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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羽堂契约-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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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自斟自饮了一杯,冲右手边坐着的狄千慈道:“小妹,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嫂嫂亲自献舞,开心点呀。”
狄千慈穿着一身红衣服,眼下挂着两滴泪,目光也不知看向何处。她嘴巴微张,发出窸窸窣窣的细微啜泣声音。她的一个姐姐狄千懿在她身旁正襟危坐,不时看看她,又不时小心翼翼地瞥一眼大哥。而另一个姐姐狄千慧在另一边,轻轻握着狄千慈的手,轻声细语地说些关心安慰的话,帮她稳定住情绪。
狄万英像是故意一样,问小妹:“你嫂嫂的舞技怎么样啊?”
狄千慧忙冲他使眼色,希望他能少说两句。
“戎羯逼我兮为室家,将我逺行兮向天涯。云山万重兮归路遐,疾风千里兮扬尘沙。人多猛暴兮如虺蛇,控弦披甲兮为骄奢。两拍张弦兮弦欲绝,志摧心折兮自悲嗟。”狄千慈忽然吟起了不合当下乐曲的词。
狄万英皱起眉头,有不满之意。
而狄千慈完全没有注意到,即便注意到也不想去理会,继续吟唱道:“无日无夜兮不思我乡土,禀气含生兮莫过我最苦。天灾国乱兮人无主,惟我薄命兮没戎虏。殊俗心异兮身难处,嗜欲不同兮谁可与语,寻思渉歴兮多艰阻。四拍成兮益凄楚。雁南征兮欲寄边声,雁北归兮为得汉音。雁高飞兮邈难寻,空断肠兮思愔愔。攒眉向月兮抚雅琴,五拍冷冷兮意转深”
“嗯?”
“小妹,快别唱了。”狄千慧急的推了狄千慈一把。
可狄千慈忽然用力掐住姐姐握着自己的手,声音愈发大了:“人生倏忽兮如白驹之过隙,然不得欢乐兮当我之盛年。怨兮欲问天,天苍苍兮上无缘,举头仰望兮空云烟。九拍怀情兮谁与传”
狄千慧痛叫一声,好不容易才抽回自己的手。
狄万英依旧保持着皱眉的神态,但端坐在首座,不为所动。
突然狄千慈手握长剑走到中央,吓走了赵卿卿等人。狄千懿想要上去阻拦,却被大哥的眼神喝止。于是狄千慈就自顾自地拔剑起舞。
随着仓朗朗的宝剑出鞘声音,狄千慈的吟唱由胡笳十八拍改成了一首诗:
“三尺龙泉剑,匣里无人见。十步杀一人,五步颈血溅。
弹刃作歌声,梨花争相艳。雪涛风波起,诸豪谁敢晏?”
狄千慈的剑法虽算不上出众,但一套剑舞下来,摄人胆魄,尤其是她最后甩袖急刺,令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寒刃泛寒芒,流光泻涟涟。恰如美人泪,杯中白雪盐。”喉咙离剑尖只有半寸的狄万英悠然念完这四句,拿起酒杯,在小妹下巴上一蹭,将摇摇欲坠的泪珠添进酒中,一饮而尽。饮下之后,他回味悠长,得出两个字的评价:“苦,涩。”
咣当,长剑坠地,狄千慈扑通下跪,苦情哀求:“大哥,求求你不要再把我嫁出去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狄万英露出慈爱的微笑:“小妹,女孩大了怎么能不嫁人呢?而且大哥也是为了你好啊。”
这会儿狄万杰进来了,向狄万英通报:“大哥,客人来了。”
“喔,那赶紧收拾收拾,叫人搭桌子摆酒。”吩咐一声后,狄万英又对狄千慈道:“小妹,客人来了,你还不擦干净眼泪,补一补妆?”话的前半句语气还挺柔和,到最后“补一补妆”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变成了命令式的口吻。
狄千慈在狄千慧的搀扶下退到寝室,清洗泪痕,重新梳妆。
于此同时,狄万英所请的客人,大理寺司直史弥远在管家等人的指引下,穿过大宅内的亭台阆苑,来到了宴席所在的大餐堂。
“史司直来了呀,快快请进。”狄万英满面笑容,出门迎接。
“狄社主客气了。”史弥远谦恭有礼,举止有度,客气道。他踏入门中,在狄万英的介绍下,与屋里的人寒暄,之后方才落座。
史弥远又把在座的人都扫了眼,发觉有些奇怪,出席宴会的人除了狄家的几兄妹外,就只有狄万英的爱妾赵卿卿、妹婿花宗训,以及管家刘成轩而已。说白了,自己参加的其实是人家的家庭聚会。顿时,史弥远有些尴尬,不免坐立难安。
狄万英见他扭捏,便问:“史司直,是不是饭菜有点不合口味啊?”
