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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羽堂契约-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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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圣上御剑龙骠剑还未寻得,范大人仍有危险。”
“那就不管我的事了。”元敬阳心想,我本就未答应要和你一同帮范大人,更何况说好的一万贯也没给我,你说赚不到我的香火钱,得了,我也不赚你的钱,咱俩划清界限,谁也不欠谁的。
道济说:“此言差矣。范大人一介好官,如今身处建康府龙潭虎穴,谁忍心看他遭奸佞构陷?”这番话感动不了元敬阳,他甚至就差说“我忍心”了,但这些话能感动其他人。甚至原本毫无关联的蒋望舒也帮腔了:“蒋某素闻石湖居士范大人忠君报国,曾只身赴金人朝堂不辱使命,归国之后又屡遭小人讥恶。我虽身处江湖之远,却也应心系庙堂,如今范大人身处不利境况,我等理应出手相助。”
好小子,你把范大人祖宗的话都搬出来说了!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元敬阳叹口气,道:“也罢,既然如此,我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济公长老,你就说说如何去寻这龙骠剑吧?”
道济做了一番分析。首先种种证据表明,袭击护送御剑禁军的歹人乃是都统金叔夜麾下战力最强的一帮死士,或者也可以叫贼配军,那么御剑肯定是先被秘密运入厢军大营;其次,赏金组织暴雪坊受雇混入范大人府邸打探消息,由此推断,御剑被暴雪坊的人转走也不无可能;然而御剑终究是皇家之物,这玩意要是不留神在州县府城闹市街头被人瞧见,那完了,带着这东西的人定杀不饶,也就是说,御剑最有可能是被藏在了某个地方,根本就不打算拿出来了。分析到最后,道济得出一个结论:“要想找到御剑,难上加难啊!”
“这不是废话么,皇家之物,哪儿那么容易找的——”元敬阳说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把“皇家之物”四字反复念叨了几遍。
道济反唇相讥:“这不是废话么,我们都知道是龙骠剑皇家之物。”
元敬阳之所以念叨了好几遍,是因为他想起来一件事。“汝窑瓶!”
“什么汝窑瓶?”
元敬阳喜形于色道:“史兄弟,你还记得汝窑瓶吗?”
史霁风挠挠头:“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元敬阳说的汝窑瓶正是最开始,他在被禹边云诓去惊雷庄的路上,和耶律宓一起打劫的货车箱子里发现的那对皇家汝窑瓶。深宫内院的东西,尚且能被偷出来从临安府一路运到成都府,更何况一把在路上被抢走的御剑了。
元敬阳激动地说道:“你想想,狄大哥发现了紫金山藏尸洞内战死的厢军及战马,还将马掌钉与蹄印送给齐大人查看,那么建康府大小官员的眼线定会将消息通报给金都统,金都统想必会设法转移抢到的御剑。”
众人问道:“转移到哪里呢?”
