紧收回目光。看见床的另一侧,侧躺着一个不怎么眼熟的姑娘,似乎正在昏迷或昏睡中。
“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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