史弥远根本就没动筷子,他试探着问道:“狄社主,难道这会儿宴席就开始了吗?其他客人呢?”
“嗐——”狄万英笑道:“还要什么其他客人,狄某只请你一个人而已。”
“呃——只有我一个?”
“那当然了,”狄万英道,“今日宴席乃是专为史司直的婚事操办的。”
“什么,我的婚事?”
不等史弥远细问,狄万英便拍了两下手掌,冲后面喊道:“小妹,还不快些出来?”
史弥远狐疑地冲后堂二道门口看去,稍后,便瞧见狄千慧搀着一位娉娉婷婷的美人出来了,还穿的是红衣服。
史弥远感觉喉咙里有什么东西一样,指着狄万英,说话都不利索了:“不是,你——”
狄万英依旧满面堆笑:“这是我的小妹千慈,她素来仰慕史司直的才学品行,愿意以身相许。”
*苏轼菩萨蛮
**苏轼洞仙歌
第四四三章救人水火()
却说狄万英邀请史弥远参加家庭宴会,还想过把月老的瘾,欲强行把小妹狄千慈再嫁出去。史弥远自然无法接受,他连忙说明自己的情况:“狄社主,我已经有家室了先不谈,怎么能刚一来就要接受你安排的——那什么呢?”
狄万英笑问:“难道史司直是嫌我的小妹不合你心意?”史弥远道:“那倒不是,狄社主的妹妹貌若天仙,我怎敢嫌弃。只是这并不是合不合心意的问题,而是——”狄万英打断他的推脱说辞道:“既然史司直满意,丁是丁,卯是卯,今天日子就挺好,你不嫌弃小妹,那便纳她为妾吧。”
“啊?”史弥远一脸为难。说好的只是吃顿饭,怎么上纲上线,变成了结亲了?关键是,这也太草率了点。
狄万英还在装模作样地哄小妹:“你看,这便是大理寺的史司直,是不是一表人才?不要害羞,这里没有外人,抬头看人家一眼也无妨的。”
“唉,不必了。”史弥远还在和他争执。
二人你推我拒的当儿,狄千懿悄悄问狄千慧:“姐姐,你说大哥将来会不会也像对待小妹一样对我?”
狄千慧忙轻声呵斥:“别说傻话了!”
这会儿赵卿卿向史弥远奉酒道:“史司直,大郎他也是一片好意。您在大理寺任职,整日价公务繁忙,每日回府后一定是腰酸背疼的,得有个暖心人捶捶腿、揉揉肩才好呐。只是明媒正娶的妻子,那都是应了父母之命才娶的;您贵为魏国公的少子,正妻必定是那门阀家的闺秀,虽说谦退恭谨,但也免不了有些脾气,您伺候她还伺候不过来呢,您说是么?”
这番话虽是劝史弥远,但狄万英的其他家人听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尤其是妹婿花宗训,扭过脸去暗暗骂道:哪里来的婊子,真当自己是大嫂了?