元敬阳一字一板地说出了他的答案:“青城山天师洞。”
第一百五十八章浔阳赏诗()
“青城山天师洞?”这实在是不可置信,众人纷纷表示,元敬阳给出的答案太扯了。不过元敬阳自有他的解释:暴雪坊江疑已经暴露,按理说御剑不太可能一直由暴雪坊中人持有。而至于潇湘社是否于此事有关联尚不能确认,更何况从接触的结果来看,沈玉璃绝对是个老练的家伙,汝窑瓶敢拿,御剑是绝对不敢染指的;这样一来,整个大宋敢接收任何违禁品和赃物的就只有一个地方:青城山天师洞黑市。
“我看御剑很有可能被送往青城山了,如果我们动作快点,兴许能追上。”元敬阳寻思着:史霁风瞎蒙都能蒙对禹边云在江州'*',我这样富有条理的分析怎么也得对一次吧。
道济听完他的分析,考虑一番道:“那也好,元施主你就按原先的计划去江州吧,只是顺路多留意留意,万一真碰上了盗持御剑的人,记得把御剑从他手中夺回来。贫僧则继续在建康府一带搜索,如果找不到线索,也会遣人逆江往西,一路搜寻的。不过仍有一点,若真如你说,御剑被运往了青城山天师洞黑市,那儿的老道会不会真就把它卖掉呢,要是哪天我国使臣去了金人朝堂,看见完颜雍的虎皮椅旁放了把龙骠剑,那可就”
这倒是了,去年那只皇家汝窑瓶说收就收了,有买总有卖,说不准天师洞的老道们真敢把御用物品随意卖给别国。
道济说道:“如此说来,还得尽快行动。既然如此,元施主,那就请你一路向西,设法搜寻吧。”
“呃——这种事你找个别人不好吗?”说到底御剑被送去青城山也只是推测而已,元敬阳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罢了,可没想真的去帮人找御剑啊。
道济鼓励道:“忠臣有难,好男儿岂能坐视啊?”逞口舌之快,并不是元敬阳的专利。
在道济的主导下,一帮人怂恿元敬阳去当个好男儿。元敬阳本就不擅长辩论,如今当然架不住七嘴八舌的教唆,勉强应允了。于是,他带着蒋望舒与崔宣雨,去客栈叫上温迪罕扬古和伯颜妥木帖,与狄千慧说明了最近的事情,便提了马车赶赴江州了。
江州隶属江南西路,位于安庆府西南数百里的地方,北邻长江,浔阳江从辖境穿过,此州多面环山,算是较为偏僻之地。江州不甚富足,多为谪官所在,但此地有不少名胜古迹,常引人咏物怀古。
经过大半月的折腾,元敬阳等五人总算进入江州境内。而云剑门不在府城,而是位于江州最南端,毗邻鄱阳湖的大村中。所以蒋望舒先引着众人前往浔阳楼,观景与歇脚,一举两得。众人走到长江之滨,却见一座古楼飞檐雕画,分外壮观,雕檐外高悬一面匾额,乃是苏轼所写的“浔阳楼”三字。据说当年苏轼本欲题“浔阳酒楼”四字,但不慎墨污“酒”字,于是将错就错,干脆去掉“酒”字,气魄反而要大多了。
登上浔阳楼,蒋望舒微笑道:“先唐白居易有诗云:‘常爱陶彭泽,文思何高玄。又怪韦江州,诗情亦清闲。今朝登此楼,有以知其然。大江寒见底,匡山青倚天。深夜湓浦月,平旦炉峰烟。清辉与灵气,日夕供文篇。我无二人才,孰为来其间?因高偶成句,俯仰愧江山。’江州也算是人杰地灵的宝地,身为江州人,蒋某颇为自豪啊。”
白居易的诗浅显易懂,元敬阳如今也算是童生水平,自然听明白了。
几人落座,酒家前来询问需要招待些什么。元敬阳道:“来八角酒,切四斤羊肉,再来两个素菜。”
蒋望舒忙道:“在下不饮酒。”
元敬阳才想起来,云剑门七星向来潜心修炼,禁止酒色。“照样来八角酒,这位兄弟能喝。”说着,他指了指伯颜妥木帖。很快,酒家端来几坛名酒蓝桥风月,替几人斟满,又做好菜陆续端来,好让客人们大快朵颐。
几人酒足饭饱,也不着急去云剑门唐家大宅,而是趁着酒兴欣赏起了浔阳楼上历代文人墨客题的诗词来。崔宣雨也是懂诗文的,还逐一为众人赏析。几人挨个瞧着,却瞧见了一首文风与其他先人不太一样的西江月。
“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待念完,元敬阳一阵激灵,酒醒了大半。再等看西江月下面那首诗时,酒便完全醒了。
“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郓城宋江作。嗬,还敢把自己名字写上去!”
蒋望舒尴尬笑道:“这两首乃是当年梁山贼首宋江所题的反词反诗,原本应该抹去,但名楼规矩,任何人所题的成文诗句不可随意清除,所以这两首就一直保存了下来。”
一旁温迪罕扬古满不在乎道:“什么反诗反词的,反正我也看不懂。”
“去,你懂什么?”元敬阳自认自己现如今也是刚入门的文人了,愈发看不起文盲来,这就像一天能要到二十文的乞丐肯定瞧不起一天只能讨到十文钱的乞丐一样,心气高了。
不过到了宋江反诗还没完,紧跟着几人又看到了一首墨迹较新的诗来。蒋望舒记得上次来浔阳楼还没见过这一片墨迹,心里奇怪,于是读道:“风雨歧路历艰险,霜雪绝径凋碧颜。一任黔首凌云志,敢笑当国止弄权。九州尽揽英雄臂,四海凭担丈夫肩。千军缨络蔽疆场,万士长剑破青天。这一首更是不得了啊,‘敢笑当国止弄权’,这是把平章和参知政事们都给骂上了。不过这位显然比宋江聪明,没有题名。”说完,蒋望舒问酒家:“店家,你可知这一首是谁题的?”
店家走进悄声道:“可别声张,这是前几日一个三十来岁正当年的倜傥文人题的。那日他多喝了几盅蓝桥风月酒,仗着酒兴叫人磨得墨浓,蘸得笔饱,扬起左手在这白粉壁上挥毫便写。”
蒋望舒问道:“那这文人姓甚名甚?”
“他未说过,我也不便询问。”
蒋望舒点点头,便打发店家走了。
元敬阳倒听出了店家画中玄机,说:“你刚才听没听见,店家说那题诗文人是用左手写就的。看来这厮还真不是一般聪明,既不署名,也不给人彻查笔迹的机会,做事真叫干净!我倒真想见识见识,这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蒋望舒摇摇头:“这种人,最好还是别和他有瓜葛的好。想当年黄巢和方腊也都是这般正当年的倜傥文人。”
几人便不再想这种事情,而是继续赏诗。由于浔阳楼中历代人题诗是无顺序可循的,几人很快又看到了一首唐人题的诗作。这首诗的字迹犹如刀刻斧凿,不甚美观却字字如剑,深撼人心。
蒋望舒念道:“风惊雨骤月无光,笔朽思尽心彷徨。万家孤夜不堪醒,滂沱绕耳饮离觞。污领破袖旧布裳,胸藏金剑万丈芒。身无甲胄难横行,何日能得我所向?荆州江陵于天舜作。”之所以看出是唐人所写,是因为江陵在唐代隶属山南东道的荆州,荆州江陵显然是属于唐代的地理划分。如果跑去地理不谈,这题诗人的名字也足以证明该诗出自唐代。
蒋望舒思考道:“于天舜,莫不是江湖上流传的邪刀神目于天舜?”
又听到询问,酒家过来笑道:“你要问我可问着了。这浔阳楼一直是小的家里传下来的祖业。最早先唐睿宗年间,我家先祖兴建此楼,刚建不久,就有无数王公大臣、文人骚客、乃至江湖豪侠来此歇脚赏景。唐玄宗先天元年的时候,有个荆州江陵出身的年轻刀客来到此楼,那日他饮酒之后感慨万千,便在此面墙上写下这首廿二生辰记来。”
元敬阳想了起来,耶律宓所佩的宝刀不正是这位传说中的刀客于天舜所用的佑麒麟神目吗?此时蒋望舒正因店家的话唏嘘不已:“想来已经四百余年,唯有此间墨迹能证明斯人曾走过世间,真可谓‘人生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啊。”
温迪罕扬古看事物的角度总是很独特,他也闲不住嘴,发表意见道::“听你们说的,无非是感慨物是人非,什么‘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可你们偏偏漏了一人。”众人奇怪,怎么就叫漏了一人了?于是问他此言何意。温迪罕扬古面朝店家,呵呵笑道:“到浔阳楼来的人物数不胜数,如今不知几人尚存。而唯独店家一家,经营这酒楼数百年屹立不倒,可说称得上是沧海横流,乃现英雄本色了。”
店家忙赔笑道:“不敢当、不敢当。”
店家话音未落,就听别处传来一句叫好声:“说得好!值此当浮一大白!”