赵卿卿的这番话若是劝别人或许还有用,但史弥远自幼接受儒家正统思想的洗礼,读过数不尽的圣贤书,于情于理也断难接受。被逼无奈,他摆手叹口气,拂袖躲出去了。
史弥远刚出门,狄千慧便斜视大哥,眼神里有许多说不尽的意味。
狄万英正尴尬的时候,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狄千慈竟然主动追了出去,扯住了史弥远的胳膊。
史弥远如遭蛇噬,打了个颤要抽出手臂,惊呼道:“小娘子你——”
狄千慈脸上挂着泪,刚画的妆又被毁了,她顾不得那些矜持与自尊,低声哀求:“史司直,求您救救奴家吧。”
史弥远刚想问怎么了,狄千慈一句“到那边说”就将他拉到阆苑四下里无人的地方。
二人走到幽深处,狄千慈才松开手,欠身赔礼:“奴家适才情急一时,未免失礼,还望史司直见谅。”
史弥远也不跟他一般见识,摆手道:“不要紧,不要紧——小娘子方才说要在下救救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狄千慈猛然下跪,啜泣道:“这个家我是待不下去了。”
史弥远见状俯身只托着她的袖子,想将她扶起,口中说:“小娘子千万别这样,在下受之不起,有什么话站着讲就可以了。”
狄千慈依然跪地不起:“如果史司直不答应救奴家,奴家宁愿长跪不起,就跪死在这里。”
史弥远听罢思忖片刻,而后短叹一声,道:“好吧,若在下力所能及,一定帮你。”
“那好,请史司直纳奴家为妾。”
“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
“难道魏国公的少衙内史司直想食言?”狄千慈虽然跪在地上,但是她却成了强势的一方。
史弥远挠头不止:“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嘛?”
“那就是答应了?”不等对方回答,狄千慈站了起来,拉住了史弥远的两手。
“你——我——这——”史弥远快语无伦次了。
“既然您现在是奴家的夫君,那奴家便推心置腹了。”狄千慈贴过去,向史弥远尽数了她大哥狄万英的种种恶性,以及大哥是如何把她当做一件物品“抵押”给别人作为筹码,而最后如意算盘没打成,又是如何杀死了她丈夫并将其头颅制成酒杯的。最后,她乞求史弥远,能带她离开这个已经没有了温情的家,即便得不到想要的幸福,至少不要被别人当做一件物品转手来转手去的。
史弥远有些不明白:“可你大哥本就是想将你许给我,分明是再一次把你当成物品,你为什么还如此主动呢?”
狄千慈答道:“奴家宁愿再做一次筹码,为的就是不要再看见大哥那张可憎的虚伪的面孔,我哪怕听见他的声音、和他在一座宅子里呼吸都觉得恶心。”
“了然。”现在史弥远的心中充满了同情。“自古女儿多薄命,也罢,你往后就跟我过吧。不过我史家例行节俭,恐怕给不了你在狄宅里的这种优渥生活,你可想好了?”
狄千慈大为喜悦,万分感谢道:“只要司直同意——只要夫君同意,奴家不在乎是否能锦衣玉食。”
“嗯,”史弥远点头道:“先回宴席吧,总不能这会儿就忙着奔赴临安吧。”
经过劝解,狄千慈才愿意忍受着再和大哥同在一屋吃饭的反胃恶心,跟史弥远回了宴席。
狄万英见二人回来,走路时相互之间的距离都不一样了,既疑惑又欣喜,请两人重新落座。屋里气氛缓和了许多,管家又说了几句话,众人方才开始动筷子。
酒过三巡,史弥远一边小口品味珍馐,一边像是随口问起地说:“狄兄,听闻你前一阵子随军社联盟去了荆湖,具体情况怎么样啊?”
狄万英摆手笑道:“马马虎虎,跟在后面摇旗呐喊助威而已。”他只说出了自己前期的行为,却把花湖集镇和天平村的事情隐去不谈,因为他明白,即便说潇湘社过去有如何多的不法之举,但并未对朝廷造成实质性的威胁,军社纷争说到底还是自己人打自己人,一点也不光彩。
“那就好,”史弥远道,“军社纷争,在朝中也牵扯甚多,狄兄不瞎掺和是对的。”
“牵扯众多,怎么讲?”
史弥远向他解释:“皇城司四大营被急召回京,皇上勃然大怒,将所有领军指挥均进行了不同程度的处罚,甚至齐肃卿还险些被处死。”
狄万英惊问:“是么,齐大哥现在没事吧?”
史弥远道:“太上皇保下了他。”
狄万英思忖道:“一个要杀,一个要保,难道太上皇和皇上父子不和?”
“这话也就在家里说说。”史弥远道:“总之朝中现在还是那几派,但问题是猜不透具体哪个是哪一派的,而各派究竟又有什么目的。”
狄万英道:“听贤弟过去曾说过,朝中无非是分为主战派、主和派和皇城司派。”
“对,皇城司身为皇家特务,自成一排,可以算得上是制衡、也是调剂。不过——”史弥远补充说:“皇城司中又分为三派,分别是宗室派、官家派和经世派。而宗室派的绍兴开国侯赵彧已经早早出局,官家派的杜行之被降职,现在皇城司的首领乃是经世派的韩侂胄。但问题是——”
“是什么?”这下众人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是韩侂胄又投靠在赵汝愚麾下,而赵大人乃是宗室成员。要说官家派和宗室派相亲和还好说,可经世派都是寻常士子背景出身的,同宗室派相贴近,不是很奇怪吗?”
“这倒的确是奇怪”狄万英陷入了思考。
而狄千慧略作沉思,忽然说道:“你们似乎忽略了一点。过去所说的官家派可不再是官家派,而是太上皇一派了,而宗室派还是宗室派,经世派依旧是经世派,唯独缺少的才是真正的官家派。”
狄万英恍然大悟:“当今皇上没有几个自己的亲信!”
不错,赵惇接受禅位后,周围那叫一个群狼环伺,手底下就没几个可用的人,和他老爹当年一样,权力并不完全在自己手上。加上他本人又有些躁狂抑郁,精神不太稳定,朝中大臣们多数是不信任不看好他的,这种情况更加重了他的病情,导致他有些间歇性的失智。而皇上没有太多身居要职的亲信,刚继位不到一年,一时又培养不出来,所以他能做的,也就是破罐子破摔,瞎折腾一通,把几派的势力搅和地不均匀了,一旦三角结构发生崩塌,那届时他就可以一把抹干净,另起炉灶了。
把这些内幕推测出来,并且理顺之后,史弥远发出一声感叹:“这个韩侂胄,不是一般人呐!”
众人奇怪:“怎么讲?”
“他身为经世派,却投靠宗室派,然后还压过其他经世派一头,站到了皇城司的首位,我觉得——”史弥远道:“他必然是早早就看穿了我们今日所聊的事情,才做出这一番举动的。”最后,史弥远给他下了句评判:“此人日后必当权倾朝野、一手遮天!”
第四四四章得寸进尺()
“混蛋,杜行之这厮怎么说降职就降职了呢?枉我送了那么多东西给他!”
九月初九重阳节的这天,在外折腾了两个多月的元敬阳,刚回到平江府万羽堂大宅里,就听闻杜行之被贬职的消息,不禁破口大骂。
第一次跟着经世派的陈文溙混,陈文溙就差点被宰了;第二次贿赂了杜行之,杜行之就被贬官了。元敬阳也是运气太好,投谁谁倒霉。
“消消气,消消气,”李丹晨端茶劝他,说,“别净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你不是成功把秦兄弟和赵大娘子救回来了吗?”
元敬阳冷哼一声道:“别提了,这两人也花费了我不少!”
暴雪坊毕竟是重实利的组织,抓回秦锐赵英琪后,也是因为有人求情,总坊主暂时没有杀他们,而是派人给他俩洗脑,希望他们二人再度成为为暴雪坊赚钱的杀人工具。而就在两人油盐不进,让总坊主气得想宰了他们的时候,元敬阳经过一通好找,来到了总坊,通过撒钱的方式突破了前两道关卡,见到了总坊主,然后又转让了万羽堂在平江府的好几处店面的房产地契,方才把秦锐和赵英琪捞出来。
“他娘的,老子的商铺——你们几个怎么在这儿?关键是你怎么也跟着来了?”
元敬阳问的是高肄风、温迪罕扬古、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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