'*'江州:东晋置江州,辖境为江西大部,后南朝多次分割,使江州辖境变小。这里的江州大致上可以看作是如今的江西省九江市及附近地区。
第一百五十九章猎头书生()
却说元敬阳等人在浔阳楼上赏诗,看着过往各色人等所题咏的诗词,不免感叹百年人生、瞬间光华。而温迪罕扬古的看法却独树一帜,认为沧海横流,唯有浔阳楼店主一家屹立不倒,乃是真英雄。想不到此言一出,旁边传来一声叫好。几人循声看去,却是一名书生,那书生觉得随口一喊有些无礼,忙起身作揖,道:“在下窦思让,江州本地人士,方才我听闻这位兄台看法新颖,这才忍不住叫好。若有失礼之处,还望极为原宥。”
元敬阳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见他大概三十来岁正当时,而且颇有些倜傥风范,不禁指着墙上“风雨歧路”那些字问道:“这反诗是你写的吗?”
那窦思让差点没当成摔一跤,他忙战战兢兢道:“可不敢、可不敢,我可没这种胆子,兄弟你玩笑开大了。”
而蒋望舒向窦思让回了个礼,道:“原来是窦先生,晚辈一直没有注意到您,还望您能原谅呢。”看起来蒋望舒认识窦思让。经过解释,其他人才知道,这位窦思让正好就是江州最南那座大村唐家村的教书先生,而且窦思让出自名学府白鹿洞书院,是朱熹的学生,懂理学,晓文史,颇受当地人敬重。
元敬阳听着介绍算是明白了,这窦思让是个差不多类似禹边云的人,不过作风和思想上差异挺大。比如窦思让虽乍看倜傥,但言谈举止明显中规中矩,不似禹先生那般张狂;而且窦思让也如蒋望舒等云剑七星一般不饮酒、少荤腥,不像禹边云动不动就喝个酩酊大醉,在青楼里枕着美人玉腿一觉到天明。搞不好云剑七星禁欲的风气就是被这什么白鹿洞书院里的人影响的。
既然是蒋望舒的熟人,那就好说了,窦思让与他们拼桌而坐,一同赏风景、赏佳句,侃侃而谈。可不知怎的,一开始高高兴兴的,说着说着,窦思让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忧容浮现,而蒋望舒也如他一般,垂首沉默了。这原本开开心心的,怎么突然之间两人就这样了,元敬阳忙问缘故。
几经追问,窦思让才叹了口气,道:“江州虽不甚富庶,但也算是个山川秀美、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可如这般宝地,却也有人意图搅扰安宁。”
这话一听,元敬阳就了解了几分,于是问道:“什么人要搅扰这里啊?”不过他又赶紧补充一句:“要是有什么当官的搅扰,可别告诉我啊。”他还记得在建康府福满酒楼里那场血腥的斗杀,四个厢军外带一名都统,就把六合枪社六个好手给干死了。
窦思让叹气道:“倒不是官员贪墨一类的事情。说真的,我倒真希望有个贪墨的官员收钱办事,把那帮人解决了。”
“此话何意啊?”
窦思让看了看酒家,酒家笑道:“但说无妨,在这浔阳楼里,百无禁忌。”窦思让这才细说。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浔阳江上出现了一伙儿水贼,不但劫杀过路旅人,谋财害命,还嚣张到不时窜入江边村落,奸淫掳掠。由于这帮水贼行踪飘忽不定,难以捉摸,官府几经搜捕,也没找到半个人影。后来官府认为老是出动公人剿贼,费时费力还没有成效,反正这帮水贼机灵,从不伤及官宦及公人子弟,只害老百姓,江州知州就以“草芥流民,不足为患”的理由拒绝捕捉水贼了。没有办法,附近村落只能自行组建护村队伍,如此一来,不少成年男丁忙于在这件事情,鲜有时间去事农桑;不光如此,水贼知道村子里有护村队后,经常派少数人来骚扰,弄得处处风声鹤唳,等到护村人员疲惫不堪的时候,这帮水贼再出其不意,杀到村子里抢财物抢女人。
蒋望舒道:“是啊,我们唐家村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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